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始亂終棄
第 94章 始亂終棄
宴員外也看了他一眼,狐疑道:“你外面莫不是又認識了些不三不四的人?我告訴你,你敢将他們領進門,腿給你打斷!”
宴渚額間青筋跳的歡實極了,低聲道:“爹你不要亂講話,我是那樣的人嗎?”
“哼,你當我不知道呢,那春風樓的香香,綿綿,你敢跟我說你不認識她們?”
宴渚沒話說了,只小聲嘟囔:“我就是看不得漂亮的女孩子受苦,搭把手救一救怎麽了,我跟她們又沒什麽……”
“行了,明日正好我同李員外有生意要談,順帶你同李小姐再見一面,她若是願意那就抓緊訂親,她若是看不上你,那便另當別論。”
語畢,宴員外老神在在的喝了口手邊的茶,又氣定神閑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幾個也下去吧,正好你們幾人年齡相仿,一起去府中後花園逛逛,不必陪我這個老頭子了。”
三人一道出了門,宴渚精神還有些恍惚,似是想不到自己的親事就這般被定下了。
“郁夫子,我同小渚許久未見了,還有些私事,便先走一步了。”
冷不防,兩只手都被人給捉住了,宴渚呆愣愣的擡起頭,左右看了看。
“恰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問問阿宴。”
宴凝長眉微微揚了揚,還是先禮後兵:“郁夫子有什麽事明日再說也行。”
郁離識趣的放開了手,微微笑道:“說的也是,來日方長,什麽時候問都可以,是在下唐突了,就不打擾二位敘舊了。”
月光下,白衣出塵身影越走越遠,宴凝卻驀然啧了一聲。
“這新來的夫子長的真帶勁,就是可惜了,我不喜歡男的。不過你同這新來的夫子怎麽回事?我怎麽看你們二人之間氛圍怪怪的。”
宴渚登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哪裏怪了,這麽多年不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肯定是你離家太久了……”
“對——,是我離家太久了,你同這位夫子什麽都沒有~”
“方才不還說找我有事?有話快說,再不說我走了。”
“啧。”
說到自己的事,宴凝再度蹙了蹙眉,“我離家前是讓你看着點李蓁,但那是怕她被別的男人拐跑,可沒讓你把她看到自己懷中。”
宴渚一時間又有些啞口無言,好半晌才幽幽出聲:“阿姊莫不是忘了李小姐的年紀了,她今年都已經二九年華了,實在是耽誤不得了。”
“她自然有我,同你有什麽關系?”
宴渚再度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若不是我時不時的約李家小姐出來喝喝茶,看看戲,營造出了我們有一腿的樣子,城中不知多少虎視眈眈的人等着将她娶回家呢。”
“我在城中的名聲你也是曉得的,如今李家小姐成日裏同我混在一起,說不得日後真要嫁不出去了。”
宴凝難得沒再出聲嗆他,長睫微顫,好半晌才出聲:“可她不願意嫁給我,之前我問過她,願不願意同我一起走,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宴渚簡直要被她氣笑了:“李小姐腦子又沒病,為什麽要抛棄這裏的一切同你走?”
“算了,反正明日就能再見到了,李家小姐這般溫柔可人我見猶憐,就算是大上幾歲又何妨,只要她願意嫁,我自然是願意娶的,你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宴渚自顧自的說完,轉身就朝着自己院子走去。
門将将關上,身子卻突然一歪,宴渚回過神之際,身子已經被人抵在剛關閉的門板上,兩只手腕被人輕輕松松扣在一起,舉過頭頂,制住他的人正是方才離去的郁離。
宴渚眉心折了折,不自在的掙紮了兩下:“夫子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做什麽?”
郁離卻兀的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同自己對視。
“你真的要娶妻了?”
宴渚同他那幽邃無邊的眸子直直對上,心間不免有幾分慌神,欲蓋彌彰般的提高了嗓音:“自然,夫子不用擔心,等到了大婚那日,定然是要請夫子喝喜酒的——”
“為什麽。”郁離打斷他的話,面容清淡的沒有一絲表情。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自然是我年紀到了,何況我也确實挺喜歡李……唔……”
宴渚剩下的話被人堵在了喉間,他本能的想伸手推拒,卻忘了手還被人困着,反而讓二人更加貼近了。
唇瓣輾轉厮磨,宴渚快要喘不上來氣的時候才終於被放開了。
“還要娶妻嗎?”
宴渚此刻也回過神來了,他應當又是不知何時陷入了夢境中,心間頓時起了些怒氣,心道他在自己的夢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便理直氣壯的道:“娶。”
唇瓣登時又被堵上了,還傳來了刺痛的感覺,宴渚瞳孔猛然收縮,這不對啊,這不是他的夢嗎,他都感覺到痛了,怎麽醒不過來?
“……放開……”
“不準娶妻,你已經嫁給我了,我們已經結過同心契了,你難道要始亂終棄?”
宴渚被迫微微仰着頭看着墨藍色的天空,內心只覺得無比操蛋,什麽同心契?他什麽時候嫁給他了?長了一張嘴就可以亂說話嗎?
“香香和綿綿又是誰?”
那幾句話還沒想明白,又有問題鋪天蓋地的湧了過來。
宴渚此人旁的都還好,只有一身反骨誰都奈何不得,他這恍若抓奸般的語氣更是讓他內心十分不舒暢,便梗着脖子道:“那自然是小爺我的紅顔知己,同你有什麽關系——”
“還是這般嘴硬。”
只聽得一聲微微泛着冷意的低語,胸前突然一涼,宴渚好不容量掙脫了他的束縛低頭去看,便見自己的衣襟已經被扯開了,露出大片大片潔白的胸膛,那只肆意妄為的大手眼看着就要覆上……
他頓時慌了神,不管不顧的出聲喚道:“小禾,死哪去了,你家少爺有難,還不快來……”
……………
“來了來了,少爺做噩夢了嗎?怎麽又是一頭汗。”
宴渚猛然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氣,唇瓣上似乎還殘留着火辣辣的痛感。
他轉了轉有些僵硬眼珠,便見自己正在屋內自己的床上,窗臺的天空将将泛起魚肚白,小禾拿着濕帕子正在擦自己額前的汗。
方才夢中的場景似乎還歷歷在目,真實到簡直令人咋舌。
他現在渾身上下濕淋淋的,幾縷碎發貼在額前,輕薄的裏衣也被浸成了半透明般的模樣,緊緊貼着身子,顯露出幾分肉色來。
“我……我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
小禾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了手中的帕子,嗫嚅道:“嗨,昨天不知道怎麽回事,奴才困的要命,還沒等到少爺回來就睡着了……”
說完見宴渚的神情依舊不大對,便又小心翼翼的問:“發生了什麽事嗎?”
宴渚恍恍惚惚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悲憤的仰身躺了下去:“沒什麽,只是你家少爺我可能病了……”
壞了,他平日裏好幾年也做不上一場夢,如今卻接二連三的夢到同男子糾纏。
他可能真的要變成斷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