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犯的可是刑事罪!
犯的可是刑事罪!
一場感冒帶來的小插曲,最後在與秦飛廉幾次“讨價還價”後,以她休息三天後恢複上班畫上句點。
只是,那天晚上在躺椅上的熱吻,讓工作時間的竹茹偶爾想起會發愣。
她也自我剖析過,可能是因為這幾天與這個男人天天見的緣故,早上出門,晚上回家,“朝夕相見”,所以大腦某塊區域被不斷“強化”,導致大白天他沒在眼前晃,有些不習慣。
所以,“他”才會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抽空找房子。
找了幾次,想到等秦氏單子的提成下來,或許可以考慮在雲江買個房,付個首付之類的,竹茹就開始側重關注賣房信息了。
這是一筆大投入,所以得謹慎謹慎再謹慎。
好好比較,好好挑選。
畢竟都是她四年工作換來的辛苦錢。
想起兩年前因為應酬喝酒過度導致闌尾炎,之後又複發,不得不割掉,竹茹覺得又好笑又好氣。嚴謹說來,這份工作并不容易。
付出不一定有收獲。但收獲,往前推,一定有付出。
高遠去一個省外城市出差了,得好幾天。
所以,也就沒什麽其他活派給她。
但很快,竹茹發現了蹊跷。
之前有幾個小單子,她接觸過甲方的,不知為何,被高遠指派給了其他男的業務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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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蕭佳還來跟她“爆料”,說隔壁朱經理昨晚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差點被甲方送急診,聽得竹茹一愣愣的。
再一問,那個甲方,就是她之前接觸過的。
唔,怎麽說呢,中年男人,喜歡毛手毛腳,但也不敢太過,可能是因為知道她不好惹的關系,怕被揍。也因為一直以來她不肯給對方任何“便宜”占,所以對方就一直卡着不合作。
所以,高遠這樣安排,或許是從她的立場出發。
竹茹倒也沒多想,畢竟高遠才是老板。
而且,真讓她去的話,怕還是拿不下單子。換個男的去談,也未嘗不好。
午睡清醒後,竹茹忽然想出去走走,透透氣,順帶買杯咖啡回來。
人到了室外,呼吸都暢快不少。
早上出門時,秦飛廉跟她說,今晚他會晚點回家,有點事要處理。
每回這個男人這般“主動”,她都會片刻恍惚。
覺得他忙不忙的,其實不需要提前向她“報備”。
她只是暫住在他府上的一位朋友,不至于事事都得有交集。
不過仔細想想,秦飛廉分享欲日益“蓬勃”的狀态,倒和臨近高考那會越來越像,比如,晚上他做完一張數學卷子,中間得先去洗澡,都要跟她說一聲,洗完出來,又會第一時間發條短信給她……
拿着咖啡往回走,路邊有人發傳單,心不在焉的竹茹不知怎地就接了一張,是附近一個新樓盤的廣告。
可以拿回辦公室看看。
下午三點多,她正在辦公室看底下小姑娘遞上來的資料,結果手機響了,一看是秦飛廉來電。
接起聽了一分鐘不到,她便急忙起身,小跑到公司門口。
“給,黑巧克力蛋糕,加,奶茶,我買了兩份,你可以跟你朋友一起吃。”秦飛廉從後座下車,将手裏的下午茶遞給她。
“你今天不是很忙麽?怎麽還過來?”一臉困惑仰頭瞧他。
“噢,是忙,只是剛好路過這裏,所以就順帶去買了點。”秦飛廉癡癡看着她,一雙眼笑吟吟。
“喔,好吧。”竹茹信了,因為看着不像是裝的。
更何況,司機開的車,不是他自己開的車。
“晚上——”走近一步,想抱她,她卻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晚上怎麽了?”
“晚上,我大概八點左右回。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自己看個片子,吃的喝的,阿姨都會準備好。”
今天是她回來上班的第一天,一整個上午沒見,忍得難受,到了下午,秦飛廉實在受不了“相思之苦”,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擠出時間過來一趟。
怕被她嫌棄,所以特地去買了份下午茶當幌子,還故意沒進去,把她叫出來拿,顯得他的确是百忙之中路過。
主要是他真的去她辦公室,怕自己會坐上半天,舍不得離開。指不定就是直接到她下班的點,然後一起回去。
秦飛廉很清楚,她重要,有關于她的,都是正事;但他目前在幹的事,同樣很重要。
竹茹點點頭:“知道了。你去忙吧。”
“行~”依依不舍目送她轉身回公司,秦飛廉才上車。
“秦總,現在去哪?”司機轉頭,恭敬詢問。
“風華實業。”
“好的,秦總。”
秦飛廉要去看戲,再晚點,會錯過。
他拍了拍右手邊厚厚一沓資料,他是去“雪中送冰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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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實業,華東大本營,老總辦公室,一屋子女人。個個年輕靓麗,脂粉香氣滿屋。除了年紀最大的那個,厚厚粉底都蓋不住操持多年攢下的皺紋,以及暗沉的黃皮。
辦公室的主人,姜藤黃,一臉錯愕,龇着一口大黃牙,卻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他雖然愛采野花,頻率還不低,但這會看着這一個個濃妝豔抹的年輕姑娘們,實在辨不清誰是誰,令他一時懷疑自己是不是老花眼了?咋看上去都一個樣呢!
最驚悚的是,還有兩個大肚子!
這些年他雖百花叢中過,但從來秉持“片葉不沾身”的原則,絕對不可能留種!
因為與家裏婆娘有約法三章,他可不敢亂來!
相夫教子多年,陪着身無分文的窮小子從一無所有到家産千萬,馬藺從未想過,有一天要在大庭廣衆之下,陪着唱這出丢人至極的“戲文”。
若不是有好心人将一沓照片塞在家裏院子下,她至今都被蒙在鼓裏。
這一群搔首弄姿的盤絲洞妖精們,有幾個,還是大老遠從海城打飛的過來的!
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化,女人變壞就有錢”,除了她,這一屋子的“男盜女娼”,精準诠釋了這句老話。
這些年,陸續有傳聞到馬藺耳裏,但她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為了家裏還在讀書的孩子,想着只要姜藤黃不出格,她都可以忍!
而眼下,她已不打算再忍!
證據确鑿,還那麽多,這樣的男人,她不打算留着過年了!別說過年,聖誕節都不想留到!
馬藺一雙淩厲的眼掃到那個尖尖的肚子時,全身血液直往腦補沖:“該你了,說,又是什麽故事?”
被點到的年輕女人,哭哭唧唧說了半天,咬字卻非常清楚,把如何被姜藤黃騙到手說得繪聲繪色,理解能力再差的人,都能聽懂來龍去脈,一清二楚,在場氣氛再次被推向一個高潮。
別看姜藤黃平時在外“作威作福”,在妻子面前,從來都是個“膽小鬼”,這會面對言之鑿鑿的一番控訴,他不敢辯駁半字,而“老花眼”症狀暫時也消失了,他認出來了,這個女人,好像叫什麽佩蘭。
來之前,馬藺已想好,絕對不會讓外面任何一個女人分走家裏的一絲一毫,如果姜藤黃背地裏給這些小三小四小五小六購置了房産車子,那麽她将用法律的武器,一件件奪回來!
那袋照片裏,還附了一份雲江城赫赫有名的金牌離婚律師的聯系方式,一切都是現成的,省了馬藺很多麻煩。
……
門外有人敲門。
姜藤黃下意識一擡脖,期望來一個救星,可進來的竟是管大門的保安。
“姜總,”保安一不小心對上馬藺的眼,下意識一哆嗦,“那個,夫人,有人送了一袋文件過來,說讓我親自交給姜總。”
姜藤黃一聽,迅速起身,卻被馬藺一個眼神殺,逼退回椅子上。
馬藺接過,打開,看了前面幾頁後,越翻越快,臉上神情已然生變:“那人呢?”
“走、走了。”
“就這一份?”裏面都是複印件,沒有原件,馬藺下意識追問!
“噢。”保安老實巴交地點點頭。
“看清楚那個人長相沒啊?”此事非同小可,馬藺不敢大意。
“是一個撿垃圾的老太太,現在估計已經走掉了!”保安想了想,又補充道,“面生,第一次見,估計平時不在這附近撿垃圾吧。”
馬藺:“……”
保安見氣氛不對,脖子腦袋齊齊一縮,不吭一聲退出了辦公室。
姜藤黃見老婆臉色極其難看,兜着本就顫微的小心髒弱弱一句問:“老婆,是什麽東西啊?你給我看看!”
“不用看了!”馬藺恨鐵不成鋼,事到如今,也回天乏術了。
這種東西對方既然敢直接送上門,也沒留表達“個人訴求”的電話或紙條,十有八九是“仇家”,只為報仇而來,原件一定在對方手裏,且指不定很快會被送到相關部門。
馬藺重重一聲嘆,只要她和孩子沒事,她也管不了其他了,尤其是姜藤黃的死活,都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到底怎麽了?你給我看啊!”姜藤黃急了,伸手一把奪過!
“死鬼,你好日子到頭了!”馬藺罵罵咧咧一句,滿是幽怨地掃了一屋子陌生女人。
她算是看明白了。
這麽多女人能聚到一起,同時鬧上門,十有八九也是同一個“仇家”撺掇的。
如今與姜藤黃雖還是夫妻,但一條心已分岔成兩個路口,馬藺不打算跟他一起走到頭,扛天雷這種本事,她沒有,也不想有。
後半生,她就只為自己和孩子活了。
等離婚塵埃落定,就帶着錢飛國外,重新開始新篇章吧。
下一秒,大腹便便的姜藤黃,一下癱倒在椅子上,手裏的紙張落了一地淩亂。
似一灘爛泥,再也無法支起身子。
一小時後,距風華實業兩公裏外一處咖啡廳,秦家兩兄弟正面對面坐着,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秦方海手機響了,第一時間接起來電,聽對方霹靂吧啦一頓講後,他只回複了一句:“OK!做的不錯!澤蘭小姐,多謝。”
“不客氣,秦先生最近有類似的活記得找我!這兼職輕松,正好對口我專業,我嘛,正好給孩子賺點奶粉錢!”
“行!”
林澤蘭點擊收款,笑臉盈盈,“演出費”到賬,先去商場一趟,把那張看中很久的嬰兒車直接帶回家!
想想也是搞笑,剛才在那辦公室,那頭老肥豬對她一口一個“佩蘭”,還扯着嗓子喊,“你不要冤枉我”,演技比她這個科班出身的,還要精湛哦!
最逗的是,他正宮遣散大夥時,一直站她身邊不吱聲的矮個女人,突然悻悻來了句,“姜總,我才是佩蘭!”
見秦方海收起手機,秦飛廉右眉一挑,送了口咖啡到嘴裏。只瞧人,不說話。
“大哥,搞定!這下,姜藤黃是烏龜背着地,翻不了身喽!”秦方海喝了兩大口咖啡,又笑松松一句,“這惡意競标,犯的可是刑事罪!金額這麽大,夠他吃上好幾年牢飯了!”
“嗯。”秦飛廉手指在桌角輕點兩下。
這件事,終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莫名有些想她。
于是拿出手機,去欣賞他的新屏保。
她感冒那天,他偷偷拍的。
拍了滿滿一相冊,挑哪張都适合當屏保。
不過他很小心,每天回家前,都會換掉,怕被本尊發現。
萬一惹得她不開心,說不定這一相冊的怼臉拍,都會被勒令當場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