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蹤的少女2
失蹤的少女2
小女生不痛不癢的反抗自然會引起他們的興趣，如若對方反抗的力量占據上風，從一開始的逗弄心态，也會轉變為惱怒。
蘇昭月出其不意的一腳踢中面前男生的要害，身體上的劇痛，讓男生原本猥瑣的笑容一滞，表情頃刻間變得扭曲。
沒反應過來的衆人被男生的哀嚎聲牽扯着心緒，第一時間都忍不住看向對方。
男生漲紅的臉上青筋暴起，捂着自己傷處直不起身子。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的時候，一直關注周圍環境的蘇昭月迅速退至安全範圍，眼疾手快地拾起她一開始就盯上的凳腿。
這些人剛剛鉗制她的力氣很大，要是自己一個不小心再被抓住，很難再用別的法子，轉移這些已經對她起戒備心的人的注意力了。
【好卑鄙的女生，這一腳都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氣，看得我都覺得疼。】
【汗流浃背了吧，一個猥亵男有什麽好值得同情的，只能說活該！】
【這玩家感覺反應還挺快的，不聲不響精準一踹，脫離那些人的控制，說不定有點可看性？比另個玩家*******，不知道幹嘛好太多了。】
【碰巧吧？她都脫離控制了，怎麽還不跑啊！不會被這麽多人吓到走不動道了？】
“抓住這個掃把星。”緩過來的男生咬牙切齒，通紅的怒目死死地瞪着面前雙手緊握着棍子的女生：“待會我要弄死她。”
竟然敢踹他，待會就把她的衣服全都扒了，玩過直接丢到校門口去。
聽到對方的話，蘇昭月蹙眉：“你們這是在違法，就不怕我出去後報、警嗎？”
像是聽到了笑話，面前的人都笑作一團，被踹的男生因為笑時扯到傷處，笑容更顯猙獰：“要是報、警有用的話，最應該把你抓起來。”
“最近失蹤的女生怎麽不偏不倚都跟你關系好啊，說跟你沒關系，鬼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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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昭月若有所思：“你看到我把人綁了，還是把人賣了？沒有證據就污蔑我，你們不就是打着正義的名義，做着淩辱別人行為。”
“這種重要嗎？”那群人中有人笑道：“大家都認定是你，失蹤的人也的确都跟你有關系，你就是有罪啊。”
“你不會以為，你現在的狡辯會有人在意吧？”
大家都在笑，像是在笑她愚昧天真。
男生痛得臉部微微抽動，收起臉上笑容時，肌肉的抽搐更加明顯，讓自以為的不怒自威反而顯得滑稽：“我們這麽多人，你覺得你能跑？”
“在這裏，就得乖乖服從我們的規矩。”
不懷好意的人步步緊逼，彈幕也因此變得更多。
在屏幕之後的觀衆們，仗着素不相識，在虛拟的世界裏将本性暴露無遺。
他們企圖看到被制服的少女狼狽不堪的模樣，那張漂亮的臉上會沾滿淚水與絕望，以及被淩、辱時的破碎感，滿足他們內心所有的幻想。
密密麻麻的彈幕随着一聲痛呼，片刻間彈幕幾乎空白，寥寥幾句略了過去，卻都表達着的同一個“卧槽”。
少女手持着棍子，目光緊盯着面前的每一個人。
在對面即将要将她團團包圍，與她周圍的廢舊桌椅形成一個逼仄的空間時，蘇昭月靈巧地扭過即将要撲到自己身上的男生，屈身反手用凳腿光滑不帶釘子的一面，狠狠地敲在對方的膝蓋窩上。
猝不及防的疼痛感讓男生面容扭曲，腿上的力氣因為酸痛發軟跌在地上。
還沒等他發熱的頭腦反應過來，腦袋上尖銳的疼痛又使他兩眼發黑，直直地趴在地上。
受到少女手肘撞擊的廢舊桌子砸了下來，男生的驚呼聲吞沒在喉嚨間。
沒有想象中的痛感來襲，被吓到的男生小心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被桌子夾着。泛着臭味的腳踏條正牢牢地橫在他的脖頸間，讓他無法動彈。
他正想破口大罵，蘇昭月的手往後一撐，利落地壓坐在桌子上。
突兀的重量令桌子一沉，腳踏條上的木屑紮進男生脖頸的肌膚裏。脆弱處的刺痛感讓他心生害怕，叽哇亂叫着，手抓着桌腳晃動，企圖将人搖下來。
壓在桌面上的蘇昭月順勢翻身，眼前人棍子砸落在搖晃的桌角，震動中男生的手脫離，倒刺又紮進他脖子處的嫩肉。
而面前的男生因為剛才用足了力氣，棍子的反震導致他手腕發酸。還沒有來得及緩過來，而少女手中的木棍已經落在他的手上。
沉悶的聲響與此起彼伏的哀嚎聲交織着，似乎要将此刻正在進行的鬧劇推上高、潮。
以為任人可欺的嬌弱女生，手中棍棒揮舞間動作幹脆利落，與所有人狼狽形成鮮明對比。
原本以為随随便便就能解決，結果沒把人怎麽樣，倒是他們出盡洋相，卻又害怕自己上前會被揍，畏畏縮縮，沒人敢再出頭。
還被桌子壓着的男生趁着這片刻的寧靜悄悄伸手，想要賭蘇昭月沒注意時脫離掌控，卻被突如其來的一棍子砸到了手。
猛地響起的痛呼聲引起衆人面面相觑。
唯獨還坐在桌子上的蘇昭月單手撐着，手中的棍子晃動着，狀似無意間在桌腳上落下聲響：“服從規矩？”
具有規律性的聲音一下一下地牽動着，本就緊張的少男少女們。
一旦心裏承受這個聲響的律動，随着突兀的一聲，衆人的身子克制不住地顫抖着。
看見他們陡然這麽一下，少女輕輕地笑出了聲，似乎是被他們的反應個逗樂了：“你們不用這麽緊張，我這個人不喜歡什麽規矩的，也不會匡束別人。”
“只是我比較好奇，究竟是誰先開始在學校裏面說失蹤的同學都我害的。”
“你們知道嗎？”
清澈眼眸裏帶着疑惑，她就靜靜地坐在那裏。
天色昏黃，驟然暗下來的校園裏路燈又亮了起來，給蘇昭月的身上撲上了盈盈的一層白光，柔和她方才所有的鋒芒，看起來人畜無害。
沒有人知道她平靜外表下的洶湧。
剛才被帶過來時桎梏的力量很大，自己只是跟當了執行官的哥哥學了點皮毛，她還擔心自己無法全身而退。
但從剛剛的交手中，不知道是因為在劇情內他們的“設定”如此，還是別的原因。他們就跟普通的高中混混一般，打架毫無章法，倒讓她鑽了空子。
一開始具有反差的利落與狠勁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像是從未碰到過真正硬茬的青春期少男少女們，欺軟怕硬。
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利用棍子的聲音放大他們所有的負面情緒，引導他們按照自己跌想法走。
既然是個劇情點，他們作為推動劇情的人物，說不定自己能從他們身上知道些東西。
幾人面面相觑，哪怕誰也沒說話，可從他們的神情中，蘇昭月也清楚自己猜對了。
身體動了動，故意往下壓的桌子帶來的窒息感讓底下的人沒忍住，慌慌張張出聲道：“是王瑤，貼吧上發帖的是她小號，我們中有人知道。”
“而且也是她，跟我們說，你私底下跟她抱怨過很多次了，都是在說那些女孩子的壞話，說你其實早就看她們不順眼，巴不得她們消失掉。”
“觸發關鍵人物：王瑤。”
私底下抱怨，那就說明“自己”跟這個叫做王瑤的人其實關系還不錯。那她說這些話，是處于私、欲；還是真相？
蘇昭月蹙眉思考時，少年們互相對視一眼，正想在她松懈戒備的時候偷襲，冷不丁的一聲棍響，讓所有人原本蠢蠢欲動的心，頃刻間又被壓了回去。
“你們跟王瑤的關系很好？”蘇昭月問。
聽到她這麽問，有人沒忍住笑出了聲，嘀咕聲裏是藏不住的厭惡：“誰要跟那個狗腿子關系好，不過是死乞白賴湊到我們跟前，打發時間的東西。”
“對了，好心提醒你一句。”女生看到蘇昭月看向自己時，眼裏閃過了一絲害怕，卻強撐着仰頭，抿嘴瞪了她一眼：“那個王瑤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要還是跟她做好姐妹，以後有你哭的。”
蘇昭月知道這不過是因為對方無法處理，不得不暗裏示弱的一種表現。
她若有所思地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見她有所行動，少年們都有所戒備，身子不自覺讓開了一條道路。
有人不死心，想趁着蘇昭月背對着自己的時候搞偷襲。
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對方手中臨面的棍子吓怔在原地，手還尴尬地停滞在半空中，要落未落的。
“看來還是我的手速比較快一些。”
蘇昭月笑容看似腼腆，偷襲的男生還未來得及松完那口氣，原本在臉前的棍子霎時間轉了個彎，重重地砸在他的肩頭上。
少女臉上的笑悉數收回，垂眸看着因為疼痛倒地的男生，語氣裏聽不出情緒：“你們也還想接着打嗎？”
見她看過來，無一人敢直視她。
直至少女拎着包離開。
松懈下來的衆人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有人啐了口：“裝什麽裝，md，都怪那個王瑤，不是說她蠢得很，很好欺負的嗎？”
“下手是真狠，差點沒把老子弄死。”一直被壓在桌下的男生終于找機會推開了桌子。
“一群廢物，那麽多個人竟然還怕她！”
“你不怕你自己上呗。”有人不滿地嘀咕道。
總歸是養在校園裏的溫花，第一次見打架這麽狠的。
沒見那個脖子都出血了嗎？！
衆人一邊咒罵着，一邊還在想着怎麽找回今天的場子；結果被老師跟保安堵在原地，不耐煩地聽着對方的訓斥。
對蘇昭月的不滿在執行官們到來後達到了頂峰。
【有警她是真敢報啊！那群高中生還以為她只會打小報告，誰能想到老師跟保安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執行官到把他們都抓起來。】
【笑死，她是爽快了，那些人被氣得夠嗆，估計之後逮到機會就要折騰她吧。】
【前面的清醒點，不管怎樣玩家他們都不會放過對方啊。這個女生一言不合就開幹，我倒是覺得挺好的，我喜歡。】
彈幕上的紛紛議論，蘇昭月迅速閱覽，企圖從中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機械音提醒她支線任務已完成，新支線任務是“虛假的友情”。
進度條又往前動了動。
【當你知道曾經最好的閨蜜王瑤是流言源頭，是害得你被排擠、霸淩的罪魁禍首，你會怎麽做呢？她又知道什麽東西呢？】
【預知後事如何，請看今日說法。】
這個游戲怪會搞人心态的。
這些觀衆們也是。
因為被事情耽擱了，蘇昭月準備回去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校園外的店面道路似乎都沒怎麽變過，只是舊得可怕，像是被歲月侵蝕過。
這裏的一切，好像熟悉，卻又陌生的可怕。
蘇昭月不知道這裏的自己，是否還住在記憶裏的家。或許她按照自己世界回家的路線，就能夠回去。
又或者另個更優的選擇，她打電話給家人讓他們來接自己。
可電話號碼呢？
“蘇昭月？”
在蘇昭月猶豫時聽到有人喊住自己，她循聲看過去，眼中流露出錯愕。
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