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修羅場預備役&野男人上位
第59章 修羅場預備役&野男人上位
與剛剛入夏,還殘留着幾分料峭春寒的京城相比,H市人人穿着清涼,哪怕只是看着,都頗覺清爽。
畢景卿迫不及待的把外套脫掉塞進背包裏,歡呼一聲沖出機場:“陽光沙灘大海,我來啦!”
韓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歡脫的樣子,心情複雜的看向程以川:“你确定他有心理陰影?”
程以川搖搖頭:“我說了,他的笑裏有多少是強裝,就連我都看不出來。”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程以川亦是感到吃驚——如果對囚禁的恐懼由來已久根深蒂固,畢景卿之前是如何做到分毫不露的?
程以川看着少年撒歡似的背影,眉心微微蹙起:他第一次意識到,就算監測儀時時刻刻不離那人心尖,也未必能看得透人心。他一向依賴信任的數據,也未必永遠不會出錯。
這個發現讓他感到不适,那是一種……重要的東西可能會脫離掌控的糟糕感覺。
畢景卿都跑出去老遠了,才發現身後沒有人跟上,急忙轉身招呼:“以川哥哥,阿謹,快走呀!”
程以川和韓謹心情複雜的對視一眼,應了一聲,一前一後的追上去。
程以川訂的酒店就在海邊,研讨會将在這裏召開,湊巧的是,H大游泳隊也集體在這裏訂的房間,于是衆人在機場時兵分兩路坐車,最後卻殊途同歸,在同一個地方再次碰面。
劉教練對着明顯星級不低的豪華酒店瞠目結舌,抓着韓謹小聲問:“你到底是從哪裏拉的冤大頭贊助,這麽高級的酒店也讓咱們住?”
韓謹幹咳一聲,解釋道:“是我發小,他家開酒店的,咱們住不要錢,您就放心吧。”
“那訓練場地呢?”
“就在後面——”韓謹拉着他轉身,看不遠處的海灘,“這一片都是酒店私營的,這幾天會清場,專門給咱們用。”
劉教練受寵若驚,抓着韓謹的手不放:“小韓啊,你考不考慮以後留校做老師?要是能順帶接任教練就更好了!”
這可是金大腿啊,要是能死死抱住,H大游泳隊早晚登頂全國……不,登頂世界也不是不可能啊!
韓謹哭笑不得,推開他的手:“您別開玩笑了,我還要努力訓練拿金牌呢。”
劉教練從金燦燦的美夢裏回過神來,恍然想起旁邊這位不僅是個金大腿,還是自己的得意弟子,一時間又是欣慰又是遺憾,愣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韓謹也沒管他,追着程以川和畢景卿進了酒店,笑嘻嘻的湊過去:“景卿哥,這也太巧了,咱們住一家酒店。”
程以川在辦登記手續,聞言掃他一眼,不置可否。
畢景卿卻心生狐疑——從昨晚到現在,韓謹一直死死黏在他屁股後頭,現在就連酒店都訂在一處,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他剛想揪着韓謹的耳朵問清楚,這小子就泥鳅一樣滑到一邊,一本正經的辦起入住。
畢景卿看出他是故意逃避,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程以川卻道:“這樣不是挺好的?我開會的時候,你就跟他們一起去海邊。有人照顧你,我也更放心些。”
年輕學者語氣溫和,一副全然為他考慮的樣子,畢景卿心裏一暖,小聲說:“我這麽大的人了,哪裏還需要別人照顧?”
程以川拿起筆簽字,纖長的手指輕輕動作,就在紙上留下隽秀的字跡,笑着說:“你就當是我心有餘悸,不敢放你一個人吧。”
經歷過遍尋不着的折磨,不管是他還是那幾個男人,短時間內,都不敢讓畢景卿離開自己的視線了。
不止是程以川,就連葉傾珏、周冶,甚至是範夜霖回想起來,都覺得後怕極了。
這也是範夜霖同意暫停工作,專心服藥配合治療的原因——跟演藝事業比起來,他更想确保畢景卿的安全。
當然,這一點,程以川是不會好心到照實告訴畢景卿的。
畢景卿咬了咬下唇,點點頭道:“我知道了,這幾天我會跟阿謹他們一起行動的。”
程以川回給他一個溫柔的笑容,把房卡遞給他:“我們的房間挨着,有事就找我。”
畢景卿接過來,還沒來得及道謝,韓謹就也捏着房卡,炫耀似的湊過來摟住他的肩膀:“找他有什麽用?真遇到壞人,第一個送菜。哥你找我,我保護你。”
畢景卿定睛一看,才發現他的房間也跟自己挨着,頓時大感不妙。
雖說跟攻略對象比鄰而居是件好事,方便近水樓臺先得月,可一旦這“對象”變成兩個,情況就截然相反了。
住的這麽近,不管他勾搭哪一個,都有被另一個撞破“奸情”的風險……媽的,這不是妥妥的修羅場預備役?
畢景卿心有戚戚,只覺得身上曾經被留下過痕跡的部位全都隐隐作痛起來,當即決定保命要緊,這次刷天才學者好感度的機會,還是忍痛放棄吧!
他恹恹的說:“放心,這酒店治安一看就很好,我誰都不用找。”
說完,他就拖着行李箱,垂頭喪氣的朝電梯走去。
韓謹和程以川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然——果然,景卿(哥)還沒從綁架的陰影裏緩過來,一提到可能有危險就變了臉色,這是怕他們擔心,所以在逞強呢。
兩個腦補過度的男人心裏同時一軟,沒了鬥嘴的心思,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
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畢景卿打定主意,休假這段時間要清心寡欲,哪個前男友都不“寵幸”,只一心一意疼愛自己,開開心心玩個爽。
于是住進酒店的第一個晚上,不管是程以川邀請他去酒店頂樓觀星,還是韓謹邀請他去海邊散步,都一概拒絕,抱着帶來的筆記本電腦,用五星級酒店的超快網速打游戲,嗨到半夜才睡。
第二天一早,程以川就去開會了。韓謹七點鐘晨跑回來,敲響畢景卿的房門,裏面遲遲沒有回應。他心生不安,幾乎以為畢景卿又被人綁架了,險些撞門進去的時候,房門終于打開了。
畢景卿哈欠連天,兩個烏青的黑眼圈,活像被人揍過一樣。
韓謹吓了一跳,捏着他的下巴仔細看,蹙眉道:“你昨晚把程以川放進屋了?”
不然怎麽一副被妖精吸幹了精氣的樣子?!
畢景卿拍開他的手,無語道:“你腦子裏能不能少點黃色廢料?”
他伸了個懶腰,慢吞吞的走回房間:“我今天要補眠,你自己訓練去,別打擾我。”
韓謹不由分說的撲上去,摟着他的腰,大狗一樣蹭着他的脖子拼命的嗅,直到确認他身上沒有其他男人的味道之後才放心,滿意道:“不錯,沒找野男人。”
畢景卿被他高挺的鼻梁蹭的發癢,用力推開:“我都說過好多遍了,你才是那個野男人!放開我,我要睡覺!”
“睡什麽睡?”韓謹不由分說的把他推進浴室,“哥你趕緊洗漱,咱們吃完早飯就去海邊。”
“這才幾點?去什麽海邊?等等你別扒我衣服!”
“先把泳褲換上……我都準備好了,噔噔噔,你看,這個款式是不是特別适合你?”
“适合個屁!這他媽屁股蛋都遮不住!這是比基尼吧?!”
“哥,求求你了,你就穿這個給我看看吧,我超喜歡這一款的,你要是不穿的話,待會訓練的時候我忍不住去強——”
“我管你去死!你這個變态癡漢!”
畢景卿一腳把韓謹踹出浴室,氣得困意全無,原地兜了幾圈之後,認命的打開水龍頭洗漱。
韓謹這死孩子的固執勁兒他是見識過的,要是不讓他如意的話,肯定還要繼續鬧騰,還不如順了他的意去海邊,反正遮陽傘下也可以補眠不是?
洗漱完,畢景卿強打精神,拉開門道:“餓死了,走,去吃飯!”
韓謹還不死心,抓着那條泳褲問:“哥,真的不能穿這個嗎?”
畢景卿面無表情的瞪着他,韓謹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那巴掌大的布料收起來,暗暗盤算着自己準備的滿背包東西,該怎麽一一派上用場。
——度假的機會來之不易,他得好好跟景卿哥培養感情才行!最好趕在回京城之前把生米煮成熟飯……野男人上位做正宮!
呸,不對,他才不是野男人呢!明明是那個姓程的男狐貍精更野一些!
吃早飯的時候,韓謹磨破了嘴皮子,想讓畢景卿晚上放他進屋,可畢景卿卻一反平時容易心軟的樣子,板着臉死不松口,最後還嘆息一聲道:“阿謹,你也知道我是有夫之夫……以前那幾次都是我一時忘情,以後我們還是好好做室友吧。”
韓謹聽得臉都綠了,險些當場按着他強吻,但最後還是忍下來了,只惡狠狠的把筷子插進小籠包,幾欲把盤子都捅出一個洞來。
他覺得畢景卿大概是因為被綁架囚禁的心理陰影才一次次拒絕,這也是人之常情,他要是強來,豈不是跟綁架犯一樣行徑?
不能強來,那就下竿垂餌,等願者上鈎。
想起畢景卿昨天對着游泳隊大長腿流口水的模樣,韓謹嫉妒之餘,又忍不住生出幾分自得——論男色,他不僅比隊友強得多,更不可能輸給程以川那個白斬雞。既然畢景卿想看,他就讓他看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