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31
S.P社團活動的第一日, 沈斯南和江闕并沒有到場。
就算是這樣已經篩選過一批人的社團裏，也隐隐約約透露出階級感。
他們兩個畢竟是學院最大組織的管理者，本身又是豪門中的佼佼者, 不在也只是讓其餘人有些失落, 并沒有多說。
除此之外, 新進來的人員顯然以江澈和成家雙子為首, 連帶着（看起來）和他們相熟的聞槿地位水漲船高。
不過聞槿隐隐約約發現，有一部分人有意無意地避開了和江澈的接觸。
大概是聞槿觀察的目光太明顯, 一個聲音從後面響起：“因為他們是江闕那邊的人。”
另一個相似的聲音補充：“那對兄弟和我們可不一樣哦, 私下裏的競争很激烈。”
雙子不知什麽時候繞到了聞槿身後, 聲音仿佛湊在聞槿耳畔：“要是讓你二選一站隊，你選誰？”
聞槿：“小孩子才做選擇, 我全都要。”
聞槿：“還有你們先不要和我說話。”
成懷瑾短促地“啊”了一聲, 少年的聲音壓得低低的, 他繞到聞槿左邊。
“那天讓你掃興了？”成懷瑾今天佩戴了一條銀色的項鏈，看着質感價格不菲, “都已經過去一天了, 還在生氣嗎？”
聞槿沒理他，要往另一邊走。
雙子的優勢在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成嘉言向前邁了一步堵住了聞槿的另一側。
“聞槿, 總得給我們道歉的機會吧？”
聞槿停住腳步：“那你們說吧。”
成懷瑾還以為要和聞槿多說好幾句才能讓她理自己, 沒想到她會那麽幹脆。
他們倆對視一眼, 一時間有些卡殼。
……要對特招生道歉,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成懷瑾和成嘉言無法理解聞槿對林聽還有許歲聿的維護。
他們有些像是聞槿以前世界被稱為藍血貴族的那一批人。成家雙子當然想象不到聞槿以前就是個普通人。
他們先入為主地認為她和他們是同類，都在富裕的家庭裏長大, 不會去共情那些連克裏斯托學院制服都買不起的特招生。
成懷瑾輕飄飄地轉移了話題：“下次我請你吃飯補償回來吧，怎麽樣。”
成嘉言：“或者想去什麽地方, 我們也可以陪你。”
聞槿幽幽盯了他們幾秒，收回視線握住身側林聽的手，帶着她往外走。
留下雙子在原地。
江澈從後方慢吞吞走上前，他的頸間挂着淺灰色的運動耳機，剛才他們讨論的時候，這個耳機就沒下過江澈的耳朵。
“誰讓她生氣了？”
成嘉言輕啧一聲：“許歲聿。”
江澈平靜地雙手插兜：“我不喜歡那個家夥。”
成懷瑾：“不能讓他消失嗎？”
反正這一次沒有那麽多強制發生的情節，一些關鍵事件也能由聞槿的介入而中斷。
比如沈斯南原本固定選擇的人員是林聽，那個笑面虎這次捷足先登邀請了聞槿，換成了江闕邀請林聽。
雖然結果是一樣的，但中間的流程有了很大變更。
既然這樣，讓他們之間最沒有競争力的許歲聿趁早出局好了。
江澈倦怠地打了個哈欠：“……建議不要。”
在攻略游戲裏，對攻略對象想要保護的角色做過分的事情，很有可能永遠不被原諒。
他們得獲得造物主的愛才能離開這場該死的循環，可以等到一年的時間過去，再慢慢清算這段時間的賬。
成懷瑾和成嘉言素來都很有耐心。
現在……還是小心行事為好。
聞槿和林聽走出了林間城堡，她們兩個沿着鵝卵石小路慢慢地向外走。
聞槿：“你說……如果想要糾正不尊重人的壞習慣，該怎麽做才好呢？”
按照聞槿受到的教育，尊重別人是最基本的素質之一。
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概念并不沖突，最初的待人接物都得禮貌，這樣才能盡可能地避開沖突。
林聽身側好感度條中的小人一直都皺着眉，Q版小人一副很擔心聞槿的樣子。
她說：“他們為難你了嗎？”
林聽知道初中時期的邊家雙子不服管教、對誰都傲慢無禮，循環開始之前，許歲聿就被他們的追随者排擠過。
當然，這兩人自己是不屑于參與這些無聊的欺壓活動的，只是不會去管。
如果遙遠的記憶沒有出錯，就是在高中之前，許歲聿的性格産生了一定程度的變化。
他變得更加追逐名利，行為更傾向于利用，讓林聽對朋友越來越陌生。
林聽知道雙子有張很難讓女生拒絕的臉。
他們輕佻的個性、極具吸引力的外貌與同齡人中幾乎無人能比的家世，令他們只要想“狩獵”，就一定能成功。
然後，再狠狠抛棄。
就算想要循環終止，生活繼續，林聽也不想自己的朋友被欺騙傷害。
聞槿說：“為難的倒不是我……”
她簡單解釋了一下前兩天發生的事，林聽斂眸聽着，好感度條裏面的Q版小人非常生動地聳了下肩膀，舒了一口氣。
林聽說：“這個年齡很難糾正了。”
更何況經歷了99次循環，他們病态的個性早就已經固定下來了。
她靜靜想了一會兒，又認真說：“可能吃過大虧以後……就知道要糾正了吧。”
聞槿想也是。
聞槿問：“那你周末去不去那個私人海灘呀？”
林聽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她明顯不喜歡那樣的場合，這也不是必要經歷的情節點，周末還有實驗室的工作要去完成。
聞槿看見林聽的神色，表示自己明白：“沒關系，我就當去認識新朋友了。”
這一周的時間，成懷瑾和成嘉言在聞槿面前刷存在感的頻率增多了不少。
聞槿有時候去上廁所連着幾次撞上了身邊圍着一群人的成懷瑾或是成嘉言。
這兩個家夥該不會是每節課都出教室站着吧？
她一次話都沒跟他們說，在這樣的狀況下，周末到來了。
踩着夏天的尾巴，S.P社發出了周末活動的邀請函。
聞槿叫上了錢盈，其餘就讓錢盈再找兩到三個人。
對于泳衣的挑選，聞槿選擇了比較保守的連體睡衣，錢盈看到以後吐槽她的審美，連夜挑選了一套分體的。
不過考慮到聞槿的風格，她選的那一套還是有荷葉邊作為點綴，集齊可愛和性感為一體。
——不過穿着這身站在一群比基尼美女之間的時候，還是顯得聞槿很幼稚。
私人海灘格外的幹淨，碧藍的海水沖刷在沙灘上，泛起白色的泡沫，一座漂亮的建築物矗立在後方。
海灘的擁有者戴着墨鏡，欣賞着社員們滿意的神情。
聞槿手上拎着錢盈塞過來的游泳圈，她光着腳踩在沙灘上，聽見從身邊走過的人的對話。
“今天沈斯南……不來嗎？”
“說都是明天到，讓我們自己先玩……不過他們三個經常缺席，反正哪次來了就是賺到，沒來也能玩。”
“也是，去游會兒泳？”
錢盈：“你偷聽的表情也太明顯了。”
聞槿：“！有嗎，那我收斂一點。”
錢盈推着她的肩膀：“走吧走吧，我們去游泳。”
聞槿會游泳。
但在海裏游泳和在游泳池游泳完全是兩個概念，好在這片海域非常安全，可以進行嘗試。
除此之外，學姐還安排了許多救生員在不遠的位置，時刻保證這批學生不會發生意外。
陽光、沙灘、海岸。
男生和女生的換衣間不同，聞槿之間沒見到熟悉的幾個人，她扣着腰間笨重的救生圈，踩在浪花上搜索，才看見出現的幾人。
江澈和雙子偶爾也會一起行動。
貓眼的少年今天戴了墨鏡，除了泳褲以外還披着一件薄薄的防曬外套，或許是不太喜歡被陽光照射，他顯得有些恹恹的，一直都低着頭看手機。
而雙子就完全不同。
兩人甚至連身材都幾乎完全相似，流暢的肌肉線條覆蓋在軀體上，是那種大多數女生都很喜歡的薄肌，他們扣着不一樣顏色的沖浪板，唇角挂着張揚的笑意。
聞槿想起來他們喜歡這類型的戶外運動。
……怪不得這項決議通過的那麽快，原來是正好在這兩人的好球區上。
今天其餘人不在，好感度對象就只有雙子和江澈，她帶着游泳圈往海裏走了幾步，腳下漂浮起來。
江澈找了個遮陽傘躺下，雙子直直朝着海邊走來。
聞槿不經常在人多的時候說話，雖然不經常成為邊緣人物，但奈何不了自己喜歡往人少的地方跑。
她看着成懷瑾和成嘉言沖浪。
那裏距離沙灘有點距離，旁邊有船和工作人員守候着保護，有些追求刺激的人也随船去遠一些的地方游泳。
聞槿原本沒想過去的，但好幾個人招呼着她上船，對海洋的好奇促使她也跟了上去——帶着那個花裏胡哨的游泳圈。
聞槿看着少年美好的軀體在陽光和水花的襯托下閃閃發光，大浪在他們的沖浪板下也服服帖帖。
“哪一個是成懷瑾？”
“橙色沖浪板的那一個，快拍照！平時哪裏看得見他們的腹肌啊！”
“不過我還是覺得成嘉言帥一點，你看他動作多幹淨利落哇。”
聞槿腳慢慢打着水，她游蕩在船周圍——只是她還是有些忽略了海浪的力量。
被推出一定距離的聞槿：“……”
她嘗試着游回去，結果又被浪潮推向遠處，不過情況尚且在可控範圍內，周圍也有人，聞槿準備努力一下。
結果她失策了。
一個大浪拍了過來，伴随着周圍人同樣被拍走的驚呼，聞槿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游泳圈沒能抵禦住這一下沖擊，直接把聞槿掀了出去。
聞槿：“……”
她情緒穩定地屏着呼吸，準備等這個浪頭過去以後就浮上去，忽然感覺到腰部被誰扣住了。
聞槿沒掙紮。
那人拖着聞槿的腰把她往上舉，聞槿夠到了沖浪板，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氣，幫助她的那人也從水中鑽出來。
聞槿确認這是成懷瑾。
他皺着眉，臉上的表情難得不再那麽輕佻，帶上了點嚴肅感：“你帶着游泳圈跑那麽遠？”
被浪拍的有點懵的聞槿咳咳兩聲：“……”
聞槿：“我說我本來在船邊上，是漂流過來的你信嗎？”
成懷瑾扯了扯唇角，朝着她陰森森地笑了一下。
聞槿被成懷瑾拎到了岸上，随手扔在了江澈旁邊，佩戴着墨鏡的少年縮在遮陽傘下似乎正在睡覺。
明明最近沒有比賽要打，但他還是一副随時都能大睡特睡的樣子。
成懷瑾說：“別讓她靠近海邊。”
江澈才醒，還帶着點困意：“……怎麽？”
成懷瑾磨了磨牙：“差點被浪卷走了。”
聞槿：“……也沒有那麽嚴重。”
江澈将墨鏡推了上去，他坐起身看向聞槿。
聞槿被那雙翡翠色的眼眸盯着非常心虛。
成懷瑾扔了一個毛巾在聞槿身上，他曲腿蹲下身，手臂搭在曲起的膝蓋上，亮橙色的眼眸緊緊盯着她。
“你不會游泳，去那裏找什麽刺激？”聞槿沒反駁他說自己其實會游泳：“我看你和成嘉言沖浪，一不小心看忘記了。”
成懷瑾：“……”
江澈：“……”
聞槿：“她們說你腹肌練的……”
成懷瑾猛地站起來。
他身側的好感度上漲到了25。
沒想到平日裏應該一直被誇獎的人被随便調侃了一句都能這樣臉紅，搞得聞槿都愣了一下。
看着他離開時明顯有些僵硬的動作，江澈問：“你平時對我也這樣？”
聞槿：“還好啦，要熟悉一點的人才敢這樣。”
江澈慢吞吞地把墨鏡重新戴了回去。
社團大約有二十幾人，再加上邀請的人，這個私人海灘上也只有百餘人。
聞槿被好好科普了在海邊玩的注意事項，錢盈确定她之後不會亂跑，才放心地繼續自己的社交活動。
聞槿就在沙灘邊上挖坑，畫畫，堆小人。
江澈原本只是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發呆。
聞槿今天的穿着…非常可愛。
其實江澈剛來這裏就已經發現了她。
聞槿是他們的攻略目标，如果不是為了她，今天江澈也不會過來。
她本身的樣貌就偏甜妹，不知道是誰為她挑了這樣一身合适的泳衣，再加上五彩缤紛的游泳圈，站在海邊整個人閃閃發光。
只是她自己似乎沒有察覺。
聞槿忽然轉身朝着江澈揮了揮手。
少年半撐起身，他的視線越過側身的聞槿落在前方的沙灘上——她畫了一只圓眼睛、趴着狀态的小貓，旁邊畫着“zzz”這樣的符號。
憑借江澈的頭腦，并不難想象這畫的是誰。
江澈詭異地沉默了幾秒，他站起來走到陽光下，又在聞槿身側蹲下，也開始作畫。
這次是一只掉進水杯裏，一臉驚恐張牙舞爪的金絲熊。
被內涵了的聞槿：“……”
他們中午後來到私人海灘，等下可以去酒店裏泡溫泉暖暖身子，晚上有沙灘燒烤活動，明天則是坐船去另一側的私人島嶼玩，安排的行程很滿。
聞槿沒去泡溫泉。
一人一個房間，她在屋子裏休息了一會兒，直到錢盈來喊人才出門。
她洗了澡換了套衣服，看着走廊外的夕陽，太陽點燃了雲朵，沙灘上已經擺了整齊的燒烤架，有幾個廚師已經在現場烤制美食。
這些少爺小姐們自然是不會親自動手的。
另一側還有架起來的篝火，估計吃完飯之後還會有一段社交活動。
就在海邊，臨近海岸的位置。
聞槿和錢盈一起，今天下午有運動，雖然基本上都帶着游泳圈，但消耗量也算大。
聞槿餓了。
她埋頭苦吃，完全沒參與到社團人員的社交活動中去，其餘人也不介意，畢竟她另一側坐着的江澈也對所有人愛答不理。
江澈中途離開了一趟。
雙子在拿燒烤特意走了靠近聞槿的位置，壞心眼地拿走了幾串她原本要拿的烤串，在她怒目而視的時候，成嘉言将手中的盤子遞給她。
少年刻意彎下腰，和聞槿的視線持平：“哝。下午沒吓到吧？”
聞槿搖搖頭：“沒有。”
成懷瑾：“你看吧，我就說她呆呆的。”
成嘉言瞥了自己哥哥一眼，又問聞槿：“那麽，冷戰可以結束了嗎？”
聞槿看着他的好感度條。
她思索片刻：“暫時。”
成嘉言的好感度也到了25。
他們的好感度……似乎也沒那麽難刷。
不過聞槿不難想象，如果自己是特招生的話，想要接近這三位該是怎麽樣的地獄難度。
聞槿回到錢盈身邊，在篝火旁坐下，看着跳躍的火光這麽想。
不過她沒能待多久——這裏實在是太鬧騰了！
各種各樣的聲音圍繞在周圍，聞槿接收了一堆信息量，有些暈暈乎乎。
她拍拍膝蓋站起身，和錢盈說：“你們先玩，我去旁邊休息一下。”
錢盈：“我和你一起去吧？”
聞槿搖搖頭，她按着錢盈的肩膀沒讓她站起來：“我自己去就好，你在這裏玩吧。”
聞槿離開以後，這個篝火邊10個人也能繼續找游戲玩。
私人沙灘上燈火通明，聞槿沒走太遠，她在距離海邊大約五十米的位置，找了個較高點坐下。
聞槿曲起腿，手環住膝蓋，背後是篝火和很多聚集在一起玩鬧的同齡人，而她望着遠處無光的海。
浪花拍打在岸上的聲音很好聽，邊緣白色的泡沫是為數不多的色彩，聞槿很喜歡這種自己找了個角落蹲着享受安靜的感覺。
倒不是說社交不好，只是精力有限，時刻保持着外放狀态、聲響太多，會讓聞槿消耗太多能量。
在安靜的時候，她可以想到天上的鯨魚、地底的巨龍和宇宙的水母，沒有人會來打擾。
可惜後面開始吵吵嚷嚷的，聞槿聽到了男生的起哄和女生的笑鬧聲，這些都是她很難忽略的聲響。
鯨魚、巨龍和水母全部縮了回去，她又什麽都想不到了。
聞槿圈緊了自己的膝蓋，覺得自己像是角落裏的蘑菇，頭頂開始無奈地噴射起孢子。
直到身邊坐下一個人。
聞槿側過頭去看，看見了江澈，他戴着白色的有線耳機，随便披了件薄薄的外套，頭發剛洗過吹幹，被海風吹的蓬蓬的。
清爽的少年感撲面而來。
夏末，海邊的晝夜溫差還是很大，聞槿看了眼是自己熟悉的人，又重新扭過了頭，繼續自己的發呆。
江澈忽然問：“你在想什麽？”
聞槿說：“什麽都沒……唔，不對，我在想一點大人才會想的事。”
江澈那雙貓一樣的眼睛盯着她，像是要從她的臉上察覺到什麽端倪：“聞槿，你和我差不了多少歲。”
這種說法，江澈并不是很喜歡。
聞槿原本想說按年齡來算，江澈對她來說就還是個小孩。
不過這話還是別說出來了，等下江澈可能會鬧脾氣。
她正想說些什麽回答他，後方忽然傳來歡呼聲，聞槿下意識地扭頭，看見好幾個人在篝火邊玩起了追逐游戲。
聞槿的疲憊感又上來了：“唉。”
相比起在私人海灘上玩兩天，聞槿更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天覺。
所以說，她就算是加入了S.P社，也感覺不到作為上層階級的快樂感——今天一天的收獲大概就是雙子的好感度同樣都飙升到了25？
聞槿轉過頭的時候看見江澈還看着自己，他坐在聞槿右側，摘下了自己右邊的耳機遞給聞槿。
聞槿：“？”
江澈難得有耐心，那雙翡翠色的漂亮眼睛靜靜看着她：“戴上會安靜點。”
聞槿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耳機。
耳機線将兩人之間的距離拉扯在一起，播放的是《Sareless Whisper》，慵懶磁性的嗓音穿過有線耳機傳入聞槿耳中，音量剛剛好，能覆蓋掉後方的歡笑聲。
和海浪的聲音也很契合，不像是随機到的歌。
聞槿下意識地擡眸看向江澈。
江澈的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少年輪廓分明的側臉在夜色中弱化了許多，他說：“聞槿，別把我當小孩子看。”
這個聲音混合着慵懶的女聲傳入聞槿耳中。
音樂正好播放到合适的歌詞，聞槿側過臉笑起來：“好啊，那我之後不把你當做小孩看。”
她的笑臉倒映在江澈的眼中。
海風拂過她的臉頰，卷起披散下來的長發，那雙和夜空一樣閃亮的眼眸因為笑意微微彎起。
江澈知道她并不是認真在說話。
但他的心跳還是在那一秒漏了一拍。
海洋在向大地獻曲。
耳機中的聲音唱完了最後一個字。
【好感度40任務開啓：就這樣安靜地度過這個夜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