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茶藝表演大賽
第19章 茶藝表演大賽
“你最近一直倒黴平地摔,是因為有精怪作祟。而且卦象顯示,解決辦法在你女朋友身上,你得去找你女朋友。”黎鸮理所當然地認為,既然找到了問題根源,那麽就盡快去找問題根源解決問題。
然而,安放卻一臉愁眉苦臉,唉聲嘆氣的。
不僅是他,就連旁邊的楊大鵬也都跟着皺眉,那臉色仿佛是世界末日降臨了。
大概是看到楊大鵬的表情太可憐了,謝成贏也終于大發慈悲地放過他,背着雙手,姿态優雅地飄回到黎鸮身邊,仿佛剛才那個狂扁楊大鵬的人不是他。
黎鸮把棉花都露出來的美羊羊玩偶,放回書桌上,奇怪地問他們兩個:“你們兩個怎麽了?尤其是你,安放,你愣着幹什麽,快給你女朋友打電話。”
安放的臉色比剛才更菜了,垂頭喪氣地說:“我打不通,她把我拉黑了。”
楊大鵬在旁邊也小小聲地接話:“我的電話號碼也被拉黑了。”
黎鸮:“……”
黎鸮無奈,只能認命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當初安放把女朋友介紹給他們時,為了防止女朋友找不到他,把黎鸮和楊大鵬的聯系方式也一起留下來當備用。
然而,當黎鸮撥通了安放女朋友的電話號碼後,發現他自己也被對方拉黑。他轉手又撥了微信電話,結果一樣,同樣也被拉黑。
安放的頭比剛才低得更低了一點。
楊大鵬在旁邊幫腔:“黎鸮,你別試了,沒用的。不僅是她把我們幾個都拉黑了,就連她室友也把我們統一拉黑。我們三個,現在是對方親友嚴防死守的重點對象,并且已經全軍覆沒。”
黎鸮:“……”
一直在旁邊默默聽了全程的謝成贏,大為震驚并深有感觸:“哦,學到了。”
黎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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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鸮睨向謝成贏,心有懷疑:他學到了什麽?
最終沒辦法,黎鸮只能再次扔銅錢蔔卦,問一下安放女朋友現在所在的位置。
很幸運,卦象顯示對方此刻正在女生寝室。
于是,黎鸮帶着安放和楊大鵬直接去女生寝室找人,哦不,是去負荊請罪。
·
安放的女朋友叫阮思思,是比黎鸮他們小一屆的學妹,讀的是經濟管理學院。她和安放在校學生會的納新活動上一見鐘情,迅速進入了愛河。
兩個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如膠似漆,平時很少吵架也很少紅臉。安放不止一次在寝室和黎鸮、楊大鵬說過,他看見阮思思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就是他老婆了,他必須想辦法把人娶回家。最好是畢業就結婚,直接來個英年早婚。
這次的吵架,是兩個人交往以來的第一次吵架,也是最嚴重的一次。而且,雖然安放可能是無意的,但是他确實是因為沒有果斷鑒茶,才讓兩個人矛盾加劇了。
安放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去女生寝室區的路上,一直耷拉着腦袋,蔫巴巴的,好像下一秒就活不成了。
謝成贏跟在黎鸮身邊,忽上忽下的飄着,像是一個被風吹動的氣球,有時候風大一些,謝成贏還會被吹的偏一點。
黎鸮覺得有趣,側頭盯着謝成贏看,忽然覺察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是一直抱着他胳膊的楊大鵬。
楊大鵬昨天晚上真的被吓到了,他崴傷的腳還沒好,但說什麽也不肯自己獨自留在寝室,哭着喊着,一定要跟着黎鸮他們集體行動。他還特別振振有詞,說得有理有據:“恐怖電影看過吧?鬼片看過吧?裏面都演了,遇到這種情況,往往落單的那個人,才是最倒黴的!為了保住我的小命,我堅決不落單,就算身殘也志堅,也要堅定地跟着你們走!”
于是,此刻的楊大鵬,倔強地拖着一瘸一拐的腿,緊緊抱住黎鸮的胳膊,瑟瑟發抖地縮成一團,逞強地跟着他們前進。
他一邊走還一邊琢磨:“鸮哥啊,你說讓安放倒黴的是一只老貓精怪,但是阮思思家的那只老貓已經去世了,它們是同一只嗎?”
黎鸮說:“從卦象上看,是同一只。”
楊大鵬震驚:“動物死了也能變成精怪嗎?”
黎鸮對這方面也不熟,只能仔細回憶他師父曾經教過的精怪知識:“能不能成為精怪,主要看的是機緣,機緣主要靠的是天道是否恩賜。世間萬事萬物,都依照天道規則。比如我平日的銅錢蔔卦,就是試圖窺探天道的運行規則。卦象上能不能窺探的到信息,皆是倚仗天道恩賜。如果天道不肯透露,就不可強求。精怪的機緣也是如此,天道給予便接着,不給予就不可強求,也不可逆天而行。”
楊大鵬一臉長見識了表情,這些玄學常識,他今天是第一次聽說。
一直神游的安放,在聽到黎鸮和楊大鵬的對話後,也終于找回一點理智,将信将疑地皺眉:“昨天晚上,我聽到那只黑貓罵我欺負它孩子。可是,我記得,我女朋友家的老貓,早就做過絕育了,從來就沒有生過貓崽,它哪裏來的孩子?”
這類事件,黎鸮接觸過的也不多,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他只能安慰安放:“等見到你女朋友,就知道了。”
安放也只能惴惴不安地點頭,加快了走向女生寝室區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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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鸮三個人,加謝成贏一個生魂,剛剛到了女生寝室區,還沒有走到阮思思所在的寝室樓下,安放的手機響了。
安放接通電話,聽筒裏傳來了一道很溫柔甜美的女聲:“師兄……”
簡短的兩個字,經過電波的傳遞,像是被額外加工過了似的,很軟糯也很委屈,仿佛聲音的主人似乎受了欺負。
一瞬間,黎鸮、謝成贏和瘸腿的楊大鵬都紛紛轉頭,看向安放的手機,眼神裏充滿希望:是阮思思嗎?
安放一臉苦瓜相,朝着幾個人搖了搖頭,解釋說:“不是思思,是向我表白過的那個學妹。”
“你們還有聯系啊?”楊大鵬脫口而出。
黎鸮也在蹙眉。
謝成贏豎起耳朵,臉上流露出了一抹好奇。
安放頂着幾個人的視線,硬着頭皮,尴尬地繼續通話:“學妹,你有什麽事?”
“學長,你在哪裏?我可以去見你嗎?”小學妹聲音哭唧唧的,像是遇到了什麽事。
黎鸮無奈搖頭,他甚至還頗有心情地教育謝成贏:“你以後可千萬別學他。”
楊大鵬以為黎鸮是在和自己說話,毫不客氣地送了安放一個鄙夷的眼神,拍胸脯保證:“不學不學,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安放打完電話,一轉頭才發現,他的兩個室友已經走出去十幾米遠,把他遠遠地丢在後面。
他不明所以,立即追了上去,很坦蕩地對黎鸮他們複述學妹的話:“她聽說我最近總是出門就平地摔,才給我打電話的。她說她和我遇到了同樣的事情,總是倒黴,出門平地摔、馬上要交的作業丢了、已經準備好上交的材料硬盤壞了,前幾天衣兜漏了手機也丢了……”
黎鸮嘴角抽搐了一下,忍無可忍提點他:“她和你說這些幹什麽?你是會捉鬼還是會驅邪?不如你跟她說,找你不如來找我,我會蔔卦算命。”
大概是有鐘一越那個鐘家假少爺在前,黎鸮對于這種低段位的綠茶尤其免疫。
安放過于單純,沒聽出黎鸮的陰陽怪氣,反而被這麽一提醒,瞬間就想再給小學妹打電話,轉述黎鸮的話。
黎鸮恨鐵不成鋼:“……活該分手!”
然而,安放的電話還沒播出去,忽然他就直接來了個平地狗吃屎,手機瞬間從他手裏飛了出去。
好巧不巧,屏幕正中央砸在了女生宿舍區四方形花壇的一個角上。
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安放一萬多的某水果手機,瞬間被撞得四分五裂,五馬分屍,滿地的手機碎片,很像還沒拼裝的積木。
安放欲哭無淚。
黎鸮眼尖,已經眼疾手快捏住銅錢,看向某個方向,口中念訣:“定!”
一個敏捷的黑影,在黎鸮發出聲音時,已經一躍而起,直接跳進旁邊的花壇裏,消失不見了。與此同時,謝成贏下意識飛身想要去攔,卻還沒飛出去兩三米,瞬間就被黎鸮扯着一條線,生拉硬拽,蠻橫地直接把他扯了回來。
謝成贏:“?”
他盯着突然出現在他和黎鸮之間的線,一臉莫名其妙。
黎鸮的手緊緊地攥着那條線,極其用力,指尖都壓得泛白了。他的臉上帶着怒氣,劈頭蓋臉地訓謝成贏:“我以前跟你講的話,是不是都白說了?什麽場合你都敢往前沖?你是生魂,不是鋼鐵俠,也不是護衛犬,遇到突發情況用得着你沖出去嗎?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怎麽辦?你要是死了怎麽辦?”
大概是過于激動,黎鸮氣得身體在發抖。
如果不是他反應迅速,當機立斷抓住他們之間的姻緣線把謝成贏強行拽回來,他發都不敢去想後果。
剛剛絆倒安放的,是一道黑色的影子。那影子速度太快,黎鸮沒看清楚,但直覺告訴他,那應該就是昨天晚上在寝室作祟的那只黑貓精怪。
精怪要比鬼魂修為高很多,它們不僅可以直接對人使用法術,甚至還可以通過詛咒改變人的運勢。在自身覺察到危險時,它們甚至會主動加害人的性命。剛剛就連黎鸮的銅錢替言,都沒能定住那只精怪,可見那只精怪修為并不一般。謝成贏一個連回魂沒辦法的生魂沖過去,只會是雞蛋碰石頭,以卵擊石!
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謝成贏可能就死了!
黎鸮心跳如雷,越想越後怕,呼吸都快不順了。
謝成贏的手指輕輕地摩挲他和黎鸮之間突然出現的那條線。線上的光澤金色溫潤,手感很舒服,令他愛不釋手。
他慢吞吞擡頭,對上黎鸮那雙蓄滿怒意的漂亮眼眸,當即求生本能被激發,下意識脫口而出:“……汪?”
當護衛犬就當護衛犬,求生要緊。
謝成贏想的很開。再說了,給黎鸮當護衛犬,不丢人,他又不是沒當過狗?
正在怒火爆發邊緣的黎鸮:“……”
他好犯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