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塊糖
33塊糖
程西澤先是看貝書瑜, 然後越過她，去看旁邊的譚維。
“是啊，又見面了。”他清淡道。
譚維：“你也住這附近？”
程西澤：“嗯, 半夜出來閑逛。”
他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這是剛結束飯局？”
譚維：“對, 我正好送林總和書瑜回家，沒想到那麽巧的在這邊遇見你。”
“是挺巧的。”程西澤單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不冷不熱的對着貝書瑜說道，“下車吧。”
貝書瑜清了下嗓子, 然後轉身下車，對譚維說道：
“譚總，今天謝謝你送我回家, 路上小心，林總就拜托你了。”
譚維：“嗯，你放心。”
等到譚維的車子駛離這邊, 貝書瑜才回頭去看程西澤。
“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程西澤：“無聊, 出來逛逛。”
他唇角勾勒了下, “你說今晚有飯局，我還以為是什麽重要場合, 原來是跟男人約會。”
貝書瑜：“別誤會，我今晚是跟着林總去應酬的，譚維只是恰好碰到的。”
程西澤：“然後又湊巧的送你回家？”
貝書瑜：“你沒看到後排還坐着林總嗎。”
程西澤：“看到了。”
貝書瑜看着他身邊牽着的那條狗。
“這狗是哪來的？”
程西澤：“我養的。”
貝書瑜：“你什麽時候養的狗？”
程西澤：“出差的時候撿回來的。”
這阿拉斯加毛色極好，而且毛發蓬松柔軟，血統也很正, 看起來不像是随意能撿到的。
貝書瑜低頭, 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去摸摸它的頭。
這狗看起來脾氣就是好的，見貝書瑜伸手想過來摸, 服從的半趴下身子，尾巴也熱烈搖動起來。
貝書瑜忍不住感慨：“好乖啊。 ”
程西澤：“熟人家裏面的狗，出差的時候正好遇到，那家人要出國了，這狗他們不想帶走，本來說是打算找個領養，但是也不知道找的人家靠譜不靠譜，所以我幹脆就給帶回來了。”
貝書瑜摸着狗頭，笑眯眯問道：
“它叫什麽名字？”
“Kimi。”
貝書瑜把掌心翻轉到它面前。
“Kimi，來，握手。”
這阿拉斯加很通人性，一看有手掌伸過來，自動的就把厚實毛絨絨的手掌拍了過來。
“別看他長的大，其實也就不到兩歲。”程西澤在旁邊說着。
“年紀的确挺小的，不過很聽話，養在家裏面應該不會搗亂。”她擡頭去看程西澤，“你平時工作那麽忙，有空養它嗎？”
程西澤：“主人教的很好，到點會出去方便，而且我不在家的時候就散養，有白薇薇幫忙照看，應該問題不大。”
貝書瑜點了點頭，“那就好。”
其實她也挺喜歡小動物的，只是從來沒養過，也怕自己養不好，加上強迫症受不了滿屋的毛發，所以一直沒克服心理那一關。
她半蹲在地上，跟Kimi玩了有一陣，後來起身對程西澤說道：
“你在這邊等多久了？”
程西澤：“沒多久，本來想着等你一陣，沒想到直接就看到譚維送你回家了。”
貝書瑜提議道：“要不然散步一下？”
程西澤應了下，然後随她往外走去。
從小區往外走，穿過小路，是S市的夜市一條街。
夜市這個時間人還很多，熱鬧非凡，二人牽着一條狗，回頭率頗高。
貝書瑜晚上應酬的時候，其實沒怎麽吃飯，這時候聞到夜市飄散過來的香氣，忍不住買了宵夜。
她回頭問程西澤，“你餓不餓？”
程西澤：“不餓。”
于是貝書瑜只買了自己的那一份。
那麽晚吃宵夜雖然罪惡，可她是真的餓了。
她買了一份燒烤，旁邊放着汽水，準備填飽肚子。
程西澤沒架子，拽過來一張椅子坐在她對面等她吃宵夜。
貝書瑜還沒吃，就看到對面的Kimi已經開始看着自己流口水了，看起來是饞壞了。
她猶豫的問程西澤，“狗能吃這東西嗎？”
程西澤：“少吃點應該沒事兒，沒那麽嬌氣。”
于是，貝書瑜分給了Kimi一串羊肉。
Kimi舔了舔嘴巴，有點意猶未盡。
程西澤拍了拍它腦袋，“好了，不能貪吃。”
Kimi像是聽出來程西澤話中的警告，嗚咽了一聲，然後乖乖坐在地上。
貝書瑜故意拿起燒烤搖晃在程西澤面前，“确定不吃？”
程西澤：“怎麽，跟你老板出去吃飯都不填飽肚子嗎。”
貝書瑜：“你以為我真的是去吃飯的啊，我本來就是個打工人，哪能跟你這種老板比，而且你還是富二代，根本不知道上班的辛苦。”
程西澤聽着這話忍不住輕笑。
他算是聽出來了。
貝書瑜這是明裏暗裏的點他呢。
上次給他轉了5000，估計心疼到現在還耿耿于懷。
他靠在椅子上，姿态懶散的說道：
“那這頓，我請你。”
貝書瑜用力咬下一塊肉，發洩着怨氣。
“不用，這點錢我還是掏得起的。”
程西澤：“譚維對你還挺好的，專門送你回家。”
貝書瑜再次重申：“他是送我老板，順路送我回家。”
程西澤挑了下眉毛。
這種話術騙騙小女孩兒也就行了，他是絕對不信的。
剛才車窗玻璃搖下來的一瞬間，譚維的臉色很奇妙。
似乎是沒想到程西澤會出現在這邊。
其實二人誰都沒料到對方的存在。
程西澤把手搭在Kimi的頭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它，“要是譚維追你，你答應嗎？”
貝書瑜被他的問題嗆到，咳嗽了聲。
“不知道。”
“你想找個什麽樣的男朋友。”
“你怎麽跟我老板問話方式一樣。”
“他說什麽了。”
“他說……”貝書瑜嘆氣，“他說找男朋友不能找年紀太小的，要找成熟穩重的，最起碼有經濟基礎，能為我遮風擋雨的那種。”
程西澤點頭：“他說的沒錯。”
貝書瑜看他，眨了眨眼睛，“你也這麽認為？”
程西澤動作頓了下，“一般人應該都是這個思想。”
貝書瑜：“其實我也是一般人，只是……”
程西澤：“只是什麽？”貝書瑜搖了搖頭，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沒事兒。”
她想說的是，就算譚維條件再好，可是談戀愛也是要看感覺的，總不能因為一個人的物質條件去愛他，那樣未免太膚淺了。
她還沒到需要為了物質條件而屈服的年紀，多少憧憬一些自然而然的悸動，所以譚維此刻還不被她歸類為戀愛對象裏面。
可貝書瑜欲言又止，程西澤也不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麽。
他唇角勾動。
“你要是對他感興趣，可以試試。”
“反正他條件不錯，試了也不虧。”
貝書瑜歪頭對着他禮貌一笑。
“這事情就不用你操心啦，程大老板。”
程西澤之後也不說話了，就坐在椅子上看手機，睫毛垂下，也不知道在看什麽，分外專注的模樣。
貝書瑜也不好意思讓他等待太久，匆匆幾口解決戰鬥，又把汽水喝光，起身道：
“走吧。”
程西澤擡頭看她：“吃飽了？”
貝書瑜：“嗯。”
程西澤：“送你回去。”
等到了小區樓下，貝書瑜轉身對他說道：
“時間也不早了，你帶着Kimi回去吧。”
程西澤低頭看她一眼。
“我還沒說要走。”
貝書瑜：“？”
程西澤示意了眼腳下的Kimi，“它第一次來，你就忍心這麽讓它回去？”
貝書瑜看了看Kimi，沒懂程西澤這是什麽意思。
程西澤：“好歹讓它認個門，以後再過來串門散步也方便。”
貝書瑜想了想，“行，那上樓吧。”
貝書瑜是典型的口嫌體正直，嘴上說着不喜歡貓貓狗狗的體毛，結果Kimi到了家，還是熱情招待它進去。
在外面散步了那麽久，Kimi早就渴了。
貝書瑜拿出來一個碗，裏面倒上幹淨的純淨水，讓Kimi去喝。
Kimi很聽話，接到指令之後就去喝水。
它喝水的速度很快，舌頭卷起水液，快速補充着水分。
貝書瑜回頭問程西澤，“你要喝水嗎？”
程西澤：“不喝。”
貝書瑜：“那你先坐。”
程西澤來了幾次，此刻看上去竟然有點駕輕就熟了。
他坐在沙發上，也沒把自己當外人，脖頸閑散的靠在後面的軟墊上，視線就放在貝書瑜身上。
貝書瑜也不知道在忙什麽，自打進了屋子裏面，就一直在走來走去。
她一會兒去衛生間，一會兒去廚房，然後又進了卧室，五分鐘後，她紮着頭發從房間裏面走出來。
Kimi初來乍到，在屋子裏面到處查看，最後像是确認了熟悉氣息，幹脆趴在一邊不動了。
貝書瑜坐在程西澤身邊，問道：“前段時間出差累不累？”
程西澤偏頭去看她。
她把頭發紮了起來，露出來一截白皙修長的脖頸，耳邊有些微碎發垂落下來，側顏線條精致好看，搭配着屋內的柔和燈光，看起來平添幾分溫柔氣息。
程西澤喉結微滾。
“不累。”
“反正出差就那樣。”
貝書瑜輕笑：“因為你還年輕啊，而且還是上升期，事業心肯定很重。”
話音剛落，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随手拿起手機一看。
是譚維給她發來的消息。
【已經把林總安全送到家了，放心。】
貝書瑜：【好的，多謝。】
譚維：【我也已經到家，準備休息了，你呢。】
貝書瑜：【一樣。】
譚維：【好，早點休息吧。】
貝書瑜聊完之後又把手機放到一旁。
程西澤坐在旁邊，能看到她跟譚維正在聊天。
不過他沒看聊天內容，也懶得看。
他笑了下，“不多聊幾句了？”
貝書瑜：“跟他不熟，沒什麽可聊的。”
程西澤：“感情需要培養，也許多聊幾次就熟悉了。”
貝書瑜歪頭看他。
她總感覺程西澤今天說話有點陰陽怪氣的。
後來程西澤又坐了半個小時，貝書瑜已經有點困了。
他不主動說走，她也不好意思趕人。
按道理來說，程西澤也不是那麽沒眼色的人，也很不喜歡在別人家做客時間太久，可今天……他像是坐在一個位置焊死了，怎麽也不動。
就連Kimi都耐不住等待的時間，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後來貝書瑜實在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問他：“你還不困？”
程西澤看了眼時間。
的确是很晚了。
再坐下去也不合适了。
而且，貝書瑜也沒有留他的意思。
于是程西澤表情特別冷淡的起身，“那我走了。”
他起身招呼Kimi，“走了。”
Kimi立馬爬起來，往他那邊走去。
貝書瑜看着程西澤臉上冷冷清清的表情，像是一瞬間明白了點什麽。
她把程西澤送到門口。
這人正在換鞋。
她試探着開口：“要不——”
程西澤動作沒停。
貝書瑜探頭去看他，故意說道：“今晚留下？”
程西澤鞋子已經換好了，卻是沒往門外走。
他伫立在原地，打量了一會兒貝書瑜，眸色淡然的問道：
“認真的？”
貝書瑜靠在牆邊輕笑：“當然是開玩笑的，快回家吧。”
程西澤看起來更不爽了。
他上前一步，逐步靠近貝書瑜。
貝書瑜見他上前，本能性的往牆後倚靠過去。
但靠過去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客廳燈的開關。
屋內一下子變黑。
程西澤把她推到牆邊，低啞的聲音從頭頂上方飄來。
“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
“貝書瑜，你這個騙子。”
縱使看不清楚他此刻是什麽模樣，貝書瑜也知道程西澤現在臉上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難得捉弄到他，其實還是開燈比較劃算。
可她也怕這時候激怒程西澤，所以很理智的沒再繼續逗他。
可程西澤也沒打算收手。
Kimi見燈光暗下來了，以為是暫時不需要出門，于是後腿一趴，又躺在地上睡覺了。
貝書瑜在黑暗中似乎聽到了有些微妙窸窣的聲音。
她大驚失色，問程西澤：“你做什麽？”
程西澤沒跟她廢話，直接把她轉過身去。
貝書瑜臉頰貼到冰冷的牆面上，這才感覺大事不妙。
她結巴的說道：“你等下。”
程西澤聲音啞的不像話。
“等什麽？”
貝書瑜：“我家沒有那個。”
程西澤：“我知道，我不做那種事情，用不到那個。”
貝書瑜：“那你還……”
程西澤：“放心，我心裏有數。”
Kimi睡覺睡得并不太安慰，它感覺這個新環境好像有點吵，它不開心的動了動耳朵，然後嘆了口氣，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貝書瑜一動不敢動，臉色通紅。
程西澤比她想象的還要大膽，這時候還貼近她耳朵，聲音沙啞的說道：
“相信我，不會有任何問題。”
貝書瑜自然知道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這感覺也太奇怪了。
程西澤到底是從哪裏學來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她甚至之前都不知道可以這樣……
貝書瑜從一開始的麻木，到後來的臉色通紅，再到最後的咬緊下唇，生怕發出聲音。
程西澤其實很兇，咬她耳垂的動作卻是溫柔的。
他說：“貝書瑜，以後你再騙我，我還是會懲罰你。”
貝書瑜想回身反抗，卻被他一手把住手腕，淡淡警告道：
“站好。”
“別亂動。”
貝書瑜：“……”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貝書瑜感覺很漫長很漫長。
待程西澤離開，她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打開燈去看牆上的鐘表。
她不可思議的挑了挑眉。
竟然——
足足有一個小時。
真是頭疼。
現在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她步履艱難的去浴室洗澡。
洗澡的時候，花灑開着，貝書瑜一直在胡思亂想。
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她大腦還是一片混亂的。
水珠澆落在身上，洗去了一身的疲憊。
等到她從浴室裏面出來之後，關上了窗戶，拉上窗簾，把空調開到适宜的溫度。
醫藥箱裏面有專治皮膚的藥膏，她拿出來一管看着上面的說明。
最近天氣炎熱，她把藥膏拿出來一些，塗在了大腿上方的位置。
不知道是因為季節皮膚性的原因還是因為什麽其他原因。
反正不太舒服，需要用藥膏來緩解。
貝書瑜之後躺在床上，習慣性的上線sugar。
這時候程西澤應該是到家了。
果不其然，沒過五分鐘。
程西澤上線了。
CXZ：【到家了。】
貝殼魚：【喔。】
CXZ：【生氣了？】
貝殼魚：【沒有。】
CXZ：【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貝殼魚：【沒有==】
CXZ：【到家的時候白薇薇正好在樓下，說是咖啡廳開業的那天，也會邀請你去，你有空嗎。】
貝殼魚：【應該是有的，到時候我去看看，算是給薇薇捧場。】
CXZ：【走的時候看你很累，今晚早點睡，別熬夜了。】
貝書瑜扯了扯嘴角。
貝殼魚：【辛苦的是你才對。】
貝殼魚：【反正我不累。】
程西澤看透她嘴硬，唇角微微上揚。
【你不累就好。】
【早知如此，或許我應該晚點再回家。】
貝殼魚：【……】
貝殼魚：【做個人吧。】
CXZ：【嗯？】
貝書瑜負氣道：【睡了！】
CXZ：【晚安。】
想着，他有些猶豫的模仿着貝書瑜平時會發的表情包，給她發了個【鼠鼠給你一個擁抱.gif】過去。
但就算是發表情包，對面也是已讀不回。
貝書瑜沒回他，直接把手機撂在一邊，沒幾分鐘就睡着了。
……
……
等到白薇薇咖啡廳開業那天，她身邊很多朋友都去捧場了。
貝書瑜作為摯友，自然也不能缺席。
她帶着開業禮物，直奔咖啡廳那邊。
恰好那天郁珍也在家閑着無聊，貝書瑜便把親媽也帶過去給閨蜜捧場了。
仙境咖啡廳今日人特別多。
前來打卡拍照的人都在排隊。
前期宣傳的到位，開業當天很多人都是帶着好奇心裏面過來參觀的。
結果來了之後發現竟然還有個驚喜。
白薇薇表面上說是請她哥過來喝咖啡，實際上就是讓他過來當吉祥物，招攬女性顧客。
他今天穿着白色襯衫，袖口卷到小臂位置，身上穿着棕色小熊圍裙，往前臺一站，身高腿長的帥氣模樣就是活脫脫的招牌了。
白薇薇算盤打的很響，而且的确奏效。
這附近就是一所大學，很多大學女生看到程西澤站在那邊，都過來消費了。
程西澤抱臂，神色冷冰冰的點評道：
“白薇薇，沒想到你還有奸商的潛質。”
白薇薇害羞一笑。
“誰讓我是你親妹呢。”
“肯定是随你。”
程西澤：“……”
白薇薇本來還想推出一個新活動，消費滿多少元或者在店內充值，就可以獲得和程西澤合影的機會。
但她怕程西澤生氣，就沒敢把這想法說出來。
不過他的确是受歡迎。
很多女人都會偷拍他，然後發在社交網站上，說是這邊新開的咖啡廳有個帥的人神共憤的大帥哥在給她們結賬。
白薇薇今天是絕對賺翻了。
所以等到貝書瑜來的時候，她喜笑顏開的就接待了她。
看到貝書瑜身邊還跟着一位中年女士，白薇薇自來熟的就握住郁珍的手，“這位是阿姨吧。”
郁珍笑眯眯看她，“你就是書瑜的好朋友？”
白薇薇自豪道：“對啊，我是書瑜最好的朋友。”
郁珍：“書瑜在家裏面總是提起你，今天還是第一次見你，真是個漂亮活潑的女孩子，一看跟我們家書瑜就投脾氣。”
白薇薇：“我也是那麽認為的，我跟書瑜可是無話不談。”
說着，她把二人帶進去，“書瑜，我給你留了個靠窗的位置，你帶着阿姨直接去那邊坐就好。”
貝書瑜：“好，你先忙，不用管我們。”
等到貝書瑜帶着郁珍坐到位置上之後，服務員把菜單遞過來。
郁珍一邊看菜單一邊往收銀臺那邊看去。
“那人誰啊？”
貝書瑜順着她視線看過去。
“他啊，薇薇的親哥，程西澤。”
郁珍：“我就說這咖啡廳裏面怎麽找到這麽帥的服務員，按理說長的這麽好看，就應該去當明星的。”
貝書瑜：“他今天是來幫忙的，平時有自己的事情做。”
郁珍：“他是做什麽的？”
貝書瑜：“有一款軟件，就是他開發的。”
郁珍：“那還挺厲害的，你們平時交流嗎？”
貝書瑜摸了下鼻尖，輕咳一聲，“有，但是不多。”
程西澤也看到貝書瑜進來了。
坐在她對面的女人，應該就是她母親。
白薇薇走到他身邊，對他說道：“哥，書瑜來了，你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程西澤：“我要是走了，你這邊怎麽辦？”
白薇薇新店剛開業，人手還不是很齊全，第一天自然啊手忙腳亂。
她這邊正忙着去處理客單，那邊就送來一大束開業花籃。
她詫異的走過去，問着外賣小哥。
“這花籃是誰送的？”
外賣小哥看了下單子，“是位姓譚的先生送的。”
“姓譚？”白薇薇疑惑的皺眉。
她看向花籃上的卡片，上面寫着一行字。
——【吉祥開業，生意興隆。】
署名人是譚先生，書瑜好友贈上。
白薇薇拿着卡片，給貝書瑜去看。
“書瑜，這位是你好友？”
貝書瑜低頭看了眼卡片。
譚先生。
前幾天她在公司偶遇譚維，譚維本來是約她今日吃個飯，但貝書瑜婉拒了，說是朋友新店開業，不方便赴約。
譚維便感興趣的問她是什麽店。
貝書瑜當時就是随口一說，沒想到譚維竟然記下了，還這麽周到的送花籃過來。
貝書瑜點了點頭，“的确是一個認識的人。”
白薇薇晃着手中卡片，“你認識的人怎麽給我送花籃？”
說完，她在貝書瑜耳邊小聲說道：“這個譚先生該不會是想追你吧？”
貝書瑜：“……”
見貝書瑜不反駁，白薇薇就差不多明白了。
“看來是真的，你竟然從未跟我提起過，快跟我說，這個譚先生長的帥不帥。”
貝書瑜無奈，示意她往前臺那邊看過去，“改天我再跟你細說，你還是先去工作，沒看到你哥已經有點不開心了嗎。”
白薇薇回頭去看。
程西澤果然是臉色冷淡的站在那邊。
因為此時此刻他面前正站着一個跟他搭讪的女孩兒。
白薇薇笑道：“好，那改天你一定要跟我說。”
貝書瑜點頭：“知道了，快去吧。”
等到白薇薇再次回到前臺那邊，程西澤冷冷睨來一眼。
“白薇薇，這究竟是你的店還是我的店。”
幾秒鐘之前。
程西澤剛打發走一個想要他聯系方式的女孩兒。
那女孩兒還以為他是店裏面工作的員工，說是如果給個聯系方式就在這裏成為至尊會員。
程西澤倒是不管她會不會充值，直接冷淡的就拒絕了。
幸好白薇薇沒看見這一幕，不然一定會氣死。
此刻。
白薇薇：“別生氣嘛，我剛才是去跟書瑜說話了。”
程西澤正在做拉花，垂眸道：
“你們兩個每天都聊天，還有什麽可說的。”
白薇薇把手中卡片放到她哥面前。
“剛才有個譚先生專門送開業花籃過來，應該是書瑜的追求者。”
“而且那花籃還挺貴的，很有心哦。”
程西澤動作頓住，往卡片上看過來一眼。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
“一個花籃就把你收買了。”
“這不是收買不收買的問題，而是心意。”
“心意值無價，你肯定不懂的。”
白薇薇還是兀自說話：
“不過想象一下，這麽會做事情的譚先生應該也是儒雅大方的紳士，追求攻勢還是挺猛烈的，也不知道書瑜會不會答應。”
說完，程西澤手中的拉花缸搖晃了下。
須臾。
他把手中的東西放到桌子上。
白薇薇回頭看他，“怎麽了。”
程西澤摘下圍裙，冷清道：
“自己做。”
白薇薇：“……”
程西澤一罷工，白薇薇不得不自己上手了。
他站在前臺那邊，視線淡淡的看向貝書瑜那邊。
她跟母親的關系看起來不錯。
此刻二人有說有笑的，聊的很歡快。
服務員把咖啡送過去，她認真的跟郁珍一起品嘗着新品咖啡的味道。
她背對着這邊，幾乎不怎麽回頭，所以也看不到程西澤正在往這邊看過來的視線。
就在程西澤想出去抽根煙的時候，門口風鈴忽然搖晃了下，有新的客人走了進來。
白薇薇下意識擡頭，“歡迎光臨，請問您有預約嗎。”
新客人一副西裝革履的模樣，氣質溫潤成熟，他走到前臺，緩慢道：
“我姓譚。”
“請給我一杯冰美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