第10章 身世之謎
身世之謎
沒兩日，含露匆匆來報：“小姐，寧公子發熱了。”
還是白霜早上叫扈寧起床的時候，看他面色潮紅，呓語不停，立刻叫了大夫進門。
扈父已經去上朝了，繼夫人地位尴尬，大夫便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扈意。
是夜裏少蓋了被子，被凍的。
白霜率先否認：“不可能！昨夜是我守的夜，中間我醒了七次，他每次都蓋的好好的，連踢被子都沒有。”
扈意也知道，扈寧睡覺很安靜，從未出現踢被子的情況。
老大夫摸着胡子：“這種發熱不是因一時疏忽而致，最起碼經歷了五夜以上的冷風。可能是每次被子離身的時間很短，所以到今天才發病的。”
扈寧身體弱，夜間本就寒冷，頻繁的掀被蓋被，也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影響。
扈意抱着扈寧，摸着他滾燙的小臉，讓含露帶着大夫先去開藥煎藥。
白霜站在床邊，臉上自責又擔心，“噗通”一聲朝她跪了下來：“小姐，是婢子沒有照顧好公子，婢子認罰。”
扈意并沒有直接讓她起身，道：“大夫說是連續五日以上才會如此，我不信事情會這麽湊巧。”
白霜面露狠意：“小姐的意思是有人加害寧公子？”
扈意看着她：“我給你半天的時間，要是查不出來，下午就帶着東西回唐家去。”
白霜咬着牙，起身朝她彎腰，退出了房間。
不到一個時辰，她就帶着答案回來了。
扈寧喝了藥，臉也不那麽燙了，只是還有些難受，閉着眼睛不舒服地哼哼。
扈意把手中的濕帕子交給含露，對着白霜道：“帶上人，跟我來。”
繼夫人所住的院子，和扈意所在的仙人院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等她們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到的時候，繼夫人已經得到了消息，正等在門口：“扈意？聽說寧寧病了，我正要去看他呢，可好些了？”
扈意冷淡地看着她：“都進去，給我砸。”
繼夫人伸手想攔：“扈意，你這是什麽意思，發生什麽事了？”
往常就算扈意再不喜她和女兒，也不曾這麽正面的下她的臉面。
扈意看着她：“我現在沒有理智，要是想保全你肚子裏的孩子，我勸你離我遠一些。”
繼夫人立刻捂着肚子停下了腳步。她知道扈意能做的出。
仙人院裏的仆人已經進了房間，開始到處摔東西。
隔壁廂房裏的扈瑩聽到動靜跑出來，扶住繼夫人：“姐姐，你這是做什麽。”
扈意瞥她一眼：“誰是你姐，大我兩歲的東西，還敢裝嫩。”
“你！”扈瑩這幾年被繼夫人教導的知書達理，聽到這麽粗俗的話，一時也不知該怎麽回嘴。
屋裏的東西倒也罷了，回頭老爺也會給補上新的。現在事關自己的女兒，繼夫人的臉色也冷淡了下來：“扈意，你到底發什麽瘋。”
“我發瘋？”扈意冷笑一聲：“你該祈禱，現在并不是我發瘋的樣子。不然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着和我說話？”
繼夫人終于明白過來：“你懷疑寧寧的病是我害的？”
扈意陰森地看着她，沒說話，算是默認。
繼夫人覺得冤枉：“我早不害他晚不害他，現在都懷孕了去害寧寧？此舉不為肚子裏孩子積福不說，更惹得外人懷疑。你以為我會是這麽傻的人？”
白霜道：“小姐不要聽她的，此招雖然兇險，但一旦成功，便可後顧無憂。”
是啊，扈寧都出生六年了，誰能想到繼夫人現在，在她身懷六甲的時候，會對一個孩子出手。
可事實就是這樣。
“你胡說！我母親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扈瑩辯解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誰不知你們母女安的什麽心！”白霜回擊。
自從扈寧出生沒多久就由白霜照顧，她心思細膩又精心照顧，哪怕扈寧身體弱，這幾年也很少生病，尤其是今年，身體一直棒棒的。現在燒的臉紅，整個人昏迷不醒，白霜的心疼不亞于扈意。現在她也顧不得什麽禮法不禮法了，一心只想給扈寧報仇。
繼夫人一巴掌扇在了白霜的臉上，聲音也沉了下來：“放肆，一個下人竟然敢污蔑主子，你有幾個膽子敢這麽做！”
扈意想也不想，直接擡手朝扈瑩扇過去。
揚起的手，卻在半空被人控制住。
扈父看着衆人，聽着屋內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怒斥道：“都給我住手！”
“老爺。”繼夫人雙眸含淚，泫然欲泣，抱着肚子躲到了他的身後。
扈父安撫地拍拍她的手，又沉下臉色對着扈意：“你這是做什麽，要反天不成。”
“他們說有後娘就有後爹，此話果然不假。”扈意涼涼地道：“你只顧着她肚子裏那一個，早就忘了你還有一個兒子吧。”
扈父這才反應過來，扈意不是那麽沒有章法的人，眼下大鬧這裏，想必是和寧寧的身體有關。
“寧寧怎麽了？”
扈意道：“怎麽了？他都快燒死了！”
她盯着繼夫人：“你最好祈禱寧寧沒事，不然他受的苦，我必讓你和你肚子裏的東西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一行人大張旗鼓的來，又浩浩蕩蕩的離開。
回去的路上，扈意當然瞧見了躲在暗處看熱鬧的二夫人。
她不想搭理。
含露小跑着跟着扈意：“小姐，要不然咱們去唐府住吧。”
“不行。”白霜率先否決：“寧公子現在大了，畢竟是扈家的大公子，如果以後都住在唐家，那就是把扈家拱手讓人，讓的還是繼夫人的兒子。”
含露想想也對，不能便宜了他們。
“那她對付咱們寧公子，要不咱們就去對付她肚子裏的孩子？”
“胡說！”扈意斥道：“對付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得為自己留下多少孽障。”
也不知道是誰方才還在大放厥詞。含露吐吐舌頭：“婢子就是随口一說。”
“這也不行，不能起這個念頭，知道嗎？”
含露立刻點頭：“婢子知道了。”
主仆的對話，随風而逝。只留下白霜，看着她們的背影，若有所思。
***
到了晚間的時候，扈寧終于有了些精神氣，也知道餓了，嚷着要吃扈意親手包的小馄饨。
扈意無奈，一頭鑽進了廚房。
等她端着煮好的小馄饨過來的時候，遠遠的聽到扈寧的房間裏，傳來他尖叫的笑聲。
他身體剛恢複一些，現下這麽沒有顧忌的大笑，回頭又該傷着嗓子了。白霜做事一向謹慎，不像能做出如此行為的人。扈意推門進去：“寧寧，別那麽大聲笑。”
待進門之後看到來人，扈意擰眉：“謝頌？怎麽是你？”
謝頌把手裏的小木劍放到扈寧面前，起身背着手朝她走來：“聽說我小舅子病了，謝文英讓我來看看。”
兩日未見，他臉上的青腫消退了一些，倒恢複了些往日.....賤兮兮的模樣。扈意吼道：“住嘴，誰是你小舅子！”
謝頌委屈着一張臉，朝扈寧撒嬌：“小舅子~~怎麽辦，你姐姐不認我了~~”
扈寧正研究手裏的小木劍，聞言不滿地朝扈意道：“姐姐，我喜歡這個姐夫。”
“姐個屁的夫，”扈意把托盤交到白霜手裏，自己拉着謝頌出了房門。待兩人到了院中，她才松開：“謝頌我警告你，不許招惹我弟弟，不然我饒不了你。”
謝頌絲毫不懼：“那你準備怎麽饒不了我啊？嫁給我，給我生兒育女，然後折磨我一輩子？”
“你想得美！”
“反正聖上已經賜婚了，扈寧這個小舅子，我要定了。”
謝頌得意洋洋地說完，沒聽到扈意的反擊，轉頭去看她時，才發現她正盯着自己，眼神幽深。“幹嘛這麽看着我，莫非愛上我了？”
扈意道：“你是不是和聖上有什麽私密的關系？”
身為謝文英的義子，對他收養自己不是感恩戴德的崇敬，而是直呼其名，言語間還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意。還有謝文英在說起謝頌時，模棱兩可的話，這讓扈意不得不多想。
“你該不會是前太子或者哪個王爺的私生子吧？聖上怎麽沒殺了你滅口？”
當今前太子謀逆，被先皇下旨斬殺，府中家眷全部流放。聖德帝的幾個皇兄對于太子之位蠢蠢欲動，還是太後鐵腕，把年僅九歲的聖德帝扶上了儲君之位。後來先皇駕崩，聖德帝繼位，太後還垂簾聽政的好多年。說到底，聖德帝真正執政，還不到十年。
面對她如此大膽的發言，謝頌愣了一下，轉而哈哈大笑：“扈意你有病吧，我若真的如你所說，是什麽前太子王爺的私生子，那不就是聖上的敵人，他會留着我？”
說的也是。可扈意就是想不通，謝頌一個小小的流浪兒出身，現在被謝文英收養，還能這麽傲氣。
“我對你的身世沒什麽興趣，勸你收斂一些，別什麽時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謝頌笑了出來：“你是在擔心我嗎，未婚妻？”
“你少這麽得意，我們的婚事還沒有板上釘釘。早晚有一天，我會求聖上收回此意的。”
“聖旨都出了，你要想改嫁，除非我死了。”
“那你就去死吧。”
“哇你好狠的心啊，竟這麽詛咒你的未婚夫~”
“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