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果然在生氣&好感清零
第19章 果然在生氣&好感清零
系統憂心忡忡的問:【你打算怎麽辦?】
畢景卿翻出銀行卡道:【我現在無比慶幸自己是個富二代。】
要真是個剛出道不久的小藝人,恐怕只能割腰子或者借高利貸了。
看來這個偷窺拍照的家夥,對他的家世背景并不熟悉,不然的話,高低得勒索他個四百萬。
【你真的打算給他錢?】
【能靠錢解決的都不是麻煩。我擔心的是……】
他沒說完,神情有些凝重。
其實眼下最明智的做法是去求助周冶,但是一想到剛才周冶送他回來時的态度,他就開不了這個口。
雖然肩膀上被留下咬痕不是他的錯,但萬一周冶已經對他留下不好的印象,那他就算解釋,對方也未必會相信。
畢景卿并不想自取其辱。
他先去附近的銀行取了現金,又在同城閃送上買了一根防身用的伸縮棍,然後照常睡覺吃飯散步,仿佛無事發生。
只是散步時特意選了西邊的路線,提前去那片小樹林踩了下點。
然後就靜靜等到十一點半,他拎上裝滿了現金的背包,把伸縮棍別在腰間,放輕腳步推開門出去。
宿舍樓裏靜悄悄的,但影視城裏仍然燈火通明。劇組忙起來沒點,夜戲一直拍到清晨都是常有的事。
去西邊必然會路過《蓮決》劇組,畢景卿探頭張望了一下,看到葉傾珏正一臉嚴肅的跟白羽凡講戲,神色有些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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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冶不在,也許是又被葉傾珏指使出去了。
他攏了攏身上的外套,繼續往前走。
影視城西邊鄰着的是一片核桃林,白天時常有人散步,但天一黑,就有些陰森,還有林子底下曾經是亂葬崗的傳聞,因此夜裏很少有人來。
畢景卿又收到一條短信,讓他把錢放到樹林深處的小亭子裏。
他往亭子那邊走,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個陌生號碼。
畢景卿沒怎麽猶豫就接起來,沒想到對面傳來一道熟悉的低柔嗓音:
“景卿,你沒事吧?”
畢景卿愣了愣:“以川哥哥?”
“監測儀警報,發現你心率有些異常,再加上這個時間……是出什麽事了嗎?”
這監測儀,還真是讓人毫無隐私啊……
畢景卿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黑色小球,無語的扯扯嘴角,随口應道:“沒什麽事,只是臨時要拍戲……時間不早了,以川哥哥你早點休息吧。”
程以川短暫沉默後,柔聲道:“好,那你注意安全。”
電話挂斷,畢景卿也停下腳步,他已經看到那座小亭子了。
粗啞刺耳的男聲在他身後不遠處響起來:“到亭子裏去!”
畢景卿乖乖照做,沒敢回頭。
他能感覺到對方也跟上來了。
“把錢放地上,然後往前走。”
畢景卿繼續照做,放下背包之後往前走了幾步。男人快步走過來,一把拎過包,當場開始點錢。
他完全沒把畢景卿放在眼裏,因為這小子太瘦弱了,看起來就很好對付。
畢景卿問:“錢已經給你了,能删掉照片了嗎?”
男人數完錢,正是得意的時候,嗤笑一聲道:“你還真以為這事靠錢就能解決?”
畢景卿皺了皺眉頭。
男人把裝錢的包放到一邊,捏着畢景卿的肩膀,逼他轉過身來。
月光灑落到少年的臉上,哪怕光線微弱,也絲毫無損那張精致小臉的美豔。
男人看得呆了呆,嘿嘿笑了起來:“真人居然比照片裏更好看,這買賣不錯。”
說着,他就要拽畢景卿的衣服。
“不好意思了,小美人兒,有人想讓我多拍幾張你的照片。你別反抗,我就溫柔點兒,省得你吃苦頭。”
畢景卿纖細的身子微微顫抖着,仿佛被吓得不敢動彈。直到男人摸到他腰上時,才忽然抽出伸縮棍,用力砸上對方手肘。
“我草!”男人疼的往後退了兩步,勃然大怒,“你他娘的,找死嗎!”
他用另一只手揮拳,朝着畢景卿沖了過來。
畢景卿回憶着周冶教給自己的武打動作,一個側身讓過男人兇猛的沖撞,反手用棍子砸上對方後腰。
這一下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男人當場站立不穩,被他砸倒在地。
“是誰想要我的照片?”畢景卿一腳踩上男人後背,語氣很冷,“錢你可以拿走,但要把名字告訴我。”
男人哼哼唧唧的喊疼,畢景卿沒有理會,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就在這時,男人撐着地面猛然翻身。他力氣大,畢景卿體重不夠壓不住,險些被他掀翻出去。
他順着那力道後退兩步,重新舉起伸縮棍,卻看到一抹冷冷的反光從自己眼前掠過,心道不好——這人居然還帶了匕首防身!
利器和棍棒的威脅度自然無法相提并論,畢景卿連連招架幾次後便有些力竭——哪怕經過周冶的地獄式特訓,天生的體格差距也很難彌補。更別提他的對手還很陰險,刀鋒次次朝着他的臉招呼,大概是認定了藝人愛惜臉蛋勝過性命。
畢景卿動作越來越慢,終于躲閃不及,被匕首劃破了手臂,整條胳膊頓時沒了力氣,伸縮棍應聲墜地。
“沒招了吧?”男人獰笑,“小賤人,我今天非要讓你吃點苦頭不可!”
他伸手就朝畢景卿抓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忽然掠過,畢景卿眼前一花,就看到那男人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匕首落在柔軟的土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畢景卿捂着手臂,呆呆的看着忽然出現的周冶,恍惚間還以為看到了從天而降的殺神。
周冶沒穿平時那套運動服,而是黑色沖鋒衣搭配戰訓褲,腳上還蹬着一雙馬格南作戰靴,面無表情,眼神銳利,渾身上下散發着強悍的壓迫力。
“我發現你不在房間,過來找你。”他言簡意赅的解釋,又看向畢景卿手臂,“受傷了?”
畢景卿讷讷道:“只是劃破了一點……”
周冶點點頭,問道:“這個人,你想怎麽處理?”
處理?這用詞有點讓人害怕……
畢景卿硬着頭皮說:“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不要報警,他背後還有人指使……”
萬一報警,那人把他的照片曝光出去,就得不償失了。
“明白了。”周冶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那這個人……”
“沒有三個小時醒不過來。”
*
回去的路上,周冶拎着裝錢的背包,始終沉默不語,看不出喜怒。
畢景卿盡可能的把注意力集中在剛才的事情上,反複思考到底是誰對他這麽恨之入骨,不僅勒索錢財,還要他身敗名裂。
思來想去,卻沒什麽結論,反倒是身旁男人的沉默無聲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害得他頻頻走神。
好不容易熬到回宿舍,畢景卿打開門,擠出個笑容說:“周老師,今天謝謝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周冶很自然的把門拉開,擡腿往裏走。
畢景卿:“???”
他趕緊攔住周冶:“這是我的房間!”
周冶停下腳步,道:“你受傷了,我幫你處理。”
“不用!”畢景卿道,“只是小劃傷而已,我自己就能行!”
周冶微微皺眉,沉默的盯着他,高大的身軀散發出強烈的不愉快的氣息。
畢景卿:“……”
他默默讓開了。
惹不起惹不起,他可不想像剛才那個倒黴蛋一樣,在外面躺三個小時。
周冶進屋以後,從沖鋒衣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巧的白色鐵盒,打開以後放在桌子上,示意畢景卿在床上坐下。
畢景卿磨磨蹭蹭的坐下,頓時覺得周冶更高大了,他得仰着脖子才能看清楚男人線條硬/挺的下巴。
鐵盒是個小型醫藥箱,周冶從裏面翻撿了一下,拿出消毒用的酒精和棉球,對畢景卿攤開手。
畢景卿乖乖把手遞過去,想把袖子撸起來,可是又怕碰到傷口會疼。
他還在那糾結,就聽到“刺啦”一聲,周冶已經簡單粗暴的把他的袖口撕開了。
畢景卿:“……”
很好,他果然是在生氣。
周冶動作利索的幫他清理傷口,簡單上藥,又拿出繃帶纏好,打了一個毫不拖泥帶水的死結。
“別碰水,兩天後再拆。”
說完,他就開始收拾東西,似乎是打算走了。
就這樣?他什麽都不問嗎?他為什麽要去小樹林,為什麽要帶着四十萬現金,為什麽會和人打起來……
什麽都不問,是因為什麽都知道,還是因為根本不想知道?
畢景卿心裏七上八下的,總有種不好的預感,而這預感,在系統心急火燎的在他耳畔喊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周冶好感度降到0了!宿主,你快想想辦法!】
——如果就這麽放他離開,可能就再也無法攻略他了。
畢景卿猛的擡手,抓住了周冶的手腕。
入手的骨節堅硬,就像這個男人一樣,脾氣臭硬的像塊石頭,但又能給人磐石一樣可靠的安全感。
他緊張的舔了舔幹涸的下唇,小聲說:“我……我身上還有一個傷口,你能幫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