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第 33 章
江城走後, 林海棠才想起來,自己還未曾告訴他開春要去京城的事情。
懊惱的捂着嘴唇,過了會她走到梳妝鏡前, 眼看着唇微微腫了起來。
鏡子裏的芙蓉面美人先是羞惱的瞪眼,随後想了什麽似的,欲語還休。
和江城在一起時從未有過的感覺,與和蘇士明的感覺很不相同。
夜裏,她側躺在床榻上,想的是, 他今夜怎麽沒來?
直到聽見外面青山喊主子, 林海棠眼眸發亮想要下地。不過又躺了回去, 暗道從小到大的教養怎麽就忘了。
姑娘家要矜持, 這是母親教過的話。
外面江城見房裏黑着,也沒說什麽,回到正房洗漱一番就睡下了。
去京城為父親找線索平反的事情, 是林海棠堅定要去做的。她欠江城頗多, 不管如何都要告訴他, 只是近日他一直繁忙, 沒能尋到機會。
既然都要走了,林海棠想, 那便多為他做些事, 也算還為她贖身的情誼。
圖紙畫好後交給青山, 才兩天而已,青山就來禀告說書肆大致弄好了。
“這麽快。”
青山憨笑:“那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江城忙碌, 由青山帶着林海棠過去,門上牌匾位置是空的, 應當還沒想好鋪名。大門新刷的清漆,油亮氣派,她剛下車站定,便有個三十左右婦人走出來,笑吟吟的道:“是姑娘吧?”
青山介紹:“姑娘,這位是主子請的書肆掌櫃,姓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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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掌櫃好,”林海棠朝着她微笑。
年華正好的姑娘笑起來明媚如花,冬日晌午的暖陽曬在她身上,豐盈窈窕,顧盼生輝。
佟掌櫃看呆了一瞬,好在很快反應過來,熱情笑道:“姑娘請,我給您介紹介紹。”
其實都不用佟掌櫃說,林海棠自己就能分辨出哪裏是哪裏,因為她發現內裏構造完全是按照她的繪圖制作,甚至連櫃臺的方向都一模一樣。
目帶欣喜的看了一遍,林海棠滿意之色溢于言表。
她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這是第一次,如今看着書肆按照她的意見來,她心中湧起一股自豪感。
哪怕不是她的鋪子,她也覺得高興極了。
“姑娘,還有二樓,您這邊請。”
整個書肆前面是鋪子,後面是罩院可住人,看完後林海棠連連點頭,問道:“那何時開張?”
佟掌櫃溫聲道:“東家還沒說,不過應當是年前吧。”
“那就快了。”
林海棠琢磨着等書肆開張她還能盡微薄之力,幫着擺書等活計都可以做。
誰成想,青山根本不讓她動手,還嚷嚷着:“不行啊姑娘,主子那般珍重你,若是被他知道你幹粗活,肯定要罰我的。姑娘可體諒體諒我,月銀可不能再罰沒了啊!”
佟掌櫃也勸:“是啊姑娘,這裏人手夠了,這樣,他們擺放的時候我們就在旁邊看着,若有不合适的指點出來,行不?”
林海棠的身份佟掌櫃其實并不知曉,但她在江城手下做事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身邊有女人,且也是為了這個女人,在短短幾日之內盤下這個店鋪,要用作書肆。
江城什麽人?
幾歲開始跟着江老爺子進入商海,雖然現在還不及弱冠,卻早就練就狠辣眼光,什麽掙錢做什麽,掙的盆滿缽滿。
之所以這些年一直未插手琴棋書畫這些,實則是因為掙的太少,江城根本看不上這點銀錢。
佟掌櫃看見林海棠第一眼時,以為是她長的貌美所以東家才淪陷。但接觸下來她發現,這位姑娘談吐有禮,性子純良,着實是好姑娘。
看來,她就要喊林姑娘為夫人了。
忙碌一天,林海棠沒心思想旁的,日子過的充實,心情也跟着愉悅起來。
這天苗妙上門,林海棠帶她去後院房裏坐着,倆人邊烤火邊閑聊。
“我臉上有東西嗎?”
苗妙一直盯着林海棠,她伸手抹了下臉,什麽都沒有。
“就t是覺得海棠姐姐氣色紅潤,越來越好看了。”
苗妙從炭盆裏夾出紅薯,燙的嘶哈,放在一旁晾涼,笑道:“比之前豐腴了一些呢。”
原本江南的姑娘就生的纖細,林海棠這幾個月經歷太多難事,瘦的臉只有巴掌大。認識江城之後,他想盡辦法給她滋補,砸進去的銀子更不用提。
幸好效果不錯,她身子骨也硬朗不少,江城這才放心她出行。
“是嗎?”林海棠摸摸自己的臉,沒什麽感覺。
苗妙湊夠來神秘兮兮的道:“海棠姐姐,你給江城哥準備什麽賀禮了?”
林海棠以為她說的是新店鋪開張禮,她應聲道:“我畫了一幅畫。”
她身無長物,江城又是腰纏萬貫的富商,什麽好東西都見過,因此林海棠別出心裁,提筆畫了一幅山河圖。
在江南時,林海棠的丹青墨寶也算出名,她只給家裏畫過,還不曾送過人。為此用心準備,畫了許久,就等最後裝裱了。
“你是畫的江城哥嗎?”苗妙擠眉弄眼,嘿嘿怪笑,“我想他生辰時收到你送的禮物,一定很高興!”
“生辰?”
“對啊,難道你不是給他準備的生辰禮嗎?”
苗妙自顧自的說話,“哎,海棠姐姐你都不知道,他不過生辰的,我以前也沒送過他東西,還是我爹前幾日提了一嘴,我尋思着既然都知道了,那就送一送表達心意,畢竟江城哥對我們家頗為照顧……”
後來苗妙說了什麽,林海棠并沒有聽進去,甚至吃紅薯時也心不在焉,燙壞了舌。
等黃昏時分回到別院,林海棠把自己關在房裏趕緊準備禮物。
如苗妙所說,他的生辰日在臘月二十九。林海棠還是第一次碰見生辰這般末尾的人,那生下來第三天豈不是就長了一歲?
這樣算的話,他只比自己大一歲而已。
林海棠的奇異舉動引起青山注意,他站在院子裏劈柴,劈完之後看向廂房,撓腦袋嘀咕:“姑娘是怎麽了?”
榆木腦袋青山想不出,生怕林海棠哪裏不舒服或者心情不好,如果主子知道了肯定會心疼的。
于是,他借着送水的機會敲門進屋,見林海棠連忙把什麽東西藏起來了。
“青山,你……你能不能不告訴旁人?”
桌子上還遺落針線,一看就知道在做女紅。
青山嘿嘿笑,“送主子的?我懂我懂,這樣才驚喜嘛!”
……
林海棠是個負責的姑娘,那八本書她也沒忘記抄寫,江城見她忙碌,便吩咐青山走一趟。
青山只說有兩家暫時不用寫了,如此一來只需要抄四本就好。
去書肆成為林海棠期待的行程,可以和佟掌櫃敘話,苗妙也三天兩頭往這跑,有人陪着說話,林海棠面上笑容越發燦爛。
也從閑聊中得知,原來朝廷派人和南疆和談,林海棠細想就知道是蘇伯父到了。
她面上有一瞬的不自在,聽見苗妙說昨日朝廷人就回京後,她暗自松了口氣。
不見面最好,她想。
下午江城來的時候,就見她坐在院裏,兩只手雖然握着暖手爐,但手背依舊凍的紅彤彤。
他腳步聲不疾不徐,她卻沒聽見,等兩只手落在暖意大掌裏,她才回過神,“江公子。”
“在想什麽?”
江城身材颀長,此刻彎着腰俯身,兩只手捧着她的手放在胸口,目光平視她,唇角勾着笑意,那雙璀璨的眸子映出她呆愣後顯得嬌憨的臉。
“沒什麽,就是在賞雪景。”
林海棠睫毛垂下,心虛的模樣。
江城自然一眼就看透,卻什麽都沒說,只說這裏冷,進屋賞景也是一樣的。
屋裏燒着炭盆,江城把窗戶打開,能看見雪落飄飄,窗沿上很快落了一層薄白。
林海棠就坐在炭盆旁,搓着手問他:“今日忙完了嗎?”
江城伸手感受風向,即便在發現吹不到林海棠,他還是關上一個小弧度擋住風雪,轉過來自然而然的落座她身側,“忙完了。”
說完,他又過來握着她的手。
她過完年要離開,此次去京城注定困難險阻。貪污案是太子一手經辦,想要找到證據證明父親清白,那就等同于要和太子對上,質疑太子辦案能力。
林海棠雖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但也知道朝堂雲湧詭谲。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她也沒有好下場。
但是,這是她唯一想做的事情了。
林家滿門背上屈辱,她不想父親兄長到了地下也難安。
林海棠思緒發散,因此沒聽見江城和她說話。等到她回過神時,他已經攬住她的腰,将她抱起來落在他腿上。
“不專心,要罰你。”
說完,他掌心按着她的腦袋,側頭親了過來。
江城沒有過女人,當然不知道該如何親人。
可有時候就是如此神奇,無師自通,追着津甜不放,潮`湧的春`情彌散,像是化為實質一般将整個房間填滿。
而緊抱着的二人猶如陷入融化的蜜糖裏,一點點的沉陷。
與上次相比,他的技巧日進千裏,很快林海棠便化成一灘水沒了力氣,他倒是越來越用力,似要将人吞之入腹。
大掌不知不自覺滑到後背,情不自禁的揉搓,雲霞錦衣被揉的起皺。
捏着纖細的腰肢,直接将人提起來,叫人跨着坐下,長腿擡起,人就從膝頭往下滑,直直的貼上他的胸膛。
停頓這一瞬,面色潮`紅的姑娘緩過神來,兩只手抵着他衣襟,可哪裏還能阻攔的住,他湊在她耳邊啞聲道:“抱緊我。”
本不該這樣的,江城最後一絲理智消散前,他在想,他并沒有蠱發。
可是見到她便忍不住和她親近,聽她婉轉的哼聲,越發覺得愉悅。
甚至抵消脹的發疼的難受之感。
江城不知道她有沒有和蘇士明交吻過,他也不願去深想,因為每次想到這,他忍不住發怒。
不怪她,只怪他認識她太晚。
那又有什麽關系?
只要他蓋住之前所有痕跡就好,往後,就只有他自己的痕跡了。
越想越興`奮,蠱毒突然發作,他疼的眼睛充血,親人的力道加重。
前院書肆。
“哎,你瞧見姑娘了嗎?我這有幾本游記不知擺放順序,想問問她。”
青山正在擦櫃子,聞言道:“沒瞧見,應該在後院休息。”
佟掌櫃道:“我去看看她。”
幾步道的距離,踩在落雪上發出沙沙的響動。
窗子開着,林海棠聽見腳步聲嗚嗚的掙紮推人,但江城蠱毒發作全身都在痛,唯有親近她才覺得好受一些,哪裏肯放人。
如此一來,被不知情的掌櫃瞧個正着。
一只手握着細腰,另外一只手在女子後脖頸軟肉上摩挲,有不知名的水漬聲散開,夾雜着女子輕聲嗚咽。
哎呦我的天。
早就成婚生子的佟掌櫃老臉一紅,趕忙悄聲快步離開了。
等撩開簾子進了前院,一張臉還紅的如熟透的果子。
青山不明所以:“佟掌櫃,你臉怎麽這麽紅?”
佟掌櫃嗐了一聲:“凍的呗。”
“我剛才看見我哥了,主子是不是來了在後院?正好我有事請示。”
說完,青山就要往後院沖,佟掌櫃一把拉住。
“等等,你先去把二樓擦了。”
青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