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李蓮花語氣強硬,眼神中充斥着騰騰殺氣。同時優雅地抱起雙臂,睥睨的眼神留給這棟大門。
他是絲毫沒有把金鴛盟放在眼裏,頗有點李相夷的影子。
狂妄不羁,對自己百分之百有信心。
方多病驚訝地呆了兩秒,不可置信李蓮花的身上終于多了幾分自信。
不管李小花想做李蓮花還是李相夷,方多病都支持,他只希望李小花自在随心,不拘束于人世間。
李蓮花可以擁有不可一世的氣質,李相夷也可以多一些私心為自己而活。
方多病感觸良多,擡起手搭在李蓮花的薄肩上,“李小花,之前每次判斷探查,你都囑咐我不可魯莽,更不可不提防敵人,怎麽現在告訴我——遇到陷阱,不需要多加準備,沖進去就行?”
“你小子站在原地不擡腳,就是為了教訓你師——”
“怎麽還是師父?不應該是妻——”
方多病憋在喉嚨裏的“子”字算是說不出來了,後脖頸直接被李蓮花扼住,他手臂用力,應是将口出狂言的方多病拖了進去。
等走到正殿門口前,院內依舊是空無一人。
方多病環顧四周,善于機關埋伏的他早就看出了這是一出空城計,剛要提醒李蓮花多加小心,轉念一想,金鳶盟剩下的人壓根就沒有多少腦子。非要矮個子裏拔高,那就只能是有點腦子但不多的雪公,他對角麗谯很是谄媚,應該會舍生對付我們。
他心裏打着小算盤,傲嬌地擡起臉,“這裏有埋伏,我先用劍試一試。”視線落在李蓮花手上。
李蓮花蹙眉:“怎麽了,你盯着我手看。”
“你說我們兩個換完身體,我能使用你的少師過過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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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想試試,那你就試着操控它。”說罷往前一擲,寶劍尾部系着的紅色綢帶随風飄舞,方多病激動的擡手握住,“這把劍現在是你的了,随便用。”
方多病得到許諾激動得不行,細細摩挲着劍柄精致又生動的紋路,一時忽略了他們還身處在埋伏中。
但是,揚起的嘴角不到三秒鐘耷拉下來。
以方多病現在的內力,壓根就動用不了這把劍,他要長劍往上揚,少師劍卻偏偏不順他心意,往右歪了。
方多病放棄駕馭這把脾氣不好的寶劍,小心翼翼遞過去,“少師認主,它只認你的靈魂。”
李蓮花擡手揉了揉方多病略微失落的額頭,“佩劍就是自己的生命,就像你的多愁公子劍,只有你可以驅使它。”
下一秒,少師劍從李蓮花手中“嗖”一下飛出。少師劍勢如破竹穿牆而過,霎時間牆壁中的泥土飛揚起來,長劍飛出去得至少有四五米遠。
紅綢随着劍身像是魚兒躍龍門般自由有力,實有一兩撥千金的氣概。劍身上不沾一粒灰塵,是因為強大的劍力将牆壁碎片震開,最後筆直的插入木板中。
“搽——”
附近提前埋伏的人聞聲而動,迅速從隐蔽的樹枝上飛下來,另一撥人從宮殿沖出來,将一直等待敵人紫露馬腳的還在閑聊的二人團團圍住。
方多病:“哎,來了來了,你別把弄我的馬尾辮了。”
被叫住的李蓮花松開了手,理不直氣壯,“現在你整個身體都是我的,我想動哪動哪!”說罷活動活動脖子,看向手執武器不敢上前的弟子們。
李蓮花沖他們招了招手:“來啊,別慫。你們人多,我們人少,而且我們又站在你們布置的陷阱中,天時地利人和啊,難道不敢出手嗎?”
“老大,他們羞辱我們!!”前排的弟子們慢慢後退,嘴裏念叨着。
衆人口中的老大——雪公鼓起勇氣走了出來,但顯然是底氣不足的。
“李相夷已經是個半死的人,你們就不要怕他,而這個方多病,聽聞剛剛練成了專屬劍法,我今日就要讨教讨教。”
雪公學聰明了,挑軟柿子下手讓手下去打李相夷,自己去與方多病打。
李蓮花沒忍住笑出聲,指着雪公道:“你一定會被自己的小聰明害死。”
于是就有了在外人看來足夠讓自己震驚的場面。
方多病使用明月沉西海招式殺死了一排人的場面
李蓮花用多愁公子劍,只是微微震了震劍氣,立刻殺死一排人場面。
雪公蒙得站不住險些暈倒,詫異的歪頭思考:“什麽情況?他們兩個竟然學會了對方的武林絕學?”
他趁着方多病攻擊身前人,想要讓自己眼中的方多病(靈魂李蓮花)腹背受敵。
不料,他剛舉起他的鎖鏈往方多病投訴套……
一旁真正的方多病瞥見武器在陽光下的光影,迅速飛過來。李蓮花耳廓一動,立刻拉住蓮花的小臂,用力一扔。二人像是交替着轉圈,方多病米一腳踩住雪公的腹部。
“噗!”雪公的嘴角流出一股黑色血塊,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擡手釋放暗器。
李蓮花一個飛踢,幾個飛镖砸到了一旁想要溜走的下屬身上。
還在試圖包圍采用人海戰術的弟兄們都驚呆了,誰見過這種殘忍的畫面。他們吓得雙手無力,只聽“叮鈴咣啷”的武器落地聲,倉皇而逃。
一個腦子清醒的随從揚聲道:“弟兄們,李相夷的功力如今恢複了十成,誰想迎戰必死無疑。”
“快跑!!”
大家抱頭鼠竄,一直往大本營回返。
李蓮花利落收劍,方多病慢慢走過來,非要肩膀貼着肩膀站。
方多病:“怎麽不打了?前面的這個屋子就是他們的婚房。”
“她終于是能跟笛飛聲喝合卺酒了,給她幾分鐘時間,不然我這個當哥哥的說不過去。”
“哎!李蓮花,你什麽時候這麽有哥哥的擔當了?”
此刻精心布置的婚房內,一個人歡喜,一個人憂愁。
歡喜的是新娘,憂愁的是新郎。
但由于新郎的臉太臭,堅持不給新娘好臉色。新娘就把自己的紅蓋頭蓋到了新郎頭上,眼不見心不煩。
“笛飛聲你現在在我的房間,是我的人!我都把酒杯遞到你的面前了,你還不肯喝嗎?”
角麗谯身着華麗婚服,眼裏滿是柔情蜜意,偏偏心愛的人不願意看她,更不願意喝下這杯合卺酒。
笛飛聲默不做聲,只是強硬的把頭低下。搞笑的是他的頭上正戴着紅布,其容貌是淩厲的美,也可以稱呼為美嬌娘了。
他被綁過來被迫成親,實在是屈辱極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脈血被封住,不然早就自盡了。
窗外。
方多病忍不住了:“我們進去吧,去晚了,老笛會記恨我們一輩子的!”
說罷霸氣的一腳踹開。
方多病:“放下酒杯,放開我們的人!”
受到驚吓的角麗谯手上的酒杯瞬間掉地,甘甜的酒水灑了一地,酒杯杯身也是被砸的稀碎。
一點念想也沒給她留下。
“你們怎麽進來的?”
方多病得意的叉腰:“你的那些魚龍牛馬幫的弟兄們啊,都在那躺着呢。”
他這一激,角麗谯內心本就壓抑的怒火釋放出來,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李蓮花,你的嘴何時這麽賤了?對了,你的嘴一直都這麽讓人讨厭。”
李蓮花瞄了一眼方多病,自己又背了個鍋。
蓋着紅蓋頭的笛飛聲無力的勾起嘴角,心裏想着:他終究是會來救我的。
“角大聖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她無情的大笑幾聲,“談?你若是想談你就不會清洗了我們玉龍牛馬吧。如果再往前一步,那就讓我和他一起去見閻王吧,在地下我們也是喝了喜酒結為夫婦的一對,休想把我們分開!”
“李蓮花你用心歹毒啊。到底給我們尊上喝了什麽迷魂湯?這都要結婚了,你還來攪亂我的生活。萬聖道和你的仇與我何幹?當然你如果想報當年的東海之戰的仇,可以啊,盡管來!!就從我們的屍體上跨過去吧!
”
“你不想知道你的表哥是生是死嗎?”
“我當然知道,不就是那個現在想要做皇帝的單孤刀嗎?不過我們都雖是後人,但我無心去複國,我只想得到笛飛聲的心。”她憎恨又可憐的望向笛飛聲,內心脆弱不堪。
“他不是你的表哥。我是。”
“方多病,多日不見,你怎麽和那只老狐貍學的一樣的花言巧語?嘴裏哪有一句真話?”
“我和小寶互換了靈魂,我是李蓮花。”
“你們兩個玩我呢?好,我現在信你們互換了靈魂,那你怎麽證明你才是我的表哥?”
李蓮花往前邁一步,十分嚴肅:“都說業火痋的子痋和無心槐都對南胤後人無作用,那你可以在我身上放置無心槐或者子痋,一試便知。”
角麗谯咂咂嘴,身姿妩媚德走到笛飛聲身後,彎腰沖老笛的耳朵柔聲道:“無心槐有什麽好玩的,要放就放子痋啊。”
她走到一個櫃子前,擺弄箱子的密碼。
方多病趕緊拽過李蓮花,緊張地用力握住蓮花的手腕,“蓮花,你真的要用那個惡心的蟲子試驗啊,萬一失敗被她操控怎麽辦?”
“放心,我一定會證明給他看的。”他安慰似的拍了拍方小寶的手。
角大聖女端着箱子走過來,“我好心提醒,你們采用的靈魂互換乃是禁術,很多人學了之後都會暴斃而亡。”
“你們既然互換了身體,那血液也應該互換了。所以,我就讓子痋去咬蘊藏着李蓮花的靈魂的身體。”
子痋從箱子裏飛出來,烏黑的軀體,味道奇異但不臭,它煽動着小巧的翅膀緩緩上升,得到角麗谯的驅使後,徑直飛到李蓮花白皙的脖頸處,為了讓子痋迅速進入身體,李蓮花還歪着頭,露出修長的天鵝頸。
子痋爬進了身體,在全身繞了一圈後。
它又爬了出來,眨眼間,死在了地板上。
方多病趁機跑過去一把抱住笛飛聲的腰肢,又快速回到李蓮花身邊,貼心給他解開穴位。
方多病:“睜眼吧。”
笛飛聲剛睜開眼,就見角麗谯的臉色露出一抹詭異的驚訝。
她的神色充斥着震驚絕望和悔恨。
“你……真的是南胤後人……是我的表哥……”
“我竟然親自給唯一的親戚下了毒?”
角麗谯發着瘋,李蓮花在一邊看着。
方多病給笛飛聲療傷。
幾個人各幹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