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更乖［全息］

第16章

015

林森很快把醫務室裏邊都翻找完了，什麽都沒有找到。

他跑出走廊，走廊亂糟糟的，不算寬的過道上面貼着禁止奔跑的标識，可誰會理這個呢，大家都在奔跑。

對面那棟樓二樓中間有一群人擠在一團，堵住了前後來往的道路，并且吸引來了其他人。

該是那個人身上藏了什麽東西，所以才引起了別人的圍攻。

人們情緒激憤，上上下下地摸索着那個人的身體，盡管什麽都沒有發現，他們還是沒有停下動作。

那個人其實也很無辜，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被盯上了，他确實什麽都沒有找到，但是有一個人指着他說他把東西藏起來了，接着就是一群人跑過來把他抓住。

被一群人按着、摸來摸去的感覺并不好受。

他一直都在大喊“我什麽都沒有”“我真的沒有”諸如此類的話，可是沒人信。

在人群面前，那人所有的掙紮和辯解都像徒勞。

那人已經是飽受驚吓，死死地握着自己的衣服，但是雙拳難敵衆手，怎麽掙紮也還是被掰開四肢，衣服也被撕開、扯壞。

全息世界中人物衣着被損壞後能在一分鐘之後複原。

其它的東西怎麽複原、多久才能複原，這就難說了。

林森看了兩三秒對面的場景，很快轉身進了另一個房間。

現在隐藏游戲開始還沒到一分鐘，林森覺得目标物應該還沒那麽快就被找到。

他覺得他還可以再試試。

唐堂也跟着林森在屋外停留了一小會兒。

時間的緊迫催生了人們的焦躁，全息世界、虛拟空間并不是法外之地，可是這些都不過是一場游戲。

圍攻的人群也只不過是想找到能給他們八十分的寶物，他們齊心合力的樣子卻像是抓住了一個小偷、能毫無顧慮地對對方為所欲為。

唐堂對這樣的場景并不意外，也還是覺得這像是一場鬧劇，就80分能讓大家把臉面和文明社會的道德都丢到一邊。

唐堂也無意多看這樣的場景。

林森跑進去隔壁房的下一秒，唐堂也跑了進去。

林森快速掃視着屋子裏能明眼一下子看到的物品，迅速地拉開抽屜、打開櫃子。

唐堂幾乎是下意識覺得林森不會是那樣的人。

林森是幹幹淨淨的，是能拯救壞心情的存在。

“你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嗎？”林森的語氣太不熱乎了，說話也直白，但是不動聽，“你跟着我，我會覺得你心懷不軌。”

“我什麽都不會做。”唐堂忍不住向林森靠近，他關上門，把書桌擋在門後，又忍不住用指尖碰了一下林森帽子後垂下的飄帶。

是真的林森——這個認知總是讓唐堂覺得驚奇且驚喜。

林森咬着牙，回頭睜着眼睛看了一眼唐堂。

唐堂已經往後退了一步，眼睛緊閉着，嘴唇也仿佛是在緊抿着，刻意不說出什麽話來。

林森望過去不久，唐堂就睜開眼睛了。

“抱歉。”唐堂眼睛一睜開便彎起，手心握着碰過林森的那根手指，讓林森想起那些說碰過偶像之後不願意洗手、洗澡的那些人。

唐一現在的行為太像個變态了！

無端端關門像是要困住人，而且現在連碰他居然都變成先斬後奏了。

他同意唐一碰他了嗎？

可是唐堂的眼神太乖了。

救命，這麽一副長相怎麽會配上一個那麽乖的神情？

剛才殺首領喪屍都像是個冷血無情的大魔頭，為什麽對着他就像純情少男？

林森：難頂。

“你什麽都不做嗎？”林森把所有密閉的物品都打開了，收納盒裏的東西也全都倒出來，小鳥形狀啊、小鳥符號啊的東西是一個也沒有。

“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林森忍不住問。

等等。

林森心裏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唐一該不會是因為分數已經夠了，所以都想着不努力了吧？

可惡，他現在還沒有138分呢！

但是等着瞧吧，他把這個隐藏游戲的80分拿了，就比唐一高了。

唐一也總不能每次都那麽好運，能殺到一只又一只的首領喪屍吧？

唐堂往後退，靠到抵着門的那張桌子上。

他還握着剛才碰過林森的手，好像小鳥什麽的都不重要，碰過林森就足夠滿足了。

“如果你找到的話，可以給我嗎？”唐堂笑笑，沒有回答後一個問題，只是開玩笑問。

“做夢。”林森回複得很快很絕情。

“那我找到之後給你？”唐堂兩只手往後撐在桌面上，姿态放松，眼睫毛微垂，含着笑，視線從進入房間後由始至終都看向林森。

“不用。”林森是不願意唐堂比他找得快，但是唐堂說讓給他，他是萬萬不樂意要的。

他自己找不到嗎？找到了不會搶嗎？搶還搶不過嗎？用得着別人讓嗎？

嗤。

“你什麽都不做，也不要跟着我。”林森下了一道最後通牒。

“讓我和你呆兩分鐘吧，兩分鐘就好。”唐堂語氣有點兒輕，放軟了聲音在和林森說話。

這兩分鐘，他什麽都不想做。就讓他放縱兩分鐘吧。

[林森看起來真的很讨厭唐堂]

[嘿嘿，強扭的瓜，嘿嘿，來點強制愛劇情吧嘿嘿嘿]

[哪有什麽強制愛，唐一分明是純情小狗嘛]

[怎麽也都是狼狗吧，唐一在別人面前可都不是這個樣子的]

[更好嗑了]

[不要亂嗑CP比較好吧，少爺的相親對象不是也來了決賽嗎？]

[沒有一點兒消息啊，也沒看少爺和誰走得近的，什麽相親對象，該不會已經被淘汰了吧？]

林森不懂，林森有點兒疑惑：

兩分鐘？

為什麽是兩分鐘？

他實在弄不懂唐一這個人。

為什麽趕他走又趕不走。

為什麽每次離開都是他來去自如？

喜歡他的話，為什麽不是死皮賴臉跟完全程？

不喜歡他的話，又為什麽要提出這個兩分鐘呢？

林森轉身時看到唐堂的眼神。

那個眼神他看不太懂，可是……

他好像真的很喜歡我，林森看着唐堂的眼神再一次猜想。

唐堂身上充滿了太多神秘的地方、矛盾的地方。

拖着小喪屍是為了什麽，怎麽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就能得到那麽高的分數。

為什麽看起來那麽悠閑，分數又那麽高？

林森不承認，唐堂矛盾又迷人。

也或許，他還沒意識到這件事情。

算了，好歹是粉絲呢。

林森別別扭扭地默認了唐堂再跟着他兩分鐘的要求。

“我要去下一個房間了。”林森搜索的動作相當快，面對唐堂的時候倒是總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猶豫。

也不是猶豫，或許是郁悶吧。

也或者是無奈、無從入手。

随便吧，林森也不想太糾結于此。

本來整潔的房間已經變成了一團亂，東西散亂，沒有窺見任何關于“小鳥”的線索。

唐堂把桌椅再度推開，打開門，擡起手：“請走。”

這個場景太奇怪了。

林森卻無暇多想。

小鳥。小鳥。小鳥。

林森努力把所有的思緒都集中在找小鳥上。

林森和唐堂是在中區一樓。

中區是辦公樓、實驗區和社團活動中心，一樓是醫務室，旁邊是綠化區。

剛才還沒人的一樓草坪現在已經有人，三個男人正在想辦法把草坪上的大鳥雕像搬走。

[2333他們真的覺得那個是系統要他們找的寶物嗎？]

[會有那麽大嗎？]

[不知道，但是少爺整個人愣了一下的樣子太好笑了]

唐堂也像是被戳中了什麽笑點，整雙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先是帶着疑惑的驚訝，又彎起來，露出笑意。

“廣場上的雕塑應該都是很重的吧？”唐堂向林森搭話。

“是吧。”林森很快跑進另一個房間。

由于時間有限，林森也沒辦法做太細的搜索。

到了第三間，第四間，林森依然沒有什麽收獲。

唐堂也在找，但是同樣沒有翻出什麽東西來。

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林森覺得奇怪，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些什麽信息。

小鳥，寶物，小鳥，寶物？

到底是什麽樣的東西呢？

這裏的房間也太多了，如果這樣找下去的話，沒等他把所有房間走一遍，八分鐘就已經結束了。

至少不該是要那麽巨大的雕像，可是現在顯然，人們已經是病急亂投醫了。

在林森的猜想中，官方讓玩家去找的東西應該是個體積比較小、好讓人從身上藏起來的物件。

又或者是觸碰之後能把它放在儲存空間的東西。

這樣這個游戲才有争奪的樂趣。

可是小鳥，如果不是雕像，不是書本，不是黑板報上面的圖畫的話，那又會是什麽呢？

林森靈光一閃：難道是标本嗎？

林森手上依舊機械性地翻動房間裏的林林總總，大半的思緒用來思考，閑暇的精神用來掃一眼自己打開的東西裏有沒有可疑的部分。

如果是标本的話，應該會在标本室裏。

而學校，的确可能會有标本室。

有點道理的樣子。

林森在有限的時間裏再容不下更多的猶豫，每一分每一秒都寶貴。

他想到這個之後，徑直轉身向走廊上跑去。

唐堂也跟着往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