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調虎離山
第 40章 調虎離山
回到屋內,牢牢将屋門關上,宴渚才算終於終於放下心來。
他七扯八扯的将身上的喜服扯了下來,随手扔在了地上,這喜服倒也結實,這樣也不壞也不皺。
呦呦不知從哪個角落裏冒了出來,哼哼唧唧的圍着他的腿轉圈撒嬌。
宴渚默了默,不用問就知道這傻不拉幾的小玩意肯定不會是魔尊。
他仰身躺在了床榻上,也不知曉煜綏這家夥同青堯是什麽時候攪和到一塊的,竟然連搶親這種事情都能幹出來了。
現如今他是什麽都做不了,只希望他們一切順利。
這三日宴渚無心睡眠,生怕再錯過什麽消息,但是誰都沒有再來。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夜幕慢慢降臨,一層層深藍色從遙遠的天際渲染過來。
宴渚坐立難安的坐在屋子,郁離卻又突然來了,站在門外不緊不慢的敲着門,聲音極有規律,透露出同他整個人如出一轍的端方。
宴渚心間沒底,便推辭道:“人家不是都說新婚夫妻成親前三天不能見面嗎?我們雖然算不上夫妻,但該有的忌諱還是要有的,你如今是在做什麽?”
“無妨,你打開門,我就是有些不放心,看你一眼我就走。”郁離放緩了嗓音,輕聲誘哄着。
“不成,規矩就是規矩,人家既然這麽說這麽做,就證明一定有他的道理,你是不想同我有個好兆頭嗎?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歡我的,還非要同我結契,你是不是不安好心?”宴渚嘴上也沒個把門的,越說越過分,越說越離譜。
良久,外面也沒有聲音傳來,宴渚又等了好一會還是沒有聲音,他這才微微放下心來,蹑手蹑腳的走到門前打開門,想要看看外面情況。
一身白衣的郁離卻還站在屋門外,背後是深藍色的天空夾雜着漫天的星鬥,更襯得他清隽入骨,身姿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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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渚呆了一瞬,回過神來後又立馬想要關上門,卻被一只白皙的手輕輕松松的就攔住了。
宴渚惡霸風十足:“你方才還說只看一眼的,如今你也看到了,還不快滾?”
“阿宴乖,我就進去坐一會。”
“不行,你快走,這三天你都不許再來了,不然你就不是真心實意要同我結契的。”
郁離清隽的眉目微微蹙起,終究還是被他的話給影響了,站在原地再沒有其他的動。
宴渚又觀察了一會,小心翼翼的預備合上門,這時雲中飛忽然慌裏慌張的飛了上來,連人形都忘了化,一只仙鶴站在原地急得跳腳。
“尊……尊上,大事不好了,妖族連同魔域衆人在山下,讓讓您交出前魔尊宴渚……”
郁離神色猛然一變,眉眼間染上幾分暴戾,淩厲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他。
那邊雲中飛還慌裏慌張的道:“我們這裏哪有什麽前魔尊宴渚,他們不會就是借着這個機會要攻打我們千機宗吧。”
宴渚卻是心間一喜,險些笑出聲來,反應過來連忙收斂起情緒,只心間暗道這兩人果真給力。
郁離飛身欲向山下去,卻還是不放心,又回過頭深深看他一眼,道:“在峰頂乖乖等着我,不要到處亂跑,免得波及到你。”
想了又想,他卻還是不放心,便又揮手布下一道結界,面色這才終於好了點,随後如同一道流光一般飛身掠到山下。
宗門前,已經烏烏泱泱彙集了大批妖族同魔域,千機宗的大小弟子,包括常年閉關的長老們也都出關了,嚴陣以待的守在宗門前。
最前方,是一身黑衣,俊美無俦的青堯。
“我千機同魔域一向無甚牽扯,夜半時分魔尊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千機宗宗主秦修遠面色凝重的站在最前方。
青堯扯了扯嘴角,笑意卻未達眼底,只陰沉的開口:“讓郁離出來,讓他将我們上一任魔尊交出來。”
秦修遠面上表情有那麽一瞬間的錯愕,卻又轉化為更凝重的表情,這恐怕是,來者不善。
“魔尊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世人皆知上任魔尊早已身隕道消,又怎麽會在我們千機宗內?”
青堯卻是冷冷笑了兩聲,一雙眸子中透着徹骨的寒,似乎是失去了耐心,只随意的擺了擺手,道:“動手。”
“魔尊這般沒有耐心嗎?不是找本君,本君來了,你待如何。”清冷的如同淬了冰的嗓音從天際遙遙傳來。
緊接着,一身白衣的郁離從天而降,靜悄悄的懸在半空當中,玉面清冷,一雙眸子直直的看向青堯。
青堯玩世不恭的勾了勾唇角,“聽說郁離仙君結契大典在即,青堯特來此恭賀仙君大喜。”
郁離依舊面無表情,卻一點一點向他迫近,“你就是這般恭賀的?”
“那不然呢?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郁離仙君,竟然私下裏窩藏囚禁我們魔域的上一任魔尊,還要強娶他為道侶,你說,這事若是被天下人知曉,他們會怎麽看待你?”
下面的千機宗衆人皆是面露驚駭,議論紛紛。
他們是都知曉近日郁離仙君要結契了,可是怎麽也想不到,這結契的對象竟然會是上一任魔尊,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郁離卻是看也不看衆人,嘴角漫不經心的勾起,看向青堯露出一抹極含諷意的笑容:“本君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青堯卻是不再說話,而是懶洋洋的擡頭看了眼天空,前言不搭後語的道:“今日月色倒還真不錯。”
郁離唇角又是勾起,正要再說些什麽,卻突然感覺自己布下的結界被人觸動了。他面色大變,擡眸直勾勾的看向青堯,青堯卻是展唇沖他微微一笑,帶着十足的挑釁意味。
他道妖族為何沒有領頭人,原來是去了後方,使了這麽一出調虎離山之計。
郁離心間暗暗後悔,不過片刻間,他的身形就再度出現在了峰頂,卻已經晚了,結界果然被人破壞,門大大咧咧的開着,空無一人,像是在嘲笑他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