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104.第103章不開心嗎
第103章 不開心嗎
不遠處,花燮和太子說着話。
南慕痕身量颀長,眉目俊朗,背着一只手,溫和笑道:“難得你進宮一趟,宴會又被打斷,不如去本宮那兒坐坐,讓禦膳房送些小菜來,咱們兄弟好些日子沒一起喝酒聊天了。”
花燮懶洋洋的拒絕道:“馬上就到下個月了,還愁沒機會一起喝酒?今晚就算了吧。”
南慕痕也沒勉強,目光從他身上錯到身側,看了眼不遠處的音盞,意味不明地說道:“你新收的那個人,很不錯。”
花燮昂了昂下巴,“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人。”
“你啊,說話還是那麽張狂。”南慕痕笑了笑,稍頓,又道:“不過,你還是有些變了。”
花燮眼睛微眯,彎起一邊唇角,“哦,哪變了?”
南慕痕道:“你不是一向讨厭麻煩,像今日之事,以前你是斷然不會參與的。”
花燮:“現在我也讨厭,要不是皇伯伯點名,我才懶得留下。”
“可是你參與了這次的案子。”南慕痕看着他,着重道:“還親自去到現場。”
“我好奇不成嗎。”花燮抱起手,迎着對方視線,語氣依舊懶懶的,充滿漫不經心,“早知道背後牽扯那麽多才懶得淌這趟渾水,畢竟翟大将軍家的熱鬧可不是那麽好瞧的,日後指不定給上眼藥,麻煩死了。”
南慕痕笑了起來,“你幫他們找到王司喬,又破了失蹤案,這明顯是功,再說了,以你的身份和實力,誰能給你上眼藥啊。”
“呵。”花燮不鹹不淡地哼唧一聲,眉毛微挑,餘光撇向身側,冷笑道:“有功的是她,背鍋的卻是我。”
音盞突然覺得背後一陣惡寒,回頭卻沒發現什麽,見那兩人還在說着話,又回過頭。
看向燈柱上的雲雀,繼續傳音入密,“……對了,宮裏有幾道極強的氣息,應該都是高手,尤其那個翟天臨,感知非常敏銳,你行事一定要小心,不要露出破綻惹人懷疑。”
雲雀點了點頭。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音盞趕緊收回目光,轉身過去。
花燮緩步走來,瞥了眼燈柱,與看過來的雲雀正好來個對眼。
“啾啾啾!”
雲雀叫兩聲,撲騰着翅膀飛走了。
花燮眯着眼睛看它消失在夜空,突然道:“你在和鳥說話?”
音盞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着,他、他怎麽看出來的?!
“你……我——”吃驚之餘,她舌頭都有些打結,“我不是,我沒有。”
“呵。”花燮冷笑一聲,嗤道:“那剛剛你仰着頭幹什麽,幹瞪眼啊。”
音盞:“……”
所以他到底是看出什麽了還是單純地想嘲笑自己。
“傻站着幹嘛,走啊。”
花燮催促一聲,大步朝前走。
音盞翻了個白眼,只好趕緊跟上。
片刻後。
回到順承王府,守在門口的管家瞧見馬車連忙迎過去。
垂首道:“公子,王爺說您回來後去書房一趟,有事相談。”
“嗯。”
花燮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出,并不意外,回頭對音盞道:“今夜你給本公子乖乖待在府裏,哪兒都不準去,忙完再找你算賬。”
說完朝着內院走去。
音盞沖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心裏卻有些發虛,算什麽賬?她應該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吧……
回到西院。
銀星已經醒了,正在院子裏和狐貍聊着天。
【……我一個冬天都找不到吃的,餓得前胸貼後背,心想不如去人類的地盤吧,雖然危險,但吃的多啊,結果才離開林子,連口肉都沒吃上就被獵師抓了。】
“那你怎麽不用狐火?一口痰就能燒死他。”
【……】
狐貍:【我倒是想,但實在餓得沒力氣,痰——啊呸,狐火用不出來,後來有了點力氣,又被關在籠子裏,萬一把人弄死我自己怎麽出來啊,還不如等合适的時機……嗷,小盞回來啦!】
銀星回頭,見音盞悶悶不樂地走進來,頓時大奇,“我聽說你進宮吃宴席去了,怎麽這幅樣子,皇宮的菜不好吃嗎?”
說完又埋怨道:“這麽好的事居然不帶我去。”
音盞白了他一眼,又瞅向狐貍,“你們說話能不能進屋,這樣很顯眼啊。”
“可是這裏沒有人啊,連平日躲在屋頂那個家夥都不在。”銀星道:“再說了,我一個人在屋裏說話不是更可疑?”
“也是。”音盞點點頭,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對銀星勾勾手,拉着他進了屋。
狐貍想跟進去,結果吃了閉門羹。
音盞關上門,放開神識确定附近沒有人後,這才将進宮後的事說了一遍。
銀星聽得目瞪口呆,“我還以為你就進宮吃頓飯,這發展也太快了吧。”
他不過睡了一覺,首個目标就幹淨利索的解決了,這比想象中容易啊。
“這左邊的丞相到底什麽人,為什麽幫你?”銀星問。
“人家不是幫我。”音盞道:“左右丞相本來就不和,王京出事他趁機落井下石而已。”
“不過你那招也夠懸的,萬一王京不認呢?”
“不認就遲早查到王司涵頭上,他舍得嗎,畢竟就那麽一個兒子。”
“他連妻子都能下毒手,未必就願意為兒子犧牲自己。”
“這我也想過,沒差的,王京能有今天靠的是翟家,一旦王夫人知道對兒子出手的是王思涵,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同時遷怒試圖遮掩的王京,只要雙方關系出現裂痕,推波助瀾一下翟家就會徹底放棄王京,那時候即便我不出手,自然有左相之流痛打落水狗。”
說到這,音盞冷笑道:“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像王京這種壞事做盡還裝得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即便沒有我,也遲早會有被人揭穿的那麽一天。”
銀星突然湊近她,淺色金瞳孔亮晶晶的,問道:“你不打算去看看,這種時候正是羞辱仇人的大好機會。”
音盞一怔,緩緩搖頭,“現在王京應該是關在天牢裏,完全可以預知他的下場了,沒必要再冒險走一趟,萬一被發現反而不利于日後行動。”
銀星想了想,也覺得對,感嘆道:“可惜不能看到他得知自己真正死因的震驚,想想就帶感。”
說完見音盞抱着腿,頭搭在膝蓋上,看着窗外的夜空怔怔出神,眼裏沒有悲傷也沒有歡喜,淡淡的,很平靜,卻給人一種很孤單的感覺。
銀星在心裏嘆了口氣,這丫頭估計又在想以前的事了,剛出事那會兒,她也是保持這個姿勢整宿不動……
于是擠在她身邊,偏頭問:“報了仇,不開心嗎?”
音盞靠過去,将身體的重量都交給他,像以前兩人在獸林相依為命的時候一樣,緩緩道:“只解決了一個王京,算不了報仇。”
銀星道:“總算是個好的開始啊,慢慢來,總有一天能如願以償的。”
音盞神色又是一黯,如願……以償嗎,如果可以,她寧願不報仇,只要族人都能活過來就行。
可惜不可能。
除了讓那些相關人等付出代價,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銀星笨拙地摸了摸她的頭,像個大人那樣寬慰道:“傻丫頭,別想那麽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無論如何我都會陪着你。”
音盞點點頭,突然回頭問:“你昨晚喝酒了。”
銀星手一僵,讪讪收回,“沒喝多少,就一點點,那個……人死了不關我事吧,就是我在那守着,屋裏的人要服毒的話也沒法攔啊。”
“我沒和你說這個。”音盞小臉一板,嚴肅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什麽德性,學狼叫吓唬馬匹,還調戲人家王夫人,膽兒夠肥啊!”
銀星嘟囔道:“這怎麽能叫學呢,我本來就是……”
“你怎麽不直接變成狼啊!”
音盞沒好氣道:“好讓所有人開開眼界,瞧,這世上還是有修煉成人的妖,多稀奇!”
銀星還在掙紮辯解,“我其實還是有意識的,後來是被小紅花打暈的啊……”
提到花燮,音盞收斂了神情,想了想,嚴肅道:“花燮這人不簡單,今天好像看出了我使用空間法術。”
“不會吧。”銀星道:“空間法術已經失傳數千年,而且這片大陸本來也沒有傳承者,你……是個例外,現在的人應該根本不知道這個法術,更不可能察覺到。”
關于這一點,每次他提都語焉不詳,音盞所知有限,也很疑惑,“為什麽?雖然你活得夠久,但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你怎麽知道這幾千年間沒出現傳承者?”
“我當然知道。”銀星脫口而出,面對音盞炙熱的目光又退縮了,聲音小了下去,“要是那麽容易出現傳承者,也不用等那麽多年,總之我能肯定你是唯一的,至于原因……以後你就知道了。”
又是這樣,每次提到他不想說的就推到以後。
知道再問不出什麽,音盞索性不去想,她相信銀星,既然自己遲早知道,早一些晚一些也沒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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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更新晚了點,早上出去運動現在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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