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2 章
姜與朔把人帶進房間,讓許赫給他們端早餐。
周浔掃眼屋子,除了幾樣常規家具,連單獨浴室都沒有,打掃得勉強整潔,其他只能用寒酸形容,外面随便一家酒店都比這舒服吧?
“你就住這兒?集訓兩個月?”周浔随手指硬板床,擰起額心,“要不我出錢,你出去住酒店,我來的時候看見有家還行,給你安排車接送。”
姜與朔倒杯水遞過去,周浔看了下杯子,又看看簡陋的房間,思忖接不接,姜與朔忽略他疑慮,一把塞他手裏。
“金貴。”這話語氣平平,譏諷斂去很多,但周浔依舊不适,白他一眼。
接收到愠怒,姜與朔哼笑:“你咖位在這兒,還想住豪華單間?如果是我,放心,保證不是這種待遇。”喝口水,嗓子燙得癢癢的,被水安撫許多,舒适不少。
周浔挺直肩:“哦,原來怪我,那委屈姜大影帝吃些苦了。”字字透着陰陽怪氣戲谑,看姜與朔喝的自然,垂眼水,他猶豫地喝了口。
姜與朔剛要張口,門響起來:“浔爺,飯拿來了。”周浔下颚指使他去開門。
姜與朔一邊聽指揮,一邊咬牙切齒,使喚得真習慣!心裏罵罵咧咧。
早飯拿進來,在矮桌上攤開擺放,許赫打包的粥跟小菜、蒸餃,看着樸素,但味道聞着不賴,吃起來其實也不錯,但周浔看起來并不喜歡。
周浔不想吃這些,抿抿嘴,看向許赫:“劇組有賣冰淇淋的麽,我想吃。”
姜與朔擰眉:“怎麽,你饞?”餘光掃了眼窗外,五月清晨,不至于熱吧。繼續分裝早餐,給周浔擺一份。
周浔‘嗯’了聲,毫不客氣指使許赫幫他出去買:“劇組沒有的話,門外停了輛車,你跟他說我,那車我包了,出去幫我買。”甩出兩張票子。
許赫看着‘姜大影帝’,遲疑兩秒,命令跟甩錢動作和浔爺一模一樣,視線在兩人間來回瞟了兩輪。
習慣都相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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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上吃什麽冰淇淋,嬌氣,姜與朔撇眼有點呆的許赫,打算讓周浔別為難人。
他推粥不小心碰到周浔的手,皮膚有些燙,姜與朔覺得不對,伸手按上去。
突然肌膚相親,周浔反射性一個激靈,抽開手:“你幹嘛。”警惕性十足地盯着姜與朔。
被按住的手背有些麻,周浔繞到身後藏起來。
姜與朔起身湊近:“你身上好燙,感覺到了麽?”;
“... ...”周浔退後一步,飛瞪眼:“有病,是你涼吧!多穿件衣服,你不病了嗎!”姜與朔離他太近了,Omega信息素鑽進周浔鼻腔,嗆得他深倒吸了一口。
玉蘭相近的味道好像更深了,周浔皺眉:“你早上剛洗過澡?為什麽不噴點抑制劑,味道出來了。”
姜與朔像确認了什麽可怕的事似的,瞪大眼睛,喉結猛得上下滑動:“你... ...”
周浔見他有些驚恐,剛啓唇,姜與朔一步上前按住他頸後的腺體。
冰涼觸感讓周浔哼了聲:“挺舒服。”姜與朔吓得快速撤手。
他笑下,按住姜與朔的手:“別抽走,再按下。”冰涼的掌心徹底貼在腺體上,周浔滿足地喟嘆了聲。
許赫人傻了,一大早上浔爺摸姜大影帝的腺體?姜影帝還覺得舒服?
這麽親密的地方是能随便碰的嗎?
艹,這是什麽魔鬼場景,聯想幾天前浔爺脖子上那個吻痕,真... ...真交往了?
姜與朔垂下眸子,慌措語氣中盡量保持平靜:“許赫,趕緊去醫務室拿支Alpha加強抑制劑,告訴醫師,是Alpha易感期用的那種,快。”
周浔一愣,什麽?易感期?
“李唯說我還有三天,才是真正準備進入易感期,還沒到時間。”覺得姜與朔小題大做,把他掌心拿走,自己揉了下腺體,沒什麽異感。
見許赫還愣在原地,姜與朔爆吼一句:“快去啊!”
許赫被吼得一哆嗦顫:“姜大影帝要易感期?那浔爺你快出去,鎖門,一會兒傷着你了怎麽辦,Alpha易感期是沒控制力的。”說着伸手拉姜與朔出門。
姜與朔避開手,沉聲:“那你就快點回來。”
周浔看他們緊張樣子,蔫着嗓子吊着腔:“我說了我沒感覺,你想多了,談完事我就去醫院。”何必這樣,弄得人心惶惶。
事兒媽。
姜與朔推許赫出房間,反手鎖門,蹲到床頭拿了支Omega抑制劑給自己打上,又拿抑制貼貼在自己腺體上。
工作準備充足,給李唯撥出去:“叫120來把他接到醫院去,他好像要突發了。”随後報了地名。
李唯一聽,直接開始罵髒話:“要沒你,姜哥此刻就在醫院隔離了!現在要出了什麽事老子弄死你!”
Alpha易感期會變得危險,狂躁易怒,且無法控制信息素擴散,這種情況,帶姜哥去劇組做什麽,信息素影響到其他人,不是大頭條是什麽。
現在這劇組多少人知道姜哥去過?
姜與朔看眼修長挺拔的人:“他在我房間,暫時沒事。”周浔捧着杯子乖乖站在旁邊,異常抵觸地看着他。
李唯叫嚷:“你個小妖精,老子總有一天要扒開你那顆黑心,讓姜哥知道你配不上他。見面第一次就下套,現在把易感期的姜哥約到你房間,你存什麽心!這麽欠艹?”
李唯聲音太大,溢出手機,周浔聽得刺耳,抽走姜與朔手機,挂斷,扔沙發上:“你這助理換了吧,我不會留他了。”
姜與朔打抑制劑的針眼沒按好,白生生手臂上血跡清晰,周浔晃了晃目光,擡手按住。
視線對上姜與朔:“我真沒事,你太敏感了。”指腹輕輕替他揉着。
姜與朔被燙的顫栗一下,人往後跌半步。
話音剛落,周浔頸後腺體突然滾燙,不知名的暴戾跟其他繁複情緒火山噴發一樣,洶湧擠進體內。
周浔腳下一個踉跄,人栽到姜與朔懷裏,頭疼欲裂起來。
薄得香槟氣息、帶着厚重的尼古丁氣味鋪天蓋地擴散出去,信息素兩秒就擠滿了整間房,雪崩般的壓迫感逼近姜與朔。
姜與朔摟住人,倒吸口氣:“我的身體,我不比你清楚?現在怎麽樣。”還好提前打了抑制劑。
周浔體溫開始升高,慢慢覺得渾身都燥,耳朵裏出了混音,沒聽太清姜與朔說了什麽。
本想把人往浴室拖,結果這破房間壓根沒淋浴間,姜與朔只能打濕毛巾,給他擦拭溫度較高的脖子:“你保持清醒,壓着點沖動,李唯一會兒就來了。”
水順着脖子流濕前胸,襯衣透貼在皮膚上,周浔不舒服,伸手一把扯開衣服,精壯的胸膛和蜷曲的腹部線條撞進眼中。
姜與朔看自己身體居然紅了臉,可能是周浔的動作力度,也可能是Alpha信息素的影響,總之面頰燙得不用摸都感受得到。
他剛打了抑制劑,也禁不住這麽大量的信息素包裹,腺體跟着像有蟲子鑽、咬一樣難受,想要人碰下。
姜與朔被信息素壓得喘不了氣,四肢驟然松力,被周浔結結實實壓到地板上。
周浔覺得這具身體好涼,很舒服,他嗓子幹澀得發疼,腦袋突突地疼,舔舔唇,意識晃動:“讓我抱下,一下就好,我還能撐得住。”聲音染上股磁性,低低盤進姜與朔心裏。
沒來得及做推拒反應,周浔手按他腰上。
總有布料磨蹭手背,造成貼近阻礙,周浔用力掙開束縛,姜與朔衣服崩落兩顆紐扣。
随後整個人貼上去,冰冰涼涼的觸感令周浔滿足地哼了聲。
“我日,你在幹什麽!”姜與朔慌忙得要推開他,周浔感知到掙紮,暴躁地把人狠狠一按,鷹爪一樣扣住他肩。
姜與朔整個後背抵在地面,人動彈不得,腦子某根弦‘铮’得回響。
“跑什麽,我就抱一下。”周浔迷朦地看他,姜與朔掙紮的面紅耳赤。
他冷笑聲:“我抱我自己怎麽了?”說着,手還在鎖骨上蹭了下,肌膚登時紅了塊。
周浔看着那抹顏色,唇邊綻抹詭笑:“我身體真嫩,碰一碰就泛紅。”他覆在姜與朔身上,朝他耳邊低笑:“姜與朔,你在顫,不,是我在顫,顫得好漂亮,信息素真好聞。”鼻尖貼近他耳垂,姜與朔沒法不抖。
側臉,視線擦過面部線條,周浔看見‘自己’瞳孔的水光,潋滟中浮層薄霜,很強的破碎感。
他不喜歡姜與朔用他身體露出這樣的脆弱神色,但這一刻,卻覺得這張臉妖異柔美,有股想把人捏碎的沖動。
姜與朔耳下全是熱氣,又被信息素緊緊包裹,人軟得沒勁兒,還被周浔制住。
他仰着脖子,想吸一口沒有信息素的空氣,竭盡全力,卻都在周浔範圍內,最後瀕死般放棄喘着。
早知道還是我出去找人,事兒沒談成,反倒讓周浔易感期突發。
這源源不斷不受控的信息素,估計劇組會炸。
門外突然開始躁動,有人大喊:“是哪位老師易感期突發?請到房間自我隔離,所有Omega老師到禮儀訓練間集合,快。抑制劑不用拿,我們會分發。”走廊全是淩亂腳步聲,後勤組有序的在疏散人群。
“靠,誰信息素壓迫感這麽強。”
“這信息素真|他|媽變态。”
幾聲罵罵咧咧隔着門傳進來。
周浔覺得門外衆人反應誇張,低低笑一聲。
随後盯緊姜與朔,看‘自己’滿臉緋紅,額上薄汗,伸手給他擦,姜與朔躲閃,還是被周浔拂上鬓角。
“怎麽,不舒服?現在你怕嗎?怕不怕我控制不住标記你?你現在可是位可口的Omega。”蹭在鬓角的指腹掉在他脖子上,熾熱指尖朝後游,不輕不重地按了下他腺體。
指腹間纏繞着Omega信息素,周浔低頭嗅嗅指尖,眸子一下子深了。
周浔此刻等于危險。
姜與朔疼得縮澀了下後頸,蹙緊眉峰,咬破嘴角內壁:“沒事,你标記,最終結果也是我姜與朔标記了你周浔,随意。”
周浔指尖一頓,人慢吞吞坐起來,靠在床邊,手臂環着腿,把頭埋在膝上。
“我現在還行,就是信息素控制不了,我收不回來。一會兒會發生什麽我不懂,你出去吧,別傷着你。”聲音裏極力在忍耐什麽。
周浔見過Alpha易感期失控,大學同寝室友,上一秒跟自己的Omega談笑風生,下一秒突然易感期爆發,按着O差點強了。
那時候他未分化,不受任何信息素影響,救那位O的時候,室友蠻橫地圈地盤,兩人打起來,一個弱雞A差點把他打進醫院。
Alpha易感期情緒會敏感,行為會失控,會傷害自己疼惜過的人。
因為戀人關系,他們并沒鬧到報警,但那個O後來跟他分手了,說害怕。
這些從記憶深處翻湧上來,延伸了接下來的可能性,周浔抱緊腿,往後又縮了縮,他不希望自己失控。
周浔縮在床角的動作、姿勢都過于熟稔,姜與朔心裏不知道哪根不對,泛起酸,爬起來蹲到周浔身邊:“Omega的信息素能安撫,你要試下麽?”我能幫你。
周浔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匹配度高的AO才行,你別瞎試,刺|激我日‘自己’麽。”伸出手推了把姜與朔,讓他走。
姜與朔看他裸露拉直的後頸,撫上周浔腺體:“試試。”
正要湊近,周浔出手抵住他胸口,膝中擡起的雙眼血紅、冷漠、暴戾:“出去。”
姜與朔身體本能一顫,周浔安靜的兇戾,跟蓄勢待發的兇獸一樣,仿若下一秒,下一秒就能張口銜住他脖子,拆吞入腹。
晨光散在周浔背後,給他勾了層逆光,人顯得更加疏離遙遠,可姜與朔覺得他眉眼間有道脆弱,不清晰,但就存在。
甚至還有更荒誕的念頭,想去安撫這道似有若無的脆弱。
姜與朔抿住唇角,明白自己才是最危險的那個,慢悠悠起身往外走,周浔盯着他直到房門口,才又把頭埋回去。
房間裏信息素又濃了一個檔次,姜與朔腿一軟,手臂撐住門,Alpha信息素緊擁着他,渾身的燥熱根本甩不掉。
他回頭看眼床邊縮小的身影,目光下斂。
周浔跟他匹配度很高,但不想讓周浔知道,因為他對周浔沒想法,也不可能因為匹配度高、合适結婚去将就。
那一瞬間的心軟差點暴露了他們的匹配度,姜與朔緩緩收攏心緒。
伸手拉門,許赫正好撞上來,滿身汗涔涔的。
“浔,浔爺,抑制劑。”遞出那秒,姜與朔握住冰涼包裝,關門回到周浔身邊。
周浔喘息粗混,沙啞得厲害。
姜與朔扶上他肩:“胳膊給我,抑制劑來了,再堅持一會兒,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周浔聞到大股熟悉的味道,整個身軀一顫,往後縮,卻退無可退。
姜與朔茫然無知地推了推他肩,周浔忍耐阈值過線,一個失控,反手把人摁在床邊,覆身壓住,鼻尖抵在姜與朔頸後,伸手撕掉抑制貼,張口吻住那個甜美的腺體。
姜與朔瞪大眼睛,悶哼堵在嗓子深處,就顫顫巍巍:“周浔... ...”手上的抑制劑掉在地上。
許赫看着緊閉的大門發怔,剛才,剛才浔爺衣襟是敞開的,滿臉水紅,鬓角和眼睛都濕漉漉的,衣裳又皺又亂,紐扣還掉了兩顆,鎖骨上的顏色清晰可見。
... ...
姜大影帝對浔爺做了什麽?
此時李唯帶着幾位醫生沖過來,看見許赫老遠開始大喊:“姜哥在哪裏!”
許赫茫然轉頭,李唯頓時明白人在房間,一把推開人,準備撞門,結果門是開的,一擰。
李唯看見那幕人都發怵。
姜哥在标記周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