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偏航
偏航
聽到鄭書夏幹脆利落的說宋凜已經不再是暗戀對象, 林與骁沉下的眉眼微微有所?緩和。
就……稍微有點爽到了。
他心裏嘀咕，但面?色依舊沒有太大?變化，語氣依舊酸酸的：“那你還和他聊那麽久。”
“哪有很久啊。”鄭書夏覺得自己真是冤枉，哭笑?不得：“我們前後加起來沒聊到五分鐘。”
還是算上宋凜幫她趕走羅南薇的時間的。
而且他們那個對話更談不上‘聊’, 一共也?就說?了三四句。
“少撒謊了。”林與骁淡淡道：“我和你哥去陽臺抽了根煙, 來回一趟耽誤十幾?分鐘了, 你還站在那地兒沒動。”
一直沒動, 就說?明有人陪聊呗。
鄭書夏明白他的意思，只好說?實話解釋：“沒有, 之前是羅南薇來找我，和她對話更久。”
羅南薇？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林與骁想了想, 很快就想起來這人的存在——畢竟是欺負過?鄭書夏的人，都列在了他的黑名單裏。
“你那高中同學？她也?來了？”他蹙眉：“她沒欺負你吧？”
上一秒還因為她和宋凜聊天而吃醋的男人下一秒就開始擔心起她有沒有受欺負, 所?謂的‘生氣’，還真是針一戳就破的紙老虎。
鄭書夏心裏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好像見到了林與骁之後，那些本來因為羅南薇出現的煩悶就都消失不見了。
很神奇，他有讓她開心的本事。
“沒有。”鄭書夏忍不住上前摟住他的腰，小臉撒嬌似的貼在林與骁的襯衫胸口：“她能怎麽欺負我啊，我力氣那麽大?。”
“是, 但你嘴笨。”林與骁忍不住笑?：“光力氣大?有什麽用。”
她又不會用拳頭教訓人。
鄭書夏見他沒什麽生氣的模樣了，才說?起羅南薇找她說?的話。
林與骁聽完，跟她果然是差不多反應：“這女的做什麽夢呢？”
“誰知道。”鄭書夏有些無語的嘀咕。
“她就是存心膈應你來了，不過?無所?謂, 鄭其?川确實不會喜歡她那類型的。”林與骁頓了下, 說?得理所?當然：“就算喜歡，也?不能讓他們成, 整天讓她在你面?前晃悠着不煩死人了。”
這就是有些蠻不講理的護短了。
鄭書夏忍俊不禁，卻配合的點點頭。
“不過?那女人剛剛提到的什麽宋時望，就是你們當年那個天才校草？”林與骁卻又問了個問題。
鄭書夏直覺他問起這個是不懷好意，但也?只能硬着頭皮‘嗯’了聲。
“你一下子?就能猜出來羅南薇提到這位校草的言論是編的。”林與骁長眉輕挑，似笑?非笑?地問：“說?明你還挺了解這位天才的性格？”
……有個洞察力敏銳的老公?有的時候真說?不上是什麽好事。
“我才不了解他。”鄭書夏實話實說?：“就是記得宋時望挺傲氣的，應該懶得對當年的事再發表什麽評論了。”
林與骁意味深長道：“看來你還真的是一直記着他。”
……
“你在這樣我不和你說?了。”鄭書夏氣：“我那是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哪裏就成了‘記着’這麽暧昧了。
“行，不逗你了。”林與骁靠在柱子?上，聲音有些倦懶：“那你後來還聽說?過?這位天才的消息麽？”
話題從宋凜轉到宋時望身上，他真覺得有點好笑?——情敵還都是一個姓。
“高考畢業後聽說?他考進?了A大?數學系。”鄭書夏想了想：“然後就沒什麽消息了。”
京北這個城市很大?，如果不是刻意去打聽一個人的消息，大?概率永遠也?不會有重新見到的機會。
林與骁看起來挺滿意她這個回答，沒再說?什麽。
可等到回了家，鄭書夏才意識到他好像……也?不是那麽滿意。
晚上還是弄她弄的挺狠的，真過?分。
-
元旦過?了四五天，鄭書夏接到梁谷音的電話，說?周末有個同學聚會，是羅南薇在高中的同學群裏張羅組織的，還特意點名問她去不去。
“這人真讨厭，明知道你根本不在同學群裏，還這麽問。”梁谷音憤憤吐槽：“咱們那個群都好久沒人說?話了，她這麽一張羅跟着起哄的人還不少。”
鄭書夏上高中時是典型的‘學校初戀女神’的形象，長相學習道德品質無一不是頂頂優秀，人緣雖好的同時不免也?就遭人嫉妒。
時常有人私下拉群在裏面?編排她，被梁谷音潛伏舉報掉好多還是猶如野草春又生一樣的沒完沒了——青春期的人似乎做什麽都執着又投入，哪怕是說?人壞話。
鄭書夏對這些事本來就是無所?謂的，有人誇她她會開心但也?不會自滿，別人罵她她也?不會因為這個庸人自擾的生氣。
她又不是人民幣，有人讨厭有人喜歡都是正常的。
也?因為這個緣故，高中三年她沒有加任何群，包括班長組織的這個‘官方’微信群。
各種?群裏當然也?就不會有鄭書夏的影子?，但因為梁谷音是個哪兒有事兒哪兒到的八卦精，所?以?他們也?不敢公?開的說?鄭書夏壞話了。
眼下羅南薇在群裏搞事，她第一時間就過?來通知。
鄭書夏本來想直接說?不去，反正她高中時候的好朋友就兩三個，還都有單獨微信可以?聊天，同學聚會完全沒什麽去的必要?。
但在話說?出口前她突然想起之前和林與骁聊天時提到的宋時望，話鋒一轉：“那就去吧。”
“去？”梁谷音驚訝：“你居然去？這是羅南薇組的局啊，她能有什麽好心思，還是你有什麽反擊的計劃？”
問到最後，她語氣裏俨然已經帶上了幾?分興奮。
“跟她無關。”鄭書夏哭笑?不得，實話實說?：“我是想看看能不能碰到宋時望。”
梁谷音一愣，很快也?明白過?來她的意思：“高三時那件事，你還記着吶。”
“哪兒那麽容易忘，如果忘了，現在也?就不會讨厭羅南薇了。”鄭書夏擡了擡唇角，聲音裏十分釋然：“我就是想見到宋時望，和他說?聲抱歉。”
“不用吧。”梁谷音嘟囔着：“你當年也?是受害者啊，何必這麽耿耿于懷。”
“可他畢竟是因為我的原因被拖下水的，情書還被全校公?開展示。”鄭書夏嘆了口氣：“當時比起我自己，我更擔心他高考的時候發揮不好，幸虧宋時望發揮的依舊穩定。”
不愧天才之名。
如果因為她的緣故被拖下水的人高考失利，那雖然名義?上與她無關，她怕是也?會因此耿耿于懷很久很久……這也?許就是羅南薇像達成的效果了。
因為讨厭她，她寧可犧牲別的同學。
梁谷音知道她的脾氣，也?不再勸，反而說?起別的：“不過?你說?起宋時望我突然有點感?慨，你說?咱們分完班之後也?算和他同班兩年了，一直也?沒瞧出來這位天才對你還有這樣的心思啊，結果最後在畢業前搞了把大?的。”
“可能是……”鄭書夏回憶了一下，聲音有些輕：“他做什麽都太不動聲色了吧。”
宋時望是個情緒很內斂，很冷淡的人，除了最後畢業之前的‘情書事件’，她對這個天才的印象也?是極其?模糊的。
梁谷音說?出她的擔憂：“我覺得宋時望不一定會來吧。”
那天才看起來不像是願意出席這種?場合的性子?。
“沒事。”鄭書夏看的挺開的：“碰碰運氣吧。”
事情定下來後，鄭書夏在周五晚上就和林與骁說?了明天同學聚會的事。
她本意是想着讓他今晚克制一些，省的自己明天無精打采，結果把去同學聚會的原因如實告知後，她發現反而起了副作用。
平日裏本來就不算溫柔的男人更加放肆了，鉚足了勁兒折騰她。
鄭書夏覺得要?不是她體力和柔韌性都因為長年累月的鍛煉異于常人，換成別的姑娘都遭不住林與骁這番折騰。
最可惡的是這貨還特意在她脖頸處留下一塊暧昧的吻痕，使勁兒嘬出來的痕跡鮮明，遮都遮不住，她總不能說?這大?冬天的被蚊子?叮了吧……
他一定是故意的！
女孩兒一邊在痕跡處憤憤的塗粉底液盡量遮蓋，一邊無奈地想。
等到了同學聚會的現場，果然許多人的目光都落在鄭書夏的脖頸處。
她假裝忽視各色各樣的眼神，淡定的坐下吃菜，眼神不着痕跡的掠過?來來往往的老同學。
有點失望的是，并沒有捕捉到宋時望的身影。
不知道他是不打算來，還是暫時沒來。
鄭書夏正想着，就聽到組織這場聚會的始作俑者叫了她的名字：“夏夏。”
羅南薇端着酒杯微笑?着走近，還對着她旁邊的梁谷音招呼着：“音音也?來啦，感?覺真好，上學的時候咱們三個就總待在一起。”
她這副假惺惺的做派是梁谷音這樣的急性子?最為不齒的，當即就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少來這套吧。”
偌大?的包廂內本來熱鬧的氛圍頓時有些冷場。
不少人眼神都或者正大?光明，或者小心翼翼地看了過?來——總之是在等着看笑?話。
“音音。”羅南薇勉強笑?了笑?：“你何必呢，我之前是做錯事了，這杯酒就是為了和夏夏賠禮道歉，想要?一個和解的啊。”
梁谷音挑眉，不甘示弱的看回去：“你說?和解就和解啊？你算老幾?啊？”
在別人瞧來，兩個姑娘都漂漂亮亮的，一個卻是柔弱示好，另一個則是飛揚跋扈……
心裏但凡有憐香惜玉念頭的，怕是都會有偏向性。
羅南薇攥着高腳杯的手指緊了緊，真有種?把酒潑在梁谷音那張漂亮臉蛋上的沖動。
她今天組織這場飯局的目的就是為了在所?有人面?前逼着鄭書夏原諒她，為她以?後萬一能成功攀上鄭家做鋪墊，誰知道一來就被梁谷音弄了個下馬威，心裏真是惱怒極了。
正在氣氛僵滞的時候，包廂大?門被人推來，又走進?一人。
男人身形瘦高，皮膚白皙，略有些微亂的頭發下面?一張臉有點文質彬彬的冷淡模樣，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鏡。
“哇塞，天才也?來了！”有人立刻喊出宋時望的名字，興奮道：“薇薇今天這局組的行啊，我們都多久沒看到我們班的天才了。”
“就是，宋時望你當時次次考試全校第一，可給我們班争光了。”
“哎呦，天才何止學習突出，連追姑娘都特有排場，弄的全校皆知……”
有宋時望和鄭書夏在的地方，當然就會有同學提起當年的那場情書事件。
畢竟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當年那樁事在學校裏産生的效果都是極為轟動的，這才過?去幾?年的時間，大?家都不健忘，也?年輕氣盛願意用感?情方面?的事調侃別人，自然就有人提起來了。
“是麽。”宋時望聽人這麽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淡淡道：“全校皆知？話說?太滿了吧，如果有人不知道呢。”
被這麽‘嚴謹’回怼的同學立時有些尴尬，還有些不服氣。
“我就是随口一說?，沖我撒火幹什麽啊……”他嘟囔着：“當時又不是我把你情書貼到公?告欄上的。”
好一招禍水東引，他成功把話題扭轉到事件中心的幾?個人——也?就是鄭書夏和羅南薇身上去了。
梁谷音觀察着宋時望冷淡的神色，心裏那看好戲的小火苗‘蹭蹭’就竄上來了，立刻挑釁地說?：“羅南薇，你不是要?向你當年陷害的當事人道歉麽？”
“現在兩個當事人都到齊了，咱班同學也?到的差不多了，你當年把宋時望的情書貼到公?告欄上是幾?個意思，現在好好說?說?呗？”
羅南薇是壓根沒想到宋時望會來，在他進?門的一瞬間就覺得有些不好。
現在梁谷音這麽不留情面?的明着把她架起來，更是讓她如坐針氈。
和宋時望道歉？這位能是個接受她道歉的主麽？
之前在元旦晚宴上和鄭書夏吹噓的那句，現在不就是要?明晃晃的被戳破麽……羅南薇甚至有種?想要?直接扔了杯逃走的沖動了。
“怎麽不說?話了？”梁谷音卻不放過?她，依舊笑?吟吟的逼問：“還是你嘴裏組這個局就是為了道歉只是說?說?而已，一點誠意都沒有啊。”
“你！”羅南薇忍無可忍，雙眸死死瞪着她：“關你什麽事啊？”
“呵，你說?讓老同學見證的啊，我不是老同學麽？”梁谷音比嘴炮那壓根不怕任何人，立刻連珠炮似的質問：“難道你這句讓老同學見證也?是假的？那你到底把我們叫來幹什麽來了？”
“我……”
“行了。”鄭書夏懶得聽她們吵，淡淡打斷這場鬧劇：“誰在乎，我不需要?她的道歉。”
因為她壓根就不打算原諒。
“嗯。”宋時望也?淡聲附和了一句：“說?那些虛頭巴腦的幹嘛啊。”
兩個人的‘默契’讓羅南薇無比難堪，也?讓周圍的同學多少流露出來一些意味深長的目光。
羅南薇就算臉皮再厚，也?沒臉提什麽道歉的事兒了。
她只好強裝淡定的坐了下來，繼續和周遭的人談笑?風生——高中的事情畢竟都過?去快五年了，經歷過?一個大?學周期的洗禮，大?家對之前那些不關自己的事情也?不會過?多關注。
漸漸的，這場同學聚會就和大?部分聚會一樣的流程而發展，互相吹噓，吹捧。
鄭書夏雖然就是沖着宋時望來的，但在飯桌上顯然沒什麽吃飯的機會，她瞄了眼像是過?來蹭飯的男生，也?專注的悶頭吃飯。
直到有人把話題扯到她身上，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呢。
這個問題讓本來嘈雜的包廂安靜了一瞬，就連一直宛若真空人一樣的宋時望，似乎也?饒有興致的看了過?來。
鄭書夏迎着衆人好奇的目光也?沒什麽尴尬，把嘴裏的食物不緊不慢地咽下去才說?：“我結婚了。”
“……”包廂靜寂了一瞬，立刻有人不客氣的問出大?家的心裏話：“不會吧？咱們現在是什麽年齡啊？你早婚族？”
“不是。”鄭書夏笑?了笑?：“遇到合适的，就結了。”
“鄭書夏，你別騙人了。”有同學看了眼她的手，笑?：“連婚戒都沒有，就和我們開玩笑?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似的，不少同學齊刷刷看向她無名指，發現真的沒有婚戒後都是一片恍然大?悟。
然後理所?當然的把鄭書夏這句‘結婚’當成她不願意說?感?情生活的搪塞，大?家也?沒多問了。
鄭書夏無所?謂的笑?了笑?，同樣沒多解釋什麽。
她當然是不需要?追着別人說?自己結婚了這個真相，其?他人愛信不信呗。
一頓飯連喝酒帶聊天，吃了兩個小時才接近尾聲。
鄭書夏早早吃完了也?沒說?要?走，耐心的等待着宋時望撂下筷子?出門時，也?起身跟了出去。
結果推開門後發現他并沒有走遠，就靠在長廊的牆壁上抽煙。
見她出來還看着自己，男生有些訝異地把煙收起來：“找我？”
“嗯。”鄭書夏點點頭，看向他手裏夾着的煙：“你可以?抽的。”
“算了。”宋時望難得笑?了下：“有事麽？”
“沒什麽大?事，就是……”鄭書夏頓了下，十分誠懇地說?：“想為高三那件事和你道個歉，之前一直沒有機會。”
情書事件暴露後，兩個人在班級裏幾?乎成為明星一樣的人物了，時時刻刻都有八卦的同學想捕捉他們‘在一起了’的證據，搞得兩個人做課間操都要?隔幾?十米遠以?證清白，更別提單獨對話了。
後來就高考，分道揚镳，他們不是熟悉的朋友，甚至互相都沒有聯系方式，鄭書夏也?就一直沒有機會道歉。
就連男生考上A大?的這個消息，都是她從梁谷音八卦的嘴裏聽來的。
“道歉？”宋時望一愣，不禁失笑?：“當年的事關你什麽事啊。”
他又不是拎不清的人。
“羅南薇是讨厭我才把你拉下水的。”鄭書夏嘆了口氣：“她想用這件事在高考前影響我，要?想掀起風波只有你寫的信最有用……其?實是我連累了你，幸虧你考試沒有被影響。”
宋時望聽着，有些不以?為然：“還不至于被這點小事影響，而且……”
鄭書夏聽他突然停下來，忍不住問：“而且什麽？”
“而且，其?實我一直覺得情書這事兒被鬧大?了挺好。”宋時望看着長廊裏顏色濃郁的壁畫，聲音輕而篤定：“否則，你可能直到畢業都不會正視我這個人。”
鄭書夏愣住。
“其?實這些話我五年前就想和你說?，也?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宋時望看着她，認真道：“你是我見過?最堅韌的姑娘，無論做什麽事都很認真，家境好也?沒有大?小姐脾氣，被你吸引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突如其?來面?臨這樣類似‘表白’的一番話，鄭書夏腦子?都是懵的。
可等她回過?神來，又覺得這幾?句話有些耳熟，想了想，她不确定的問：“這是……這是你情書上的話？”
當時他的情書貼在公?告欄上傳遍學校，她當然也?看過?。
“瞧，這就是那封情書被公?開的好處了。”宋時望笑?了笑?：“你現在還記得。”
說?完，他繞過?女孩兒準備回到包廂。
鄭書夏有些微怔，沒有攔着他。
宋時望卻停住腳步，又問了句：“你真的結婚了麽？”
“嗯。”她回神，回答的毫不猶豫：“我結婚了。”
散場時一群人熙熙攘攘的走出餐廳，十幾?個人的大?部隊頗為壯觀。
鄭書夏混在其?中看着宋時望的背影，頗有種?解脫的感?覺。
雖然他們對待情書事件的态度不同，但起碼她道過?歉，完成自己心裏所?虧欠的事情了，今天過?後，她可以?不再有遺憾。
“我去，那男的好帥！”鄭書夏走在後面?，突然聽到前面?的女生壓低聲音興奮着：“難得在現實生活中碰到這種?大?帥哥，這是素人啊還是明星啊？”
“啊，真的，他靠着的車開始超跑呢，huracan的最新款吧！”
“又帥又有錢，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伴随着一聲聲驚呼，去湊熱鬧看帥哥的越來越多。
鄭書夏對于這種?‘圍觀帥哥’的集體活動沒什麽興趣，繞開他們就想去路邊打車——來之前做好了喝酒的打算，她和梁谷音沒開車。
可還沒來得及下臺階，就被旁邊的梁谷音拽住手臂。
“夏夏！”她語氣中帶着絲興奮，忙說?：“你快看那是誰！”
鄭書夏順着她眼神的方向看過?去，瞧見的正是那被老同學們圍觀的‘超跑帥哥’。
男人穿着一身米色的休閑西裝，靠着跑車身長玉立，他似乎是為了刻意耍酷，西裝外面?套了件駝色的長款大?衣，垂下的手指夾了根煙。
這不是林與骁能是誰？
“林二哥好帥啊！”梁谷音湊在她耳邊激動笑?道：“你老公?出現的真及時，是不是來給你撐場面?的啊？！”
鄭書夏卻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這寒冬臘月的不穿羽絨服？穿這麽大?衣啊就知道耍帥，燒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