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體香
體香
面對晏懷桑的追問, 系統回答得很從容，不急不緩：
【......字面意思。】
【系統只能說到這種程度，還請宿主見諒。】
“你不會是在吓唬我吧？”晏懷桑狐疑地微眯杏眼, 還準備說些什麽, 眼角瞥到站在宿舍大門前的熟悉身影。
雖然隔得很遠, 但晏懷桑還是一眼就認出那人是顏岚歸。
“系統你看, 送厭惡值的人這不就來了嗎？”晏懷桑絲毫沒有猶豫，興沖沖地朝顏岚歸的方向走去。
在晏懷桑心中，顏岚歸身上的厭惡值最好獲取了。
她并不需要強迫自己去做讓顏岚歸讨厭的事情, 只需要順從本心、以一個同班同學的身份和顏岚歸正常說話——顏岚歸便會因為錯認她為男同、在厭惡男同的情況下而産生大量的厭惡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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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 顏岚歸的面前又站着熟悉的三個人：那天的廁所霸淩三人組。
“讓開。”顏岚歸用手撥開劉海，陰郁的黑色瞳孔現露在外，神情不悅地看着站在最前面的人。
他記得這個人曾自稱為李氏男爵家的獨子。
這位李氏男爵家的獨子被他的眼神震懾到, 不由自主地慌張了一瞬間, 而後又惱羞成怒地挺身站出：“聽說孫家根本沒人承認你這個大少爺啊, 那你還拽什麽呢, 上周我們和你道歉，你竟敢忽視我們！”
“就是！”他身邊站着的一位小弟賣力附和，刁難顏岚歸, “而且你還敢搬來我們貴族專屬的宿舍樓？我看你還是滾回去之前的特招生宿舍......”
顏岚歸直接出口打斷他們尚未說完的話, 冷笑道：“你們怎麽知道我會在這個時間點返校。孫霭歸教唆你們來的吧，他說什麽你們就信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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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拽得二五八萬的李氏獨子聽到這話, 表情明顯地僵住，片刻後閃爍其詞：“你瞎說什麽呢, 關孫少爺什麽事情, 而且孫少爺是你能直呼其名的嗎！”
“STG財團家是孫老爺子當家，我不需要其他人的認可, 剩下的你自己去想。”顏岚歸拉着行李箱，繞過他們，言語間滿是不屑，“最後說一遍，我不想再看到你們出現在我的面前。”
加上先前在廁所的那一次，李氏獨子已經被顏岚歸用眼神瞪了三回，越想越覺得面子上過不去，死死地板着臉，正準備伸手攔下他。
“顏岚歸——”不遠處的身後傳來一道充滿活力的清亮聲音。
顏岚歸不用回頭也知道這聲音是晏懷桑發出來的，身形一僵，握着行李箱的手不自覺地加大力度，皺着眉頭就往前走，從口袋裏翻出校園卡，放到宿舍樓大門旁的感應器處。
“怎麽又是你們三個？”晏懷桑走近了才發現顏岚歸旁邊站着的是那天的廁所三人組，朝他們擺了擺手，“走走走，以後離我們顏岚歸遠點。”
【恭喜宿主獲得50點厭惡值，系統自動為您轉換為50天的生命值。】
玻璃門緩緩向兩邊打開，顏岚歸卻沒有走進去，而是忍無可忍地轉身，刻意露出冷冰冰的眼神：“晏懷桑，注意你的用詞。你是你，我是我，你我之間沒有我們。”
得到50點厭惡值的晏懷桑并不在乎顏岚歸敵視的态度，反而熱情地握住他手裏的行李箱拉杆，往打開的玻璃門裏走：“大家都是同班同學，要互幫互助嘛，我來幫你拉行李箱。”
大尺寸的行李箱中似乎塞滿了東西，沉甸甸的，晏懷桑稍微留了個心眼，猜測顏岚歸是今天才從其他宿舍裏搬進來的。
顏岚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手仍然緊握着行李箱拉杆的另一側，就這樣被晏懷桑連人帶箱地拖進了門內。
“嘀——”宿舍大樓的玻璃門恰巧在顏岚歸後腳進去的時候關上，将廁所霸淩三人組隔絕在門外。
“晏懷桑！”顏岚歸回過神來，立刻松開行李箱，眉毛無語地抽了抽，“我們現在索性把話挑明，你三番五次地接近我是為了什麽？”
晏懷桑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立即轉身，指着顏岚歸：“剛剛，你親口說了‘我們’這兩個字，對吧？”
【恭喜宿主獲得20點厭惡值，系統自動為您轉換為20天的生命值。】
“......”顏岚歸瞬間被她這話嗆得沒了脾氣，咬了咬下唇，心一橫，向前拉住晏懷桑的胳膊，“不要試圖回避我的提問！”
他的劉海因為大幅度的動作稍有晃動，恰好露出左眼，亮黑色的眼眸裏參雜了濃濃的不快。
“你眼底的黑眼圈好明顯。”晏懷桑冷不丁地伸手撩起顏岚歸的劉海，望着眼底浮起的一片烏黑，也不是關心，只是單純地好奇，“昨晚沒睡好嗎？”
滿心的不愉快被她這麽一句輕飄飄的疑問砰然瓦解，就好像一拳打進了棉花，顏岚歸有種說不出的郁悶和憋屈。
“夠了。”顏岚歸徹底服輸，低下頭來，薄薄一層的劉海重新垂下，幾縷發絲遮擋住雙眸，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行李箱給我，我要走了。”
晏懷桑垂下眼眸，望着顏岚歸仍然握着她小臂的那只手。
她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直覺，覺得顏岚歸現在的情緒似乎很低落，但并不是因為現在發生的事情。
“顏岚歸，你沒必要總是躲着我吧。”晏懷桑貼心地将顏岚歸忘記松開的手從她的小臂上扯下，“你不知道每個人都有逆反心理嗎？”
顏岚歸反應過來，适才碰到晏懷桑小臂的手仿佛觸電般，迅速被藏到身後。
【恭喜宿主獲得20點厭惡值，系統自動為您轉換為20天的生命值。】
晏懷桑得到厭惡值的鼓勵，得寸進尺地靠近他，嘴角微微上揚：“如果你不再躲我，嘗試着和我正常交流，說不定我很快膩了、就不會有事沒事來找你了。”
顏岚歸嫌惡地躲開晏懷桑的靠近，擡眸飛快地掃過她眼裏暗藏的狡黠，沉默不語，似乎是在認真考慮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放心吧，我只是偶爾無聊的時候來找你聊天，又不會做其他的事情。”晏懷桑做出發誓的手勢，朝他眨了眨眼睛，趁熱打鐵地催問，“嗯？怎麽樣？”
顏岚歸還是沒有說話，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不耐煩的情緒。
晏懷桑抿了抿唇，在心底暗自複盤。
顏岚歸現在認為她是男生。
并且之前顏岚歸問她喜歡男人還是女人的時候，晏懷桑斬釘截鐵地回答了男人。
反正她已經在顏岚歸心裏已經坐實了男同的身份，那她就暫且裝成男同性戀好了。
“怎麽了，你不敢答應？”晏懷桑學着從前在電視劇裏看到過的邪魅猖狂的霸總，露出三分譏笑三分涼薄四分漫不經心的笑容，“你不會是擔心自己難以自持，喜歡上我吧？”
【恭喜宿主獲得400點厭惡值，系統自動為您轉換為400天的生命值。】
“晏懷桑，你有病吧。”顏岚歸再次忍無可忍地擡頭，眉宇間都是厭惡。
“怎麽這麽兇，對不起嘛......”晏懷桑稍微被他的眼神吓到，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靠了靠，視線飄向空中，“那你為什麽不敢答應。”
激将法最終還是成功起了作用。
顏岚歸稍顯疲态的眼眸微微轉動，懶得再和她周旋，居然真的答應了她：“只要你保證以後在任何情況下都別碰我。”
說完，顏岚歸又擡眸望了一眼晏懷桑。
只要晏懷桑不像預知夢裏的其他男人那樣對他做出惡劣的行跡......只是單方面地用語言交流的話，他尚且還是能夠忍受的。
希望晏懷桑能夠早點玩膩像今天這樣的騷擾他的幼稚游戲。
“那就說定了！”晏懷桑生怕顏岚歸反悔，拉着他的行李箱就往電梯的方向走，“你的房間號碼是多少，我送你回房間。”
一想到她剛剛得到了400點巨額的厭惡值，晏懷桑的眉眼便止不住地彎起。
【系統你看，我這不是依然能夠輕松獲取厭惡值嘛。】
【哪有你剛才說的那麽嚴重。】
末了，晏懷桑還不忘在心裏向系統十分臭屁地炫耀。
系統沉默了數秒，響起聲音：
【......好的，宿主。】
【您成功地向系統證明了您的實力。】
【如果這就是宿主想聽到的話語，系統很樂于滿足宿主的心願。】
“......”晏懷桑被系統最後的這句話噎到，無語得步伐都放緩了不少。
顏岚歸見她突然走得慢了許多，以為晏懷桑是在催促自己回答，沉默片刻後開口：“A502。”
A502......好巧，這不就是她隔壁的房間嗎，晏懷桑回頭看了顏岚歸一眼。
【恭喜宿主獲得10點厭惡值，系統自動為您轉換為10天的生命值。】
顏岚歸錯開視線，故意不去看她，只是跟在她的身後靜靜地走着。
晏懷桑不悅地撇嘴。
想當初，她看一眼顏岚歸能得到50點厭惡值，現在卻只能得到10點。
“你昨天晚上為什麽沒睡好？”晏懷桑又看到了他眼底明顯的黑眼圈，故意放慢腳步，改為與顏岚歸并肩行走。
行李箱下的萬向輪在地面上擦出細碎的聲音；
臨近聖亥尼斯學院周日返校的時間，身後的宿舍樓大門發出“嘀——”的開門聲；
走進來的學生們的腳步聲；
窸窸窣窣的談話聲......
所有的聲音疊加在一起，都讓顏岚歸感到無比的煩躁，身上的疲憊愈發加重，略為粗魯地搶過晏懷桑手中的行李箱，快步走向電梯：“不用你管。”
晏懷桑卻死纏爛打地跟了上去，歪着頭看他：“有什麽煩惱可以說給我聽聽，不然我會一直好奇，然後一直纏着你問的。”
【恭喜宿主獲得20點厭惡值，系統自動為您轉換為20天的生命值。】
“......”顏岚歸不理她，拉着行李箱來到電梯前，按下按鈕。
“我記得你才回STG財團沒幾天，是孫家的人不歡迎你嗎？”晏懷桑隐約記得系統曾經透露過這樣的信息給她。
【恭喜宿主獲得30點厭惡值，系統自動為您轉換為30天的生命值。】
“......別問了。”顏岚歸合上雙眸，輕輕吐出一口氣，他現在很累。
晏懷桑看着他緊閉的雙眼，感覺到他此刻的情緒不對勁，一頓：“真的不想說嗎？”
“嗯。”顏岚歸聽到電梯打開的聲音，睜眼走了進去，按下5層的按鍵，緊接着再次閉眼。
他連餘光都不想看到晏懷桑一下。
晏懷桑緊跟着他，等到電梯的門關閉以後，想了想，又朝顏岚歸靠近了些許，歪着身子看他的正臉：“那我們明天一起去教室吧，你幾點起床，我在你房間門口等你。”
“......”顏岚歸深呼一口氣，正準備開口讓她安靜一點，睜眼後看到晏懷桑臉上的嫣然笑意後卻愣住了，而後視線不自然地移至別處。
顏岚歸察覺到心底有一絲奇異的情愫正在悄然滋生。
晏懷桑這個人......到底為什麽可以在別人冷言冷語的時候，還沒心沒肺地笑得這麽燦爛開心啊。
意料之中地，晏懷桑沒有得到顏岚歸的回答。
可是意料之外地，她也沒有收到系統提示的獲得厭惡值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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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大樓前，玻璃門的外側。
廁所霸淩三人組仍然站在這裏，盯着門內晏懷桑和顏岚歸的身影，直到他們徹底消失在電梯裏。
其中一個小弟看完他倆全程的互動，表情跟便秘一樣的難看：“大哥，這什麽情況，他們倆剛剛在裏面幹嘛呢？動手動腳的，沒看到我們三個還在外邊嗎？”
“就是就是，明明是我們先來找顏岚歸的。”另外一個小弟用力點頭，“他們兩個人簡直是莫名其妙，把我們三個當成什麽了！”
見大哥李氏獨子悶着不說話，其中一個小弟壓低音量，賊眉鼠眼地勸說道：“不過大哥，剛才把顏岚歸帶走的那個人不是謝淩逸的好哥們兒嗎，要不我們今天還是算了，明天再來給顏岚歸點顏色看看！”
“......不止今天，這段時間都暫時別惹顏岚歸了。”李氏獨子終于開口。
他仔細想了想，覺得顏岚歸那小子說得有道理。
STG財團目前是孫老爺子當家，既然顏岚歸能夠順利住進孫家，就說明顏岚歸至少得到了孫老爺子的認可，是孫老爺子認可的親生孫子。
如果孫老爺子知道有人敢對他的親生孫子暗下毒手......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李氏獨子忽地感到一股惡寒。
“草，我好像真的被孫霭歸給忽悠了。”想到這一層的李氏獨子忍不住地爆了句粗口，“敢情他這是在拿我當槍使呢！”
李氏獨子掏出手機，立刻從聯系人裏翻出孫霭歸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不行，他憑什麽要當這個冤大頭，他要馬上向孫霭歸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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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顏岚歸順路送到A502號房間後，晏懷桑調轉方向，在他驚訝的目光下用校園卡打開A501號房間的門鎖。
晏懷桑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宿舍，輕聲關上房門。
哼哼，顏岚歸肯定沒想到她就住在他隔壁吧。
【宿主，您似乎誤解了顏岚歸驚訝的原因。】
【在原文劇情中，顏岚歸才是謝淩逸的同房舍友。】
【本來應該住進A501號房間的人是他。】
“......”晏懷桑好像懂了。
這又是因為她而改變的一個關鍵劇情點？
因為她現在代替了原主活在這個世界中，霸占了A501號房間的另外一張床位，所以顏岚歸才會被學校安排進其他房間——也就是A502號房間。
【是的，宿主想通了就好。】
【系統感到很欣慰。】
晏懷桑有些郁悶，她怎麽感覺他好像成了顏岚歸的替死鬼？
往房間裏走了幾步，晏懷桑驚奇地發現神出鬼沒的謝淩逸居然還在宿舍裏。
他正慵懶地坐在床邊，一手拿着手機、另一手握着剛撕開包裝不久的香草可露麗，正準備享用。
晏懷桑忽然想到系統在路上說過的那兩句話：
【宿主和謝淩逸的關系，就在今天被大幅度的改善了。】
【如果宿主之後再想從謝淩逸身上獲取厭惡值的話，難度也會大幅度地提高。】
本着實踐出真知的理念，晏懷桑快步走到謝淩逸的身旁，伸手拿起那枚小巧的香草可露麗，一口塞進嘴裏，狼吞虎咽地吃掉了。
謝淩逸先是一怔，淩厲的瑞鳳眼裏緊接着彌漫出危險的氣息，沉聲問道：“為什麽？”
【恭喜宿主獲得100點厭惡值，系統自動為您轉換為100天的生命值。】
大額的厭惡值點數。
晏懷桑現在能夠斷定——系統簡直就是在危言聳聽！她現在不是依然輕松獲得了100點厭惡值嘛。
面對謝淩逸的怒目而視，晏懷桑選擇了睜眼說瞎話：“......像這樣的好東西，朋友之間要互相分享，你不知道嗎？ ”
反正她又不怕被謝淩逸讨厭，胡說一通就行了。
謝淩逸眼中的憤懑逐漸渙散，又恢複成往日的淡漠神情，點頭道：“現在知道了。”
晏懷桑有些看呆了。
不是吧，這麽明顯的掠奪行為和胡言亂語，謝淩逸他還真信了？
“謝淩逸，你以前......有過其他的朋友嗎？”晏懷桑很是懷疑地問道。
謝淩逸默默不語，沉思片刻後搖頭，起身将手裏一口沒有吃到的食物包裝紙扔進垃圾桶。
同情和慚愧在晏懷桑的心裏只存在了一秒鐘，她很快想到什麽，又問謝淩逸：“話說你為什麽還在宿舍裏待着？你之前不是很早就出門，然後在外面待到半夜才回來嗎？”
她還以為謝淩逸洗完澡就又會像以前一樣，悄無聲息地從宿舍裏消失，直到她深夜入眠後才會回來。
“因為你已經知道了。”謝淩逸又從儲物箱裏拿出來兩只香草可露麗，在晏懷桑的床頭櫃上放了一個，随後坐回原處。
晏懷桑現在已經稍微能夠掌握謝淩逸的奇妙邏輯和簡潔的說話方式了，思忖片刻後便想明白了：“眉釘？”
謝淩逸點頭，蓬松的紅色短發也随之晃動。
“......”晏懷桑陷入了沉默。
原來謝淩逸長達半個月的早出晚歸的神秘行為的動機——僅僅是因為不想被她知道眉釘的事情。
就因為這個？！
晏懷桑懶得再對有關眉釘的話題吐槽了，往她的床鋪處走了幾步，又望向謝淩逸：“那你每天晚上在回宿舍之前，都去做什麽了？”
她還是覺得謝淩逸的行蹤很神秘。
“散步，我很喜歡散步。”謝淩逸擡眸睨了她一眼，發出邀請，“要一起嗎。”
晏懷桑一愣，疑惑地蹙眉：“你要和我一起散步？”
“朋友之間，好東西要一起分享。”謝淩逸将手裏的東西放到一邊，猶如棕色瑪瑙般好看的瞳孔裏盛滿了真摯，“你說的。”
晏懷桑：“......”
她發誓，謝淩逸是她兩輩子的人生裏見過最天然系的人，內心深處湧起濃濃的愧疚感。
“謝謝，不用了。”晏懷桑朝他擺了擺手，無意中帶起一陣微風。
她可沒有半夜不睡覺、在校園漫步這樣的浪漫愛好。
“上午我也聞到了。”謝淩逸安靜地望着晏懷桑，忽然站了起來，靠近她，“你身上是什麽味道，好甜。”
晏懷桑聞言一怔，她身上能有什麽味道，難道是醫務室裏的消毒水味？可是那也不甜啊。
【宿主，是有的。】
【原主晏懷桑的身上有晏氏伯爵家族女性代代遺傳的一種......】
【原文是這樣描述的：類似于烤面包和奶油蛋糕雜糅在一起的柔軟氣味。】
【順便一提，原文之所以會提到晏氏伯爵家族女性的體香，是因為作者詳細地描寫了這個國家的各大貴族家族、以及兩大財團家族的體香。】
剎那間，晏懷桑想到了她在謝淩逸身上聞到過的薄荷香、在溫牧陽身上聞到過的松木香、在顏岚歸身上聞到過的鈴蘭花香......
原來那些都是他們的體香啊......
晏懷桑在腦海裏攥緊拳頭，有一種游走在無語和憤怒之中的微妙情緒。
所以寫下原文這本耽美小說的人是誰，為什麽這麽喜歡給筆下的角色添加體香的設定啊！
作者家裏是開香料鋪的嗎！
而且為什麽男角色的體香味道如此正常，到她這裏就變成奶油蛋糕的香味了？
晏懷桑感到十分崩潰，并且非常想給作者一拳。
恍惚間，晏懷桑倏地察覺到她的脖頸處癢癢的，有股溫熱的感覺，回過神來，垂下眼眸細看。
原來當她在腦海裏神游、對系統吐槽的時候，謝淩逸不知道什麽時候湊得極近，整個腦袋都埋在晏懷桑的脖頸處，仔細地聞着她身上的味道，想要辨認出這種味道是什麽。
脖頸處陌生的溫熱感正來自于謝淩逸的鼻息。
這還不夠，謝淩逸忽然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手握住晏懷桑的後頸，一手扶在她的腰間，更加深入了些許，像動物一樣低頭在她的鎖骨處細嗅。
不知為何，晏懷桑有種謝淩逸下一秒就要咬她的錯覺，身體發軟，慌忙地想要推開他，卻忘記了謝淩逸的雙手正牢牢地将她固定在他的身前。
于是在她的向前推搡之下，她和謝淩逸一起，往謝淩逸身後的床鋪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