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16.
皇帝大喜之日,普天同慶。
但我能從他喜氣洋洋的表面下看到苦澀難過的情緒。算了,今天說這些安慰的話也不大合适,有些事情還是別戳破的好。
17.
聽說皇帝大婚當晚只在婚房裏待了一個時辰便走了,也沒有對自己的行跡做什麽掩飾。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遍整個朝堂。
丞相的臉都綠了。
講真,我們程家和柳丞相向來不和,這張驢(就是驢!)臉我可以笑一年。
但我對好兄弟的感情.事項以及日後這驢臉老東西在朝堂辦事方面有些擔憂。
18.
傅祚銘在城郊行宮裏大興土木,又建了一座富麗堂皇的殿宇,叫承華殿。
朝臣都炸了,一個勁兒的勸說他不要大興土木。
不過他登基以後政績頗為優秀,和建個不大的宮殿相比,emmm...最後他們還是妥協了。
我去找他詢問道,“你怎麽突然想到建這個?反正你一年到頭也去不了幾次,這不就浪費了嗎?”
他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意味不明道:“過不了多久就能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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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這天我照常去找傅祚銘玩,在路上遇到了皇後娘娘柳桐穎。
雖說将軍府和丞相府有些不對付,但小輩之間關系還算看得過去,可這柳桐穎同我一見面便神情變得怨毒起來,差點吓了我一跳。等我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走遠了。
什麽情況?
我撓了撓頭,想不通,只能暫時把這件事存在心底,繼續向前走。
女人心,海底針啊。
20.
我成年了,行了冠禮!父親給我取了表字“煦之”,也是意義美好。而這一年小太子已經滿月了,此時正在傅祚銘的懷裏安安靜靜的睡着。
“你可以娶親了。”他的聲音裏聽不出什麽喜怒哀樂,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只當他把注意力更多放在了尚在襁褓裏的小太子身上,說道:“對啊對啊,我爹正張羅着呢。不過按我的标準去選,這京城裏的可有不少,真是讓人苦惱呢~”诶呀,終于可以脫離單身狗的行列了呢。
傅祚銘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要不你全收了?朕都給你賜婚。”
這是他頭一次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稱為“朕”。
我愣了一下。他這是,不高興了?
“別,一個就夠,一個就夠,”我連忙補救,以為他只是嫉妒我可以随便主宰自己的婚事,“太多我也吃不消。再說了,我們程家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就是......”
“一生一世一雙人。”他搶先我的話說道。
“...啊對,就是這個...”我有些莫名,聲音氣勢都不自覺的弱了幾分。
21.
不知道傅祚銘同父親說了什麽,竟然讓我的婚事向後延一段時間。
雖然這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我并不感冒,對延後也沒什麽觸動,但他這種行為就足以令人奇怪了。
“怎麽突然想到把我的婚事延後了?”我問道。
他頓了一下,停下手中正在批奏折的筆,搭在山字形的玉質筆架上,“你真的想知道?”
“不然呢?”我有些不解,這有什麽好問的。
他站起來,繞過書桌,走到我面前,“你還記得兩年前,我說過我有心悅之人,但不敢告訴她嗎?”他一步步走進,讓我有種很不妙的預感。
我有點想逃。
不過我忍住了,回答道:“對啊,怎麽了。”
“你說過,讓我大膽說出來,有你擔着,對吧。”
“是這樣沒錯...可是,這和你要幹涉我的婚期,有什麽關系嗎?”這種愈發不妙的感覺簡直糟糕透了。我向後靠了靠,捏緊了椅子的扶手。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喜歡的那個人,是你。”
我人傻了,我裂開了。
外面很應景的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一樣的吓人。
“你,你沒搞錯吧...你喜歡我?!傅祚銘,這不是你要延我婚期的理由!”我緊貼着椅背,無路可退,只能以聲造勢。
天哪天哪,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他又逼近一步,用膝蓋頂開我的雙腿,擠進去,上半身下壓,并将我的雙手死死壓在扶手上。
那張熟悉的臉瞬間放大,只剩下一寸距離。
“我為什麽會搞錯?這件事情我在十年前就清楚地認知了!你以為我就是在開玩笑?!”
可,這怎麽可能啊。十年前,他才十三啊。
不對,重要的是,那個時候我才十一歲诶!這他媽不是煉銅吧?!
我滿眼錯愕。
緊接着,他做出了讓我更加震驚的事——我只覺唇上有什麽柔軟的東西貼了上來,一個更柔軟濕滑的東西頂開我沒有關牢的牙齒,滑了進來,纏在我的舌頭上。
傅祚銘他!他竟然舌吻我?!
我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
本以為三年的磨砺,足以讓我掙脫他的桎梏,可是,這家夥的力氣大的驚人,一直将我牢牢地禁锢在椅子上。
媽的,拼了。
我一扭身,曲起左腿,膝蓋用力向他腿間某個關鍵部位。
果然,再強的人也是有弱點的,那個地方的劇痛讓他稍稍松開了對我的壓制,我立刻掀開他準備向外沖。
然而,還沒撒丫子開跑我的右胳膊就一下子被他拉住,兩人受慣性影響一起倒在地上。我來不及支起身子就又被他壓制住了。
“卧槽!你踏馬還是人麽,那裏練了金鐘罩嗎?!”怎麽會有人在那裏受到重創以後還跟個沒事的人一樣!
“很痛啊,但不抓住你,你不就跑的遠遠的嘛。”他的笑容因為疼痛顯得有些扭曲。再次吻上來,堵住了我的罵聲。
外面的雨聲很大,遮掩了裏面的聲響。
22.
他最後止步于親吻,不過,自那天以後,我就再也不敢去找他了。
此時的我多麽希望有部手機,可以上網查詢一下這種操蛋的情況。
然而我沒有。
“煦之,這次你去不去啊。”幾個好哥們來找我。
他們說的地方是京城裏最受公子哥喜愛的地方,醉花樓。
其實就是王孫貴族鼎力推薦的青樓。
這種地方放在平時我肯定是不去的,但發生了那樣的事......我也想去古代的青樓看看了。
“去啊。”
于是一行人坐着馬車轱辘轱辘地來到了目的地。
我下了馬車,仰頭看了看。和那些古裝劇裏的樣子差不多,也就那樣了。不過來都來了,不進去又顯得不大好,感覺又像是不給他們面子。
诶。
“程将軍,皇上召您入宮。”
我扭頭看去,是一個剛下馬的小侍衛,此時正氣喘籲籲地戰戰兢兢地看着我。
啊,果然一直在監視我的動向麽。
好兄弟們一臉惋惜:“算了算了,下次吧,你先去宮裏吧。”
我勉強笑了笑,目送他們進去,然後翻身上馬,對那個小侍衛淡淡道:“走吧。”
23.
小侍衛并沒有把我領入宮中,而是帶回了将軍府前。
“不是說要召我入宮嗎,這是怎麽回事。”我皺着眉,看着那個依舊是戰戰兢兢的小侍衛。
小侍衛緩了好久,才冷靜下來,回答道:“皇上是這麽安排的。”
...這算什麽?
罷了罷了,随便他。
我下了馬,回到家裏。
“晏兒,你怎麽還去逛青樓了?若不是皇上告訴我...”父親正坐在大廳裏,看見我進來,嘆了口氣。
傅祚銘到底想做甚?我又想起他讓我爹同意延後婚事的事情了,“爹,皇上之前對您說了什麽,要把孩兒的婚事後延啊?”
父親又是一陣嘆息,道:“為父也不清楚,皇上只是說,他想在半年後命你為禁軍都督。但條件是将你的婚事後延一年,方便穩固你的職位......也就一年的時間而已,再說了,你現在有心意的人了沒?”
這問題就很硬核了。
“這...還真沒有。”我尴尬道。
“那不就成了,按為父來看,這件事對你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這一年你消停點,別像今天這樣去逛青樓了。”
“好吧。”頭一次去還沒進門就這樣了,要真進去腿不給我打斷?
不過,這傅祚銘到底想做什麽?我看着外面愈漸暗淡的天色,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24.
半年多的的時間一晃而過,這半年裏,我再也沒有主動找過他,倒也是樂得清閑。
禁軍都督的官職從天而降,直接壯大了将軍府的勢力,這些天那驢臉柳丞相沒少在朝堂上哔哔。可惜,一點用都沒有。
他柳家就算出了一個皇後,那也是硬塞進去的,除了有一個皇子外,根本就不受任何待見。
這天,傅祚銘又把我召入宮中。
他挑的時間很微妙,按照現代的時間來算,就是快下午五點的鐘頭,聊完之後就可以一起吃個晚飯。
這小算盤打得可真是噼裏啪啦的響。
不過人家是天子,我又不能不去。
這算不算只是公權私用呢?
而在吃晚飯的時候,他完全不遵守食不言的規定,一直在巴拉巴拉的講,關鍵是大部分的話我又不能不回答。總之,吃了半個多時辰。
“皇上,臣告退了。”我一等飯吃完,趕緊就要溜。
然而剛要起身出去,便瞧見一抹黑色的身影飛向傅祚銘。
是刺客!
護君的本能使我直接沖上去和那家夥對打起來。
那家夥很強,但和我比起來,還是次了些。
我趁他一個不備,一腳掃向他的側腰,卻看到他的眼中閃爍着詭谲的光。
糟糕!中計了!
他确實是挨了我那一記飛踢,可也迅速向我臉上撒了一把不知是什麽成分的白色藥粉。
我一個喘氣,不慎吸入了一些,就覺得頭暈眼花,直直向前倒去。
昏迷前的最後的感覺,好像是被誰接住了。
是傅祚銘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