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豪門的秘密
豪門的秘密
“還有,我們剛才接到消息,您安排的替身也遭到了襲擊……”助理看着程硯愈發陰沉的臉色,急忙咽下了話,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
病房內一時間陷入了寂靜,竹笙雲乖巧地坐在床上,清澈的藍眼睛時不時看看程硯,又時不時看看助理。但下一秒,他就不敢亂動了。程硯忽然撚起他的長發,似乎發現了什麽好玩的東西一般,在指尖把玩着。
“我知道了,保護好替身。你去按三倍的價格把那棟別墅買下來。明天早上之前,我要看到房産産權轉讓書。”程硯在紮完一條細細的麻花小辮後,頭也不擡地說。助理愣住了,下意識地“啊?”了一聲。但卻換來程硯冷冷的一瞥,他立馬就閉上了嘴。
等助理離開後,程硯才放開了手中的頭發,他一擡頭便看見了竹笙雲不解的目光。不用小羔羊開口,他都知道竹笙雲在迷惑什麽。程硯擡手輕輕掐了掐他軟乎乎的臉頰,眼底帶了幾分笑意:“他們确定不了我的身份,就打算破罐子破摔,勢必把我們全部弄死。”
他神态輕松,仿佛不在聊生死之事,而是今天的天氣如何。竹笙雲張了張嘴,但卻不知道該問什麽,最終還是輕聲:“你……小心為上吧。”
他話音剛落,臉頰便被人惡意的扯了扯。疼痛迅速蔓延開,竹笙雲那雙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你做什麽?”他想要拍開程硯的手機,但對方卻更快的松開了那作惡的爪子,緊接着,程硯那張年輕英俊的、桀骜不馴的臉龐在他眼前驟然放大。
“雲雲,你這是在擔心我嗎?”他黝黑的眼睛裏寫滿了戲谑,但似乎又摻雜了幾分期骥。竹笙雲下意識向後仰,與程硯拉開了幾分距離。
他垂下眸避開了程硯的視線,小聲嘟囔着:“我……我只是擔心,你死了我也會倒黴。”程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心虛,輕笑着直起身子,他站在了床前,輕輕擡起竹笙雲的下巴,注視着那雙藍色的眼睛:“你放心,你不會出事的。”
竹笙雲呼吸一頓,心跳慢慢加速,耳尖泛上了紅暈。那雙漂亮的藍眼睛微微顫抖着,慌亂地錯開了程硯的視線。他攥緊了胸口的衣服,感受着自己胸膛內急促的心跳。
良久,他才默默地“嗯”了一聲。
助理的辦事效率很高,都沒有等到第二天,在當晚警方拜訪前就将房産産權證書拿到了手。此時,作為房主的程硯并不想追究此事,當地警方也樂得少一事,便将這當作一起普通的火災處理。
“對了,程先生。那位先生的遺體已經按照您的要求送去火化了,您看骨灰什麽時候……”
病房裏,那名熟悉的警官在走完基本流程後,遞給了程硯一張單子,但程硯卻并沒有接,反而淡淡的說:“撒了吧。”
警官一愣,顯然沒料到程硯會這麽說,但從業這麽多年他見過不少奇奇怪怪的事情,便也很識趣的不追問。他岔開了話題,轉而帶上了嚴肅的表情:“我們從那輛冷凍運輸車裏的人體器官中殘存的血液樣本裏提取了DNA,與前一段時間提交上來的人口失蹤案中找到了幾個相匹配的樣本。”
“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都來自于程先生您國家的A市的SERA公司……”
警官的話并沒有說完,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程硯。
SERA公司是程氏名下一家小小的公司,幾乎可以是邊緣的存在,但卻是程母最初創立起來送給程硯的滿月禮物。
警官企圖從程硯臉上找到蛛絲馬跡,但程硯依舊面色淡淡,似乎與他無關,倒是一旁那個灰發藍眼的美人面上閃過一絲震驚。警官心中一喜,剛想把竹笙雲當作突破口,但程硯忽然擋住了他的視線,将竹笙雲擋得嚴嚴實實。
“警官的意思是,這件事是我們程氏做的?”程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但警官也是個老油條,他笑眯眯地說:“怎麽會,只是希望程先生可以協助我們警方與貴國警方。”
病房裏一時間陷入了安靜,竹笙雲默默地站遠了些。許久後,程硯才嗤笑一聲,伸手做出了“請”的姿勢:“我自然會竭盡全力協助我國的警方,警官要是沒別的事,就請離開吧。我和我的嫂嫂明日回國,需要休息。”
警官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古怪的看了眼程硯後,勉強維持住笑臉:“那就不打擾了。”
【奇怪,我記得SERA公司現在也由程華掌控才對。】
竹笙雲看着警官離開的背影,腦海中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但在原劇情裏,并沒有這公司的戲份啊。】系統小聲嘟囔着,聲音裏滿是不解。竹笙雲卻悄悄翻了個白眼,男主都死了,劇情崩成這樣很奇怪嗎?他擡頭看向了程硯,但對方卻低着頭用手機發着消息。
“你先休息,我去處理一些事。”程硯揉了揉竹笙雲的腦袋後,便大步離開了,也不交代自己去做什麽。
竹笙雲剛想跟着一起去,兩個保镖就出現在了門口,無聲的看着他,但姿态很明顯的在阻撓他。竹笙雲看着程硯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間,抿着唇最終還是悻悻地回到了房間裏。
等程硯走到停車場時,他似有所感的擡頭看向了住院樓,果不其然,竹笙雲正站在窗邊看着他。
路燈傾灑下融融暖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長。晚間的夏風吹拂着樹葉,發出沙沙聲。時間在一瞬間仿佛變得緩慢,他們隔窗遙遙相望,好似一對平凡的情侶。
程硯心中的某處松動了一般,泛起一陣酥麻。
在很久以前,母親經常半夜去處理公務,那時候他也會站在陽臺上看着母親,期待着她早點回家。
那麽,竹笙雲會不會也在期待着他早點回去呢?
程硯揮揮手示意竹笙雲回去休息,小羔羊似乎有些猶豫,但很快就消失在了窗後。
直到竹笙雲的身影消失,程硯嘴邊那抹淺淡的笑意才緩緩消失。他大步向前,直至黑暗将他吞噬。
“滴答滴答……”
水滴聲在這個密閉的地下室顯得格外刺耳,程硯從一旁的保镖手上接過手套,慢條斯理地戴上後看向了地下室中央那個被五花大綁,戴着頭套的男人。
“老板,和你想的一樣,就是這家夥把天然氣打開了。”助理恭恭敬敬地遞上了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
程硯接過匕首,慢慢的走到男人身邊。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如此清晰,讓那個人止不住的顫抖。他像一條蛆掙紮着扭動身體,不停地發出“嗚嗚”的求救聲,但卻被程硯忽然踩住了腦袋。
“最了解這幢房子結構的人,莫過于它的主人了。”程硯笑眯眯的彎下腰摘下了男人的眼罩和嘴裏的布條,一口流利的外語說不出來的優雅,但卻滲着森森寒意。
“你們這是犯法的!你們這些外國的雜碎!”男人不幹不淨地罵着,被戳穿的他惱羞成怒,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犯法?我可是客客氣氣的請你來談談房産的後續事。”程硯面上仍舊笑着,他蹲下身,冰涼的匕首貼着男人的臉慢慢下滑,最終貼在了他的大動脈上,輕輕拍了拍。
“收着兩份錢,克斯托先生應當很開心吧?”
“你想幹什麽?殺了我警察不會放過你的!”克斯托恐懼的尖聲喊道,他渾濁的藍眼睛縮成了小小的一團。程硯眼底劃過一絲嫌惡,這種人怎麽也配這藍色。
“我不會殺了你,但是我會留下你的眼睛,鼻子,手指……”程硯一邊說着一邊劃過那些位置,“殺了你多容易,但我更希望你能活着體驗這些。”
克斯托顫抖的更加厲害了,他搖着頭拼命向後躲,但程硯猛然舉起匕首朝着他的眼睛刺了下來!
“是周齊河!是他!他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把天然氣打開,想弄死你,好得到股權!”克斯托忍不住尖叫着,匕首帶着寒風堪堪停在了他的眼前。
程硯收起匕首,站起身嫌惡的看着男人和他身下那逐漸蔓延開來的淡褐色液體。
“看好他,回去後額外關照一下周齊河。”程硯将匕首遞給助理,“其他人可以先放放,但周齊河必須先死。”
“是。”
“這附近,有什麽評價高的小吃店嗎?”程硯摘下手套,忽然問了這個問題。助理懵了一瞬,但程硯的神色十分認真,看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結結巴巴的說:“我記得……這條街道的盡頭……有一家海鮮粥味道不錯。老板,您要是想……我可以去……”
“不用,我去買。雲雲太瘦了,得給他補補。”
助理再度懵了,這句話,有什麽必要嗎?他的老板,是在撒狗糧嗎?不對,竹笙雲不是他嫂子嗎?
啊?
助理還在茫然,但程硯已經大步離開,獨留他在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