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再給我裝
第 62章 你再給我裝
青堯勃然大怒,揮袖又是一道魔氣,帶着一擊必殺的力道:“你再給我裝!”
郁離依舊柔柔弱弱的卧在榻上,眼睜睜看着這取他性命的殺招沖他襲來,長睫微微顫了顫,卻沒有半分想躲的意思。
他現在沒有修為傍身,即便是想躲也躲不掉。
宴渚已經有些生氣了,手中青色魔氣攜帶着極強的氣勢直直的攻向青堯,“你做什麽?我不是說了不要打他嗎,你怎麽還打?我的話你現在都不聽了?”
他這次有點動真格了,魔氣不僅抵消了青堯的攻擊,餘威也直直的攻向他,青堯卻一副被他傷透了心的表情,不躲也不防蘌,直接放棄抵抗,任由這道魔氣打在自己身上。
宴渚瞳孔微縮,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兩步想靠近他:“你……你怎麽不躲?”
青堯卻是慘然一笑,捂着胸口後退了兩步,唇邊不斷溢出鮮血:“阿宴都已經不相信我了,想要懲處我,我又怎麽會躲?”
宴渚有些心亂如麻,蒼白的想要解釋:“……我沒有不相信你。”
“不必多說了,是屬下逾矩了,尊主您便好好照顧自己的新寵吧,屬下告退。”
青堯心灰意冷的開口,慢慢轉過身,步履緩慢的向外面走去,中途身子還歪了歪,卻倔強着沒有回頭。
用苦肉計來攻心,當誰不會呢。
宴渚見他這副模樣果真憂心不已,咬了咬牙就想追出去,一旁郁離卻又突然咳嗽了兩聲,口中湧出了大團大團的血沫。
偏偏他還十分懂事的沖着宴渚笑:“我沒關系的,主人還是先去看那位大人吧,那位大人好像傷的挺重的。”
宴渚聽他這麽一說卻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沒關系,我自己打的我心裏有數,你身子弱,你的傷要緊。”
方才吐出那麽多血,想來應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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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走出門外的青堯自然聽到了二人的對話,雙拳緊緊握起,胸間怒火翻湧,身子頓時更搖搖欲墜了,這次不是裝的,是被氣的。
但他卻并沒有就勢裝暈,他了解宴渚,他們這麽多年的情誼,他不會對他棄之不管。眼下雖然被某個小妖精絆住了腿,但到了夜裏一定會去找他的,他要做的,是在那時候将宴渚給留下。
這一局現在便先算他勝,下一局可就說不定了。
殿門在身後緩緩合上,宴渚心有所感的回頭去看,卻只看到青堯搖搖欲墜的背影。
郁離見他這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鳳眸窄了窄,顯然也想清楚了其中的厲害,倒是他病急亂投醫了,這步棋,下的太急。
果真如他所料,宴渚動作十分迅速的将他帶回了寝殿,安置在床上,伸出手捉過他的一只手腕看他的內傷。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宴渚的眉頭卻皺的越發緊了,他的內傷十分重,若是換作旁人,還能不能留得命在都不好說,他卻只有面色微微蒼白,甚至還有閑心同他談笑風生。
他忍不住開口問:“你不疼嗎?”
郁離唇瓣抿的緊緊的,好半晌才氣息微弱的出聲:“疼。”
“疼為什麽不說?”
郁離垂下眸子,卻是不再說話了,形容十分可憐。
宴渚有些煩躁的啧了一聲,卻沒再追問,而是自發開始為他梳理經脈,治療內傷。
這顯然是個十分耗功夫的活計,宴渚一點心都分不得,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他身上。
直到外面漫天繁星閃爍,月亮也高高挂在天際時,宴渚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舒完又想起另一個不省心的人,頓時哽在了喉間,心裏頓覺十分疲倦。
這兩人就不能和平共處嗎。
郁離被疏通了經脈,方才又吐出一大口瘀血,面色已經好看很多了,唇色也恢複為了淡淡的粉色。見他這麽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十分懂事的開口問:“主人是不是很累了,我們盡早休息吧。”
宴渚卻是擺了擺手,“今晚你先自己睡,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郁離很聽話的沒有追問他去哪裏,只是一雙鳳眸直直的看着他:“那主人今晚還會回來嗎?”
宴渚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又若有所思道:“我隐約記得,做別人奴隸還要負責給主人暖床的,主人先去忙吧,我在這裏等着主人就好。”
宴渚微微擰眉,他記得的都是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但眼下沒有空閑糾正他了,宴渚只留下一句不用等我就急匆匆出了門。
幾息之後,宴渚就來到了青堯的住處,已是夜半時分,卻還是燈火通明。
門外守了好幾個魔侍,都是滿臉焦急的團團轉。
宴渚眉心微折,來到近前出聲詢問:“怎麽回事,你們怎麽守在外面?”
幾個魔侍看見他連忙行禮:“參見魔尊。”
其中一個魔侍滿臉難色的道:“今日魔君回來不知為何受了傷,看着還不輕,卻一回來就将自己關在了殿中,誰都不讓進去……”
宴渚心間嘆了口氣,他就知道青堯這個倔脾氣會是這樣。
“你們先下去吧,我進去看看。”
“是。”
宴渚嚐試着推門進入,原以為會推不開,卻沒想到一推就進去了。
青堯正一手撐額斜斜卧在外殿的長榻上,衣襟散亂,姿态惑人。幾個玉盞連帶着玉壺七零八落的掉了一地,琥珀色的酒液滲進了地毯中,空氣中浮動着清冽的酒香。
“出去——”
聽見聲響,長榻上的人眉頭微蹙,眼皮都未擡一下,嗓音慵懶,卻又帶了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
“怎麽,連我也不願意見了嗎?”
宴渚一步一步慢慢走近殿裏,來到他身邊。
“你……你來做什麽?不去好好陪你的新寵……”青堯見是他,面色當即一喜,卻又很快掩飾好,一臉倔強的偏過頭去,就是不看他。
宴渚微微眯了眯眼,嗓音也冷了幾分:“以前你可是最懂事的,從來不會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如今是鬧什麽脾氣,連自己的傷也不顧了?”
青堯緊緊抿着唇,面上表情越發倔強:“反正你也不在意我了,現在你的心裏只有那個郁離,我是死是活同你又有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