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百日星
41.百日星
聊天框的對面, 一個陰柔少年光腦震動了一下，他對面，長發大波浪卷的女生垂眸看過來, 眼神示意：“謝隊, 你有消息，還是特別關注啊。”
她語氣幽幽的，用一種看熱鬧的眼神盯着少年的動作。
對方的碎發遮住了眼睛, 短發帶着卷曲的弧度，發絲細軟，看上去是個很可愛的發型，但從發絲間隙, 露出那雙蛇一樣的豎瞳，周身的氣氛頓時有些陰郁。
他垂眸看了一眼，回複了一句。
【笨蛋騙子哥：在開會】
謝宜看到消息，無聊的撇撇嘴, 收起光腦, 不舍的看了眼陳歲離開的背影。
【謝風景：看到小春哥的隊友了，不過好像是一個人, 沒見到小春哥QAQ】
這條消息一直到會議開完，從校隊大樓走出來的謝尤才看到。
他的光腦在面前亮起, 聊天框的白光照在他陰沉的臉上, 幽黑的蛇瞳有些冷漠的盯着信息。
過了一會,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
長發波浪卷女生晚一步離開, 下樓時, 看見少年瘦削的背影, 周圍帶着生人勿近的氣場，帶着黑色兜帽的冰藍發少年從他身旁走過, 似乎不認識他一般，眼神都沒看一眼。
校隊遠方的路上，校隊敏攻希莫斯穿着一身考究的制服，慢悠悠的走在薔薇叢中，渣男臉深情眼，無差別朝着周圍放電，有女孩子對視一眼，轉眼就臉色爆紅。
賀蘭绮将自己的波浪卷甩到身後，觀察了一番自己的隊友，一向冷靜的她舔了舔唇。
隊友看起來似乎都有些孤僻和獨特。
這樣的隊伍真的能打出來配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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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着腦袋，有些頭痛的想到自己的召喚體編輯。
又被校隊打回來了。
眼看不到兩個月，星際聯賽就要開始，再不确定召喚體編輯形态，那羅河就真的晚人一步了。
校隊不會真以為，她是能幾天完成編輯召喚體的天才嗎？！
*
百日星。
廢料處理區最右側的櫃臺上，茶色的擋板被兩支機甲臂夾着伸出來，一雙黃褐色皮鞋擱在操作臺上，隔着櫃臺展示玻璃，正左右晃動。
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
陳歲收好光腦上的圖像。
她來之前，就做好了機甲材料分割，給廢料處理區這邊的人看過後，詢問是否有類似的廢料，最後被指向到這裏。
廢料處理和清剿獵人之間有自己的交流區，關系好的甚至會互相介紹生意。
據說這個清剿獵人，專門去邊境軍征召能量場裏，材料很少找，一心撈機甲。
透過展示窗，陳歲順着皮鞋往上，軍綠色的皮革工裝褲，精瘦的腰用一根黑色的鱗甲皮帶系着，土紅色背心摟起，露出紋理分明的腹部肌肉，線條順着胸前一路蜿蜒，人魚線收束，被腰帶阻斷。
對方惬意的躺在搖椅上，支着雙腿，雙手壓在腦後，感受着窗外射入的陽光，舒适的眯了眯眼。
突然面前一暗，下巴冒出青胡茬的男人掀開眼皮，見到面前的黑色短發少女，忙放下雙腿，但因為動作過急，險些從搖椅上摔下來。
看的陳歲往前走了一步，下意識想扶他一把，結果搖搖欲墜的男人，腳在展示櫃上一踢翻身，穩穩雙腳踏在地面，扭曲的身體站起來，高大的身影擋住半個展示櫃。
“喲，老板，看看要什麽？”
他揮手，生物信息掃描，展示櫃外層的玻璃打開，陳歲透過櫥窗掃了一眼，沒見到自己的目标物，幹脆出示光腦的圖片。
“這種材料你見過嗎？”
她畫面上，是機甲碎裂的殘骸，通過全息造影設計出來的。
男人彎下腰盯着看了看，灼熱的鼻息吹在陳歲帶着光腦手環的手背上。
他湊近，陳歲才看清對方長着一張年輕的臉，眉眼有些桀骜，鼻梁上到右側臉頰，有一道蜈蚣樣的疤痕，新生的肉周圍膚色形成色差。
他的胸口有一道交錯的痕跡，尾端從背心遮住的胸口露出來。
察覺到來人的打量，男人薅下背心，将傷疤遮住，然後起身在櫃臺下方的儲物櫃翻找。
“這個啊”，他擡眸看了眼陳歲，眼神有些打量，然後細細查看着機甲紋理，“還真有。”
他回憶了一下。
“我拿給你看，确認一下。”
陳歲松了口氣，緊張和擔憂頓時放下，看着他的動作，又有些激動，忍不住攥緊手。
“铛。”
男人低頭翻找一會，随後将一個方形盒子放在桌面。
“是這個吧”，他打開盒子，裏面裝着陳歲出示的材料，一模一樣的顏色，甚至花紋都重合，他眯着眼，盯着來人，好奇問道：“原來這玩意是做什麽的？”
陳歲伸手拿出一塊碎片。
機甲經過了劇烈的壓縮和爆炸，整個架構完全坍塌，只剩下一堆碎片，廢土之上的特殊金屬，邊緣充滿了腐蝕的痕跡，深紅鏽跡遍布。
“是的，這些還有其他的嗎，我全都要了。”
她沒回答男人的另一個問題。
對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那算淺色的眼睛宛如掃描儀器，讓陳歲有些不适的皺了皺眉，她掀開眼，不悅的看過去。
“哈”，男人後退一步，友好的舉起雙手，“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這是機甲吧？”
“這玩意我撿起來的時候，雖然碎的不成樣子，但整個結構看上去就像機甲，只是這樣的設計，和星盟常規結構不太像，你不是我們星域的吧。”
他看了眼陳歲，似乎想從她的面容猜測她的來歷。
陳歲冷靜合上盒子，手上迅速支付完，準備離開，她怕再多聊幾句，這人都能猜到她不是這個世界的。
“诶，別走啊，都不問問在哪發現的啊？聊聊天呗。”
高大的男人抱着雙臂，手臂上肌肉鼓起，歪了歪頭，黑色短發晃了晃。
陳歲将東西收入空間紐扣，點了點頭：“可以，你在哪裏發現的？”
“态度好點啊妹妹”，男人語氣拉長，見陳歲冷着臉，面無表情看着自己，不由得撇嘴，“沒意思啊。”
“你就算知道了也沒用啊。”
他在搖椅上坐下，低着頭，笑着道。
陳歲擰眉，追問：“什麽意思？”
路翠寧擡頭，此時光影穿過陳歲的身軀打進來，在他面前分割。
陳歲站在白日中，影子被打在展示櫃上，男人坐t在黑暗裏，他的頭發蓋住眼睛，下半張臉帶着詭異的笑容。
聲線在灼灼烈日下有幾分冷意。
“你的機甲掉落在[神棄領域]，十大能量場之一。”
陳歲腦海中被巨大的迷茫籠罩，她不禁握住胸前的項鏈，“神棄領域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路翠寧突然歪頭笑了笑：“十大能量場還不夠特殊？”
“小妹妹，你這機甲毀成這樣，沒有必要再找了，這些能撿回來就不錯了，基本上都被能量搞廢了，你聽哥哥一句勸，再做一個吧，舊的這個你就當它死了。”
陳歲察覺到他有未盡之語，眸光略冷的看着他：“SSS級能量場[神之領域]，主風屬性，究竟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路翠寧微笑的弧度一頓，“特殊就特殊在，他的能量場內，每一年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明白嗎？神棄領域每一年的主能量屬性、能量體、地形都在變化，你的機甲掉落的位置，可能在變化後，出現在另一個位置。”
陳歲狐疑的看了眼他：“只是這樣？”
“不然呢？”
路翠寧沒好氣的道：“小孩子家家的，我看你的年紀還是軍校生吧，怎麽，問這麽詳細，還打算去神棄領域撈機甲啊？”
“想什麽呢？十大能量場是那麽好進的？”
“小心進去了出不來啊。”
他關上展示櫃玻璃，“沒意思，唠嗑不，唠嗑聊會，不唠睡了。”
路翠寧躺在搖椅上，陳歲原本要走，看他的姿态，腳步停下來打量了一下對方。
他年齡在三四十左右，按照星際人均年紀，應該算得上青年，看似散漫的躺在搖椅上，但身體肌肉繃緊，休息狀态也在暗自蓄力，而且，陳歲觀察着他的手掌，有一些特殊的地方，和她見過的邊境軍十分相似。
“你是邊境軍？”
路翠寧真伸手去夠展示臺上的帽子，聞言愣了一下，馬上反駁：
“啊，這麽高看我啊妹妹，配不得喽，邊境軍哪要我這樣的人啊。”
他語氣譏諷。
陳歲覺得他有些奇怪，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惹來路翠寧的回望：“怎麽，還要買什麽？給你介紹介紹？全都是高級能量場打撈出來的高級貨，便宜點出給你？”
陳歲在他身上看見的邊境軍紀律嚴明的影子瞬間打破，不由得晃了晃眼神，搖頭拒絕：“不用了，謝謝你了。”
路翠寧揮了揮手，露出笑容：“不謝，老板慢走！”
目送陳歲離開，他又恢複剛才的姿勢，雙腳翹起在展示臺上，抖開手裏的帽子，從裏面翻面，蓋在自己的臉上。
帽子上的徽章在陽光下熠熠閃光。
下方的一行小字亮眼無比。
[謹祝賀路翠寧上校獲十一區格鬥冠軍]
[宋白寧刻]
躍遷航班在第三天晚上返回谕光星，陳歲帶着充足的餘額去，帶回來一空間扣的材料，和清零的賬戶。
打開寝室大門，她從入口置物架上取出一根營養液，慢悠悠灌了一整支，一言不發的倚靠在入口的沉重牆。
客廳裏，聽到動靜轉頭的顧妗雪回望了一眼，“怎麽了，不太順利？”
陳歲一臉凝重，好像遇到了什麽棘手的大問題。
顧妗雪跟着擰眉。
就見到她搖頭：“順利，順利的有點過分了。”
顧妗雪松了口氣：“那你怎麽一副，大事不妙的樣子？”
陳歲将營養液的垃圾丢進處理箱，走到沙發邊上，将自己摔進雲朵一樣柔軟的坐墊中。
“太順利了，順利的我仿佛被吸幹了，沒有了，一分錢也沒有。”
她眼神恍惚的看着頭頂的燈光，突然轉頭看顧妗雪：“你說，我把武器設計圖挂在星環盛宴，定價要多少？”
陳歲認真的思考着這個問題。
她甚至沒考慮過有沒有銷路，默認能賣出。
顧妗雪意識到這個潛臺詞，帶着陳歲一貫的自信假設，不由得低頭勾了勾唇。
“七萬左右，上限不定。”
饒是陳歲自信，也不防顧妗雪突然說出這句話，她一愣，看向對方，“你這麽相信我？”
顧妗雪啓唇：“不止相信你，更相信星盟冤大頭多。主星那群人最喜歡在星環盛宴上揮金，你的武器設計圖上，再勾畫一點圖騰，編出一個美麗又憂傷的故事，能賣的更多。”
顧妗雪甚至連營銷手段都想好了。
陳歲默默點贊。
她點進星網，進入謝宜的網店看了看，突然在看到置頂的物品時，想到了什麽，盯着這個置頂元件仔細觀察。
“怎麽了？”
顧妗雪關注着她的動作。
“謝宜，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陳歲喃喃。
顧妗雪動作一頓，轉頭看她：“你遇到謝宜了？”
陳歲點頭，翻找着自己的印象，突然想到自己遺漏了什麽。
她視線和顧妗雪對上，兩人同時開口。
陳歲：“二院敏攻，精神體［烈焰狐］”
顧妗雪：“謝隊的妹妹，二院敏攻。”
說完，陳歲啊了一聲，“謝隊的妹妹？”
顧妗雪愣了一下，然後看向陳歲，微微點頭，“對，也是二院新加入的敏攻手，她喜歡星環航行，除非打比賽，不然見不到人。”
陳歲無比驚訝，“他們不用訓練嗎？”
燭荊府的校隊每天的行程排滿，為什麽別的學院，可以到處星際航行。
說到這裏，顧妗雪絲毫不心虛的道：“聖羅蘭的校隊，除了新任分析師雪妖妖外，其他四個人關系匪淺，團隊配合極高，我們校隊……你看我們是有配合的樣子嗎？”
她反問道。
陳歲想了想，戰場上可能燭荊府沒和別人打起來，敏攻和強攻先打起來了。
她內心默默想道，所以周忱到底是怎麽做到，每一句話都能踩中顧妗雪的雷區的呢。
陳歲摩挲着下颌。
見她還在思考，顧妗雪解釋：“不過她也沒什麽時間玩了，等到聯賽名單遞交，不管之前怎麽樣，所有學院都會安排集訓”，說到這裏，她思索片刻：“謝宜跑去了百日星，哈，難道是又缺錢了？”
陳歲見她對近星環的人際關系頗為了解，不由得點頭，繼續查看起網店的東西，顧妗雪好奇的擡頭看了一眼，驚訝的發現其中竟然有不少的東西，一看就知道不是謝宜制作。
“謝宜的父親是主星維修師協會負責人謝席風，她和她親哥哥謝尤，兩個人，都考過維修師資格證。”
顧妗雪解釋。
陳歲确實從網店中看出了兩種風格。
“她的哥哥是那羅河領隊，謝尤。”顧妗雪撐着頭，幽幽補充。
陳歲默默将視線轉向她，察覺到不對，問出了自己不解的問題。
“所以，接下來的星際聯賽，大半的人其實都互相認識？”
她其實想問的是，大半的人，都出自主星。
顧妗雪颔首，看着她皺眉，有些異樣的神色，能夠理解陳歲為什麽露出這樣的表情。
“理解一下，主星占據全星盟最好的資源，至少在舊貴族沒有完全占據議會席位前，遠星環的人都有往上走的坦途，當初宋白寧和謝流雲兩位主任，一個任職邊境軍，一個任職星盟議會，兩方結合，才将議會席位均分各大星環，而現在，一個失蹤，一個入獄，議會大半都是顧家的人，顧家出身舊貴族，眼裏的人分成三六九等，第三星環之外，全部都是遠星環，也會成為被吸血的養料。”
“用這麽多資源，就是個廢物，也能砸成天才了，所以星際聯賽上，在議會形勢嚴峻的這些年，主星出身的比例越來越大。”
她平靜，近乎冷漠的講出一長段話。
陳歲從這段話中提取到幾個信息。
“謝流雲，是謝隊的……”
“父親。”顧妗雪接到。
“那顧家和你？”
顧妗雪抿唇，冷漠的眼裏摻雜着厭惡，“顧家是全星盟最惡心的地方，是鬥獸場，是牢籠。”
她聲音低啞，陳歲罕見她臉上帶着如此濃烈的情緒，哪怕是周忱出言最放肆時，顧妗雪也只是氣紅了臉。
她不禁伸手，按在顧妗雪放在膝蓋的手背上。
“顧姓簡直是我人生最大的污點。”
顧妗雪手握成拳，重重錘在桌上。
陳歲抿了抿唇，等待着她起伏的怒火平息，才默默出聲安慰：“如果你厭惡這個姓氏，那麽不如把這個顧，變成顧妗雪的顧，而不是顧家的顧。”
顧妗雪身形一頓，宛如被戳中心事，她的眼神專注的看向陳歲，無比堅定，無比認真。
“這正是我來燭荊府，參加聯賽的目的。”
陳歲理清了思路。
星際聯盟設立議會，由每個星環選舉議會代表，一共十一個席位，宋白寧代表十一區加入議會時，能夠鎮壓以顧家為主的t舊貴族對議會的操控，宋白寧失蹤後，謝流雲發瘋，違法被關進主星監獄塔。
顧家對議會的滲入越來越嚴重，接替宋白寧的十一區代表無法和議會抗衡，導致邊境軍和星際聯盟資源分配比例逐漸失衡。
她晃了晃頭，“政治上的事情真複雜。”
顧妗雪看着她敬謝不敏的樣子，眼底有些落寞的笑：“不需要了解政客之間的事，我們的任務，就是打好星際聯賽，只要能夠在星際聯賽上，為第四星環帶來足夠的資源輸入，就能夠擺脫主星對遠星環的操控。”
“總而言之一句話，聯賽必勝。”
陳歲看着她伸出拳頭，下意識碰了碰拳，認同的點頭：“聯賽必勝。”
她點退星網網店，将光腦關上，看向顧妗雪，拊掌有些安撫的道：“睡覺？”
顧妗雪點頭，“明天有訓練賽，你——”
“沒我的事”，陳歲剛恢複神采的眼睛，又失神空洞起來，“先是楊老師的解析課、後面是秦老師的召喚體編輯課，秦老師後面是芙利亞老師的召喚體修複課，明天要去二號山，老師們說，要開始高等級能量晶解析了。”
顧妗雪聽到這裏，微微睜大眼，聲音略高幾分：“你已經能解析能量晶了？”
陳歲點頭，看着她的表情，還以為在驚訝自己進度落後。
她忙高舉起手，語速飛快道：“我知道進度慢了點，後面的事還有很多，但在聯賽開始前，我一定能夠編輯召喚體，不會耽誤備戰進度，校隊放心吧。”
顧妗雪被她連珠炮一樣的話語一堵。
看陳歲疲憊的搖頭，打着哈欠準備回房間。
“我先睡了。”
看着對方揮手，離開客廳，走入卧室，她才緩緩吐出後半句：“你管這叫進度慢？”
顧妗雪冷淡的臉上浮現出一個不解的神色。
她不是分析師，但她知道陳歲學習了多久。
從學習到現在，才三十多天！
三十多天？！已經能夠解析能量晶了？！
顧妗雪緩慢呼出一口氣，笑了一聲，她劃出光腦，點開亂碼聊天框。
看着亂碼的備注，她輕啧一聲，将備注改成人名。
【顧妗雪：你從實踐開始到解析能量晶成功，用時多久？】
入夜，還在收集能量體信息，構建召喚體數據的長發波浪卷發女生，聽到光腦特殊關注的提示音，猛地從一堆數據中擡起頭。
【賀蘭绮：我的信息你是一句不聽啊】
【賀蘭绮：40天，只有短短40天，姐是天才，懂？】
顧妗雪扯唇笑了。
【顧妗雪：從小學習理論，跨越實踐門檻竟然還要四十天】
【顧妗雪：真遜啊】
【賀蘭绮：？】
【賀蘭绮：給你一個機會重新說，不然聯賽戰場別怪我欺負你們分析師】
軍校內部早已經能夠通過消息渠道拿到校隊名單，賀蘭绮看着沒有回複的聊天框，又讀了一遍顧妗雪的話。
她手掌抵着太陽穴，支着額頭，白皙修長的食指在桌面上點了點，紅唇輕啓，低聲猜測：“難不成，這個新人分析師很厲害？”
陳歲作為燭荊府最後官宣的校隊席位，所有的信息都是一片空白。
燭荊府論壇有關她的消息全部被删除，通過內部消息詢問，有關陳歲的事情，全部都是一些被挂上傳奇色彩的故事。
看上去就像編小說。
諸如，“分析師系、單兵系、生物系聯合争搶”，“她一聲令下、學院全炸了”，“擊敗兩屆首席，新的分析師king崛起”等等，中二氣息濃厚的字眼。
不過能夠看出，被校隊認可，她一定有過人之處。
現在，看着這條消息，賀蘭绮不禁想道。
“或許，她用時更短，同樣的，天賦值也會更高。”
根據時長推測，賀蘭绮猜測陳歲大概的精神阈值，臉上神色愈發凝重。
燭荊府絕沒有星網上說的那樣弱，如果加入一位天賦異禀的分析師，配合心思深沉的謝春時，再加上兩個不要命的輸出和防禦力極強的單兵。
他們會成為聯賽上，最令人震驚的新星。
賀蘭绮不禁感覺到了壓力。
還不知道自己的31天成就，已經在校隊傳開的陳歲，再度投身到分析師實踐課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