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揭開
揭開
在電話裏，梁珠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吓得盧磊立刻關切地問着：“你沒事吧？”
這問完之後，盧磊就想到梁珠能徒手将挖掘機給提起來的事情，改口道：“他們沒事吧。”
“沒事。”梁珠說着，“我還是太善良了，都沒有打他們。”
她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盧磊贊同地點點頭，确實是這樣子沒錯。他就沒有遇到過比梁珠還要善良的小仙女。
“他們這是太閑了。”梁珠說着，“我建議稅局的工作人員去查查梁氏集團的稅務情況。”
“不讓他們忙起來的話，為了梁檬，他們很有可能會再次過來騷擾我。”
她雖然不怕他們，但是卻不想看到他們，以免影響心情。
聞弦歌而知雅意。
盧磊一聽，就明白梁珠打這一通電話的目的。
他應着：“我等會跟毛局提一聲，讓毛局跟那邊溝通。應該沒得問題的。”
就高考那幾天，他們局裏終于有一個年輕人感悟到梁珠所說的內力。
就沖着這一點，這個人情，他們肯定得還。
梁珠道謝之後，正準備挂電話，卻不想，盧磊忽然問着：“梁珠，你要不要報警察學院？畢業之後，就有編制，端上鐵飯碗。你報的話，大學畢業之後過來我們單位工作。”
“暫時不考慮。”梁珠想也不想就拒絕道，“我想報原子核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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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原子核物理這個高大上的這個詞，再多的話盧磊也不好再說了。
梁珠挂了電話。
電話沒一會兒又響起來，梁珠以為是盧磊打過來給她的，卻不想是王志勤部長的電話。
“梁珠，高考考得如何？有沒有興趣報軍校？”王志勤直接開門見山問着。
梁珠：……
“你的身手不錯。要是你報軍校的話，每年的比武大賽肯定是你第一。你這身手，去軍隊大有作為！”王志勤又再次勸說着。
他見梁珠是個好苗子，這才忍不住打這個電話。
“我準備報京大的原子核物理專業，我對這方面更感興趣一些。将來若是有機會的話，再考慮入伍。”梁珠想了想，應着。
其實她是不考慮的，軍隊管得太嚴，她這個習慣自由的人受不了。
王志勤副部長一臉遺憾地挂掉電話。
梁珠這才得空去市裏的圖書館。
而此時，褚映灏已經回到家，前幾天聽了梁珠的勸告，即便再不想面對，他還是将他媽給他買的那一瓶維生素拿去醫院化驗。
他先是拿了化驗結果，看到化驗結果，問過醫生之後，他這才回家。
因為路途比較遠，褚映灏打了的士回去。
回到家門口，看着那高聳的大門，褚映灏捏着報告的手，有過一刻遲疑。
他感覺那高聳的建築樓，好像一個巨大的怪獸，想要吞沒他。
許久不回來，家裏有絲絲陌生。
門口的保安看到是他，立刻打開大門，快速出來迎接他回來。
那保安一看到褚映灏的樣子，吓了一跳，有心想要張嘴問問，可是想到自己上崗那會兒培訓過的內容，最終還是把到嘴的話給咽下去。
褚映灏走回客廳。
他才一坐下，就看到他爸端着一杯咖啡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到他時，他爸吓得差點就拿不穩咖啡。
“灏灏，你回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我好讓人去接你。”褚修遠輕皺眉頭，問着。
他這個兒子，主意大得很，年後搬出去住不說，他們想去看他，還不樂意。
高考結束之後，他曾經打電話過去問他考得如何，什麽時候回來。
他這個好大兒直接說考得還行，等有空就回去，話都不多說幾句，直接就挂了電話。
高考都結束了，哪裏沒得空？
他看他就是不想回來。
“我也是臨時決定的。”褚映灏說着，“本來想等填報志願之後才回來。”
“你想報哪個學校？”褚修遠聽到這話，快速地走了過去，急切地問着，“報經管類或者金融類。”
“平時上課就在學校學習理論知識，假期就在家裏的公司實習，理論聯系實際！”
“我老了，幹不了幾年了，你弟弟和妹妹還小，公司這重擔，得先由你承擔，等你弟弟和妹妹畢業了，他們再分攤。”
褚修遠說罷，兩眼亮晶晶地看着褚映灏。
褚映灏聽罷，眉頭皺得老緊。
他都還沒有填報志願呢，他爸就将他往後的生活給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沒興趣。”褚映灏想也不想，搖頭就拒絕。
褚修遠一噎，不敢置信地看着褚映灏，他根本想不到褚映灏竟然是這麽一個答案。
“怎麽就沒有興趣了？”褚修遠急急地說，“你沒興趣的話，公司怎麽辦？”
他現在不想放權，但是也知道公司确實需要一個接班人，趁着他還年富力強，這接班人得先選好，培養好，免得他老了，又或者有什麽事，到時顧不上。
這事不提前規劃好，公司那些元老們可不是吃素的。
“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褚映灏說着，“想要一直幹，又或者交給職業經理人都成，反正我是不可能學經管、學金融，更不可能一放假就去公司裏實習。”
“我有自己的事情做。”
因為确定要報計算機專業，一高考完，他立刻就去商場購買了一臺計算機。
現在正搗鼓着呢。
等真正上大學，他屆時肯定會更忙，哪裏有時間回自家公司幫忙？
褚修遠：……
他眼神一肅，看向褚映灏，還沒有等他看出什麽，他就看注意到褚映灏手中的紙。
“這是？”褚修遠盯着褚映灏手中的文件袋，問着。
“你自己看。”褚映灏将手中的文件袋遞過去給褚修遠，說着。
褚修遠接過來，打開文件袋，看了一眼，見是醫院的化驗報告，頓時心裏一驚，也顧不得剛才那個話題了，專心看了起來。
他越看越心驚，拿着報告的兩手都在顫抖。
“這是什麽？”褚修遠沉着問着。
“你不是看到了嗎？還問我做什麽？”褚映灏反問着。
“你拿什麽藥片去化驗？為什麽要化驗？”褚修遠心裏閃過一個猜測，聲音微啞地問着。
“我媽給我買的維生素片。”褚映灏說着，“這些維生素片的化驗結果就是這個。我也沒有想到，我吃了十幾年的維生素片，竟然跟吃慢性毒藥差不多。”
說是維生素片，其實就是激素藥片，這些藥片吃了很容易導致發胖，一胖就不容易減下來，并且這藥還有很多副作用，長期吃這些藥片的話，對肝髒都不好。
換句話來說，他能活到現在，簡直是祖宗保佑。
褚修遠的嘴唇都在顫抖，他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報告，只見化驗報告上頭将這些藥的藥性與副作用寫得清清楚楚。
“她為什麽要害我？”褚映灏沉痛地問着，緊繃得身體這一刻徹底放松下來，眼眶發紅。
“你胡說什麽？你媽不是這樣的人。”褚修遠立刻否認。
他否認得過快了，褚映灏是比較單純，但是他不蠢，相反他還很聰明，若不然，也不會一直霸占學霸這個位置。
這時，翁玲從外面回來，一看到他們父子兩人坐在沙發上，便将拎包給傭人，自己慢慢地走了過來。
“你們父子倆怎麽一回事？在這裏做什麽？”翁玲看了看兩人，疑惑地問着。
這兩人的臉色怎麽不太對？
好像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一樣。
“你自己看！”褚修遠将報告甩在翁玲面前。
翁玲不解地撿起報告，一看到化驗标題，心裏一跳，等看到裏面的內容，瞬間頭腦一片空白。
等她擡着看向褚修遠和褚映灏時，整個人卻是快速地鎮定下來。
只是化驗報告而已，只要她不承認，沒有人能奈何她。
“這是什麽？”翁玲假裝看不懂地問着。
“你為什麽要喂我吃激素藥，還騙我說這是維生素片？”褚映灏擡頭，沉痛地問着翁玲。
翁玲的心又開始飛快地亂跳起來。
“什麽激素藥，你在胡說什麽？”翁玲皺緊眉頭，生氣地呵斥道。
“這是我拿你給我的維生素去醫院化驗，這是化驗結果。原來我這麽多年來，一直在吃着激素藥。我說我怎麽越來越胖，身體也越來越差，原來，是你做的！”褚映灏紅着嚴寬說着。
“是什麽原因讓一個母親謀害自己的兒子？”
之前他是沒有多想，只以為是自己吃太多垃圾食品了，再者，他一直被自己的媽媽洗腦說胖一點好一點。
經過梁珠的提醒，他将所有的事情串起來，終于有了個答案。
翁玲站在那裏，頭腦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做何回應。
“我親媽是什麽時候沒的？”褚映灏冷不丁地問着。
褚修遠正慌亂着呢，根本就沒有防備，聽到這問話，立即就說道：“她生你的時候就沒了。”
他這話說完就覺得不對，立刻看向褚映灏。
褚映灏的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眼眶更是紅得厲害。
“她怎麽沒的？”雖然悲傷，但是褚映灏仍是忍着悲痛問着。
他心裏早就有猜測，只是沒有想到這猜測是真的。
翁玲竟真的不是他的親生母親。
也是，有哪一個親生母親這麽不關心自己的兒子，還給兒子喂激素藥吃？
從前他覺得梁珠可憐，沒想到他自己也很可憐。
褚修遠放下手中的化驗報告，兩手搓了搓臉，嘆了一聲，說：“她懷你的時候，檢查出來乳腺癌。本來該把你打掉，然後化療、用藥，但是她舍不得，死活要把你生下來。”
“把你生下來不久後，她就去世了。”
他不想跟孩子說這一件事的，畢竟這事知道的人少，為了瞞着褚映灏，他拼命工作，從宿舍區裏搬出來，只是沒想到，這一件事最終是以這樣的形式揭開。
也幸好是褚映灏高考之後才去化驗藥片，也是高考後才問他的，若是高考前就知道，那肯定會影響他的高考的。
褚映灏的眼淚簌簌地往下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