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早上等許酥酥起來的時候, 整個宿舍已經空無一人了。
她從被窩裏爬起來, 裏面似乎還留着男子灼熱的體溫, 許酥酥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後飛速地打開智腦。
她她她不會要遲到了吧?!!
斐烈他們怎麽沒叫她起床?!不不不, 是應該說, 他們起床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想到狄朔那張冷酷無情地臉, 許酥酥心裏就一個哆嗦。
然而打開智腦後,她發現自己多慮了。
收件箱裏有行程安排, 在新生評估後, 會給他們三天的休整時間, 三天後進行新生軍訓。
當然, 這三天不是為了讓學員們放松的,而是學校根據每一屆的新生體能數據,制定相應的軍訓方案以及準備場地所需要的時間。
“呼。”知道有三天假期後, 剛剛心髒幾乎懸在喉嚨間的許酥酥整個人像是癱軟的泥一樣,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氣。
她實在沒有勇氣在睡過頭遲到後去面對狄教官那張冷酷冰冷的臉。
可是,為什麽斐烈他們一個都不在呢?而且她一點動靜都沒聽見。
許酥酥心間疑惑,在宿舍找了一圈, 确定真的沒一個人留下後, 心中有些喪氣。
這種一覺起來, 發現同伴都不見了, 只剩自己一個人的滋味實在不太好。
不過許酥酥很快地調整了精神, 開始折疊被子, 洗簌, 準備喝瓶營養劑後再去逛逛這個偌大的軍校。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一聲一聲宛若催命。
“馬上!”端着簌口水的許酥酥連忙跑到宿舍門口将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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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打開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失重的感覺傳來,她整個人被抱着向上舉起。
“Surprise!”
“啊!”完全沒反應過來的許酥酥一聲驚呼,手上端着的簌口水再也維持不了穩當,嘩啦啦地向下傾倒。
然後,她看見了一張被糊了一臉水的漂亮娃娃臉。
少年酒紅色的頭發被淋濕後一绺绺糾結在一塊,晶瑩的水珠混着些許泡沫落下。
漂亮的大眼睛呆愣地睜着,像是也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臉上僵硬地保持着‘驚喜’的表情。
水珠沿着他脖子一路向下流過精致的鎖骨,最終浸入休閑服中。
來的不是別人,是斐炀。
許酥酥恨不得打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昨天還靠着對方過了測試,今天就親手倒了恩人一臉的水!
可是她真的沒想到,她會被人突然舉起來啊!
許酥酥哭喪着一張臉,想将斐炀發上臉上的水拍去,“您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斐炀自然知道這不是酥酥故意做的。
是他,見到開門的是她,忍不住蠢蠢欲動地将人抱起來。
不過……
“酥酥你讓我好傷心。”那張娃娃臉一臉受傷,“我特意給你送驚喜,你竟然倒了我一臉的水。”
話雖這麽說,一點都沒有将人放在趨勢。
他将姿勢從舉着許酥酥到托着她,像是大人抱小孩的姿勢,一只手托着她的背,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讓她‘坐’在手腕上。
正好令許酥酥的臉正對着他。
雖然長着一張減齡的可愛娃娃臉,但是一米七五的身高以及強悍的體質都不是吃醋的,抱起許酥酥就跟抱着一個小毛絨玩具沒什麽區別,那點重量對他來說似乎根本不存在,抱得穩穩當當。
許酥酥此時無心注意到他們不對勁的姿勢,手忙腳亂地一只手替斐炀擦拭臉上的水珠,不停地道歉,“抱歉抱歉!”
宿舍走廊上,正準備出門的未來人視線見到兩人‘古怪’的姿勢,好奇地多瞥了兩眼。
可是這一眼像是有魔力一樣。
他看了看那張白皙柔軟、一臉慌張的小臉,鬼使神差地想要找過來。
斐炀雖然沒有向後看去,但敏銳的聽力卻讓他察覺到了那微微的動作。
他維持着原來的表情,似乎一無所覺,卻不動聲色地走進了寝室,将大門“哐!”地一聲砰上。
還沒走過來就感受到一股濃烈排斥拒絕之意的青年:“……”
進來宿舍,看到裏面空無一人,斐炀的眉梢更是愉悅地揚起。
看來他時間點挑的不錯。
“酥酥,道歉不是口頭說說而已。
要拿出實際行動來。”斐炀盯着許酥酥一臉認真道。
許酥酥一臉懵,“啊?”
她該拿出什麽實際行動?
忽然,她立馬想起了什麽,拍了拍斐炀的肩膀,“斐炀,快放我下來。
我去找毛巾給你擦擦。”
完全被領會錯意思的斐炀:“……”
不過他直接無視了許酥酥的話,一點都沒有将人放下的意味,“我的意思不是這個。”
許酥酥不解地看向斐炀,清澈的眼睛宛如一灘清泉。
斐炀被盯着稍稍地心虛了一下,不過那絲心虛很快被他壓下去了,“作為懲罰,就罰你陪我在蘭斯軍校逛一圈吧。
你應該還沒在蘭斯軍校好好逛過吧。”
若是其他人,他肯定進入軍校之前,他們便會提前踩點和了解。
可是放在許酥酥這麽一個反應遲鈍、瘦弱膽小、缺乏常識又戰鬥力堪憂的家夥身上,斐炀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對方肯定還沒不清楚蘭斯軍校的校內分布。
斐炀的想法跟許酥酥的打算不謀而合。
她之前還糾結着自己去熟悉校內環境,沒有熟人碰上有人在路上打架不知如何是好。
現在斐炀簡直是瞌睡送上了枕頭。
斐烈的表弟真是和他一樣熱心。
許酥酥心中溫暖,白皙的小臉上綻放一抹燦爛的微笑,“好。”
斐炀有些驚愣地眨了眨眼睛,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麽……快。
許酥酥拍拍斐炀肩膀,
“快讓我下來,我去給你拿毛巾。”
這次斐炀倒是十分配合地将她放了下來。
許酥酥連忙将漱口杯放下,拿來一條毛巾幫斐炀擦拭——昨天給米洛幾人擦頭後養成的習慣性動作。
等許酥酥擦完了,她看見斐炀正用十分複雜的目光看向自己。
然後,他的手揉了揉她的頭,十分憂郁地嘆了一口氣。
許酥酥:(⊙o⊙)…?她難道又做錯了什麽?
斐炀:ε=(ο`*)))唉。雖然成功将人拐了,但是她這麽好騙,以後再被別人拐走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