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讓你勾搭野男人&親愛的你逃不掉
第32章 讓你勾搭野男人&親愛的你逃不掉
範夜霖坐在心理咨詢室柔軟的白色沙發上,神色疏離淡漠,面無表情。
他已經換下了那身皺巴巴的襯衣,改換了熨燙筆挺的深色西裝,衣服仿佛給他披上了無形的铠甲,重新将他送上王座。
面對這位聲名顯赫的大影帝,即使是專業的心理治療師都感覺到隐隐的壓力。
她盡可能溫和的笑着說:“範先生,您的記憶缺失了多久?”
“大概24個小時。”範夜霖揉了揉眉心,沉聲道,“從夜裏十二點入睡,到第二天午夜發現自己在街上游蕩。”
“時間加長了……您最近是否太過勞累?”
“眼下的工作強度不算什麽。”
“但您的精神狀态已經不足以支撐這樣的強度,上次您來醫院的時候,我已經提醒過您了,您需要休息。”
範夜霖眉宇間染上幾分陰郁,越發顯得冷若冰霜:“如果只能靠休息解決,我何必來見你?”
治療師被他噎了一下,無奈道:“那就通過藥物……”
“不。藥物會麻痹我的感知,你應該明白對于演員來說,失去感知和共情意味着什麽。”
“但您的病……恕我直言,如果繼續發展下去,可能會導致更嚴重的後果。”治療師試探的問,“缺失記憶的那段時間裏,您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嗎?”
“我把他騙到酒店,迷暈了他。”
“然後?”
範夜霖沉默片刻後道:“我差點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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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師眉頭緊蹙,非常嚴肅的說:“範先生,您必須離他遠一點,越遠越好。也許找其他人分散一下注意力會是個好辦法,您身邊是否有合适的人選?”
範夜霖垂下眸子,把玩着尾指上的一枚戒指,沒有開口。
治療師小心的打量着他的神色,敏銳的察覺到他的氣質有一瞬間的變化,那雙深黑的眸子裏忽然湧出濃重的暗色,幾欲将面前的一切吞噬殆盡。
但那感覺只持續了不到一秒,很快,範夜霖就重新擡起頭,站起身來整理衣服,矜持的微微颔首道:“我會考慮的,謝謝你的提醒。”
治療師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沒來由的打了個寒戰。
*
畢景卿在醫院裏熬到晚上,等到韓謹來送飯,實在忍無可忍,提出要出院。征求醫生同意後,韓謹總算松口,答應帶他回家。
回家以後,畢景卿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
韓謹主動請纓幫他吹頭發,目光卻始終黏在他的脖子上,眉頭皺的死緊。
熱水蒸得畢景卿細嫩的皮膚白裏透紅,卻也讓頸項上青紫的掐痕更加觸目驚心。
頭發吹幹,韓謹關掉吹風機,忽然擡手撫上畢景卿的側頸。
畢景卿被男生熱燙的掌心吓了一跳,随即放松下來,拍拍韓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已經不疼了。”
韓謹細細摩挲着,忽然沉聲道:“哥,我一定會找到他,給你報仇。”
畢景卿心裏一驚,蹙眉道:“別胡說,你還是個學生呢,有你什麽事?我警告你,你可不許亂來啊,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韓謹沒吭聲,黑沉沉的眸子映在鏡子裏,閃爍着藏不住的晦暗。
到了該睡覺的時候,韓謹嘴上不說,卻抱着畢景卿不肯松手。被韓謹那雙微微下垂的狗狗眼盯着,畢景卿又一次心軟了,抱着被子去了次卧。
韓謹人高馬大,以往總是喜歡抱着他睡,這一次卻把手長腳長的自己蜷縮起來,費勁的依偎到他懷裏,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大狗。
畢景卿哭笑不得的抱着他,隐約猜到,自己這次出事,大概是吓到這小子了。
男生有着孩子氣的自尊,不願意把不安說出口,只能通過身體上的接觸來宣洩撫平。
畢景卿安撫的拍打着他寬厚的背脊,輕聲道:“早點休息吧,你明天是不是還要訓練?”
韓謹沒有回答,忽然悶悶的說:“景卿哥,你被綁架的時候害不害怕?”
畢景卿想了想,認真地說:“一開始很害怕,後來……就好些了。”
“為什麽?”
畢景卿默了默,輕聲道:“我也不知道。”
也許是因為,他在那個人冰冷的指縫間,聞到了似曾相識的清苦煙味。
兩人陷入沉默,直到韓謹再次開口:“其實我小時候也被綁架過。”
畢景卿吃了一驚:“啊?”
“我爸媽帶我出門,在酒店裏吵起來了,有人趁亂抱走了我,他們兩個多小時以後才發現。”
畢景卿聽着都覺得揪心,急忙問道:“後來呢?怎麽找到你的?”
韓謹卻不肯再多說了,只含糊道:“後來的事我不記得了,那時候太小了。”
他把頭埋在畢景卿肩窩裏,低聲道:“哥,求你了,再也不要做危險的事情了,我……”
他頓了頓,仿佛輕輕抽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就像小時候一樣……”
像小時候一樣,害怕所有的溫暖和關心都消失不見,害怕自己重新變成一個人。
畢景卿往後退了退,強行擡起他的下巴,看着他泛紅的眼尾,忍不住在上面輕輕親了一下。
韓謹仿佛被這輕如蟬翼的吻驚呆了,睜大了眼睛半天沒有反應。
他呆呆的樣子格外可愛,畢景卿忍不住笑了,又湊過去親了親。
“別怕,哥陪着你呢——唔!”
剩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男生激動到近乎發瘋的吻鋪天蓋地的淹沒。
“等……等一下……嘶!韓謹,你是屬狗的嗎!”
尖銳的犬齒咬過他的下唇,柔軟的舌頭又及時送上撫慰,畢景卿只覺得自己深陷冰火兩重天,被壓在身上的男生折磨的神志不清。
“哥,我願意做你的狗……你喜歡金毛還是薩摩耶?”
畢景卿有點分不清他是在調笑還是認真的,因為韓謹的語氣真誠得像是在跟他承諾一定會拿下世界冠軍。
忽然,韓謹舔過他的唇角時動作一頓,狐疑的皺起眉頭,仔細揉了揉畢景卿的嘴巴:“這裏怎麽破了?”
“啊?”
畢景卿茫然的睜着霧蒙蒙的眸子看他,自己都沒想起來怎麽破的。
韓謹像條大狗似的趴在他身上來回嗅,然後才想起來畢景卿洗過澡了,就算身上沾到過什麽味道也已經沒了。
但出于雄性生物的直覺,就算沒有證據,他也本能的認定畢景卿嘴上那個小小的破皮不是他自己咬的,而是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跡。
韓謹深吸一口氣,近乎猙獰的笑了笑,伏在畢景卿耳邊咬牙切齒的說:“哥,我今天一定喂飽你。”
省得你這麽欲求不滿,住在醫院裏都不忘勾搭男人!
畢景卿被他這語氣驚得一顫,陡然從意亂情迷裏回過神來,也順帶想起了自己的嘴巴是怎麽“負傷”的,心虛的捂住了嘴。
韓謹看他這反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拉開他的手腕扣在頭頂,重重吻了下去。
……
年輕人的精力仿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等韓謹終于氣喘籲籲的從畢景卿身上翻下去的時候,畢景卿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浸濕,更別提身下亂作一團的床單了。
韓謹閉着眼躺在他旁邊,短發濕漉漉的,被他随手捋上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深邃的五官輪廓分明,勾起的唇角透着餍足,性感到不可思議。
畢景卿盯着他滾動的喉結看了半晌,伸出腳踢了踢他,嗓音軟綿綿的:“換床單。”
韓謹閉着眼嗯了一聲,沒動彈。
身下黏黏的很不舒服,畢景卿又催促道:“快去。”
韓謹深吸一口氣,大手一伸把他攬過去,重重在他頸側吸了一口,留下一塊嫣紅的吻痕,恨恨道:“你下次還招不招惹野男人了?”
畢景卿幹咳一聲,有點心虛的說:“嚴格意義上來說,你才是那個野男人——”
話還沒說完,韓謹就作勢又要壓上來。
畢景卿連忙求饒:“我錯了我錯了,你別折騰哥了,哥年紀大了,受不了。”
“你只比我大兩歲而已。”韓謹不甘心的親了親他,“你到底什麽時候跟姓範的離婚?”
如果畢景卿現在是單身的話,他剛才肯定就做到底了,才不會留給他說話的力氣。
想到範夜霖,畢景卿抿了抿唇,含糊道:“快了吧。”
韓謹眸色轉暗,卻出奇的沒有多說什麽,翻身下床,抱他進浴室洗澡。
洗完澡,韓謹去換洗床單,畢景卿聽着系統播報韓謹好感度上漲五點,擦着頭發去了主卧,本來想拿本書睡前看,卻在推開門後愣住了。
他的床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小小的白色禮盒。
看着那沒有任何多餘裝飾,白得紮眼的小盒子,畢景卿忽然有些口幹舌燥。
這個盒子,讓他想起《蓮訣》劇組休息室桌子上的那個白色信封。
韓謹還在忙碌,畢景卿定了定神,先檢查了一下窗戶,發現沒有打開過的痕跡,這才用睡衣墊着手,謹慎的拆開純白色的絲帶,緩緩打開了盒子。
一枚表盤鑲滿了碎鑽的男士手表靜靜躺在裏面,散發着奢華昂貴的氣息。
畢景卿的目光聚焦在表盤右上角,那裏的鑽石被暗紅的血色覆蓋,散發着淡淡的甜膩腥氣,他裹着紗布的手指忽然隐隐作痛。
他抿着唇角拿起那只手表,看到下面還壓着一張淡藍色的卡片,用熟悉的花體字寫着一句話——
“親愛的,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