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相
真相
前殿書房燈光如晝, 傅妱帶着芍藥等在門口,康義榮和裏面服侍的一個內侍官說了一聲後,內侍官并沒有進去通傳, 而是恭敬道:“陛下此刻一人在裏面,公主請進吧。”
傅妱點點頭, 正準備帶着芍藥一起進去, 那內侍官卻攔住了芍藥。
旁邊康義榮解釋道:“陛下用膳的時候不喜歡旁邊人多。”
傅妱無法,只得接過芍藥手中的食盒, 一人邁過門檻走了進去。
繞過書房門口立着的頂天立地的木刻山水照壁,傅妱提着食盒慢慢的向禦案後的那個男人走去。
男人此刻正手拿朱筆全神貫注批改着, 桌案上的奏折已經不多了。
傅妱注意到不同于下午的銀灰色常服, 此刻他換了身藏藍色窄袖常服, 袖口和衣襟處均繡着金色龍紋式樣圖案, 顯示出主人極尊貴的身份。
再加上他此刻神色嚴肅冷清,給人無形中一股壓力,傅妱走到離禦案幾步開外就生生停住了。
傅妱內心無端生出負罪感,感覺自己像是畫本中那些耽誤皇帝處理公務的妖妃。
明明都到用晚膳的時辰, 她還是覺得自己理不正氣不狀的樣子。
看着魏焱還不知疲倦批閱奏折,傅妱在旁邊漸漸皺起了眉頭。
魏焱并沒有發現她,或者即使有察覺也可能以為她是那個內侍官,所以沒有理會她。
傅妱想這樣下去不行, 于是咬着唇走到了魏焱旁邊, 把食盒輕輕放在了禦案上。
魏焱皺眉看了一眼,正欲訓斥時發現是傅妱,神色明顯愣了一下。
然後就聽到傅妱皮柔聲勸道:“陛下, 事情是做不完的,不如用了晚膳再繼續?”
Advertisement
傅妱說完這句話後心裏是有些忐忑, 她想若是他拒絕的話她絕不會再勸第二句。
好在魏焱只是看了她一眼後便點點頭站了起來,傅妱松了口氣,伸手去拿食盒,卻被魏焱搶了先,他皺眉道:“康義榮呢,怎麽讓你拿這麽重的東西。”
傅妱回道:“康總管說陛下用膳的時候不喜歡旁邊人多。”
魏焱頓了一下,暗罵了一聲老腌貨,猴精猴精的。
于是也不再多說什麽,帶着傅妱轉過屏風去了羅漢床旁邊的桌椅邊,把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上。
傅妱有眼色的打開食盒的蓋子,把裏面的飯菜拿出來,在桌案上一一擺好。
二人落座後,傅妱乖覺的擡手給魏焱盛了一碗湯放在他的面前。
她正準備繼續給他布菜時卻被魏焱制止住了:“朕自己來,你吃過了嗎?”
傅妱搖頭。
魏焱把那碗湯端到她面前:“那就一起,你吃的本就不多,先把湯喝了。”
于是傅妱放下筷子,聽話的開始一小口一小口喝湯。
一頓飯吃下來,倒是魏焱伺候她比較多,看她多吃了一點哪個菜,魏焱準會多給她夾一點,到後面傅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連忙制止住魏焱軟聲道:“陛下,我飽了,再這麽吃下去我都要胖了”
魏焱視線從她臉上移到她胸前,神情有些古怪道:“是麽,朕并不覺得。”
傅妱頓時秒懂,臉上燥熱,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美人一颦一笑皆是風情,這一嗔,眼裏的風情更是藏不住了。
魏焱喉嚨動了動,用完膳後就摟着傅妱去了羅漢床那邊。
今日傅妱過來,其實也是有私心想打探消息,于是比往日順從的靠着魏焱的懷中,她想找個機會握住魏焱的手,問他不放她走的真相?
可是魏焱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而是開始攻城略地。
傅妱暗自有些着急,卻又掙脫不了,只得雙手撐着他的身體頭微微偏離。
漸漸的她身體比她想象的更快投降,抵抗的手也慢慢脫了力,改為抓住了魏焱的衣裳。
傅妱這樣的反應極大的取悅了魏焱,他原本就擅長布兵打仗,為了達到目的也會隐忍許久,這幾日他不着急攻城略地也是為了讓傅妱有個适應的過程。
況且他也不喜歡強迫女人,總得讓她願意才好。
如今看來,傅妱已經适應了他的親近,而且她身體也給了他極大的正向反應。
魏焱想,難道傅妱是上天給他準備的不成,無論哪一方面都極貼合他的心意。
漸漸的傅妱身體軟了下來,她咬着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魏嚴見她這副模樣低聲在她耳側邪氣道:“還不出聲嗎?”
傅妱偏頭,不理會他。
這麽倔!
魏焱見後低笑:“後面可由不得你了。”
未等她明白這是什麽意思時忽然身體一僵,男人也适時停了下來,觀察她的表情,傅妱皺眉想推開他,卻根本推不動。
此事箭在弦上,豈有後退的道理。
況且魏焱在戰場上一直都是沖鋒陷陣的那個,從不做逃兵。
等到後面傅妱表情漸漸松緩下來後,魏焱摟着她繼續……
許久以後事情才結束,傅妱聽到了屏風外面一聲爆燭花的聲響,她嗓子啞了,口渴得很,于是推了推還摟着她的男人,想自己去找水喝。
魏焱不解的看向她,傅妱聲音沙啞道:“我想喝水。”
魏焱聽到她的聲音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一勾讓她等着,自己則起了身,披了件外袍,去外面給她倒了一杯水過來,然後扶起她喂她喝了下去。
一杯下肚後傅妱還渴,又仰着頭軟軟道:“還想要。”
魏焱聽後險些拿不住杯子,後來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後捏了捏她的臉蛋,一臉拿她沒辦法的模樣,又去把水壺拎了過來,給她倒了兩杯喝下去才算解了渴。
等傅妱躺下後魏焱又走了出去,隐隐約約的傅妱聽到他和人說話的聲音,沒過多久她就看到魏焱端着水盆進來了,他拿着絲綿布巾沾了水後幫傅妱清理身子。
傅妱身體軟軟的,內心卻是極為震驚的,一動也不敢動任由他拿着帕子給她淨身。
忽然魏焱的眼神一凝,視線落在羅漢床絨毯上的落紅上面,他憐惜的放輕了手勁,等替傅妱擦拭幹淨後給自己胡亂的清理了一下,然後又上了羅漢床摟着傅妱。
“很疼嗎?”魏焱瓷沉的聲音從傅妱頭頂傳來。
傅妱被他擦拭得精神緊繃,被他這麽一問又讓她想起了剛才的事情來。
她沒經歷過這些,也從來沒有人教過她這些,所以帶着點懵懂直白道:“是有些,可是到後面就不疼了,而且……”
“而且?”
傅妱紅了臉,其實後面的感覺并不讨厭,甚至可以說是愉悅的,這種感覺她也是頭一次經歷,卻羞于說出口,所以幹脆埋頭不說了。
按理說傅妱失身會有些惆悵,但是這幾天的鋪墊讓她做好了心裏準備,所以對今晚發生的這些并不意外。
只是心底還是會無端的湧起無助的感覺,覺得自己失去了一樣寶貴的東西。
原本她的依仗就不多,如今失了身子,自己卻還是如浮萍一樣,無枝可依,內心不免惶恐。
對于魏焱,她從來都不敢信,不敢依靠,也不敢反抗,只能被動的接受他對她做的一切。
魏焱見傅妱嬌羞的模樣,眼睛裏面黑潮湧動,卻也知道今日必須克制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年輕氣盛,收不住力道,若是傷了她可就不妙了。
于是魏焱閉上眼睛讓自己慢慢冷靜了下來。
此刻傅妱從他懷中擡起頭,一臉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魏焱察覺到她的動作,閉着眼睛問道:“怎麽了?”
傅妱想了想,心道總得把話題引到她離開的那個問題上面,于是眼神動了動,伸出纖細嫩白的左手,握住他的放在胸膛的右手上面。
魏焱對于她這個動作有些訝異,但也沒多想,反手握住了她的。
二人的手掌顏色截然不同,傅妱極白,而魏焱則呈現出健康的古銅色,視覺上給人一種強烈的沖擊。
傅妱做完這些後仰頭軟聲道:“我曾聽驿站的辛大人說如今全國戒嚴,可若是有陛下的手谕便可以寄信了,陛下能給我一份手谕嗎?”
魏焱看着她極美極媚的眼睛頓了一下:“可以。”說完他摩挲了一下她嫩白的手指,“若你想寄信只管把信給楊持就行。”
傅妱沒想到這麽順利,她想難道男人在事後都這麽好說話的嗎?
于是想了想又道:“陛下曾經說過我跟着陛下與找親人并不矛盾,若是阿妱的祖父回信的話,陛下能派人送我去一趟麽?”
魏焱摩挲傅妱的手指停了下來,臉上神色淡淡的,看模樣似乎并不想答應的樣子。
傅妱并沒有聽到任何心聲,不免有些着急,鬼使神差,她咬了一下唇翻身趴在了魏焱的身上。
然後睜大眼睛,擡起精致的臉蛋看着魏焱。
猶覺得力度不夠,傅妱又向前移了幾寸,直到自己小巧的鼻子貼着魏焱挺而高的鼻子,呵氣如蘭道:“陛下就答應阿妱吧。”
不得不說,某人在撒嬌上面是有天分的,以前被人冷落太久展現不出來,一旦被人重新疼愛後不用人教,就無師自通的知道怎麽讓眼前的男人棄械投降。
魏焱咬牙切齒道:“傅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還是覺得自己不累故意來招惹朕。”
傅妱臉紅透,但還是硬着頭皮柔柔道:“陛下答應我我就下去。”
魏焱摟着她身子的手移到了下面,想給她一個教訓。
不知碰觸到了哪裏,傅妱的腳立刻蜷縮了起來,眼淚汪汪求饒道:“陛下,我錯了。”
魏焱心一軟,知道她剛才受了累,終是放過了她,傅妱一臉失望的從他身上下去了,然而她的手一直抓住魏焱的手沒放。
魏焱見她神色怏怏的,嘆了口氣終于道:“等有機會了,朕帶你去見見你的親人。”
傅妱眼睛一亮,正準備謝恩時就聽到了魏焱的心聲。
【若是讓她知道阮氏部落已經被她父皇下令全部斬殺了,她肯定承受不住這樣的痛苦。】
一瞬間,傅妱的臉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