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支穎也是繃緊神經跟着商銘到辦公室。
商銘坐椅子裏捏捏眉心，“關門。”
支穎回身關上門不等商銘發話她将手裏的文件平整放到他面前，“聽Vivi說這邊有些資料需要我交接？”
商銘從抽屜裏拿出個文件袋遞給她，支穎真以為是資料，接過來打開一看，“藥膏？”
商銘：“醫生開的藥有一種醫院沒貨，我托人去買的這種藥膏要配合按摩手法才有用。”
“謝謝。”支穎将藥膏收起來，“其實我的腳已經沒事了。”
商銘嚴肅提醒她，“醫生說了你這個是舊傷，再不注意要做手術。”
支穎：“我知道，我會注意的。”
商銘翻開另一份文件，“出去叫吳助理進來。”
支穎楞了一下，指指她送上的文件，“這份文件您現在不看嗎？如果有什麽問題我可以及時修正。”
商銘頭也沒擡，輕飄飄說了句，“沒問題。”
啊？那把吳瑞折磨得求爺爺告奶奶的。
支穎站在原地沒動，商銘擡頭，“你還有事？”
“我……幫您去叫吳助理。”支穎轉身就走手裏攥着藥膏，她剛剛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把嚴書欣的事告訴商銘。
就算他們簽了離婚協議嚴書欣也屬于婚內出軌，可萬一真如廖葦茹所說許安城是個僞君子呢，明知嚴書欣有兩情相悅的愛人為了利益拆散有情人逼嚴書欣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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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橋段小說裏當成故事寫得很浪漫，真擱現實裏就變成事故了根本浪漫不起來只剩人性的陰暗和醜惡。
萬一萬一許安城真是個僞君子，那她是被他利用了最後還把商銘給拖下了水。
支穎回到座位煩躁捂住頭，頭好痛CPU快燒幹了，也許，可能……她知道的這些商銘已經都查得清清楚楚了畢竟他們都要做背調的，該怎麽做商銘這麽多年律師肯定能處理。
對！以商銘的能力這種事根本不是事兒用不着她操心。
廖葦茹一下午沒回律所，大小姐應該是陪完閨蜜直接下班，支穎樂得清閑，上班這麽久頭一次掐着點下班。
Vivi都打趣她，“支秘書第一次準時下班，是不是趕着去約會呀。”
支穎等着下班時間過了兩分才打卡，“我倒是想找個人去約會，奈何還是單身狗。”
Vivi嘆口氣，“單身狗還不是最慘的，要加班的單身狗最慘。”
支穎扭頭看眼商銘的辦公室，“商律還沒開完會呢？”
“嗯。”Vivi哀嚎。
“噓……”支穎讓她小聲千萬別讓商銘聽見了，“你辛苦啦，明早給你帶好吃的。”
“謝謝啦，你快下班吧，我沒事。”
“走喽。”支穎好不容易早下班一次，攢了一個星期的劇可以痛快的看了，家裏衛生得搞一搞了，路上再買束百合花，生活真美好。
租戶群裏彈出最新公告：小區水管爆裂正在緊急搶修，搶修完成會第一時間送水。
好嘛今晚的計劃全泡湯，家裏沒水也只能在外面找個地方吃飯，一個人在餐廳吃飯真的很奇怪，莫名奇妙的奇怪。
支穎找了個咖啡廳一杯喝咖啡一份慕斯蛋糕，應該是很惬意的時光，孤獨不期然而來像吞噬最後一絲光亮的黑夜一樣密密地籠罩住她的心，原來她一直如此害怕孤獨。這種感覺讓支穎想起小時候在家等爸爸媽媽下班，外面萬家燈火，她一個人空蕩蕩的房子沒有覺得多害怕卻很想哭，商銘踩着七彩滑板敲開她的門，酷酷地問她，敢不敢吃青椒？無厘頭的模仿弄得支穎又哭又笑，從童年到少年商銘好像一直圍着她打轉，甚至比她父母陪伴她的時間都多，依賴幾乎成了習慣。
決定和商銘斷掉所有聯系的那一天，支穎學會了接受孤獨。
支穎及時中止思緒，起身回去。錯開了下班高峰地鐵站還是人潮擁擠，支穎擠在人群裏回頭看一眼，全都是陌生的面孔，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太敏感了總感覺後背有雙眼睛在盯着她。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她進車廂，人擠人轉個身都不容易，支穎為了驗證疑慮冒着讨人嫌一步一步往前擠從這個車廂到那個車廂，她确定有人跟着她還是她不認識的陌生人，恐懼一下漲滿心髒，她努力控制住顫抖的手從包裏摸到手機，想發信息求救，剛打開微信手機提示電量即将耗盡，她這手機用的年數太久電池不蓄電，平時她都注意及時充電今天下午跟廖葦茹出去忘了。
支穎還來不及發出消息手機自動關機，她又不敢冒然向身邊的人借手機，腦子亂成一團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電視裏看過的應對方法全都忘了。
地鐵到站門一開她用力往外跑一直跑出地鐵站，這時候老城區縱橫交錯的小巷子就成了她的“保命符”。支穎挑燈光多的地方沿着老城區繞了一大圈才回自己小區，滿頭冷汗，她在小區門口停下來假裝接男朋友的電話，“老公，你馬上回來啦，那我在家等你，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想你想你……”
她手裏的黑手機突然被人從背後抽走，支穎吓得大叫，“啊，救命，救命！”
小區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全都停下看着支穎和商銘，商銘也沒想到她會這麽大反應，“真吓着了？”
支穎看清是商銘，驚魂未定抱住他不敢大聲低低在商銘耳邊說：“有人跟蹤我。”
商銘不動聲色輕輕拍拍她後背，“開個玩笑，沒事了，回家。”
路人斷定是小情侶打情罵俏一場誤會紛紛散開。
商銘半摟半扶着支穎上樓，她已經有點虛脫腳上還有傷。回到屋裏商銘打開房間所有燈借着拉窗簾觀察樓下的情況，沒發現可疑的人。
支穎鎮定下來，商銘給她倒杯水，“你怎麽樣，還好嗎？”
支穎雙手捧着水杯搖搖頭，“我沒事。”
商銘：“知道是什麽人跟蹤你嗎？”
支穎還是搖頭，“不知道。”
商銘又問她：“你最近有發生什麽事或是得罪什麽人嗎？”
“沒有，我每天上班下班兩點一線。”支穎也确實想不出會是什麽人。
“這裏暫時不要住了，今晚我留下陪你，你明天搬回我那裏。”商銘說得再自然不過。
支穎想起來問他，“你怎麽在這裏？”
商銘在她身邊坐下，“白天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支穎一臉蒙看着他，“什麽？”
商銘從她包裏拿出藥膏，“醫生說了這藥膏要配合按摩手法，醫生只把按摩手法教給我了，你比我先下班，我在小區喂了30分鐘蚊子打你電話不接，好不容易回來了你拿着手機沖誰喊老公？”
支穎要哭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小區的蚊子不是都被你消滅幹淨了嗎？”
這會兒正醋精上腦的商銘覺得她是在轉移話題，“我認識嗎？你手機裏那個老公？”
支穎無奈跟他解釋，“小區通知停水我就找了個地方喝咖啡，喝完咖啡回家在地鐵上我确定有人跟蹤我想發消息求救手機沒電自動關機，我特地圍着舊城區繞了一大圈才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甩掉跟蹤的人就假裝家裏有男人有老公希望能吓退跟蹤的人。”
商銘大概猜到了還是想聽她親口确認，“晚飯吃了嗎？”
支穎：“你這思維會不會太跳躍了？”
“我去給你煮碗面。”商銘脫掉外套自顧去廚房。
支穎像洩了氣的皮球靠沙發上，由他去。
廚房裏洗菜的聲音，放水的聲音，開火的聲音，所有聲音都讓支穎覺得安心，她靠着沙發迷迷糊睡着。
應該只是打了個盹的功夫，因為支穎醒的時候商銘剛端上面，“吃點東西再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我在這裏。”
簡單的一碗雞蛋西紅柿面讓支穎從懸浮的半空落回實地。
趁支穎吃飯，商銘給賀宗哲發了個微信，有些事賀宗哲的消息比較靈通，賀宗哲和寧姿的事商銘沒有告訴支穎免得徒增傷感。
商銘想事情出神，支穎叫了他兩聲都沒反應，支穎捧着洗漱用品到他跟前，“你要先洗個澡嗎？”
“不用，我今晚在沙發上将就一晚。”本是想讓支穎好好休息，這話說出來就有點變味了，商大律師第一次體會到笨嘴拙舌，“不是那個意思，我睡房裏也行。”
支穎臉頰緋紅，“這是全新的，你看着用吧。”她飛快放下東西回自己房間。
支穎睡不着，不敢關燈，今晚要是商銘沒有來她可能會吓得睜眼坐一晚。
她床頭的手機亮了，商銘就在外面客廳給她發微信，“我後背咬了個大包夠不着。”
支穎：“穿着衣服怎麽會咬到後背？”
商銘猜到她會這麽說，“要不是癢得睡不着我也不相信，剩下的蚊子都是成精的。”
支穎坐起來對着門外喊了聲，“你進來我幫你看看。”
商銘推門進來，洗過澡身上還帶着氤氲水氣，浴巾危險地挂在他腰間。
“你怎麽又不穿衣服。”支穎別過臉。
“你家的睡衣我過敏。”商銘走近，支穎手忙腳亂起身，“你背過去。”
商銘轉過身，背上果然有一塊一塊的紅疙瘩，只是看上去不像蚊子咬的，支穎拿手指按一按還硬硬的，“疼不疼？”
“不疼就是很癢。”被她一碰商銘覺得更癢了。
支穎不讓他抓，“別抓，你碰過什麽？這不像是蚊子咬的，而且都入秋了哪兒來那麽多蚊子。”
商銘想了想，“等你回來的時候逗了逗小區的野貓。”
支穎：“有沒有摸貓？”
商銘：“有。”
支穎知道了，“你這是被跳蚤咬的。”
“跳蚤？！”商銘回身。
支穎：“你別動，明天買點過敏的藥會好一點。”
商銘：“那我今晚怎麽辦？好癢！”
支穎：“你側躺下，我拿冰幫你敷一下會舒服些。”
夜很深了，月亮隐進雲層，起風了沙沙聲又有點像下雨。
支穎縮在商銘身後，兩人中間隔着抱枕用來固定冰水，他身上有沐浴露的奶甜味，是Vivi推薦給支穎的“斬男香”沐浴露，用起來很滋潤淡淡的奶香又有甜美的感覺，斬不斬男她不知道每次洗完澡她都會抱着自己胳膊吸香。
支穎忍不住靠商銘的背近一點，為了掩飾尴尬她輕輕換了下冰敷的位置。
“已經好多了，沒那麽癢了。”商銘聲音很輕像窗外的風。
支穎下意識往後挪了挪，“嗯。”
商銘：“睡吧。”
支穎：“嗯。”
兩人間只剩輕輕淺淺的呼吸聲，支穎安心閉上眼睛，人一放松下來就很容易入睡，睡着的支穎控制不住向商銘靠近。
商銘翻個身，抽掉中間的抱枕，支穎剛剛好嵌進他懷裏，喜歡的香味，安心的熱度。
商銘一下一下輕拍哄睡，親親她額頭，“我一直都在。”
支穎睡過頭了，睜開眼睛，頭枕着商銘胳膊，臉貼着他胸肌，手壓在他肚子上雙腿糾纏不放……大腦還沒清醒，四肢已經迅速收斂。支穎想起身被商銘一支手臂攬回去，支穎動不了勉強在他懷裏翻個身背對他，商銘也跟着翻身從後面抱緊她，臉埋在她後頸，“再睡會兒。”
支穎縮着脖子，“要遲到了。”
商銘眼睛都沒睜，“我給你請了假，今天不用上班。”
支穎想動動不了，有點惱，“你怎麽擅自給我請假，我不請假，我要上班。”
“我以廖律師的名義替你請的，放心吧。”聽商銘說話的聲音也清醒了。
兩人清醒着這樣躺在一床上太暧昧了，支穎盡量挪開距離，“你，你先起來，不上班也要吃早飯。”
商銘：“你想吃什麽？”
“豆漿油條。”支穎随口說了個。
“不健康，我給你做。”商銘翻身下床，将就穿上粗布睡衣畢竟大白天圍個浴巾不像樣。
支穎安心睡了一晚已經滿血複活，拉開窗簾入秋的太陽沒那麽熱烈了，昨晚一陣小雨空氣清新怡人。
她昨晚的事還心有餘悸，但日子還得過。
商銘做了兩份三明治，兩杯熱牛奶。
“你這什麽也沒有，吃完去趟超市。”
支穎收拾好出來，“不用了，平時我在家也不開火。”
商銘皺着眉頭，“吃完這餐就搬去宸北壹號。”
支穎坐到他對面，很認真對他說：“昨天晚上謝謝你，但我不會去宸北壹號。”
被這樣認真拒絕商銘是有點生氣的，他倒也不想逼她，“那叫聲老公聽聽，要大聲。”
支穎哭笑不得，幼不幼稚。
商銘一本正經說：“你昨晚都打電話喊老公了，不演得真一點別人怎麽會信。”
這倒也是，不管跟蹤她的是什麽人想幹什麽讓對方知道這家有男人總歸有個忌憚。
可是，感覺對着商銘喊“老公”好羞恥。
商銘的手機來電救了她，他看一眼來電顯示起身去廚房接電話，說了什麽支穎聽不見，只聽見商銘說了聲，“照我說的安排。”結束電話。
支穎低頭喝着牛奶，商銘回來，“不想去超市中午我們出去吃，就去上次你選的那家私坊菜館玫瑰苑，司機馬上送衣服過來。”
支穎擡頭，“不用了，我真的沒什麽事了，等一會兒我去律所銷假。”
商銘随手抽一張紙巾隔着桌子替她擦幹淨嘴角的奶漬，“我勸你別去，不是好不容易才和廖律師緩和的關系嗎？”
支穎後退接過他手裏的紙巾捂住嘴，她想起來商銘是以廖律師的名義替她請的假，律所都知道廖律師先前給她穿小鞋扭傷了腳，請了假又跑去不是打廖律師的臉嗎？
商銘故意說：“不想出去吃飯在家厮混一天也不錯。”
“我馬上換衣服出去吃飯。”支穎立刻起身回房間。
商銘瞧着她緋紅的後頸，愉悅笑笑，“來日方長。”
出門還有點涼，支穎穿了件薄荷綠連衣裙上身随意罩件鵝黃镂空衫，厚底瑪麗珍鞋，随性又不失精致，正裝太死板，休閑裝又好像不太尊重人家餐廳。
她從房間出來，商銘居然已經收拾完并且換好衣服，這效率果然商律師團隊不養閑人。
商銘的穿得比較随意，正裝和日常服有專人搭配好，量身定做。
商銘多看了支穎幾眼，搞得她特不自信，見着有反光可以照人的東西就使勁照照。
車上，商銘系上安全帶，又轉頭看支穎一眼，“很漂亮，為我穿的？”
這人！支穎努力控制翻白眼，“就是一套普通的衣服沒什麽特別的意義。”
商銘笑着發動車。
其實支穎挑選的時候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私心裏是希望得到贊美的，哪有女孩子不喜歡別人誇她呢，特別那個人對她的意義還不一樣。
幾乎橫穿半個市區終于看見清水紅磚的一角，支穎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來這麽遠吃飯。
隔着院門能看見熱烈盛放的玫瑰嬌豔豔鋪滿整個院子，早已經過了玫瑰盛開的季節，這裏的主人是真喜歡玫瑰。
大廳一個客人也沒有，支穎和商銘成了VIP包場，所有的服務生只服務他們倆人。
商銘還特地選了個大廳正中央的位置，紳士替支穎拉開椅子。
“謝謝。”支穎坐下。
“想吃什麽？”商銘坐她對面，他的視線正好對着門口。
“我都可以，你拿主意吧。”支穎混身不自在，只是出來吃個午飯怎麽搞得像約會似的。
商銘點了四個招牌菜一個湯還特別點了魚。
“就我們兩個人會不會點太多了？”知道商銘有錢，浪費可恥啊。
商銘笑着喝口檸檬水，擡眼看門口，說：“不多。”
就他們倆人上菜特別快。
商銘替她盛湯，“小心燙。”
“我自己來。”支穎攪動着碗裏的湯，總感覺奇奇怪怪的。
商銘已經挑幹淨魚刺将鮮嫩的魚肉擱到支穎碗裏，這讓支穎想起了張靜還有張雨桐 ，“謝謝你。”她擡頭鄭重而認真望着商銘，“謝謝你幫了張家姐妹，改變了她們的一生。”
“你呢？”四目相對，商銘的眼睛明亮而熱烈。
“我，自然也是感謝你的。”支穎躲開他的目光。
商銘：“你知道我要的不是感謝。”
湯水濺到支穎手背上，她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支穎手背上紅了一塊，她打開水龍頭水很涼手臂上很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就像鴕鳥逃不開又沒有勇氣面對。
門口有腳步聲，支穎關掉水，腳步聲也停了，她以為是商銘，擦幹手上的水她輕聲對門口喊了聲，“我馬上出來？”
沒人應答，可支穎能明顯感覺到門外有人就站在門口。
支穎心一緊昨晚被跟蹤的恐懼卷土重來，“商銘，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門緩緩被推開一條縫，支穎整個人都在發抖站在原地根本邁不開腿。
“蔣原，你幹什麽！”門口的人突然被喝止，洗手間的門也在這一刻重重被推開。
男孩的臉真的讓人過目不忘，不同于上次偶然碰見的風光霁月，他眼裏的敵意好似支穎傷害了他最珍視的東西。
支穎還不知道他叫蔣原卻一眼認出他，“是你！”
好熟悉的開場白。
嚴書欣及時拉開蔣原，誠心誠意向支穎道歉：“對不起，沒吓着你吧，他……我們沒有惡意你別害怕。”
蔣原有些委屈看嚴書欣，“姐姐……”
“你別說話。”嚴書欣一心只想護住蔣原，因為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支穎一下全明白了，“沒有惡意為什麽跟蹤我？”
“因為你發現了他們的秘密。”商銘這一招螳螂撲蟬黃雀在後玩得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