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第二天一早,唐彥先嘗試了一番是否能夠把可變形的望遠鏡變成房子。
結果是可行。
但如果把這個作為房子的話,他們就沒有飛行器可以用了。
最終,經過商議,衆人還是決定先解決獸人們的食物問題。
前往草棚的依舊是唐彥、白、夕三人。
灰灰和桔則留在了山洞裏陪伴其他小夥伴們。
從今天開始,這些小貓們也有了任務——那就是學習。
教學的任務,交給了灰灰。
灰灰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之後,各方面知識儲備飛速提升,雖然和夕、桔他們比不了,甚至還不如白,但用來教這群小貓還是足夠了。
而桔則被唐彥拜托了制造魚餌的工作。
唐彥三人準備好各種材料、工具以及适量食物之後就再次駕駛着飛行器飛往了豆子母樹的方向。
昨晚下了一夜雪。如今雪停了,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也因此,那株巨大的豆子母樹就顯得更加醒目。
唐彥熟練地操縱着飛行器停到了豆子母樹不遠處。
白變回了獸型,把他們帶來的所有東西都馱到了背上。
夕變成了穿着兜帽的模樣,走在了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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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唐彥則走在了夕和白之間。
遠遠的,他們就聽到草棚裏傳來了巨大的喧鬧聲。
那聲音與昨天夕離開時聽到的議論聲不同,裏面有幾個極為突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在争吵?
夕下意識地與走在後面的唐彥對視了一眼。
唐彥蹙眉:“我們進去看看。”
夕颔首。
兩人加快了步伐,走在最後的白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當三人走進草棚的時候,離入口近的幾個獸人立刻就察覺到了唐彥等人的到來。
沒等它們出聲,夕就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
那些獸人見狀,立馬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它們非常自覺地給唐彥等人讓出了一條道,讓他們能夠看清裏面的情況。
此時,裏面的争吵正到了白熱化的時候。
只見一只渾身長着黑色羽毛、僅頭部有着一撮白色毛羽的成年黑鸠獸人正一邊用鳥喙啄着一只玳瑁色的成年花鼬獸人,一邊尖銳地叫着:“我沒有!不是我!”
而那只花鼬獸人則不甘示弱,用爪子瘋狂地撓着黑鸠獸人的羽毛,把它的黑羽撓得滿天飛舞:“我剛才都看到你偷吃了,你還不承認?可惡的臭鳥!打死你!打死這個偷糧賊!”
而在花鼬獸人身後則是一只小了一號的玳瑁色花鼬幼崽。
它似乎試圖上前勸架,卻根本跟不上成年獸人的速度,只能急得叽叽直叫:“阿爹,別打了,別打了!
三只獸人周圍還圍了兩只幼崽和一只成年獸人。
兩只幼崽分別是一只是灰毛小狗和一只嫩黃色的小鳥,它們和那只玳瑁色的花鼬幼崽一樣都是一臉驚慌又着急。
那只成年獸人則是一只有着灰白色短毛、體型細長的成年犬。此刻,它正豎着一對三角形的耳朵,沖着兩個成年獸人大喊着:“你們再打我可就要向盛唐部落的大人們彙報了!”
可氣在頭上的兩只成年獸人根本不聽勸。
雖然這倆的戰鬥力都不強,但成年黑鸠和成年花鼬的速度都足夠快,所以菜雞互啄的鬥毆,硬是被它們打出了動作大片的即視感。
雖說早已知曉這是一個獸人世界,但看到那麽多動物用着如此人性化的表情圍觀着一只大黑鳥和一只大花鼬打架,唐彥還是忍不住産生了一種“這要是直接拍下來肯定會成為十分受歡迎的動物電影吧”這樣不着調的念頭。
而比他快一步的夕已然冷哼出聲:“看來你們是吃得太飽,已經閑到想用打架來消耗了?”
昨天的夕給衆獸人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夕一開口,原本還議論紛紛的獸人們齊齊噤聲,剛剛還打得不可開交的黑鸠獸人和花鼬獸人更是像被定身了一樣,僵住了。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嗎?”夕冷冷地問道。
衆獸人沉默着,沒人敢在夕散發着可怕氣勢的情況下開口。
最終還是那個細犬部落的獸人顫巍巍開口道:“其,其實我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只知道那個花鼬獸人說黑鸠獸人偷走了它給幼崽留的食物,但黑鸠獸人堅持說它沒有偷吃食物,然後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一聽到這話,那只玳瑁色花鼬獸人又開始激動了起來:“我親眼看到這只黑鳥嘴巴砸吧砸吧,顯然是在吃東西!它還不承認!”
旁邊的黑鸠獸人也跟着激動了起來,尖聲叫道:“我沒有吃你的食物!我只是在吃小石子而已!”
“石子怎麽能吃?你這撒謊也撒得太假了!”花鼬獸人聞言更加怒氣沖沖。
“好了好了,別吵了。”一旁的唐彥終于開了口。
衆獸人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唐彥。但他一直沒開口,衆獸人便也只能暗地裏偷偷地打量着他。
如今他一開口,所有衆人就光明正大地把目光投在了唐彥身上。
今天的唐彥穿得十分隆重。之前,他一直穿着的是用從先前獵殺的那只大鳥身上薅下來的絨毛做的羽絨服。
用植物纖維和羽毛做的羽絨服雖然保暖,但十分臃腫,顯得唐彥整個頭小身子大,凸顯不出他本身的氣質。
所以今天他特地穿上了工作臺出品的、裁剪得體、雍容大氣的黑色皮草大衣。大衣裏面穿的是同樣由工作臺制造的白色高領羊絨毛衣,和那條被他自己改小又加了一層絨的工裝褲。除此之外,他還在脖子上圍了一條駝色圍巾。
于是在衆獸人們看來,就是這個身上有着十分好聞的花草香味的雌性獸人,穿着一身它們從未見過的獸皮衣服,雖然臉蛋白皙,五官精致,美得恍若神明,卻又不怒而威,氣勢十足,讓人根本生不出反抗他的情緒。
原本還滿腔怒火的花鼬獸人和黑鸠獸人聞言都奇跡般地消停了下來。
發現唐彥正盯着自己看,兩人甚至還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唐彥走到兩名獸人身前。
他先是問那黑鸠獸人:“你說你是在吃小石子?”
離得近了,唐彥身上的花草香味越發濃郁。
身為單身成年雄性,在聽到這麽漂亮而又高貴的雌性這麽近距離的問話之後,黑鸠獸人的臉都有些紅了——幸好它現在是獸人狀态,不然它的囧樣就得暴露在衆獸人面前了。
它結結巴巴地回道:“是,是的……”
“石子的味道不太好吃吧?”唐彥笑盈盈地問道。
“沒什麽味道,我只是整個吞下去了而已。”那黑鸠獸人聞言回道。
“騙人,我明明看到你在咀嚼!”一旁的花鼬獸人終于忍不住了,再次怒道,“而且那時候我明明從你身上聞到了我的肉幹的氣味!你還想狡辯!”
“那我都吃了沒有味道的石子了,就不能回味下昨天吃到的美食,砸吧兩下嘴嗎?!”黑鸠獸人惱羞成怒地尖叫道。
“兩位,你們先不要激動。”唐彥的聲音溫和卻有力,像是有魔法一般,瞬間就再次撫慰了暴怒中的兩個獸人。
唐彥又問花鼬獸人:“除了看到它的嘴巴在咀嚼外,你還有其他證據證明是它偷了食物嗎?”
那花鼬獸人指了指不遠處被刨出來的一個小坑,說道:“這是我和我的幼崽之前睡的地方,之前我就把藏起來的食物壓在了身下。剛才我有些尿急,就讓我的幼崽看好這塊肉幹。誰知道我一回來,就發現那塊肉幹不見了。
睡在我們旁邊的獸人只有這個黑鸠獸人、那個山貓獸人以及另一個花鼬獸人。花鼬獸人是我的朋友,不可能來偷我的肉幹,那個山貓獸人是我們小組的組員而且年紀很大了根本啃不動肉幹,只有這個黑鸠獸人是其他小組的,而且之前就一直盯着我們的肉幹瞧,明顯是已經盯了很久!”
花鼬獸人把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地告訴了唐彥。
唐彥走到花鼬獸人說的位置看了看,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随口問道:“你的肉幹是哪兒來的?”
花鼬獸人聞言頓了頓,半響才有些結巴地說:“那個……那個是……”
“那個是你擔任副組長的時候偷偷摸摸藏起來的吧!”一旁的黑鸠獸人突然出聲道,“我就是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才一直盯着你們看的!”
唐彥聞言挑了挑眉,看向花鼬獸人:“他說的是真的嗎?”
那個花鼬獸人眼神飄忽了起來,顯然,黑鸠獸人說的的确是事實。
唐彥看了眼周圍圍觀的獸人,然後再次把目光定格在了黑鸠獸人的臉上:“你說的石子,是在哪兒撿的?”
黑鸠獸人想了想,指了指某個方向:“就在那兒。”
唐彥定睛一看,那兒有一塊半埋在土中的石頭,只是這塊石頭此時像是被什麽東西砸過一樣,邊角處碎了一地。
唐彥指了指那塊石頭,對花鼬獸人說:“你聞聞,這塊石頭有沒有你的肉幹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