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求偶呢?”
第15章 “你求偶呢?”
顧念施坐在宗家的車上時還有些恍惚,她沒想到校方只讓她寫了份2000字的檢讨就算了。
更沒想到宗家會主動催她去簽合同。
她大膽猜測,應該是老爺子的病情有了變化,否則宗家人怎麽一大早就特地派人去學校接了她?
她心裏一邊想着心髒慢性衰竭病人可能的幾種并發症,一邊進了宗家大宅的門。
清晨8點鐘,庭院裏的一切都被晨光籠罩着,各種精心修剪過的景觀樹木造型別致、郁郁蔥蔥,石橋下流水潺潺,入眼處皆是一片青翠。
大概是第一次來宗家的記憶給她留下了陰影,眼前明明是令人心曠神怡的庭院,她卻有種走入深山老林的錯覺。
管家沒在,她不知道該往哪條路上走,正踯躅着,耳邊一側突然傳來低沉的男聲,“在這鬼鬼祟祟的幹什麽?”
顧念施突地轉過身去,穿着休閑黑色t恤、灰色運動長褲的男人跑了幾步,放慢了步子,正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他腳上穿着雙運動鞋,那架勢似乎是剛晨練完。
顧念施是學醫的,下意識打量了眼男人的身形,心裏暗想,有些人含着金湯匙出生就算了,老天爺對他們可一點都不吝啬,連骨骼都生就得無可挑剔。
頭幾回跟他見面,他都是穿着正裝,第一次見他穿得這麽随意。
露在外面的小麥色手臂肌肉遒勁的樣子,黑色t恤下是隐約可見的塊壘。
許是剛運動完的緣故,他腳下的步子帶了三分慵懶,七分沉着,目光灼灼,迎面走過來給人的感覺依舊是氣勢逼人。
随着他一步步走近,男人運動後的荷爾蒙氣息釋放在周遭清冽的空氣裏,一齊湧入鼻息,顧念施悄悄換了口氣,冷靜回他“不是你們叫我來的?”
因為臉上戴着口罩,她聲音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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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城走到她面前停下,一雙漆黑的眸子在她渾身上下來回打量了一遍,随後,又低頭朝她的臉湊近了點,佯裝疑問“怎麽,沒臉見人了?”
他邊說邊伸手試圖去摘她的口罩。
顧念施往後退了一步躲開,跟他拉開點距離,垂眼道“出了點意外。”
“哦?什麽意外?”
顧念施随便敷衍了句“騎車摔了一跤。”
“不是跟人玩摔跤?”
顧念施睫毛輕輕一眨,跟他對視兩秒之後,篤定道“你知道了。”
這幾天,她和梁冉在學校打架的視頻已經在網上傳開了,五花八門的标題層出不窮,比如某知名學府醫學專業兩女博士打架高能現場兩美女一言不合就開打,某高校上演真人摔跤某醫學院校花疑因感情問題與其他女生激烈互毆
視頻傳得沸沸揚揚,他看到過也不奇怪。
視頻完整地記錄了她當時沒有任何形象可言的狼狽,被身邊其他人看到,她倒沒什麽感覺,她不怕社死,可一想到,打架的視頻被他看過,她莫名覺得有些局促和不自在。
宗城直直盯着她問“那麽喜歡動手,你是不是有暴力傾向?”
顧念施跟他對視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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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男人的唇瓣上,唇瓣看上去已經完好如初,且柔軟而性感有餘。
她怔了下,收回視線,剛想開口反駁,便聽見他繼續悠悠地道“你還是別進宗家門了,哪天你一個不小心再把老頭子給打喽,到時候再找你算賬是不是晚了?”
顧念施心裏憋了口氣,努力壓下去,剛想開口表決心,耳邊突然傳來令人心悸的一聲“汪!”
因為完全不設防,她身體控制不住地打了個顫。
“汪!汪!汪汪”
狗吠的聲音由遠及近,來勢洶洶。
在她的視線裏,兩條精神抖擻的大金毛,露着獠牙,吐着舌頭,咆哮着直沖她奔來,那架勢像是來找她報仇索命。
顧念施幾乎在轉頭的瞬間,身體先于意識作出反應,死死抱住了離她最近的一棵救命稻草。
人在恐懼至極的時候,大概是啞口無聲的,顧念施閉着眼,咬着牙,全身都在抖,連腦袋也緊緊縮了起來,恨不得讓自己完全隐匿在這棵稻草人身上。
宗城身體一晃,眨了下眼,身上便多了一只“樹袋熊”,他仰起下巴,避開她毛茸茸的頭頂,一臉不爽地斥道“往哪爬呢,下去!”
顧念施以為他在訓那兩條狗,環抱着他後腰的手臂抱得更緊了些,他肩膀寬闊,身板緊實,像棵大樹一樣,此刻特別能給她安全感。
宗城身體一熱,前胸、後腰、大腿根上身體的很多部位都跟爬上了無數只小螞蟻一樣,癢得他生燥。
他閉了眼,聲音含混“踩我腳了。”
“再不下去,我讓它們爬上來咬你了。”
說完,他朝那兩條狗打了個手勢。
顧念施這才意識到,他訓的不是狗,是她。
她慢吞吞地扭了頭往後看,只見那兩條金毛屁股坐在地上,仰着腦袋,耷拉着舌頭,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身體的知覺漸漸恢複,她先是聞到了男人身上混了點汗味的清冽氣息,接着是身體緊密貼合的地方那種陌生又熟悉的觸感。
她摟在男人後腰上的手“倏”地一松,腳也重新落回到了地上,露在口罩外面的臉頰一瞬紅得發紫。
宗城身上一空,方才燥熱的身體,瞬間冷卻下來。
“對不起。”
她語氣倒是誠懇。
宗城耷拉着眼,臉上寫着不爽“他們倆最近發情,見了母的就激動。你往我身上爬什麽,他們以為你求偶呢。”
顧念施低頭看着那兩條狗,它們這會兒眼神好像溫和了許多,但剛才朝她跑過來的時候确實是一臉興奮激昂的模樣。
她不懂就問,一臉認真“狗的發情期一般不是在春天嗎?”
宗城眉眼一松,盯着她的眼神裏突然多了幾分邪氣“你發情的時候挑日子了嗎?”
他意有所指在會所的那一晚,顧念施憋氣,怒目圓睜地瞪着他,黑亮的瞳仁裏充斥着濃濃的警告。
他面色随意道“那麽怕狗,以後怎麽上門?總不能為了你,犧牲它們的自由,你考慮一下,這合同簽還是不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