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冬令營
冬令營
“書, 你看了嗎？”
“......”晏懷桑一打開宿舍的門，就看到了顏岚歸。
眼前的場景和她昨晚的夢境中十分相似，晏懷桑呆呆地愣了幾秒鐘, 然後無言地關上宿舍的房門, 開始思考夢中夢的可能性。
在晏懷桑徹底關門之前, 顏岚歸伸手擋住了她的動作, 堪堪讓房門停了下來，又問了一遍：“書，你看了嗎？”
“......看了看了, 受益匪淺呢。”晏懷桑嘆了口氣, 随意敷衍道，走出房間。
顏岚歸看着她轉身關門、往電梯處走去，便跟了上去, 又問了一遍：“看到哪裏了。”
“......”晏懷桑根本沒翻開那本書, 心虛地瞥了一眼表情分外認真的顏岚歸。
直覺告訴她, 她如果對顏岚歸說謊、說她看到了某個具體的進度, 顏岚歸絕對會立刻追問她的讀後感，說不定還會随機抽查。
于是晏懷桑當機立斷，決定轉移話題：“顏岚歸, 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呢？你怎麽不戴着。”
“......”顏岚歸輕輕移開視線, 言語間透露出一股不自然，“不知道去哪兒了, 可能丢在路上了。”
晏懷桑怎麽看都覺得顏岚歸的反應不正常，狐疑地眯起杏眼, 又凝視了他半晌, 故意說道：“說不定是落在你房間裏的某個角落了，你帶我進去, 我給你找找。”
說完，晏懷桑扭頭就調轉方向，拖着顏岚歸的胳膊往他的房間走去。
“......還在，被我收起來了。”顏岚歸使勁将晏懷桑往回拽，停頓了數秒，情緒忽然有些扭捏，“但是你不要誤會！我并不是因為它有什麽特殊含義才專門收好的，只是覺得那枚戒指還挺好看的......剛才撒謊也只是怕你誤會。”
哦？晏懷桑覺得顏岚歸閃爍其辭的樣子有些奇怪，偷偷在心裏問系統：
【解釋就是掩飾，說明這個戒指對顏岚歸而言确實是有某種特殊含義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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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含義是什麽？是因為鈴蘭花嗎？】
系統冷靜地回答：
【宿主，與鈴蘭花無關。】
【您是顏岚歸記事以來、第一位送他生日禮物的人。】
【所以他理所當然地看重這一份禮物。】
原來是這樣啊，晏懷桑微微點頭，看來顏岚歸很喜歡那枚戒指。
緊接着，晏懷桑立刻意識到一種違和感——
她突然聯想到系統在月考考試結束後、特意出現提醒她給顏岚歸送禮物的事情。
【系統......你跟我說實話，你那天為什麽要催促我給顏岚歸送禮物，以前也沒見你那麽着急過呢。】
【你是不是算準了我這樣做以後，最終能夠讓顏岚歸對我的好感度有所上升？】
晏懷桑的大腦光速運轉。
她本來就一直感覺得到系統似乎在暗地裏籌劃謀算着什麽。此刻，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些許。
系統沒有回避她的質問，大方承認：
【是的，宿主。】
【您在某些地方真是意外的聰明機警呢，系統覺得宿主很厲害。】
“......”晏懷桑在腦海裏攥緊拳頭，非常想給系統來一拳：
【誇我也沒用！好你個系統，竟然敢算計你的宿主！】
【你是不是到現在也還指望着讓我攻略男人呢......】
系統立即回答：
【是的。】
即使晏懷桑恨得牙癢癢，也沒辦法拿系統怎麽辦，憋屈極了。
“顏岚歸，我有話和你說！”晏懷桑決定了，她偏偏要和系統對着幹，恨恨地握住顏岚歸的左手，打算說點什麽讓顏岚歸反感惡心的話。
顏岚歸默默将左手從晏懷桑的手中抽了出去，從口袋裏拿出便攜式濕巾紙，擦了擦手，語氣幽遠：“我昨天送你的書，你抓緊時間繼續看。”
“不，顏岚歸，其實吧......我就是喜歡你。”晏懷桑沒有計較他顯而易見的嫌棄行為，硬着頭皮、假裝深情道，“你知道男同性戀這個群體嗎？我其實就是！”
“是嗎？”顏岚歸神色如常，絲毫沒有露出和從前一樣被吓到的表情，語氣不疾不徐，“那你想和我親吻嗎、想和我擁抱嗎、向和我做更進一步的親密行為嗎？”
晏懷桑望着顏岚歸藏在劉海後面、隐隐綽綽露出來的眼眸，咬緊牙關，雙眼一閉，英勇地點頭。
為了不讓系統得逞、為了多賺點厭惡值養老......她豁出去了！
“那你試試看。”顏岚歸低沉的嗓音靠近了稍許，“我現在就在你的面前。”
晏懷桑從來沒有想過顏岚歸會說出這樣的話，猛地睜眼，發現顏岚歸正安靜地注視着她、仿佛在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和動作。
“考慮得如何，要和我接吻嗎？”顏岚歸循循善誘地追問道。
一時之間，晏懷桑莫名覺得自己像是顏岚歸的獵物、正一步步地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最終，晏懷桑機械地搖頭，她......暫時還下不去嘴。
再說了，她倒也沒必要為了厭惡值犧牲這麽多。
“所以我就說......你從前受到過的教育很有問題。”顏岚歸無奈地嘆了口氣，收回剛才與她對峙的态度，繼續朝前走去，“你暫時還分不清喜歡的種類，也混淆了友情和愛情的概念。”
顏岚歸說完，又奇怪地回頭望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晏懷桑，眼神裏多了幾分同情：“我猜你在轉入聖亥尼斯學院以前從來沒有朋友吧？所以才會擁有這麽多錯誤的認知。”
晏懷桑沉默了，心底十分崩潰。
......顏岚歸好像、已經認定了她不是男同......深信不疑并且油鹽不進了。
怎麽會這樣，難道她做錯了嗎？難道她那天其實不應該給顏岚歸送戒指的嗎？
雖然一次性從他那裏獲得了1000點厭惡值......但是晏懷桑現在覺得她那天的行為很像是傳說中的揠苗助長。
【宿主，系統認為您沒有必要再為此努力了。】
【除非宿主有覺悟在此刻沖上去強吻顏岚歸，否則是無法改變他的想法的。】
單方面地解開了她并非男同的誤會的顏岚歸、對哥哥這一稱呼免疫并且不再害怕被她威脅的裴歡辭、除了直接對其進行言語辱罵以外晏懷桑暫時想不到該如何讓其産生厭惡值的謝淩逸......
晏懷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的前途不太明朗，甚至透露出完犢子的跡象。
......
一成不變的日常生活總是讓人感到一晃而過。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來到了星期五。
午休的時間就快要結束了，晏懷桑慢悠悠地從宿舍往教學樓走，恰好在不遠處的體育館附近看到了溫牧陽。
晏懷桑十分确定溫牧陽的視線也看到了她，至少往她這邊的方向看了好幾秒鐘。
但是溫牧陽卻表現得像是不認識她一樣，淡漠地移開視線，推開體育館的前門走了進去。
明明馬上就要上課了......晏懷桑不知道溫牧陽這個時候去體育館幹嘛。
“晏學長好。”熟悉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了起來。
晏懷桑被吓得渾身一抖，立刻轉身，發現孫霭歸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來到了她的身後。
她強烈懷疑孫霭歸的真身不會真的是毒蛇吧，走起路來怎麽都沒有腳步聲的？
孫霭歸的耳朵被鬓角處的頭發遮蓋着，讓人看不清被狠狠咬過的耳廓處的傷勢如何。
晏懷桑下意識地感到防備，細長的黛眉不自覺地皺起，有點擔心被她得罪過的孫霭歸會做出什麽過激行動。
然而孫霭歸并沒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樣靠近過來、對她糾纏再三、然後自顧自地說着一些他那些無中生有的歹毒猜想。
孫霭歸只是對她微微點頭，眉眼彎彎地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而後便扭頭徑直朝他所在的二年級的樓層走去。
晏懷桑微微一愣，想了半天，也只能得出“孫霭歸被她咬出心理陰影來了”這樣的結論。
因為孫霭歸又不可能在短短幾天內突然換了一個性格。
晏懷桑莫名有些得意，多虧了她那天咬得十分用力，這才讓她的校園生活變得非常平和——這個星期內，孫霭歸都沒有再來騷擾過她。
回到教室的時候，晏懷桑發現同桌溫牧陽竟然已經在他的位置上坐好了。
所以......剛才溫牧陽大概率并沒有在體育館裏做什麽、而是直接從體育館的後門走了出來，繞着遠路來到了教室吧。
晏懷桑經過溫牧陽的身旁時，兀自有些在意，便多瞄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在他的旁邊坐下。
幾分鐘前才偶遇了孫霭歸，晏懷桑此時不由自主地想起來孫霭歸在考試那天提到過的小時候的溫牧陽。
經過她這幾天的特意觀察，她發現溫牧陽的确總是獨來獨往，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朋友之類的存在。
這樣的現象的确很讓人在意。
盡管溫牧陽偶爾冒出來的言行舉止有些腹黑，但是晏懷桑覺得他的外表還是很有欺騙性的，任誰看都是陽光開朗的性格，本應該很受歡迎才對。
所以......目前的狀況應該是溫牧陽刻意為之——溫牧陽在單方面地拒絕和別人做朋友。
這讓晏懷桑覺得十分奇怪，不自覺地用餘光偷看了溫牧陽一眼。
之前可是溫牧陽親口表達過他的态度，他是願意和她做朋友的。
既然溫牧陽喜歡獨來獨往，又為什麽願意和她做朋友呢？
晏懷桑從來沒覺得自己有多特別......
不對，晏懷桑又覺得、或許溫牧陽并不是真的把她當朋友？
因為她發現最近溫牧陽對她的态度也有些怪怪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些天裏，偶爾她在教室以外的地方看到溫牧陽的時候，溫牧陽都會裝作并沒有看見她一樣，然後繞着遠路、淡出她的視線。
就像今天一樣。
......為什麽？溫牧陽又不近視。
晏懷桑這麽想着，下意識地側目去看他，卻發現溫牧陽恰好也在看着她，猝不及防地撞進了那雙含笑的桃花眼。
偷看卻被正主發現，晏懷桑尴尬地移開了視線。
“你這幾天好像經常看我。”溫牧陽望着她的側臉，眼神好奇，“為什麽？”
他問得很直接，晏懷桑也不好搪塞過去，發洩情緒似地不停按動手裏的圓珠筆，又不想告訴他孫霭歸說的那些話，于是幽幽道：“你最近......是不是故意避免在教室以外的地方和我說話啊？有的時候明明眼神搭上了，你也會裝作沒看見一樣立刻錯開視線。”
“被你發現了。”溫牧陽頗為爽朗地笑了笑，供認不諱，“你的觀察很敏銳。”
晏懷桑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所以，為什麽？”
溫牧陽默然片刻，将身子側了回去，不再看她的側顏，帶笑的語氣讓人聽不出情緒，聽上去無端地有幾分迷茫：“......有意思的東西，要慢慢接近、慢慢品嘗才更有趣......不過忍耐的滋味又很難熬，我也很為難......”
“啊？”晏懷桑聞言，惘然地扭頭看他。
她不太确定溫牧陽剛才說的這幾句看似毫無關聯的話是不是在回答她的問題，一頓，蹙眉問他：“什麽有意思的東西......是在說我嗎？”
溫牧陽沉默了片刻，又爽朗地笑笑，恢複成最初的神情：“......不是，只是突然想到了最近一件很讓我煩惱的事情。”
“是嗎？”晏懷桑沒怎麽懷疑，畢竟他剛才的話實在是太過牛頭不對馬嘴，又追問道，“所以你為什麽在教室外面.....”
“抱歉，是我做的不對。”溫牧陽忽然伸手，輕輕捂住她的嘴唇，将她沒說完的話中斷，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認真，“下次如果再看到你，我不會再躲開了。”
微微張開的嘴唇被溫潤的掌心覆蓋住，萦繞在手掌周圍的松木香溢進口鼻，晏懷桑因他透露出的認真看呆了一瞬，怔然地點了點頭。
溫牧陽收回手，若有所思地看向掌心，那裏似乎還停留着方才來自晏懷桑唇畔柔暖的觸覺。
......她剛才沒有躲開他的手。
“溫牧陽，我覺得這本書很适合你讀。”晏懷桑突然在書包裏摸索了半天，掏出顏岚歸給她的那本《與朋友之間保持舒适社交距離的一百個小妙招》，放到了溫牧陽的課桌上。
溫牧陽默默地盯着這本書的标題：“......”
“但是你還是沒有解釋在教室外故意忽視我的原因啊。”晏懷桑繼續表達着她的好奇。
【宿主，系統想知道您為什麽對溫牧陽的态度感到如此好奇？】
【您不能從中得到什麽好處，不是嗎？】
系統久違地在腦海中出現。
晏懷桑聽了這話，不自覺地思考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她在溫牧陽的身上感到了一種讓人很有探知欲望的神秘感......而孫霭歸之前對溫牧陽過去的提及進一步地讓她産生了好奇。
就像是在玩推理小游戲一樣，晏懷桑有些想知道讓溫牧陽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原因。
“因為在教室之外的你，身旁總是有其他人在。”在晏懷桑發呆的時候，溫牧陽悠悠地開口，刻意讓語氣流露出幾分委屈的味道，“像是顏岚歸、孫霭歸......之類的人，不是嗎？我覺得還是不要去打擾你們的獨處時光比較好。”
面對溫牧陽灼灼的目光，晏懷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憋了半天才悶悶不樂地說道：“你不會想說這是我的原因吧？因為我的身邊總是有你不熟悉的人，所以你就可以故意裝作沒看見我嗎！”
溫牧陽順着她說的話點了點頭，桃花眼以一種好看的弧度輕輕眯了起來，一臉新奇地看着處于炸毛狀态的晏懷桑。
“我拜托你再好好想想，請問你自己不覺得你這個說法很強詞奪理嗎......”晏懷桑的眉毛無語地跳動了兩下，莫名來氣， “你又不是那種認生的性格！”
“你怎麽知道不是？”溫牧陽反問道。
晏懷桑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小聲嘟囔：“......我就是知道。”
“看來你很了解我啊。”溫牧陽的笑眼裏有種奇怪的滿足感，将晏懷桑放到他桌面上的書推了回去，“也對，因為你總是在偷偷觀察我。”
晏懷桑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也懶得再繼續追問，覺得這樣的對話到此結束就很不錯，要不然溫牧陽總是有辦法将話題扯到其他奇怪的事情上面。
于是晏懷桑不滿地撇撇嘴，将那本書塞回書包，扭頭回去等待上課了。
五秒、十秒、三十秒、一分鐘......
“不行，你必須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在教室以外的地方對我視而不見。”晏懷桑猛地側身，目光幽怨地盯着溫牧陽，十分強勢地表明态度，“我要聽到最真實的回答！”
晏懷桑忽然覺得很不甘心，不想總是對溫牧陽作出妥協。
她現在已經意識到溫牧陽的性格十分惡劣了：
他經常莫名其妙地靠近她、與她肢體接觸，然後欣賞她慌張得手足無措的樣子......當然，這也許是她的錯覺；
他之前猜到了她在故意做一些讓他讨厭反感的事情、卻又偏偏不按照常理那樣繼續追問原因，就仿佛是故意為了讓她時刻提心吊膽一樣；
還有那天，他突然向班主任提議、讓她去上體育課也是......他分明就是想看她露出惶恐茫然的表情；
......
晏懷桑仔細想了想。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她在溫牧陽的面前完全就是一幅被他牽着鼻子走卻又奈何不了他半分的狀态。
“......”溫牧陽因她突如其來的強勢錯愕了一瞬，琥珀色的眼眸中浮現出微不可察的起伏，沉默了片刻後開口，“因為想要和你保持距離。”
他說得很認真，讓晏懷桑覺得他這次的回答應該也是認真的，但還是聞言一愣，喉間延遲地傳出了表達疑惑的聲音：“......啊？”
溫牧陽垂眸看向空無一物的課桌桌面，不鹹不淡的語氣從他的口中輕輕飄出，仿佛在說無關緊要的話題：“我覺得我似乎太過在意你了，所以想控制我和你相處的時間，最好能維持在一種不遠不近的平衡之中。”
“原來是這樣啊......”晏懷桑微微點頭，也垂眸看桌面。
晏懷桑其實完全沒有聽懂，覺得溫牧陽的邏輯十分令人費解，于是打算冷靜下來、仔細思考一會兒。
“不過你不用擔心，幾分鐘前我不是已經答應了你，以後不會再躲開你了嗎？”溫牧陽目光深沉地望向她的側臉，忽然湊近，伸手把玩起她額間的碎發。
對于溫牧陽的突然襲擊，晏懷桑已經見怪不怪了。
“倒也不用你特意做出改變，我只是好奇原因而已。”她條件反射地向反方向閃躲，“而且我認為你完全可以遵循你的內心、繼續在外面忽視我的。”
說完，晏懷桑又幹勁利落地把《與朋友之間保持舒适社交距離的一百個小妙招》重新塞進溫牧陽的懷裏：“這本書，你還是好好看看吧。”
“那怎麽行？人的想法可不是說變就能變的。”溫牧陽眯起眼，笑得很是和煦。
晏懷桑正對着溫牧陽笑眼中難以捉摸的情緒，有點後悔，或許她剛才就不應該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叮鈴鈴——”上課鈴聲終于響了起來。
和溫牧陽之間緊張的對話也終于結束了，晏懷桑深深地吐了口氣。
這節課又是班主任的課堂，她踏着鈴聲走了進來，站在講臺，在同學們起立又坐下以後，笑容可掬地向大家通知：“相信大家早就知道了，咱們聖亥尼斯學院要在下周舉行一年一度的冬令營活動。”
“這次的冬令營活動将會在我國最南方的城市——通斯南德市舉行。目前通斯南德市的平均氣溫在十度左右，雖然比學校暖和不少，但是晝夜溫差較大，大家還是得準備些厚衣服。”
“還有其他露營必備的東西......”
班主任唠唠叨叨地囑咐了一大堆注意事項，最後終于說完了，從講臺下取出一個盒子。
班級裏經常出現需要随機抽簽的情況，所以班主任在講臺下的櫃子裏長期放着這個用來抽簽的盒子。
“現在呢，老師就要來為大家進行抽簽了。”班主任一邊說，一邊從裏面抽簽、大聲朗讀竹簽上的姓名，根據每兩人配對的随機順序來決定此次冬令營的同行小組。
晏懷桑聽着班上同學的名字随機而又相繼地被班主任念出，忽然想到了那天早上的謝淩逸。
原來同班同學也沒有辦法和指定的人組成同行小組，而是要進行随機分配......謝淩逸該不會每年都是一個人，所以從來不知道這些細節吧？
這時，講臺上的班主任來回地對照着竹簽和班級姓名表，面色古怪地撓了撓頭。
真是奇怪，好端端地怎麽少了晏懷桑同學和蔣文中同學的竹簽呢？這東西也不會有人來偷啊。
班主任又想了想，覺得可能是課間的時候有同學在打鬧中不小心碰倒、弄丢了。
于是她又扶了扶眼鏡，面對同學們念出最後兩個名字：“晏懷桑、蔣文中，組成同行小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