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作者有話要說:進入尾聲了,謝謝親們的支持哦,不過就算正文完結了,番外還是會繼續的說,他們在另外的文裏依然會出現。
開學之後,秦梓硯怕手上的戒指太張揚,與曲墨寒商量過後,買了一模一樣的項鏈,将戒指戴在脖子上,畢竟他們還是學生,就算學院裏大多數人已經默認了他們的關系,但是明目張膽地表現恩愛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也不是秦梓硯喜歡的作風。
蕭寧經過一段時間的靜養,手腳也利落了很多,雖然走路仍然有點颠簸,不過總算是可以恢複如初,等到完全康複的時候,蕭寧迫不及待地回到了1987駐唱,他還是比較喜歡能夠展現他音樂才華的舞臺,因為只有那個舞臺,大家才會肯定他的才能。
下課後,曲墨寒因為一家分公司出了點事情,只能将秦梓硯送到了1987,吃過晚飯後就趕回了公司處理事務。既然來了,幾人就順便等蕭寧下班,在1987至尊KTV開了個迷你小包廂,準備去吼幾嗓子,等到了11點才離開。
停車場上,蕭寧正與一名高大男子拉拉扯扯,那名男子顯然喝了不少酒,蕭寧漲紅着臉想要攙扶他,卻被男子一把推開了,而那名男子非常眼熟——盛軒淩!
“盛老師,你別這樣,我送你回去!”蕭寧不顧被盛軒淩推得險些颠倒,跑上去扶住站不太穩的盛軒淩,泛紅的雙眼滿是擔心和難受。
“別理我!”盛軒淩雖然喝多了,但是還不至于失去理智,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冷漠,“別多管閑事!”
“盛軒淩!”蕭寧突然大吼,震住了準備上前相助的秦梓硯等人,包括冷漠的盛軒淩,他擡頭望着無動于衷的盛軒淩,忽然眼淚奪眶而出,“盛軒淩,你要頹廢到什麽時候?秦老師已經死了,他死了,你再這麽為他傷心欲絕有什麽用?他永遠都不可能活過來了!”
“閉嘴!”盛軒淩通紅着雙眸低吼,憤怒地瞪着突然歇斯底裏的蕭寧,“我的事不用你管,就算子言死了,他也永遠活在我心中,無可替代!”
雖然早就知道盛軒淩一直一直都深愛着秦子言,就算對方已經過世那麽久,盛軒淩依舊難以忘懷,但是親耳聽到盛軒淩說出對秦子言的愛,蕭寧仍然覺得他的心在滴血,很痛很痛,痛到窒息,默默抽泣着:“盛軒淩,你就不能看看活着的人嗎?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你的愛得不到回報,還有愛着你的人,就跟你一樣默默看着你,卻痛苦着!”
“哼!”盛軒淩冷笑,眼中是深不見底的落寞,“得不到回報嗎……子言死了,這個世界與我何幹?還有,記住,不要拿任何人跟秦子言相提并論,都不配!”
“盛軒淩,你這個懦夫!”蕭寧不可思議地望着冷酷的盛軒淩,有那麽一剎那,他覺得盛軒淩對秦子言的感情到了病态的地步,随後絕望奔湧而來,狠狠抛下一句話,轉身紮進了黑暗。
“蕭寧!”秦梓硯趕緊追了上來,“智宸,黎昕,你們快去追蕭寧!”
“好,梓硯,你在這裏乖乖等着墨寒來接你,我們先走了!”葉智宸看了眼秦梓硯,又轉頭望着蕭寧消失的方向,一臉擔憂,随後拖起黎昕追了上去。
“盛老師,你沒事吧?”秦梓硯眼看着盛軒淩搖搖欲墜,趕緊跑上去扶住他。
盛軒淩微微俯首凝視着秦梓硯的臉,眼神逐漸迷茫,忽然一把抱住秦梓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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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師,你別這樣……”秦梓硯一愣,随即趕緊掙紮。
“子言,子言……”
秦梓硯停止了掙紮,耳邊是盛軒淩幾乎失神的呢喃,感受到脖子間微微的涼意,秦梓硯默默地擡頭望着夜空,許久,才輕聲說道:“盛老師,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盛軒淩沉默不語,一直低垂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由着秦梓硯将他扶進了1987的休息室。秦梓硯看了下手機微信,曲墨寒已經出門了,馬上就過來接他,回複了曲墨寒,将手機放回外套口袋。
轉身看着床上的盛軒淩,秦梓硯緩緩在床沿坐了下來,這輩子他注定要辜負這個人的一番深情。有些人即便你與他糾纏一輩子,卻仍然無法刻在你的心頭,但是有些人即便只是擦肩而過,你卻銘記于心,這就是緣分。秦梓硯定定注視着盛軒淩沉睡的容顏,盛軒淩這樣的感情,對他來講太過沉重,也許是因為他的心已經被曲墨寒徹底填滿了,再也沒有其他人立足的餘地。
口袋中的手機再次響了一下,秦梓硯回過神來,趕緊拿出手機,曲墨寒說馬上就到了,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盛軒淩,秦梓硯起身淡淡地說道:“對不起,盛軒淩!”
剛準備離開,左手卻被一把抓住,秦梓硯低下了頭,卻沒有回過身去,平靜地說道:“盛軒淩,放開我吧!”
盛軒淩并沒有放開他,緩緩坐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兒,才沙啞着聲音開了口:“我寧願你已經死了,那樣你就一直活在我心裏,不曾被他人擁有。”
秦梓硯回過身去,看着盛軒淩平淡無波的臉龐,說着不輕不緩的話,但是他就是能感覺到盛軒淩說出這句話的掙紮和苦澀,內心陣陣難受:“盛軒淩,秦子言已經死了,活着的是秦梓硯,你看着我,這張臉已經不是當初的秦子言了,在你心裏的是已經死了的秦子言,而不是現在的我,你明白嗎?”
“呵呵!”盛軒淩冷笑,眼中盡是絕望,“現在,你讓我怎麽把你當成已經死了?你明明好好地活在我的面前,跟我說着話,你卻要讓我當你已經死了?我做不到!”
“盛軒淩,你想過沒有,你對我的執着是因為放不下嗎?也許過去你真的愛過我,但是真正讓你念念不忘的,是你一直把我的死看成了你的過失。盛軒淩,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那都是天意,上天注定要讓我在那天死去,所以別把自己逼得那麽緊,好嗎?”秦梓硯俯身,擡手輕柔地拂過他耳邊的發絲,輕柔地說着,“盛軒淩,這輩子我永遠都不可能以秦子言的身份活着了,他人的眼中,我是秦梓硯,而秦子言只是一個逝去了的人。”
看着認真的秦梓硯,盛軒淩輕輕松開了秦梓硯的手,仰頭靠在床頭,閉了閉眼,深呼吸。秦梓硯說的他都懂,但是這麽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想放下就可以放下的,否則他何必痛苦那麽久,世界上無果的感情很多,他也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但是,望着眼前這張可以說是陌生的臉龐,他卻完全能将過去的秦子言融合在一起,因為,他始終愛着的是這個人的靈魂。
“你愛曲墨寒嗎?”
“嗯,很愛!”秦梓硯不假思索地回答。
“如果,你沒有遇到他,你會接受我嗎?”這個問題很傻,但是盛軒淩還是抱着一絲絲的期望,忍不住問出了口,而且他知道一定會得到一個更加殘忍的答案。
秦梓硯輕輕一笑:“盛軒淩,沒有如果,不是嗎?那天你找我出去,是上天不讓你我相遇,不是我,更不是其他的任何一個人。而這輩子,我注定先遇到了墨寒。盛軒淩,我不會說讓你忘記我,或者你會值得更好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但是我相信時間可以沖淡這一切。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說完,他沒有看盛軒淩的表情,直接快步走出了房間,直到身後的門掩上,秦梓硯才靠在門上重重地舒了口氣,低聲呢喃:“盛軒淩,我不說,并不代表我不希望,我希望你忘記我,更希望你永遠都不知道我還活着,可是一切都太遲了。”
走回停車場的時候,曲墨寒正靠在車上,看到他過來,趕緊走了過來,一臉溫柔,秦梓硯忽然覺得心裏很壓抑,飛撲上去緊緊抱住曲墨寒:“曲墨寒,我愛你!”
“嗯,我知道!”曲墨寒驚訝于秦梓硯的熱情,随後趕緊抱住他,溫柔地撫摸着他的後背,“怎麽了?”
“沒事,很想抱抱你,就是想告訴你,我愛你!”秦梓硯更加用力地抱緊他,悶悶地說,“慶幸我們沒有錯過彼此,慶幸我們不是到了于事無補的時候,才發現我們其實可以很幸福,慶幸老天憐惜我們,沒有狠心地拆散我們,慶幸我重生了,遇到了你,墨寒,我愛你!”
“你……”曲墨寒哭笑不得,能聽到愛人表達對自己深深的愛戀,他是很高興,但是愛人今天顯然有點與衆不同。
“墨寒,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裝下你一個人,所以我注定要辜負別人對我的感情,所以墨寒你一定要對我好,我辜負了所有人,唯獨留下你一個人,如果失去了你,我就只剩下一顆空無的心了……唔嗯……”
曲墨寒聽着秦梓硯滔滔不絕的表白,越說越離譜,只能用行動表達他的感動,狠狠堵住對方的嘴,許久才放開緩不過氣來的秦梓硯,掐掐他的臉頰,笑問:“怎麽樣?清醒了嗎?你說了那麽多,可別後悔啊,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秦梓硯紅了紅臉,曲墨寒笑笑,牽起他的手往車子走去,直到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回家的路上,才問道:“說吧,發生什麽事了?讓你變得那麽……熱情,當然如果你待會兒還能這麽熱情,我會更感動!”
“閉嘴!”秦梓硯惱羞成怒,臉燙得快着火了,跟曲墨寒相處越久,他愈發覺得曲墨寒有時候真的很邪惡,尤其是獨處的時候,經常逗得他面紅耳赤,說起不要臉的話來毫無下限,讓他根本招架不住,拿曲墨寒自己的話講,這叫做情趣,“剛才蕭寧和盛軒淩出了點意外,蕭寧是哭着離開的,盛軒淩他……他知道我是誰了,他說寧願我已經死了……看着這樣的盛軒淩,我也很難過,但是愛情這種東西無法強求,我只是希望他能夠早點釋懷。”
“別胡思亂想,你只要好好愛我就行了!”趁着等紅燈,曲墨寒俯身吻了吻他,他也不是大度的人,怎能忍心看着愛人為他人傷神,雖然情敵在他面前早已毫無勝算,但是對于盛軒淩,曲墨寒還是心存芥蒂,最好盛軒淩從此以後不要再出現在秦梓硯面前了,曲墨寒略顯幼稚地詛咒着,皺皺眉頭。
瞧見曲墨寒的表情,秦梓硯輕笑,心情終于好了很多,下車前,撲上去主動吻着曲墨寒,直到滿意了才放開他:“下車吧,很晚了,你今天也很累了,早點休息!”
曲墨寒摸摸他的頭,随他下車,繞過車子過來牽住他的手。
洗完澡,秦梓硯躺在床上,見曲墨寒還沒進來,于是拿過手機給黎昕打了個電話。在他的記憶裏,蕭寧被欺負得再慘,也沒有像今天這麽哭過,也許蕭寧對盛軒淩的感情,比他們想象得深多了。幸好黎昕說蕭寧回去之後大大哭了一場,心裏就舒服多了,也是,有時候感情悶在心裏太久,到了連自己都覺得很委屈很卑微的時候,一旦發|洩出來,就會輕松很多。這樣一來,秦梓硯也就放心了。
剛挂上電話,曲墨寒就穿着白色睡袍,擦着頭發走了進來,秦梓硯朝他招招手,拍拍床沿。曲墨寒輕笑,将毛巾扔了過去,正好蓋住秦梓硯的腦袋,看着秦梓硯惱怒的表情,頓時笑開了眼,随後乖乖坐過去讓秦梓硯擦頭發。
“好了,快睡覺吧!”秦梓硯将毛巾扔上床頭櫃,摸摸曲墨寒的頭發,終于幹了,甩甩手,手都快麻木了,于是将右手臂伸到曲墨寒面前,“好酸,捏捏!”
曲墨寒笑笑,拉住秦梓硯的胳膊甩了甩,再雙手揉捏按摩了一下,看着秦梓硯舒服得躺倒在床上,閉起了雙眸,曲墨寒輕柔地壓住他,啄吻着他的唇。
秦梓硯無力反抗,反手摟住他的脖子,啓唇回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