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懷疑的種子
懷疑的種子
梁珠放下手，眉頭緊蹙，不解地看着眼前這個怒氣沖沖的中年婦女。
這個中年婦女長相高挑，打扮也很入潮，身上穿着一條黑色V領長裙，腳上蹬着一雙不低于七厘米的紅色高跟鞋，她畫着精致的妝容，讓本來就很出色的臉蛋看起來更加好看。
不過，怎麽看她的臉都有些奇怪。
随着她走近，梁珠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媽，你怎麽來了？”褚映灏一看到這個女人，既驚喜又驚訝。
“我怎麽來了？”翁玲怒火沖天地應着，精致的臉蛋因為生氣都有些變形了，“我不來又怎麽會知道你竟然背着我跟女同學早戀？”
“早戀也就算了，竟然找這樣一個的，光天化日之下在這裏勾勾搭左。”
說罷，翁玲上下掃了梁珠一眼，鄙夷地說着。
梁珠一聽，肺都要氣炸
。什麽叫這樣的？
這人是怎麽一回事，事情都沒有調查清楚就給她扣帽子！
不過，因為吃了洗髓丹的緣故，這段時間又一直在練醉拳，她已經能很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脾氣，此刻她心裏很生氣，臉上卻半絲都不露。
她張嘴，就想出聲。
卻不想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說着：“我說你這人是怎麽一回事？怎麽一過來就喊打喊殺？”
衆人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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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珠也順着聲音看過去。
這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家說的，他個子長得高，面容清隽，劍眉入鬓，雖說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不過屬于上位者的氣質仍在那裏。
“兩個孩子正在練習拳法，一個練，一個指點，怎麽到了你的眼裏，就是他們早戀依證據？那這樣的話，我們這些跟着練拳的人，是不是個個都在早戀？是不是個個都不正經，在勾勾搭搭？”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說你都沒有經過調查，怎麽就能憑空下結論？”
他這話，引發了圍觀者的共鳴。
“是啊，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一過來，問也不問，看也不看，直接就下結論，這怎麽能行？”
“這兩孩子是在練拳！！！你這當媽的，怎麽能這麽污蔑自己的孩子？”
“我能作證，這兩孩子天天在這裏練拳。我這些天早上出來跑步的時候，都看到他們在打拳。”
“我也看到了。我也能作證。”
……
衆人紛紛站出來作證，翁玲卻是面無表情地看着褚映灏。
褚映灏的臉色看着不太對。
梁珠在心裏輕輕地嘆了一聲，別的不說，翁玲這心理素質很是強大。
明明她是做錯事的那一個，還被那麽多人指責，并且臉色保持不變，光是這一點，已經比大多數人要好得多。
梁珠站了出來，上下掃了一眼翁玲，直視她的眼睛，鄭重地說：“我只想問女士你一個問題，你是怎麽做母親的？”
“遇到這事時，你連問都沒有問過一句，就直接指責自己的兒子。”
“在準備高考這麽重要的日子裏，你直接給我和小胖扣帽子，說我們兩人早戀，還說我們光天化日之下勾勾搭搭。你想幹什麽？是想擾亂我們兩個的心情，讓我們考不上大學？”
“還是想讓我們直接退學？”
在這關鍵時刻，若是真的傳出她和褚映灏早戀的傳聞，指不定學校為了保住褚映灏，将她調到別班，或者直接勸退她。
這都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梁珠這質問，讓翁玲的臉變了顏色。
翁玲這才正式打量梁珠，她眯着眼睛看着這個長得跟自己的繼子差不多胖的梁珠。
又白又胖，圓圓的臉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個頭矮，但是氣勢一點也不差。
梁珠冷笑下，繼續說着：“要不是剛才褚映灏叫你一聲媽，我都還不知道你是誰。褚映灏搬過來這裏半個多月了，從他搬來的那一天到現在，我這才第一次見到他的家人。”
“這半個月來，你一直對褚映灏不聞不問。要知道，褚映灏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搬出家到外面住。你過來之後，一沒有問褚映灏住得怎麽樣，習慣嗎？二沒有問他在哪裏吃飯，吃得如何？三沒有問他生活和學習中有沒有遇到問題。”
“你一過來，就是給他扣帽子。”
梁珠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一下，上下看了翁玲一眼，意味深長地說：“要不是褚映灏叫你媽，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褚映灏的親媽？我沒見過親媽是這樣的。”
翁玲的心不自覺地猛烈跳動幾下，有過那麽一刻，她甚至想要避開梁珠的眼神。
她總感覺眼前這只小胖子知道些什麽。
“你胡說什麽？”翁玲這會兒再也忍不住了，出聲喝道，“我是褚映灏的親媽。我只不過關心則亂，一時沒有分寸罷了。”
“褚映灏的成績一直是班裏第一，在年級也是第一，我別的不怕，就怕他自己住之後，成績會下降。”
“試問一個做母親的，看到自己正在備戰高考的兒子跟女孩子拉拉扯扯，誰會不着急？”
梁珠贊同的點點頭，說：“你這話沒錯。”
然而不等翁玲得意，梁珠又繼續說着：“一個做母親的，自家兒子都搬出來住半個月了，她卻不聞不問，試圖這樣正常嗎？”
翁玲一噎，到嘴的話怎麽也說不下去了。
“媽，你別鬧。”褚映灏這會兒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幾步，想扯一扯翁玲的衣袖，但是最後還是沒動手，只是胖臉看着很不高興。
“我沒鬧。”翁玲冷着臉說着，“我問你，在家裏住得好好的，怎麽忽然搬出來住了？”
“要不是我出差回來，看到你房間裏的東西不見了大半，我都還不知道這一回事。”
她昨天晚上到家的，到家之後，發現管家沒有去給褚映灏送飯，問了情況，管家說褚映灏搬出去住了。後來她又去這個便宜繼子的房間裏看了看，看到他房間裏的東西大部分都搬出去了，頓時坐不住了，就想過來找褚映灏。
只是那會兒褚修遠正好回來，她不好背着褚修遠過來，只能今天早上急沖沖趕來。
“我跟爸爸說了，他也同意了。”褚修遠解釋着，“我也沒想到爸他沒有告訴你。”
他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只告訴了他爸，沒有告訴他媽，可能他當時心裏知道，他媽知道這個消息的話，肯定是不允許他搬出去住的。
翁玲恨得牙齒癢癢的。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翁玲見事情至此，不想多說，直接抛下這麽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梁珠看了一眼滿臉落寞的褚映灏，心裏微微一嘆，說：“我們回去吧，明天早上再繼續練。”
褚映灏點點頭，說：“好。”
梁珠對圍觀的衆人道謝，感謝他們仗義執言。
“不用客氣。”那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家微笑着搖搖手，剛才淩厲的氣勢蕩然無存，“我看不下去了才說這麽幾句。你們別嫌我多事就好。”
梁珠怎麽會嫌他多事呢？她反而覺得這位老人家說得有些少，就該狠狠地怼那女人。
因為有褚映灏在這裏，梁珠倒是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搖搖頭，說：“沒關系的。”
她看了一眼褚映灏，見他心情低落，便假裝看看手表，說：“時間比較晚了，我們回去先回去吧。明天再繼續練。”
卻不想，剛才說話的那個高個子老人家攔住了她，說：“小姑娘，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你能指點一下嗎？我跟着你練習醉拳也有幾天了，但是有些地方還是練得不夠順。”
他在練習醉拳的過程中，有幾個地方不夠順暢，今天這個小姑娘指點這個男孩子的時候，他也聽了，只是，聽歸聽，重新練還是感覺不順暢。
“可以。”梁珠點頭應着。
這不是什麽事，再說了，剛才這個老人家還出言仗義呢，就沖着這一點，這個請求她是願意滿足他的。
“謝謝你。”老人家大喜過望，應着。
他這話剛落，旁邊的幾個老人家也紛紛請求梁珠指點。
橫豎今天是周末，平時學習也很累，趁着周末好好休息，所以梁珠沒有拒絕，統統答應下來。
她本想讓褚映灏先回去，畢竟這會兒也沒有褚映灏什麽事。
褚映灏卻不願意回去，反而說自己待在這裏，聽着梁珠指點，可能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梁珠就順着他了。
接着，她讓那幾個請她指點的老人家逐一在她面前打一遍醉拳。
該說不說，這些老人家雖然年紀大了，跟她學習醉拳也沒有多久，但是記憶力很不錯，僅僅幾天的時間，就能将這一套醉拳打得有模有樣。
“小姑娘，這拳法叫醉拳，是不是要喝酒，喝醉之後再打拳，才能将拳法的威力給使出來？”剛才那個高個子的老人家問着。
梁珠聽此，啞然一笑，說：“并不是這樣的。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發明這一套拳法的人，當時被心愛的人抛棄，他當時喝得酩酊大醉，傷心絕望之下，使出這一套拳法，所以就叫醉拳。”
“老爺爺，你們叫我梁珠就成了。”
叫小姑娘小姑娘的，總感覺有些奇怪。
“好。”這個高個子老人家立刻就應着。
梁珠便開始指出這個高個子老人家的不足之處，其他人她也逐一指點與糾正。
等全部指點過了之後，梁珠和褚映灏這才回去。
經過一個上午的調節，褚映灏的心情這才好一些，沒有像剛才那麽低落。
吃午飯的時候，梁珠冷不丁地問着：“褚映灏，剛才那個女人真的是你的親生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