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萬???
43800萬???
“剛剛,那個,是激素的關系……”
想找補,話出口,卻欲蓋彌彰。
秦飛廉無聲一樂,并不拆穿她。
她會害羞,會掩飾,說明對他仍是有感覺的。
下一秒,他反手按了開門鍵,對着一雙清透帶水的黑眸,溫柔詢一句:“我今晚可以在你這借宿一宿麽?”
“……”竹茹眨眨眼,臉上紅暈一點沒褪。
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她也不知道了。
秦飛廉希望她重新摟住他,但她沒有,這讓他全身上下有些不适:“先進屋吧,不早了。你得洗洗睡了。”
“額。”
這架勢與姿态,仿佛他才是住這裏多時的住戶,而她,是今晚上門借宿的客人。竹茹悶聲想着,歸因于這個男人,氣場比她強的緣故。
電梯門等不到膩歪的男女出去,又要關上,秦飛廉再一次反手,擋住了。
“走吧。”
說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牽起她手,帶着出了電梯。
她在卧室衛生間洗完澡出來時,秦飛廉還坐在客廳,等司機給他送今晚換洗的睡衣,以及明日出門要穿的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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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酒味并未減半分,但她聞着,反覺心安。
“還沒到麽?”她故作淡定問一句。
“噢,快了。”秦飛廉呆呆望着她,不是一件吊帶裙,而是整個人藏在寬寬大大的乳白色毛絨睡袍裏,雙手的筋脈跟着緊了緊。
想抱她。
只是抱抱她。
竹茹想着過去一起坐沙發陪他等一會,又有所忌憚地看了眼他身旁。
她心裏清楚,大概這會過去,他身邊地帶,都會是“危險區域”。
容易着火。焚身的那種。
所以,不可輕舉妄動。
秦飛廉見她只顧着站在主卧門口,下意識沖她眼神示意:“你要過來坐一會麽?”
“嗯?”
“我們聊聊。”
“……噢。”
還是緊着雙腳,一步一步走入了危險區域。
竹茹挑了個位置坐下,與他大概有兩個人的距離,既然是聊聊,那就安全距離聊聊。
她拽了拽睡袍帽子上的兩根繩子,身邊的男人,卻倏然往她湊近了些:兩人之間,一下只剩一個人的距離。
一顆心,“蹭”地一下彈嗓子眼!
“你就坐那,秦飛廉。”她有些緊張,忍不住開口表态。
秦飛廉愣了愣,而後溫柔一笑,他喜歡聽她喊他全名,有種難以描述的親昵:“好。”
“聊吧。”竹茹也想同他好好聊聊。
她知道,他公司與高遠簽了五年合同。但每年都會重新一簽。因為訂單金額或有變動。
這就意味着,接下來的五年裏,只要她還是高遠手下一員,那與秦飛廉之間,少不了交際或互動。
也意味着,再如何,她都不能“得罪”這位主,除非她不想在這家公司幹了。
所以,她覺得,或許,可能,提前與他聊聊,也是有必要的。
有的人想盡可能保持距離。
而有的人,則想盡可能縮短距離。
秦飛廉想同她聊聊,聊的不是工作上的事,而是他最在意的事,即,她的個人安全問題。
姜藤黃竟然敢上門找她,說明形勢很嚴峻了。像今晚,但凡他恰好沒跟來,下場難以想象!
總之,這樣的事,今後不能再發生。
他承受不起!
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樂樂,是他最想看到的。
如果有人找她麻煩,那就是與他秦飛廉為敵。
無論對方是誰,他都不會善罷甘休。
而這個姜藤黃,在他剛才拽住他往後拖的剎那,他已經給他寫好了“結局”。
死老頭自己不要活,就不能怪他手下無情。
他若對這種人渣留情,那就是在變相傷害她!
秦飛廉剛想起個頭,手機響了。
司機打來的。
“我先下去拿下衣服。”
他不想讓司機上門,不然她住幾層幾室,就多了個人知道。
不是他不信家裏做了十來年的老司機,而是事關她的,他都希望謹慎謹慎再謹慎!
“好。”竹茹仰頭,目送已起身走向玄關處的男人。
沒多久,門鈴就響了。
竹茹一哆嗦,起身給他去開門。
拽開的瞬間,看到門外男人拎着一個小行李箱,她低頭看了看,語噎:“……”
“你以後開門,得記得先從貓眼看看,是誰,再開。”秦飛廉覺得她的獨居安全意識有待提高。
“嗯?噢。”在他的溫柔注視下,竹茹不得不乖乖表态。
剛才,好像是疏忽了。
潛意識,就以為一定是他,沒多想。
秦飛廉連人帶箱入室,反手關上門後,又停下,确認上鎖後,才走回沙發旁。
竹茹看了眼牆上木鐘:“你先洗漱吧。有話等你收拾完自己再談。”
不早了,一身酒氣的人還是先洗澡。
“好的。”秦飛廉順從她的指示,很是自然地把行李箱拿去客卧。
上回的床褥還在,整整齊齊,是那天早上他離開前疊的,沒動過。
心思略覺微妙,有種這就是給他準備的竊喜。
怕他尴尬,竹茹暫時回了主卧。
她特意在主卧裏的衛生間洗的澡,外面那間,就留給他用。
雖然沒有與男人獨處一室的經驗,可角色兌換想想,洗澡時有異性在客廳,總是不大方便的。
秦飛廉收拾完自己出來,已是15分鐘後。
不算慢,但也不算快。
許是怕他洗着洗着睡過去了,心裏一直惦記的緣故,所以竹茹覺得時間走得有些慢。
好在,他順利洗完了。
掐點重新走出主卧,一擡頭就看他寸頭上略帶水氣,這是還洗了頭,竹茹心中想着,擡腳,走向他。
這一次,是她自己主動走向“危險區域”。
但她覺得,“危險”已經解除了。
因為她的心緒,已經穩得差不多了。
秦飛廉把換下的衣服統一裝布袋,明天帶走便是。
這會見她過來,下意識扯了扯短到不能再短的碎發,帶着幾分羞澀,向她交代:“用了點你的洗發水,挺好聞的~”
生姜味,好聞?竹茹笑得勉強,她買了大半年,十分之一都沒用完,基本閑置了,所以放在外面的衛生間。
他覺得好聞的話,可以送給他……真的。
反正放着也是浪費,大概率她不會再用。
下一秒,他又兩眼炯炯好奇道:“你頭發這麽多,還需要生姜生發麽?”
頭發是密,但掉的也多,她種草買來試着固發,而非生發。不過跟男人聊這種話題,沒啥意思,所以她胡亂點了點頭,“随便買的。”
過去這麽多年,他這“不恥下問”的好習慣倒一點沒變。
把話題引到正經事上吧。
“對了,你要跟我聊什麽?說吧,我聽着。”
“坐下聊。”秦飛廉用眼神示意她。
在原本那塊,默默坐下,側頭瞧他。
“這樣,明天開始,你跟我去住吧?”是征求意見的語氣,但其實他已做了決定,無論如何,都會說服她。
“什麽意思?”原以為已經安撫好的小心髒,再度被撩撥。
秦飛廉知道她會意外,所以耐心同她解釋:“姜藤黃今晚敢上門來尋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一個人住這裏,不安全,我也不放心!”
一句話直擊她心坎。
她其實有想這個問題,因為他在眼前晃,有點分散她的注意力,所以到這會沒想出個好法子。
誰曾想,他要聊的,一張口,就是給她送法子。
只是……
“竹茹,聽我一句,這種事,得未雨綢缪,事前控制,是唯一的最佳選擇。”秦飛廉以為她猶豫是不樂意,所以免不了有些性急了。
竹茹原本想着去蕭佳那湊合段時間,她也是一個人住。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她能借住一時,總不能借住一世。
而且,蕭佳那麽憧憬脫單,指不定哪天就會帶男朋友回去住。她在那賴着,總歸不是事。
至于高遠那邊,更加不合适。
麻煩秦飛廉的念頭,有一閃而過,但很快被她掐滅在萌芽階段,只因這樣的方式,意味着更麻煩的事。
總之,想到最後,竹茹只有一個解決辦法:搬家。
換個地方住。
狡兔都有三窟。為了防身避禍,預先做好準備,很有必要。
只是,搬家也需要時間,找房子,然後實地看看情況,諸如此類,至少也得一禮拜。
那這段過渡的時間,她去哪住?還是說勇敢點,仍留此處?
不是随便想下就能出結論的事。
“你放心,你自己一個房間,我不會幹預你任何。”秦飛廉熱切期望她點頭,采納他的建議。
“你說,跟你去住,是去你家?”先問清楚,也不是不可以。
他能這樣偶爾借宿她這,她或許也可以?
各睡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幹擾。
她松了口,秦飛廉眉眼一飛:“都行!你想住家裏,我們就住家裏。你想住酒店,我們就住酒店。”
“酒店?哪個?”
“就上次你來找我那套房。”秦飛廉如實作答,“我畢業後來雲江,這四年,基本上都睡那裏。所以收拾得很幹淨!”
啥?!
畢業後就住那?
整整四年,365天4年……1460天!
1460晚,30萬,那是多少???
竹茹顯然沒料到,心中算盤珠子飛起,噼裏啪啦一頓:43800萬???
這是,4個多億!
啥敗家子?!
她吃驚地看着眼前男人,有點咬不準,他還是高中那個跟她一樣只喝娃哈哈水的秦飛廉麽?
不知她為何表情生變,秦飛廉下意識道:“家裏,空間大點,而且除了阿姨,也沒別人,就我一個人。至于酒店,因為我有時會在那辦公,晚了就直接留在那了。當然,你如果喜歡,我們也可以兩邊都住!你平時中午想睡覺,可以去酒店,路近一些~或者我叫司機接你!”
???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麽?
她只是過渡性地借住幾日,又不是一直住他那了!
秦飛廉自認為安排的面面俱到,該考慮的都考慮進去了,可見她眉頭蹙得更深了些,令他心裏忽然沒了底:“還是,你不想跟我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