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的屁股摸不得

第47章 如果他願意，我可以跟他在一起

如果他願意，我可以跟他在一起

開幕式結束，旁邊的演員探身過來問了兆路遠綜藝的事，我的素人朋友也邀請了這個演員，他答應了，他也知道節目組很想讓兆路遠參加，現在節目已經在準備階段，工作人員還沒放棄找兆路遠的打算。

“不了，我通告滿了，接下來都很忙。”鏡頭下兆路遠友好的漏出微笑。

鐘鳴好好的組織了一下語言，最後開口詢問，那個節目，現在同意還來得及麽？

等待再次降臨，兆路遠跟陳姐的矛盾來源突然跳進腦海，兆路遠是不喜歡上綜藝的，這個事實像是只一把劍插在了鐘鳴面前。

“好吧，我已經把這事完全忘了。”

管道修理工：算了，我就是問問。

。：你工作上遇到什麽事了？你慢慢說，不急。

臺上，主持人正在介紹今年的大學生電影節的主題，兆路遠拿着手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看到新來的消息，鐘鳴又組織了下語言，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發了出來。

只是這次發出去之後，對方遲遲沒有回複，鐘鳴看着火車票，又看着村裏微信群裏，那些外出務工的村民問的一些關于遷墳的具體事項，盤算了一下自己大概需要多少錢。

就算自己接了這個節目，最近需要的錢他還是要借，實在沒辦法，就找他老師借一點。

電影節全長三個多小時，打發完那些采訪的記者，兆路遠避開人群，看了眼鐘鳴發來的消息。

身為兆路遠的經紀人，陳姐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剛上車，兆路遠開口了。

“那個素人的節目邀約還在麽？”

聽到這話的陳姐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在感覺對方是認真的時候，這才肯定的表示還在，節目組後面又找了她幾次。

。：不知道還在不在，但是我通告已經安排滿了，需要跟工作人員溝通一下。

管道修理工：好的，那真的是謝謝你了，我等你消息。

。：不會影響你工作麽？

管道修理工：為人民服務也要先吃飽肚子，你知道的，我本來也沒什麽錢，扣完，飯都吃不上了。

兆路遠看着對方秒回的速度，心裏舒坦了點。

。：那你最近怎麽辦？還有錢用麽？需不需要支援？

鐘鳴看到這條消息之後，心裏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情緒，這年頭，願意主動借錢的人可不多。

不過，也可能是這人的錢太多，他根本不在乎，但是這都無所謂。

管道修理工：可能是需要點，我争取三個月之內還完。

消息發出之後，鐘鳴開始計算自己接下來三個月要怎麽省吃儉用。

。：把你支付寶號給我。

鐘鳴收到消息，馬上給了對方號碼，很快，消息欄提示10w到賬。

很久沒見過這麽多錢的鐘鳴，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最後倒吸一口氣，有些哭笑不得，有錢人就是有錢人，想都不帶想的直接就打錢了。

管道修理工：這太多了！一萬就行了。

。：你确定？你先拿着用吧，用不完再還我。

一萬塊錢，需要三個月還？現在身無分文，是要不吃不喝麽？

管道修理工：我留兩萬吧，剩下的直接還你。

兆路遠回着消息，頭也沒擡的說着自己的打算。

“跟節目組說一聲，這節目我再考慮考慮。”

此時的陳姐除了驚喜之外，對兆路遠突然的轉變有些懷疑，很難有人能讓他改變決定，特別是在工作上。

“幫我把鐘鳴的合同也一起看看。”

“真的要跟他一起上？”　關于鐘醫生的事，她已經跟兆路遠有過幾次分歧了，兆路遠不承認也不否定，讓人琢磨不透。

“你還有更好的選擇麽？上次節目組的人私下找過他，對他本人也表示很滿意。”微信上，鐘醫生表示自己要休息了，有消息之後請第一時間通知他。

“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麽非他不可，這很容易影響到你的演繹事業。”

“如果他願意，我們可以在一起。”兆路遠擡起頭，認真的看向陳姐，車窗外醫院大樓燈火通明，兆路遠被這吸引了注意力，直到車子駛過他才再次把注意力放在陳姐身上。

“我就知道。”這時的陳姐反而沒了剛剛的咄咄逼人，像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一樣，她停了一會兒，突然輕笑起來。

車內突然安靜，沒誰再繼續說什麽。

“剛剛聯系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他們說随時有時間，現在就看您什麽時候有空。”

“你先讓他們先別通知鐘鳴，後天吧，後天我告訴他之後他們再去聯系。”兆路遠修長有力的手指，在車窗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

這次鐘鳴總算睡了一個安穩覺，做夢都是賺了大錢，甚至連房貸都還完了。

第二天下班，直接去了老師的辦公室，他老師應該早就準備好了，正坐在那戴着老花鏡看着最新的醫療周刊。

見鐘鳴來了，示意他快點坐下。

老師先是問了鐘鳴事情解決了麽？又問了他缺不缺錢，他已經讓他師母給他準備了一下，救救急。

“不用了，兆路遠借了我一些。”

“就是那個要跟你一起上節目的麽？”老師似乎是來了興趣，正了正眼鏡問鐘鳴。

“對對，就是他，這節目也是他推薦我的。”

“那他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值得交往，你也要好好珍惜，遇見個能在你困難的時候拉一把的人很不容易的。”

老師說完，又催着鐘鳴把那節目的具體事項跟他說說。

鐘鳴早就準備好了，直接把節目組的邀約發到老師的手機上，就在這時候，外面有助理敲門，說是院長找他有事。

剛打開微信的老師嘆了口氣，讓鐘鳴先回去，等他看完再給他說。

鐘鳴下班後，才收到老師的消息。

“對不起小鐘，在院長那耽誤了點時間，我看了下節目的邀約，我知道你一直是個好孩子，別人還有家裏人托底，但是你沒有，你過的比別人辛苦，培養一個像你這樣的醫生不是件容易得事，我年紀也大了，說不定哪天就走了，沒辦法帶更多的學生，肯定是不願意自己的得意門生，因為金錢的關系去從事其他行業，但是我不願意不行，人活着至少要保證最基本的生存條件，你老師不是一個老古董，這個我先看看，如果看着行，我幫你跟醫院說。”

鐘鳴長這麽大，上次哭還是在他奶奶下葬的時候，可是現在他站在這麽多人的地鐵口，忍不住紅了眼，來來往往，不少人都會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站在一邊緩了一會兒，才給老師回了消息。

“老師，您放心，我不會迷失自己的方向，當初選擇這份職業是經過我深思熟慮的，以後也是，我就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更不會演戲，我怎麽會想不通去拍電影呢？我拍完這個多還點房貸，之後再遇見什麽事不至于吃不上飯。”

鐘鳴回完，深吸一口氣随着人流擠進地鐵站。

自從跟兆路遠說了願意上節目的事，鐘鳴這兩天就開始眼巴巴的等着對方的回複，只要兆路遠發消息過來，只要看見，只有有時間，就會第一時間回複，生怕錯過這個財神爺。

說來也怪，這人天天沒事就發一些風景照，或者是各種減肥餐，為了拉進關系，鐘鳴不得不各種沒話找話，還要顯得矜持的贊美一下。

這天鐘鳴正在整理病例，突然接到了院辦的電話，說是讓他過去一趟。

電話裏副院長的語氣很是和藹可親，鐘鳴聽着有些雲裏霧裏的。

出了院辦公室，鐘鳴懸着的心總算是安定下來，沒想到節目組動作這麽快，直接連續醫院了，還事先把他想到的問題解決了，甚至怕他會影響科室裏的正常工作還補給了科室裏一筆錢，多少也平息一下科室裏其他同事的的心情。

鐘鳴收到兆路遠消息的時候，他正準備給對方回過去。

。：我跟節目組說了，節目還可以上，今天應該會聯系你。

管道修理工：我知道，我剛剛從院辦出來，節目組動作真快，已經跟院裏打好招呼了。

。：……這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智商不是很高。

鐘鳴被兆路遠的這句話說的雲裏霧裏，連打了幾個問號，表示不解。

只是不管這節目組是不是跟兆路遠說的那樣不不對，但的确是幫了他很大的忙。

鐘鳴得到通知的第二天，就收拾好心裏回老家了，手上富裕了點，讓他回去的時候顯得不那麽狼狽，村裏應該早就商量好了，具體要怎麽辦，因為要遷墳的有好幾戶人家，鐘鳴直接跟着別人的流程就行了。

鐘鳴在村裏算是個大名人，上學的時候成績好，現在又在大城市紮了跟，工作也相當體面，連房子都買好了，回村的待遇在村裏首屈一指，上來打招呼的，套關系的有不少，甚至連當初關系鬧的有些僵硬的大伯一家，都一改當時的不待見，拉着他去家裏吃飯。

“不了不了，太麻煩了，我直接去鎮上就行了。”

“你去鎮子上住幹嘛？家裏不是有地方麽？還有房間，稍微收拾一下就行了，住鎮子上多花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不讓你住呢。”說話的是大媽，把他一直往家裏拉。

“不用了，我訂都訂好了。”鐘鳴不太習慣被他們這一家這麽熱情的招待，只想快點離開，他大伯家前幾年蓋了三層小樓，房間倒是不少，鐘鳴他們家當時是跟爺爺奶奶住一塊的，沒少受他們家的氣，爺爺奶奶去世後，他們要求分那兩間土房子，當時鐘鳴已經打算遷戶口了，沒跟他麽多說，直接把那點地全給了大伯，順便在自己心裏也是斷了跟他們的關系。

這次遷墳，村裏事先是跟他大伯家裏說了的，他們直接表示這事他們做不了主，需要鐘鳴回來拿主意，鐘鳴自己也明白，他們只是不想出錢，現在這一切也只是做給外人看看。

“那吃個飯總行吧？大老遠的回來一趟，家裏人聚在一起吃個飯，你堂哥結婚你就沒回來，現在他娃都要上幼兒園了，你這還沒見過吧？小娃也想叔叔呢。”

鐘鳴抽出手臂，連連拒絕，說是約了同學，那邊什麽都準備好了，就等着他過去了。

鐘鳴跟村裏打了招呼，交了錢，村長站在一邊直接說了，小鐘交了錢，但到底是孩子，很多事不懂，大家多幫幫他，還有老鐘他們家，對這事要多上點心，他話沒說死，到底是給大伯家留了點面子。

大伯點頭回是，大伯母臉色卻不是很好看。

下午商量好了細節，明天早上五點就能行動了，各種物品都是交了錢村裏統一購買的，鐘鳴看了眼陌生又熟悉的小山村，突然有些感慨萬千，這地方不算大，老人走的差不多了，年輕人也沒幾個，小一輩的他更是一個不認識，聽村裏人說，這幾天因為遷墳的事村裏好久沒這麽熱鬧了，看着倒還是挺高興。

因為大家都趕着時間，遷墳就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搞定了，吃完飯，臨走前，他還聽着他大伯娘正在跟其他人說着鐘鳴，說他現在是大城市的人了，跟之前不同了，家裏的東西入不了眼，過年過節的也不回來看，就算不看他們給家裏老人上上香總行吧？老人家生前最偏心他了，現在好了，走了就走了，都不回來看看。

剛踏出一步的鐘鳴咬了咬牙，最後還是停了下來，他是說這兩天在村裏，偶爾也能聽到些不好聽的話，原來根源在這。

“大伯娘，我每年正月都會回來，只是上完香我就走了，畢竟我在村裏沒地方住，老房子也給你們了，村裏有人也遇見過我，您現在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

大伯娘顯然也沒想到鐘鳴就在身後，還把話全聽了，并且出口反駁。

“哦，原來是回來過啊，你回來怎麽不去看看你大伯？鐘家子孫不旺，就這麽一個大伯你回來了還不去看看？”之前的好态度在鐘鳴反駁的話一出，開始變回原型，曬的黑黃的臉上，留下了随時會戰鬥的表情，旁邊的幾個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癟癟嘴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我出去之前，不是都已經過年不走動了麽？我以為從那之後就不用走了，再說，我的确也是忙，沒時間回來。”鐘鳴說完就要轉身離開，這個地方他根本不想多呆一秒。

“看看看，現在多了不起了，在大城市當醫生了，了不起了，就算當時有什麽，那也是大人的事對不對？跟下一代有什麽關系？做小輩的在長輩面前一點規矩都沒有，果然是有人生沒人養，學歷再高都沒用……”身後的尖銳的聲音不停地鑽進耳朵，像是故意在扯着嗓子說給他聽。

好久了，自從鐘鳴上班後，已經很久沒聽到過這種聲音了。

回去的路上，鐘鳴情緒不太好，大伯娘的聲音不停地腦子裏打轉，還有村民看好戲的眼神。

他像是被拉進了那段不好的回憶裏，半天沒辦法掙紮出來。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兆路遠的來電。

“喂？”

“忙完了麽？順利麽？”

“嗯，剛結束。”鐘鳴回到酒店，來不及洗漱，就直接坐在了沙發上，疲憊的摘下眼鏡。

“觸景傷情了麽？情緒不高啊。”熟悉的聲音稍微把鐘鳴往回拉了點，他晃了晃酸痛的脖子想讓自己振作一點。

“遇見了一些不想見的人，一言難盡，不過之後應該也沒什麽機會見面了。”

“如果有什麽不開心的，可以找人說說，說不定就能好受點，比我，我現在就有時間聽你訴苦。”

“是麽？”聽完兆路遠的話，鐘鳴還真的在思考要不要說說，這些事他藏在心裏很久了，從未跟別人提起過，因為覺得沒必要，而且他現在過的的确比之前好多了，他應該早就走出來了。

“嗯，你說吧，我聽着。”低沉的男音，像是帶着魔力一樣在鐘鳴耳邊響起，勾着對方說出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鐘鳴皺了皺眉頭，嘴裏的話呼之欲出，卻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而電話那邊像，是很有耐心一樣，一直在等着，如果不是手機顯示對方還在，他一定會誤以為通話早就斷掉了。

“我從小父母雙亡，是跟着爺爺奶奶一起長大的，當時父母是出車禍沒得，得了一筆在當時來說還算可以的錢，那時候我才八歲，爺爺奶奶六十多，快七十了，大伯一家想着我無父無母，把錢給他們，我可以跟着他們過，爺爺奶奶沒同意，說這錢要留着我長大再給我，後來他們吵了一架，當時大伯一家覺得爺爺奶奶偏心我們一家，所以跟我們關系不好，吵完之後，就完全不管爺爺奶奶了，因為我學習還可以，所以村裏有補助，學費的事也給免了，我爺爺奶奶是在我高中的時候去世的，爺爺是直腸癌，為了省錢一直沒去醫院，奶奶也是知道的，兩人一起瞞着我……”說到這的時候，鐘鳴內心裏的那些酸痛的回憶一下全部湧上來，讓他措手不及，他很久沒哭了，現在卻是有些泣不成聲。

“你沒事吧？過去了都過去了！你現在在哪？回來了麽？我去找你？”關心的話脫口而出，他甚至都沒多想，難以想象現在的鐘鳴有多難受。

鐘鳴拿開手機，并不想被兆路遠聽到自己現在的聲音，直到過了幾分鐘，鐘鳴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些，他才繼續往下說，說完之後心裏的像是空了一塊，好像一直壓在那的大石頭終于消失了。

“你現在，回來了麽？”

“還沒，明天的火車。”

“火車？你老家在哪？遠麽？坐火車要多久？剛好小長假，有票麽？”

“提前買的，要坐七八個小時，還可以，有坐就行。”鐘鳴吸了吸鼻子，有些破罐子破摔。

“你老家哪的？不知道我去過沒有。”

“h省f市，一個四五線的小地方，你肯定沒來過。”

“那可不一定，f市我就去過，我還在那邊拍過戲，說不定就是你家那邊。”

“是麽？”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直到對面的人說有事要出去一下，過會兒再聊，兩人的通話才算結束，挂了電話後，鐘鳴看着有些發燙的手機，上面顯示了兩人聊了近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