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女懷春
少女懷春
林清芸拿着食盒，穿着她精心挑選的衣服，有些忐忑地開口
‘姐姐，這樣可以嗎？’林清芸擺着衣服，看着一旁漫不經心等待的何清歡‘桂花糕味道真的可以嗎？’
‘放輕松，今天穿的很好看，桂花糕也特別好吃’何清歡笑着看向有些緊張的林清芸
‘嗯，姐姐要不要再吃一個，拿一個沒什麽影響的’林清芸打開食盒看，她想起自己剛學着做，也沒做多少，姐姐只吃了半個，賣相還不好
‘你舍得？’何清歡可記得這個小吃貨，自己都只吃了半個
‘舍得的’林清芸拿出一個給她
‘還記得你姐姐，不錯不錯’何清歡接過細細品味‘我應該考慮讓你往廚藝方面發展了，初次學都做的這麽好’
‘好吃就好’林清芸被誇贊了，面上帶了害羞的笑
‘喏，你自己也吃，記住決不能為了男子委屈自己’何清歡把自己的吃了一半的糕點遞到她嘴邊
‘姐姐說的都對’林清芸滿足地吃了那半個，雖然不知道那句話為什麽會這樣說，但是能吃到東西就很開心
‘姐姐是不是有些接受江沐川了’林清芸知道，何清歡如果不喜歡的話，絕對會離那人十萬八千裏遠
‘我覺得他人很不錯，是個正人君子，還會尊重我’何清歡對他确實有些動容了，本以為是迂腐的讀書人，沒想到觀念卻無比通透，每次談論的詩句都有自己的獨特見解
‘那就好，姨母應該也很滿意他的’林清芸想起姨母，也就是盧紫蘇最近見到江沐川時，眼裏是掩不住的欣賞
鐘聲響起，大門打開，裏面的學子出來
這一次不用她們去找，因為在前一天就跟江沐川說過
江沐川急忙出了學堂，就開始四處張望尋找何清歡，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睛一亮，跑到她面前
‘等許久了吧’江沐川有些抱歉的神色看着她，他就應該親自去何府接人，昨天聽到這個消息太開心了，腦袋像充了棉花一樣，虛虛浮浮，都沒想到這個
‘沒有等很久，今日學的如何？’何清歡看着他一出門就着急的樣子，想着是亂了讀書人的心神
‘剛結束休沐，先生只是讓我們溫習了以前的文章’他今天确實有些心不在焉，心裏想着她，不過萬幸今天夫子教的是他熟知的
‘沈逸安呢？’林清芸看着人群，沒有找到想見的人，出聲詢問
‘他馬上出來，是我跑得太快，沒顧上他’江沐川心想自己太心急
直到最後人快走完了，才看到慢悠悠走出來的沈逸安
江沐川沖着他喊‘逸安兄’
沈逸安聞聲往這邊看，看到了站在一起的三人，擡步往這邊走
‘沐川兄，何事？’沈逸安禮貌詢問
‘你和我們一起去逛燈會吧’江沐川邀請他
‘我·’沈逸安想起自己還有課業要完成，想着拒絕，視線掃過，看到了有些熟悉的人，那女孩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如星辰般亮眼，滿臉的期待
‘一起吧，勞逸結合嘛’江沐川再次邀請
‘好’沈逸安略微地點頭
林清芸聽到這個消息，彎起嘴唇，眼含笑意地看着他
‘走吧，快要開始了’江沐川還以為要再勸說一次，沒想到這麽快答應，他這位好友可是很少會參與這種游玩活動的
何清歡快步拉着江沐川往前走，留下身後的兩人
林清芸猶豫再三，終于開口
‘上次多謝你了，這個桂花糕是我做的，希望你喜歡’說着把食盒遞給他
沈逸安終于想起了，桂花糕、小姑娘，好像叫林清芸，當時他幫她避開沈旭的刁難
‘客氣了’沈逸安推脫着，不想接受
‘拿着吧，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林清芸把東西塞進他的懷裏
‘多謝’沈逸安看着她有些僵硬的笑容，覺得再拒絕，她該難受了
兩人走了許久，氛圍有些微妙的尴尬
‘我看過你寫的文章，很厲害’林清芸找尋話題，想跟他交談
‘多謝’沈逸安禮貌一笑，不過是父親為他為官鋪路的手段，滿目浮誇的文字，哪怕不喜，也只能遵從父親的安排，寫出那些話
‘你嘗嘗我做的桂花糕吧，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林清芸一緊張，把那些惡補的詩詞全忘了，只能将目光放在他手上的東西
沈逸安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打開食盒，拿出一個嘗了起來
家裏的規矩，從不允許他在飯桌以外的地方吃東西，尤其是在路上，父親說那些是粗俗的行為，不符合世家之風
吃了一口，甜甜的味道融進嘴裏，很甜
‘很好吃’這次的笑是發自內心的，眼角也罕見的帶上了笑
‘那你多吃點’林清芸被誇的有些嬌羞，臉上的紅暈再次上湧
‘去買個面具吧，我們每次逛燈會都會買’林清芸指着不遠處的鋪子
‘好’
四個人來到鋪子前，何清歡選了狐貍，江沐川選了和她一樣的
林清芸挑選了半天，做不出決定，看到一個惡鬼的面具，心裏生了樂趣，拿過擺在臉前，湊到還在思考選哪個的沈逸安面前
‘嘿~’林清芸張牙舞爪地揮舞
沈逸安被突然的惡鬼吓到了，面色有片刻驚慌，随後看到面具之後的人，會心一笑
‘你要選這個嗎？’
‘怎麽樣，吓人吧’林清芸笑嘻嘻地看着他
‘不錯，我也選這個’不知為何，今天就想沖開家裏規矩的束縛，開開心心玩一次
‘老板，結賬’江沐川開心地給攤主一個銀子
‘客官慢走！’
四個人戴着面具，慢慢走着，欣賞天黑後，亮起來的燈籠，不遠處剛放起的煙花
雜技表演、舞龍、猜燈謎、放河燈···，所有的一切都那麽有意思
‘去買河燈放下去，可以許願’林清芸看着一旁被新鮮事物吸引的沈逸安
‘走吧’沈逸安跟她往花燈鋪走
買了河燈，來到河邊
寫下自己所想，就放下去，看着河燈随河流飄走
林清芸寫的是姨母姨父、姐姐、江沐川、沈逸安和自己開開心心，永遠在一起
何清歡寫的是父母安康、妹妹開心
江沐川寫的是何清歡喜歡自己
沈逸安寫的是以後這樣快樂的日子多些
四個人望着河燈，心裏開心，直到河燈漂流轉了彎才離開有些擁擠的河邊
到後面人變多了，他們被迫分散
在林清芸即将被人群擠走的時候，沈逸安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腕，那一刻，他忘了什麽君子之論、于理不合，只想着不要和她走丢
林清芸看着被抓住的手，心裏的跳動加快
‘抱歉’把人拉住，但礙于人太多會擠散，還沒有松開
‘沒事的，只要沒走散就好，姐姐會在前面等我的’這是她們之間默契的約定，如果走散了，何清歡一定會在前面等她
林清芸跟着他穿過人群，第一次想這段擁堵的路可以長些
走出去，果然就看到了在前面等待的何清歡，沈逸安及時放開了手
‘姐姐’林清芸開心地沖向她
‘我們該回去了，天色很晚了’何清歡看着人群洶湧，想逛下去的話，肯定會遇到很多麻煩的，而且他們今天逛得夠久了
‘我送她們回去，逸安兄盡快回家吧’江沐川對沈逸安說
‘再會’沈逸安拱手告別，就往家走
一路上都在回想今天的事，心裏很是開心，卻在剛進家門的時候，一切快樂都如煙消散
‘今日為何晚歸，課業完成了嗎？’沈父面色嚴肅，看到他來不及躲藏的面具‘玩物喪志，今日課業做不完，不許睡覺’
‘是，父親’沈逸安低頭回應
直到他離開，才擡頭，往房間走
到了寅初才完成所有課業，熄滅蠟燭睡覺
江沐川在送她們回家的路上，一直在跟何清歡讨論詩詞，這是唯一他覺得何清歡願意談的話題
到了何府門口，江沐川微笑着告別，目送她們走進
突然何清歡跑下門前的階梯，林清芸不知道姐姐想做什麽，只是待在原地看着她
何清歡來到他的身旁，湊到他面前
‘江沐川，我覺得你很不錯’
江沐川看着她眼含笑意，面容近在咫尺，不免有些緊張
‘我不僅喜歡詩詞，我還喜歡桃花、我還好奇你在學堂發生的事’
‘我下次來，給你帶桃花’江沐川有些緊張，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冷靜下了去理解這話
何清歡看着他暈紅的臉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看來他太緊張了
‘我不想未來和自己夫婿談話的內容只是詩詞，我還想和他說說話，哪怕是無聊的話題，比如城北的花開了，我今天換了好幾種發飾，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好看’
聽到這話，江沐川終于反應過來了，嘴角上揚
‘你每天都很漂亮，今天更漂亮，選的發飾很好看，和你很搭’
‘下次見’林清芸邁着輕快的步子回去
直到大門關閉，江沐川都沒離開，腦中無限循環剛剛的場景
‘江沐川，早些回家’是何清歡喊出聲音
‘好’江沐川笑的肆意張揚，沒有比這更開心的事了，她承認自己是她未來的夫婿了
何清歡拉着一臉好奇的林清芸往院落走
‘你們剛剛說了什麽？’林清芸壓不住好奇，出聲詢問
‘我承認他是我未來的夫婿了’何清歡嘴角帶着濃濃的笑意
‘真的！難怪他那麽開心’林清芸有些興奮地看着她，姐姐能找到意中人，很是不錯的
何簡澈知道何清歡的想法後，多次詢問她是不是有顧忌才這樣說
何清歡大方地承認，她挺喜歡那個人的
何簡澈放下心，為她籌備嫁妝，決定等她及笄的時候定下婚事，要把自己的孩子風風光光嫁出去
卻沒想到突如一場的官場調動，讓他沒來得及參加這場準備已久的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