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魔頭歷險記(2)
第 31章 小魔頭歷險記(2)
中年男子還沒拉開車廂門就聽見咚的一聲,他連忙拉開來看,便見兩個容貌昳麗的少年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年紀小的那個腦門上還起了個大包。
“這倆小崽子在裏面打起來了?”中年男子看着裏面這一幕百思不得其解,卻還是上車将常修遠身上的繩子重新綁了綁,才下去走到前面繼續趕車。
這一路不知颠簸了多久,宴渚一向心大,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待到再醒過來時天已經黑了,馬車安靜的停在一個幽靜的小巷子裏,車廂門大大咧咧的開着,駕車的中年男子喜笑顔開的在前面同人交接。
“管事的放心,這兩個貨那可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也就是小人運氣好才碰上了,您送到上頭去,大人一定會喜歡的,還望到時候管事給小人多美言幾句。”
“嘁,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你有這本事?”那管事的顯然沒怎麽信。
“這小人還能亂說不成,貨就在那邊的馬車裏,管事的您要是不信,先去驗驗貨也成啊。”
随着這句話落下,兩道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傳來。
那管事看了一眼,面上當即升起幾分喜色,片刻後卻又染上了幾分遲疑:“你沒有抓錯人吧,別抓了其他世家出來歷練的小公子,到時候我可給你兜不住。”
“管事的放心,現今哪家世家大族的公子出來歷練是自己出來的?背後不都派人跟着的,這兩個頂多是那些不入流的小世家的弟子。”
“那便信你一次,恰好我這邊也碰到了個不錯的,待我将這三人獻給大人,大人若滿意,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多謝管事,多謝管事。”只聽得一陣谄媚的應和聲音,馬車車廂門再度合上,腳步聲漸漸遠去。
“喂,常修遠,醒醒,醒醒——”
宴渚又看向歪倒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出聲喚了兩聲。
“唔……怎麽了,要吃飯了嗎……”常修竹懵懵懂懂的醒了過來,一時還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嘶……腦袋好疼啊,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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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怎麽回事,你先從我身上下去。”
“啊……哦哦……對不起……”
常修遠終於反應過來了,臉登時便紅了,奈何手腳還被捆着,在他身上蠕動了半晌也沒能成功下去,反倒越壓越實了。
“奚硯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常修遠臉越來越紅,說話聲音越來越低,到後面幹脆擺爛了,直接躺在他身上不動彈了。
宴渚額角青筋跳的越來越歡快,正要不管不顧直接将他掀翻,卻又聽得那熟悉的腳步聲又回來了。
馬車門沒有絲毫猶豫的被打開,外面的是那個管事的,見他們醒了倒也沒有太詫異,還微微松了口氣。
“醒了就好,我給你們解開腳上的繩子,你們要是不想吃苦頭就乖乖跟着我走,聽到了嗎?”
二人難得有默契的一同點了點頭,那中年男子頓時大為滿意,領着他們就往巷子深處走去。
“進去吧。”走到一處十分隐秘的暗門處,那管事的一腳将兩人踹了進去,門即刻又被關上了。
宴渚心間氣憤無比,他們明明都很聽話的跟着來了,竟然還踹他們,真是豈有此理。
“奚硯哥哥,這裏還有一個人。”
宴渚還在那裏憤憤不平,一旁的常修遠卻又發現了新的東西,指着牆角處的一坨白色東西驚呼出聲。
宴渚循着聲音望了過去,眯起眼細細打量了一會,發現那裏果真是個人,而且還在昏睡中。
是個一身白衣的少年,瞧着年齡也不大,一身清簡的白衣,墨發随意的用根木簪固定在腦後,面皮瞧着很是普通,比之他們兩個人差遠了,不過堪稱清秀而已。
然而即便是昏迷着,周身那股清冷的意蘊卻依舊吸引人眼球,宴渚一時間生了幾分好奇心,掙脫了身上的繩子,蹲下身同他平視着,細細去看他。
那雙原本緊緊閉着的眸子卻猝不及防的睜開了,眸色幽靜無波,直直撞入宴渚眼中。
趁着人家睡覺偷看人家,這等事若換了旁人必定是要羞上一羞,宴渚卻是和旁人不一樣,眼睛當即亮了亮,笑吟吟的又湊近了兩分。直近到二人的呼吸都隐隐糾纏在一起,近的能看清白衣少年根根分明的眼睫毛。
這人原本緊閉着雙眼躺在那裏時,只覺得其貌不揚,然而睜開眼睛後,卻覺得他骨相極佳,眸若點漆,再配上那冷白的膚色,很有幾分風流意蘊。
這下宴渚心間平衡了,他就說嘛,剛開始那個醜東西怎麽配同他們這般貌美的人一同被抓來,太拉低他們的檔次了。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啊,告訴哥,哥罩着你。”
白衣少年并沒有理會他,只是目光冷淡的擡頭望了他一眼,又換了個姿勢,頭輕輕抵在冷硬的石牆上,再度閉上雙眼,睡了過去。
???這人這麽不給面子?
小魔頭宴渚心間又升了點郁氣,态度更惡劣了,直接上手搖他的上半身。
“喂,沒聽見我在問你話嗎?你怎麽又睡了?不準睡,先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你再接着睡。”
白衣少年被他兩下晃醒了,再度睜開了清淩淩的眸子,眉心微微折起,目光清冷的看着他。
宴渚像只高傲的小孔雀,伸出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趾高氣揚道:“作甚這樣瞪着我?快告訴我你的名字,只要你說了,我就不再打擾你睡覺了。”
少年眉心皺的能夾死蚊子了,很顯然是不堪其擾,淡色的唇瓣微微開合,逸出兩個清冷如碎玉般的字眼:“明玕。”
“明玕……”
聽見這清冷悅耳的嗓音,宴渚眼睛更亮了,琥珀色的眸子滴溜溜轉了幾圈,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直直的盯着白衣少年看。
“明玕,你是哪家的弟子,怎麽被抓過來的?”
明玕幽靜的眸子安安靜靜的瞥他一眼,卻是不再理會他,又垂下了眼睫,繼續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