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你再說一遍。”門口的梁丘乾說道。
“梁丘老師,我說我的睡衣在外面忘了拿,你能幫我拿一下麽。”
仲長清還以為梁丘乾沒聽清他剛才說的話,所以又重複了一遍。
“不對。”
梁丘乾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不對,什麽不對,他不就是讓他幫自己拿個睡衣麽,這是不想幫他拿?
行吧,不幫就不幫吧,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不和他計較。
不就是穿髒衣服麽,剛從自己身上脫下來的,有什麽好嫌棄的。
“我說稱呼不對。”
梁丘乾沒聽到他的動靜,出聲提醒道。
之前都叫他梁丘了,現在又變回了梁丘老師,不開心。
仲長清聽梁丘乾說他稱呼不對,回憶了一下自己喊的,确定是梁丘老師沒錯呀。
喊老師還不行,那自己該喊他什麽,仲長清一下被難住了。
還是沒得到回應,梁丘乾也不催了,就這麽在外面等着,反正他都已經提醒過了。
“梁丘老師,你還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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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長清想了半天,得出一種結論,可能剛才梁丘乾耳朵不好使,聽錯了他的稱呼。
要不他喊他梁丘老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麽突然就不對了,所以他明知梁丘乾還在外面,還是喊着原來的稱呼問道。
“老師是對傳授道業…。”
梁丘乾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把老師的意思給他解釋了一遍。
原來是不想自己喊他老師,早說呀,不過不喊他老師他該喊他什麽呢。
“梁丘乾?”仲長清試探的喊道。
“太生份。”梁丘乾不滿意的回道。
“梁丘?”
“不夠特殊。”
他已經不滿足被喊梁丘了,他想要點別的,至于別的是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
“乾乾?”
“太幼稚。”
“小梁?”
“我只比你小兩歲。”
“就梁丘了,你愛答應不答應,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的,我總不能和你粉絲一樣,喊他乾哥吧。”
他的耐心成功被梁丘乾耗沒了,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他已經很給他面子了,但他發現越給梁丘乾面子他越得寸進尺。
不是心情不好麽,不好就憋着吧,等他憋出滿臉痘來,他最多換個人延年益壽。
“可以,衣服給你放門口的凳子上了。”
誰知梁丘乾聽了他的話之後,把衣服給他放下,就心情愉悅的走了。
不是,既然給他拿了衣服不早點給他,害他在這裏陪他耗了這麽久。
他在洗漱間出來之前就想好了,今晚堅決不和梁丘乾說話。
心情不好就自我消化,都這麽大人了,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以後還怎麽面對更大的挫折和失敗。
梁丘乾OS:???你竟然想我以後受挫折和失敗。
雖然他打算不和梁丘乾說話,但梁丘乾顯然不是這麽想的,從他洗完澡出來之後,看他的眼神就充滿了期待。
剛開始他還當沒看見,但房間就這麽大地方,被人這麽一直盯着,是誰心裏都不得勁。
“時間不早了,洗洗睡吧。”仲長清假笑着提醒道。
“你在和誰說話。”梁丘乾看着他問道。
“這個房間裏除了你,還有誰能洗澡,你後面那個正看着你流口水的小可愛麽,他應該不能洗澡吧”仲長清看着梁丘乾的背後糾結的說道。
“你…我…,我後面真有東西,你真看見了?”梁丘乾突然一臉驚恐的問道。
“不是,這你也信。”看梁丘乾這個反應,仲長清不可思議的說道。
這是個正常人都知道他在開玩笑吧,不過顯然梁丘乾在這件事上,不屬于正常人。
“我信,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梁丘乾僵硬着身體說道。
“不是,我剛才就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房間裏除了我倆之外,其他什麽東西都沒有。”
仲長清看他的樣子不想是裝的,趕緊解釋道。
“嗯。”
梁丘乾雖然嘴上答應了,但身體依舊沒放松,直愣愣的坐在床上沒動。
“要不我再給你講個笑話?”
仲長清看梁丘乾這樣,心裏有些過意不去,要不是他亂開玩笑,梁丘乾也不會被吓成這樣。
他是真沒想到梁丘乾竟然怕鬼,還怕的這麽嚴重。
“不用了,我沒事。”梁丘乾搖了搖頭拒絕道。
他并不想在仲長清面前這麽膽小,但他別的都不怕,唯獨怕鬼,因為他小時候被誤關在酒窖過,從哪之後他就開始怕鬼了。
“那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吧。”仲長清說道。
沒事,他的樣子哪像沒事呀,明明就是事情大發了好麽。
他感覺他要是就這麽不管他了,他可能會保持這個姿勢坐一晚上。
“不用,你要實在過意不去的話,就陪我說說話吧。”
其實有仲長清在身邊,他已經好多了,只是還不敢往身後看而已。
不過在他剛要動動身體證明自己好了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什麽,這麽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不能就這麽浪費了。
“好,你說我聽着。”
不拒絕他就好,仲長清坐到了梁丘乾的對面。
“我能喊你清清麽?”梁丘乾看着他問道。
“不能。”仲長清板着臉回答道。
他身上的雞皮疙瘩馬上就要掉下來了,還清清,他媽都沒這麽肉麻的喊過他。
不過他媽都是喊他草草,好像并不比清清好到哪裏去。
如果讓他在這兩個名字裏選的話。他寧願選擇草草,至少聽了二十多年,也算是聽習慣了。
“那草草呢。”
梁丘乾一臉期待的看着他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什麽想的?”
仲長清聽梁丘乾喊他草草,一臉震驚的說道。
“所以你是想讓我喊你草草,知道了,以後就喊你草草。”梁丘乾忍着笑說道。
“我沒有,你別亂說。”仲長清搖頭否認道。
“草草。”梁丘乾朝着仲長清喊道。
“不是,你要是不喜歡老師這個稱呼,可以直接喊我仲長,我喊你梁丘,你喊我仲長,多好呀。”仲長清開始勸說梁丘乾換個稱呼。
只有他家裏人喊他草草,梁丘乾這個外人喊他草草,他感覺有些別扭。
具體哪裏別扭他說不清,反正就是和家人喊他的感覺不一樣。
“你說話不算數。”梁丘乾聽完仲長清的話之後,哀怨的說道。
“我哪裏說話不算數了,我肯定我沒有答應你喊我草草。”仲長清辯解道。
“但你剛才明明說喊我乾哥的。”梁丘乾委屈的說道。
“不是,我剛才就是那麽随口一說,開玩笑的好麽,不是,我的…。”仲長清解釋道。
啪…
在說完開玩笑三個字之後,他馬上後悔了。
他這腦子呀,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轉移話題,房間裏的燈突然滅了。
房間裏沒有東西可以照明,窗簾又被拉上了,他們一下什麽都看不到了。
仲長清想到梁丘乾既然怕鬼,那應該也怕黑吧,馬上擔憂的問道:“梁丘乾,你還好麽?”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他馬上擔心起來,梁丘乾可別再吓出什麽毛病來。
他只能坐在原地繼續喊梁丘乾,他不敢亂動呀,他怕自己亂動再吓到他。
“梁丘乾?”
“梁丘老師?”
“梁丘?”
“乾哥?”
“我在。”
仲長清的乾哥剛喊出口,梁丘乾就開口回答道。
“你真是,算了,你坐着別動,我出去看看外面什麽情況。”仲長清說着就要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我們一起吧,我怕。”梁丘乾在黑暗中說道。
他真的怕麽,當然不是了,他只是怕鬼而已,并不怕黑,他要是怕黑的話,他們每晚睡覺的時候,屋裏也不會一點亮光都沒有。
“好,你坐着別動,我過去找你。”仲長清沒有懷疑,摸索着往梁丘乾的方向走去。
“你小心…”
“砰…”
梁丘乾的小心一點還沒說完,就聽到仲長清砰的一聲摔到了床上。
“你沒事吧。”
梁丘乾一邊在床上摸索,一邊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仲長清咬着牙回答道。
是誰把東西随便扔地上的,害他被絆倒,
呃…,好像是他自己扔的。
行吧,他自作自受了。
哎,真是年紀大了,這還只是摔床上他就全身疼了,這要是摔地上。
看來他以後出門要再多穿點了,畢竟每一層衣服都是對他身體的保護呀。
“還能起來麽?”梁丘乾一邊摸索着一邊問道。
“我能起…”仲長清說着說着突然停住了。
“怎麽了,是不是摔到哪裏了。”梁丘乾着急的問道。
這黑燈瞎火的,他也不敢亂摸,只能試探着往仲長清的頭部摸索。
“你別亂動。”仲長清再次咬着牙說道。
他剛才之所以頓住,是因為梁丘乾碰到了他的喉結。
“哦哦。”
梁丘乾一聽仲長清這麽說,就知道自己碰到不該碰的地方了,馬上把手收了回來。
他回想了一下觸感,接着喉結跟着滾動了一下。
等仲長清從床上爬起來之後,對身邊的梁丘乾說道:“走吧”。
“好,砰…”
梁丘乾直接撞到了前面的仲長清。
不得不說,窗簾質量是真好呀,一點光也沒給他們漏進來。
“你逮着我吧。”仲長清朝後面伸出一條胳膊說道。
“好。”
梁丘乾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能看清了,準确無誤的握上了他的手。
梁丘乾OS:啊啊啊,終于碰到草草的手了,他決定今晚不洗手了。
“我是讓你…,算了,走吧,出去看看外面什麽情…。”
仲長清的話還沒說完,房間裏的燈突然又亮了。
看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房間裏的兩人都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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