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喜歡竹小姐？
他喜歡竹小姐？
兒子日理萬機，近半年沒回海城，秦天雄思念過甚，只好百忙之中擠出兩天，主動飛雲江城一趟。誰曾想，剛下飛機，身體突發不适，被秘書直接送來了醫院。
四年前，華東市場還是一個爛攤子，很多賬款收不回，人員流失也很嚴重，管理層各種掐架，秦天雄想整頓，可實在分身乏術，力不從心。
原本他已開始琢磨要不要關掉雲江分公司，關鍵時候，他那剛大學畢業的兒子站了出來，主動請纓，調往雲江，替秦氏集團重振這塊市場。
在商海沉沉浮浮二十幾載，秦天雄也沒料到，短短四年，整個華東市場脫胎換骨，一躍成為所有子公司裏業績最耀眼的，經營利潤去年更是創了新高！
他的好兒子，用實力證明，扭轉乾坤的氣魄與能力！
頗有當年他這個爹年輕時的風範。
雖說兒子這個年紀，以事業為重無可厚非，可身邊從沒出現過一個女孩。
大學四年沒有也就算了，總說要忙學業。
這畢業了，進入社會又一個四年過去了，還是沒有！
秦天雄愈發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他家孩子儀表堂堂，人高也壯，五官各方面更是沒得挑，為啥就沒有女孩走近？
難不成，祖墳風水問題？
前段時間聽說東方家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閨女對這小子主動表白，臭小子倒好，一口回絕，把女孩都吓哭了。
這事才過去一個月，剛剛又有人給他傳消息，今天東方家雙胞胎擺生日宴，他家這臭小子又去“掃興”了！又把人閨女給弄哭了。
這都什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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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祖籍在雲江城，秦天雄十幾歲時就随父母搬去了北方的海城，當初公司起來後，會在這個城市設立華東分公司，也是因為骨子裏對童年與故土的感情。
過去這些年，只要沒事，父子倆每年都會回這裏住上幾天。
所以，雲江話，他們都會講。雲江菜，更是每天都會吃。兒子如今在這裏打拼與生活，吃住行各方面，應該不會有适應上的問題。
當初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秦天雄相對也比較放心，讓自家小子來華東市場搏一搏。
秦飛廉到醫院時，秦天雄精神恢複得還行，看到兒子第一眼，眼眶就熱了：半年沒見，這孩子明顯瘦了一圈。
“爸，您怎麽來了也不通知一聲，我好提前去接你。”人都到了她那又不得不離開，若非老頭突發狀況，以秦飛廉的性子，任何事都會放一旁。
過來路上，秦天雄的秘書已将董事長的身體狀況向小秦總作了簡短彙報，沒什麽大礙，好好休息就能恢複，所以，換了衣服過來的秦飛廉這會到了病房，也不至于太過擔心。
“你忙，就只能我過來。”秦天雄笑容滿臉，“你家裏阿姨不行，怎麽都瘦了？三餐都沒按時吃嗎？”
“吃啊。”秦飛廉心虛，掃了眼病房四下，環境還可以。
秦天雄與身邊男助對視一眼：“怎麽？還每天住在酒店裏？”
“噢。”
“那看來是酒店夥食不合你胃口？”秦氏有持股這家酒店，比例還不低，秦天雄覺得夥食不對付是個大問題，下次得遣人過去提個醒。
再不濟，就給他的好兒子，一日三餐，私人訂制。
“沒有，都挺合胃口的。”秦飛廉知道親爹在琢磨什麽，“是我最近在運動，減肥。”
“咋滴，騙鬼呢。”秦天雄自然不信，“睡眠時間都不夠的人，還運動！減肥都給你說出來了。”
“……您這次過來，是來視察華東市場？”秦飛廉想了想，也就這個可能。
“不是，華東市場有你坐鎮，我不需要擔心。”秦天雄說的實話，對兒子的肯定，他從來不藏着掖着，“我就是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還有，就是來提醒下你。”
“嗯？您請講。”以為是工作上的指點，秦飛廉做好了虛心受教的準備。
“該找個女朋友喽！今年都28歲了，兩年後你三十歲，三十而立，總該有個家庭了吧？我在你這個年紀，都已經生了你了！”
“……”秦飛廉沒料到是這個話題。
老頭子從不會當面催他這方面的，這是第一次，所以讓他很意外。
也不知老頭子是受了什麽刺激，這麽反常？
“小瑾和你白阿姨，過段時間可能會回國一趟，到時我們一家四口找個地方好好放松下！”秦天雄很懂點到為止。
“好的。”
小瑾跟她媽媽姓白，與秦飛廉并沒血緣關系。
他們是重組家庭，但這并不妨礙，秦飛廉打小就把這個體弱多病的小女孩當親妹妹對待。哥哥妹妹關系，比很多親生的都要融洽。
當初白瑾在國內讀完小學，就被她媽媽帶着去了國外讀書。一眨眼，如今已是一名在讀大學生。
“到時，你這個當哥哥的，可得好好向她請教下，談戀愛的秘訣！”秦天雄話鋒一轉，聊天主題又回到了“婚戀”話題上。
秦飛廉一愣，沒聽明白：“嗯？”
秦天雄松松一樂：“沒想到吧，小瑾都交男朋友了，你還是沒人要！”
“……”
當爹的幽默感，全用在時不時拐着彎調侃他這個兒子上了，秦飛廉只能受着。
男助理在旁壓了壓嘴角，努力憋笑。
按照醫生的建議，秦天雄最快明天出院，可他實在悶得慌，非堅持當天晚上就離院。
秦飛廉拗不過老子的倔脾氣，只好順從他，給辦了出院手續，然後把人接回了家裏。
等把他安頓下來，上床睡覺，已是夜裏八點。
他還有約，所以這會披着夜色，匆匆駛離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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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茶館。
秦飛廉走路帶風，進包間時，約的人已等候多時。
李京墨見他進來，一秒起身，笑容迎人：“秦總，您好！”
“坐。”
“好，謝謝！”
“嗯。”
接到這位大人物來電約他出來喝茶時，李京墨“受寵若驚”，從未有過這樣的待遇！
思前想後，覺得秦飛廉會找他，肯定與前兩天那飯局有關！
知道他不喜歡繞彎子，恭敬給他斟茶後，李京墨決定主動切入主題。
“秦總，上次我按照您的吩咐，第一時間把您手機號碼告訴了竹小姐，并叮囑她早點打您電話，不能錯過接大單的好機會！她還沖我點點頭，說一定。竹小姐，她……聯系您了麽？”
秦飛廉沒理，只顧送了口熱茶到嘴裏。
李京墨一雙銳利的眼在他臉上一來回：“沒聯系啊？那我現在給她打個電話！”
秦飛廉松嘴瞧人：“不用，聯系過了。”
“噢……那就好！您這樣的大客戶，誰不想合作！”李京墨下意識恭維道。
卻惹來秦飛廉冷漠一眼：“你跟她很熟？”
“熟！”話脫口而出，一秒後，李京墨立馬改口，“噢，也沒那麽熟……就之前我還在老東家時，與竹小姐業務上合作過幾次！”
秦飛廉眉心微不可查地一頓：“她，業務能力怎麽樣？”
“挺強的！人小姑娘，學霸，還特努力！高考考到這個城市最好的大學，全額獎學金！大學四年都不花爹媽一分錢！她爹媽，上輩子肯定拯救了銀河系！估計晚上做夢都能笑醒，家裏有這麽省心的閨女！做爹媽的得多輕松呀！進入社會後打拼，也是一股子勁，很沖，很拼！我就沒見過比竹小姐還拼的女孩！”這方面，李京墨自認很有發言權。
“嗯，”秦飛廉聽得一字不落，沉聲道，“她在的那家公司，叫高遠精密儀器？”
李京墨火速點頭：“對，對的！就是高遠！公司名字就是老板名字！”
“這家公司怎麽樣？”
“很不錯，尤其這兩年，發展勢頭很猛！全公司上下一條心啊，我都沒見過，這種走江湖義氣風格的公司！”
“什麽意思？”
“就是老板和員工，互相之間肝膽相照！一起沖鋒陷陣！”
“肝膽相照？”
“對啊！就比如這個竹小姐，畢業後剛進高遠，就差點釀成大禍！得虧老高硬氣，第一時間拿錢替她善後，才僥幸讓初出茅廬的小姑娘逃過一劫！真的，差點牢獄之災！”
“這麽嚴重？”秦飛廉眉頭明顯一皺，握茶杯的手微微一顫。
李京墨補了口茶水，繼續侃侃而談：“是的，其實做銷售這一行，有些事大家都習以為常，畢竟見多了。可這剛入社會的大學生，還是女大學生，嫩啊！哪裏懂男人堆裏的人情世故。那次被老高帶在身邊攢經驗，結果被姜總動手動腳，當時老高正好離開去接了個電話，人小姑娘那個牛逼啊，二話不說就掄起拳頭揍人臉！一看就是練過的！直接把那姜總打得鼻青臉腫，醜得他親娘看到都不敢認！牙齒還掉了兩顆！這老高一回來，定睛一看，好家夥，自己的小将闖禍了！趕緊第一時間向人賠禮道歉，結果姜總楞不接受，急吼吼拿出手機嚷着要報警，要讓小姑娘吃官司！非得把她送進去不可！後來嘛，好說歹說，老高又是幾次三番賠禮道歉，最後出了五十萬，賠給姜總，這事才勉強算擺平。”
有人已極度不悅：“哪個姜總？”
“風華實業的，姜藤黃，對！秦總，他可是靠你們秦氏的單子才做到如今這麽大的！”
秦飛廉記起了那張醜臉：“他不是五十幾的老頭子嗎？”
“對啊，大家背後都叫他lsp，就好小姑娘，尤其年輕漂亮的！”
秦飛廉心中不少疑惑：“……高遠那個老板那麽大方，替員工出50萬，條件是什麽？”
“無條件！厲害吧，這就是我一開始說，老高身上的江湖義氣！他當時說，人小姑娘剛畢業，大好前程，哪能被這種lsp給毀了，所以無論如何都要保下！錢多花點，不礙事，能賺回來！人要是真被起訴判，鑒定判個輕微傷啥的，那人姑娘就留案底了！要我說呢，怪不得有一幫死心塌地跟着他沖鋒陷陣的員工，老高這籠絡人心的手段，真的，一般老板，做不到。”
“他喜歡竹小姐？”秦飛廉一雙大眼瞪人，在另一頻道。
吓得李京墨心頭一跳：“那不會！”
“為何不會？”
“老高這個人，他有男朋友！很多年了，好像在國外哪個地方還領了證！”
“男朋友？”
“對啊，人不喜歡女的，喜歡男的，口味不一樣。老高這人，哪哪都獨樹一幟，不同于凡人！”
“純的？”
“什麽？”
“只喜歡男人，還是男人女人都來？”
“只喜歡男人！”
“你這麽肯定？”
“對啊，我跟老高都是從一個鎮上出來的，那會他父母就因為兒子與班上男同學走太近，去學校鬧過！對，那會還有校花給這小子送情書，他一點都不理睬。”
“……”
這人找對了，知道那麽多，秦飛廉打聽得差不多了，“我知道了。你下周帶着合同去公司找我。”
“好咧！”幸福來得太快，李京墨趕緊起身鞠躬致謝！
“謝謝秦總擡愛！秦總，那我要跟老高那邊說，讓他們把公司更多的資料，遞交到貴公司麽？”
這下，可以靠這個單子在新東家立足了！
李京墨知道秦飛廉找他，主要是為了竹茹以及她背後的公司，他只是順帶沾了光，所以還是要順着人的心思提一句。
“不用，我明天自己去一趟他們那。”
“啊？這樣。”高遠再怎麽發展勢頭猛，在龐大的秦氏面前，仍是不足挂齒的小蝦米，聽到秦飛廉要親自去一趟，李京墨自然有被吓到。
“實地考察，眼見為實。”秦飛廉淡淡道。
“噢噢，還是秦總厲害！但您要小心點！”知道談話快收尾了，也是社牛的李京墨，想着活絡下聊天氣氛。
“什麽？”秦飛廉沒聽懂。
“您帥成這樣，可別被人惦記上。”
李京墨沒見過比秦飛廉還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
同樣是男人，同樣被叫做“大帥哥”，他都覺得是人間絕色！
而這句“善意提醒”，其實也是他心裏對秦飛廉長相與氣質的感慨。
“……”秦飛廉只覺無語，對此保持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