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第三十四章
“你說什麽?宋霜甜你再說一遍。”
剛做完心髒手術, 手捂着胸口的邱夫人垂死病中驚坐起,随着身上的動作,長長短短的管子發出了讓人擔憂的聲音。
宋霜甜低着頭, “小姨, 罐罐的母親是紀名雪。”
“你說那個黃毛。”
“紀名雪不是黃毛。”
邱夫人閉了一會兒眼睛,她難以接受,宋霜甜和她說時大口呼吸,眼看要缺氧了。
宋霜甜開始後悔,不應該在邱夫人再三追問下坦白罐罐母親的身份。
宋霜甜低着頭在剝橘子。
“我之前就和小姨說,紀名雪有正經工作。”
M集團的掌權人,多正經的工作。
邱夫人仍然不可置信,眼睛緊緊地盯着宋霜甜,想從她的臉上分辨是玩笑還是真實。
宋霜甜低垂着眼眸,一副可憐巴巴的弱小omega的樣子。
就,挺可憐的。
“她強.迫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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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霜甜沉默了片刻, “以前我以為我是alpha,我想标記她。”
病房中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邱夫人用手指用力捏着鼻梁,“你和你媽媽都一個德性。”
宋霜甜以為小姨會指責她, 會生氣到不得不叫醫生過來打鎮定劑, 亦或者用桌邊的花瓶砸向她。
結果……
“我媽媽?”
宋霜甜坐在陪護椅上, 身體向前傾,不明白小姨為什麽突然說起邱聽南,
“我媽媽怎麽了?”
邱夫人臉色帶着病弱的蒼白長發溫柔地垂落在肩頭, 既沒有反對這段關系, 也沒有說出傷害宋霜甜的話。
她平淡敘述, “你媽媽生下你以後就去法國工作,她在法國認識了紀名雪一家, 和紀名雪的雙親保持着不錯的關系,在設計學院擔任教授的同時,也擔任紀名雪的家庭教師,換個說法或許叫教母更加合适。”
“你媽媽是紀名雪的啓蒙老師。”
邱夫人心疼地看着宋霜甜的眼睛,
“你或許應該知道,這代表着什麽。”
邱夫人開始後悔,突然提起宋霜甜的媽媽。
宋霜甜瞳孔猛然收縮,所以我媽媽抛下我不管,去陪伴紀名雪長大。
但是明明紀名雪也有雙親啊,為什麽不能把媽媽讓給我。
宋霜甜的心髒突然鈍痛,她仍抱有最後一絲希望,
“所以媽媽出國是因為不喜歡我和爸爸?”
邱夫人報以沉默。
事實如何,已經不需要細說。
宋霜甜早知道媽媽和爸爸之間的婚姻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一半是商業聯姻,一半是爸爸在媽媽的發情期內标記了她,而媽媽的家族非常傳統,既然私下發生了關系,那就必須要嫁給對方。
兩人門當戶對,沒有不結成連理的理由。
至于媽t媽本身的想法,這并不重要。
“可是……”
宋霜甜連續說了好幾個可是……
可是宋霜甜已經生下了紀名雪的孩子。
宋霜甜已經把罐罐給了紀名雪,雖然這只是暫時性的。
邱夫人擡起纖細瘦弱的胳膊放在了宋霜甜的頭頂。
“事已至此,你是喜歡紀名雪的不是嗎?”
宋霜甜沉默了一瞬。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紀名雪,或許紀名雪只是她往上爬的階梯,但若僅此于此。她怎麽可能放心把罐罐交給對方呢?
感情到了這一步,連宋霜甜都不知道該如何分辨。
“我媽媽是不是更喜歡紀名雪一些?”
宋霜甜手指放在珍珠項鏈上,那是媽媽留給她為數不多的東西。
ST集團除外, ST集團已經變成了紀名雪的囊中之物。
這個以她命名為簡寫的集團,好像是邱聽南對女兒為數不多愛的表現。
邱夫人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最終只化作一陣嘆息。
“或許你媽媽只是在逃避和你,以及你父親,所以把對你的愛投射在了紀名雪身上。”
“甜甜,我見過紀名雪,紀名雪是個好孩子。”
“什麽時候你帶她來見見我?”
宋霜甜苦笑應付,她不知道怎麽出的病房的門,最終站在過于寬闊的走廊上。
窗外的白月蘭依舊在開花,大朵大朵的白色花骨朵展露着裏面嫩黃色的花蕊。
宋霜甜無法改變過去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也早就放下了對親情的執念。
紀名雪三番五次地扯着這條媽媽給她的項鏈,來标記她。
就很過分。
明明那個alpha應有盡有,還來搶奪為數不多屬于她的東西。
宋霜甜雙手掩面,她蹲在露臺上。
西南小城特有的帶有花香味的風迎面拂過,omega小聲啜泣,壓抑的嗚咽太細微了,好像能化在風中。
如果這段苦澀的感情化作風,不知道能不能被吹到彼岸,吹到她媽媽身邊。
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地上,omega的肩膀抖動,心髒宛如一根拉到極致的橡皮筋一旦松開,疼得叫人心生惶恐。
……
另外一邊,
首都。
紀名雪大汗淋漓躺在別墅的羊皮沙發。
她大多數時間都待在M集團的總部,在公司頂層有屬于她的一間套房。
現在她有孩子了,需要給孩子更大的生活空間。
“母親?”
罐罐乖巧地抱着奶瓶,坐在毛絨地毯上,眼巴巴地看着母親。
“母親流了好多汗。”
又是易感期。
紀名雪緊皺着眉頭大口呼吸着冰涼的新鮮空氣,她的一雙眼睛浸透的紅血絲。
抑制劑的針管散落一地,紀名雪強撐起一絲理智,
“罐罐讓母親一個人待一會兒好不好?別在這裏玩。”
紀名雪一邊說着,一邊撐起身體,把地上散落的針管一個一個撿起來,害怕戳到罐罐嬌嫩的皮膚。
罐罐擔憂的整個眉頭都皺起來,“窩不會打擾母親,窩炒雞乖。”
紀名雪輕輕笑了一下,可能她笑的比哭還難看,讓罐罐更加擔憂。
最終罐罐一只罐子很乖地去了花園,和別墅管家一起玩。
小白玉團子走後,紀名雪再次摔倒在沙發上。
易感期這種東西只能用抑制劑,或者強撐過去。
抑制劑無效,只能用抑制力強行抵禦身體深處來自alpha本能的躁動。
如果是之前紀名雪肯定會去找宋霜甜,但是她知道現在不能。
alpha忍受着每個骨頭縫裏都迸發出的疼痛,跌跌撞撞走到浴室。
打開冷水沖在身上。
她連衣服都沒有脫,冰涼的水沿着頭頂彎延而下,路過脖頸,脊椎,大腿……
沖了大半個小時的水,身體裏的躁動不安對稍稍安撫。
紀名雪擦着頭發從浴室裏走出來,帶着一身冰涼氣。
快冬天了,alpha并不覺得冷,披着一件浴袍站在窗口,連皮膚被凍紅了,都沒有察覺。
“唉喲,紀總,紀總您趕緊把窗子關上,這要是凍感冒了怎麽辦。”
管家看到這一幕,吓得魂都丢了。
兩位董事長不在國內,這位紀總也不常回別墅,他這個管家想操心都沒地方操心,現在看紀總領着一個孩子回來,那自然是二十萬分的上心。
冷風把紀名雪的臉吹得有些發紅,不想讓管家擔心,把彩繪玻璃窗關上。
“什麽事?如果是問孩子的媽媽是誰,你之後會知道。”
管家管家欲言又止,“這孩子……”
紀名雪皺眉看過去,只見白玉團子變成了巧克力團子。
紀名雪:“……”
管家一張臉擔憂地皺了起來,“小姐剛剛一不留神,摔到了花叢中,那泥巴混着雪水,髒的喲。”
管家心疼地用手帕給巧克力團子擦擦身上的毛絨絨外套,衣服沒擦幹淨,手帕已經髒了個徹底。
團子的小臉也是髒髒的泥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非洲來的。
紀名雪強忍着骨頭縫裏散發的疼痛,她也不嫌髒,把自家崽子扛到懷裏。
“去準備換洗衣服,我帶泥巴罐子去洗澡。”
紀名雪算是知道為什麽宋霜甜不給她取更好聽的名,這不就是個泥巴罐子麽。
“母親嘴唇好白,病入膏肓了嗎?”
紀名雪:“……我沒事。”
這孩子真會說話。
罐罐本來今天是想多咬幾口母親的脖子,來給媽媽出氣,單看母親這副比姨婆婆還白的嘴唇,頓時又不敢去咬她。
萬一把母親咬出了問題,那罐罐就真的沒有母親了。
“來,把手擡起來,把衣服脫掉。”
罐罐乖巧地擡起肉嘟嘟的小胳膊,紀名雪彎腰把本來白毛毛的外套脫下來。
濕噠噠的外套還在不停地往下滴着泥水,白色已經變成了巧克力色。
從那外套裏竟然還爬出了一只扭動的蚯蚓。
紀名雪:“……”
紀名雪怎麽都想不到這只罐子怎麽好端端的就摔到了花叢裏。
就很離譜。
“下雪天遠離綠化帶和花叢,聽到沒有?”
紀名雪先試了試水溫,把花灑對準,這個罐子全是泥巴的頭發。
“哦”
罐罐發出了一個單音。
紀名雪:“聽到了沒有?”
罐罐把小臉撇到一邊。
如果是宋霜甜這個時候已經拿出衣架,但是她的母親顯然沒有揍她的打算。
那罐罐就當做沒聽見好了。
紀名雪的額頭一跳。
還沒等她繼續說話,罐罐用糊了泥巴的小爪子往她腰上一碰。
一個爪印。
紀名雪:!
紀名雪血壓飙升。
但這個團子是她的崽。
紀名雪不像宋霜甜,忍不住了就把罐子一頓揍,她艱難地閉了一會兒眼睛,
“嗯,寶貝很有創造力。”
某教育學家說過:喜歡動手感知世界的孩子,都不會太笨。
漂亮寶貝原以為母親會忍不住揍她,正當她擡起頭散發出一個天使笑容時,卻見母親溫柔地把腰上的泥巴爪印給擦掉。
并沒有要揍她的打算。
罐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母親明明看上去有些兇,竟然比媽媽還要溫柔。
罐罐洗澡全程都很聽話,紀名雪心頭不由擔憂,聽說兩三歲的孩子都喜歡亂跑亂跳,一不如意就尖聲大叫,這并不是孩子不聽話的表現。是孩子面對不舒适,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但是她的孩子……
懂事過頭了。
洗頭的時候乖乖的,洗發水不小心碰到眼睛,也不哭不鬧,只是紅着眼睛看着她用胖嘟嘟的手指指的是眼角的泡沫。
“母親,窩難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寶貝忍一下。”
紀名雪徹底慌了,立刻用幹淨的毛巾擦去罐罐眼角的泡沫,再用溫熱水給她清洗。
紀名雪手忙腳亂,擔驚受怕,在面對最繁雜的珠寶設計時,都沒有如此毛手毛腳,局促不安。
洗發水是哪個?沐浴露是哪個??潤膚油又是哪一個???
為了保持裝修的統一,家中所有的瓶瓶罐罐都用統一的包裝,紀名雪只能挨個在自己身上先試一遍。
一個熱水澡下來,紀名雪忙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現在本就是在alpha最艱難的易感期,她不止沒有omega的陪伴,也沒有有效的信息素抑制劑,只能忍着疼痛給孩子洗澡。
紀名雪沒有怨言,反而在看到巧克力團子變成白玉團子時,長籲了一口氣。
這比她做完上億元的項目更有成就感。
泥巴罐子成功翻新成白玉團子。
紀名雪被急得一身熱汗,她顧不得休息,立刻就要着手開始清洗孩子的貼身衣物t。
外套可以丢給有阿姨去幹洗,但秋衣秋褲襪子紀名雪決定手洗。
吭哧吭哧手搓秋衣,這在紀名雪過去的生活中幾乎不存在。
管家見到這一幕下巴都快掉到地,“紀總,這些粗活我來做。”
哎喲喂,紀總用過洗衣液嗎?
要是沒沖幹淨,這萬一引起皮膚病怎麽辦?
“不用。”
紀名雪的動作雖然生疏,但很細致,一遍一遍地搓洗,過水,甩幹。
管家總算是把一顆心放下了。
這位金尊玉貴的alpha只給宋霜甜洗過貼身衣物。
忙完這一切後,紀名雪已經累到腰都擡不起來。
紀名雪:“……”
看着晾曬在半空中的衣服,紀名雪心中産生了強烈的自豪感。
在看她的小崽崽,崽崽已經在地毯上乖乖地拼起了樂高。
樂高飛船拼好了一半,另外一半指日可待。
很乖,不會大喊大叫,也不會任性。
紀名雪眼睛裏剛亮起的一點閃光,再次恢複到了寂靜中。
她的孩子過于乖巧了。
在孩子成長當中,雙親的陪伴非常重要。
紀名雪踩着拖鞋,坐在崽崽對面。
“母親陪你一起拼好不好?”
“好哦。”
罐罐知道母親想玩罐罐,才不是個小氣的罐罐。
罐罐很乖巧地把一大片用顏色分好的樂高零件放到紀名雪旁邊。
罐罐很有禮貌!
“罐罐好厲害,別的小朋友都不會拼樂高呢。”
紀名雪接觸過同一階層家中的孩子,光是玩樂高玩具,家長就會專門請幾個樂高老師來引導孩子。
但是她的崽崽不需要專門的老師引導,自己也能很有耐心地拼好。
罐罐懵懂的擡起臉,“別的小朋友不會拼嗎?”
紀名雪點頭:“所以我們家漂亮寶貝最聰明了!”
“我不知道哦,因為我沒有和別的小朋友玩過。”
在幼兒園裏,都不會有那麽複雜的樂高,頂多只是拼一拼積木,一起玩游戲。
對聰明的罐來說,怪沒意思。
紀名雪拿樂高零件的手頓了一下,她差點忘了,她的孩子沒有同齡人陪伴。
和孩子的相處中,紀名雪的心髒總是會被猝不及防的捅一刀。
“以後母親陪你玩好不好?”
“好哦。”
紀名雪推掉了下午的所有會議,專心陪香噴噴的白玉團一起玩。
紀名雪把拼好的零件遞給罐罐,讓罐罐自己拼接在大的主體上。
“媽媽以前會陪罐罐一起玩嗎?”
“以前會,之後就不會了,窩不想讓媽媽陪窩一起玩。”
因為媽媽會和她搶着玩樂高QAQ
因為媽媽有錢,媽媽會買自己喜歡的樂高玩具,然後邊想靈感邊去拼。
還會搶罐罐的樂高去玩QAQ
罐罐年紀小,罐罐掙不到錢,罐罐只能玩媽媽剩下來的樂高。
甚至袁姨姨給她買的各種零食都會被媽媽吃掉一大半,美其名曰不想讓罐罐長蛀牙QAQ
紀名雪的心髒又被猝不及防地捅了一刀。
怎麽會有孩子不想和媽媽一起玩,紀名雪知道宋霜甜把孩子養得特別好,不是個會虐待孩子的媽媽。
那只有一種可能是罐罐太懂事了,罐罐擔心影響到媽媽工作。
畢竟宋霜甜需要靠一個人的工作養活孩子,每個公司創業初期都是十分艱難的,在詢問過程中,紀名雪聽說罐罐說宋霜甜一直在躲着什麽人(其實是躲着紀名雪)
難道是欠的高利貸?
紀名雪并沒有查詢到Reborn有欠巨額貸款的記錄。
那只能是宋霜甜自己一個人欠錢。
“寶寶,能告訴我媽媽在哪裏嗎?母親有事情要找媽媽。”
“窩不知道哦。”
昨天晚上媽媽給窩打電話,再次叮囑不許告訴母親她在哪裏。
說如果能完成任務,就給罐罐吃冰淇淋,可以吃足足一整個冰淇淋!
罐罐最聽媽媽的話。
# 痛,實在是太痛了 #
當天晚上,玩雪的罐罐不出意料地發燒了。
當紀名雪發現的時候,罐罐已經整個小臉紅透了,私人醫生來開過藥後,雖然把高燒溫度降下來,但罐罐仍然難受的直哼。
紀名雪皺眉把這個草莓團子圈到懷裏。
罐罐一直在咳嗽,躺下就咳,咳得撕心裂肺。
紀名雪只能坐在床頭,把草莓團子放到懷裏,讓她半坐着睡。
這一堅持就是好幾個晚上。
M集團的總公司裏所有人都發現紀名雪疲憊了很多。
陸杏:“紀總,公司最近出了大問題?”
紀名雪正在會議室裏補覺,會開到一半,紀名雪這個負責人先睡着,偏偏還是一副垂着眸,正在看文件的架勢,只有陸杏發現了,她代替紀名雪主持完整場會議後讓所有人先離開。
紀名雪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怎麽說?”
陸杏:“如果不是公司出現問題,那您這副疲憊的樣子只能推測為嗑藥了。”
陸杏痛心疾首。
年紀輕輕,染上惡習,
紀名雪:“。”
紀名雪耳邊嗡嗡的聽不清陸杏在說什麽,匆匆回:“公司沒事,我家孩子有皇位要繼承,公司不可能出事。”
說完她立刻打開手機看時間,剛巧接到了家庭醫生打來的電話。
“要做肺部ct?好,我馬上回去。”
在電話中,紀名雪聽到了罐罐隐忍的咳嗽。
好像要把五髒六腑都給咳出來。
如果可以,紀名雪真希望咳嗽痛苦的人是自己。
說完紀名雪急匆匆離開,連手提包都沒有拿,只叮囑一句,
“這段時間的所有工作改為線上進行,會議報告發我郵件裏,我會看。”
紀名雪已經将近三個晚上沒合眼了,不僅要照顧罐罐還要忙工作上的事。
看司機猛踩油門,紀名雪疲憊地閉上眼睛。
她的宋霜甜,或許一直都那麽累。
懷孕辛苦,生孩子辛苦,養孩子更辛苦。
眼看着ct結果顯示孩子沒有肺炎,紀名雪才松了一口氣。
看着床上小崽崽乖巧的睡顏,紀名雪一整顆心放下來,她靠坐在床邊,用手帕擦去孩子額頭上的汗,把被子又往上掖了掖。
“媽媽QAQ”
生病好難受。
罐罐哭唧唧地滾到紀名雪懷中,把她錯認成母親。
“我也想你媽媽。”
“別哭了”
我也想哭了。
母女二人,雙雙嘆息。
# 留守兒童,留守老婆 #
……
随着邱夫人的病情轉好,宋霜甜抽空去了一趟歐洲,準備參加時尚周。
距離時尚周還有一段時間。
主辦方說M集團會參加,但宋霜甜估摸着M集團會等到下周才來亮相。
工坊中,
宋霜甜和幾位工作人員打開一個黑色絲絨的寶石匣子,從裏面挑選适合做胸針的寶石。
Reborn一直是以自然為主題制作,用鉑金作為樹幹,大型翡翠作為樹冠,翡翠的品質極高,豔麗深邃,給人一種生靈特有的優生神秘感,大溪地珍珠與藍寶石和粉鑽作為藤蔓交織間的絢爛果實,讓整體胸針設計多了幾分童話故事的夢幻感。
這款珠寶不只可以當做胸針,可以單獨拆分成項鏈部分,和手镯部分,機關十分精巧。
“許憐雲來了,哇,沒想到她真的會來。”
宋霜甜身旁的一個員工擡起頭驚訝的看向不遠處大門的方向。
宋霜甜的眉頭微微一蹙。
“她是誰?”
“宋總,許憐雲是 M集團下季度全球代言人。”
宋霜甜在商場的海報上看過許憐雲,演了幾場電影,在亞洲範圍內有一些名氣。
一個新招募來的員工悄悄在宋霜甜耳邊說,“聽說這位可是記憶總看上的明星,有傳言說她是紀總的人,這才給了全球代言人的身份。”
她是個omega,還是美的動人心魄的omega。
宋霜甜的手指一緊,鑷子不慎戳中了掌心。
疼痛沒有引起omega的注意,她僵硬地收回目光,直到許憐雲走到她面前。
“宋設計師,久仰大名。”
許憐雲伸出手,宋霜甜本不想理會,但礙于衆多人在場只好握手表示禮貌。
許憐雲注意到宋霜甜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她眼眸閃過一抹貪婪之色。
聽說那位紀總前些年丢了一個手镯,鬧得沸沸揚揚、
許憐雲曾經見過紀名雪的手镯,那手镯的內側有一抹焦糖的皮色,宛若游魚,和宋霜甜手腕上的一模一樣。
她不知道手镯為什麽會在宋霜甜手上,肯定用不正當手段得來,不然紀總怎麽可能滿世界找?
如果能把這手镯要回來,必然能得到紀總的青眼。
畢竟她這個全球代言人還在內部商讨中,候選人有三位,她可不敢賭三分之一的概率。
“聽說紀總t十分器重宋老師,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怪不得紀總逢人便誇您才華橫溢。”
“多謝,我和她不熟。”
不熟?
許憐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