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尴尬體驗卡
第四章尴尬體驗卡
17.
在擔驚受怕的狀态下,過了午飯午休時間,我也沒被白佐空找來。
難道我想錯了?白佐空看過來不是懷疑我拍他,而是随便看看?我還是放不下心,愁的啊,就這麽一直到了下午的拍攝期間。
一切好像跟上午沒啥區別,白佐空到點上臺準備,不早來一秒,小動作也不搞了,就是一直低頭在紙上寫寫畫畫,寫啥畫啥?我不知道,我看見的就是他握着筆,面前有張紙,手在動着,典型的學生寫作業樣。
偶爾過了幾分鐘我再看過去,有時他盯着臺上,有時則還是低着頭繼續動筆。跟早上相比,好像有點不一樣,不明顯看出,但我的直覺告訴了我。
不過沒來找我就好了,我收回視線去幹我的事情,沒再理會。下午這相安無事的氛圍讓我松懈,漸漸地就沒在憂心上午發生過的事。心底祈禱就這樣吧,持續到讓我能安安心心地下班回學校,可千萬別又來啥倒黴事了。
然而,事與願違。
下午四點,有人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喝奶茶,其他人随便挑已有口味,而我,收到白佐空助理親手遞給我的芒芒生打椰和芒果味口香糖。不錯,好喝好嚼,就是飲料是冰的。
口頭承諾就已經讓我開心三成,現實做到就将開心拉滿到百分百。上午的可惜徹底消失匿跡。轉圈圈.jpg
我滿臉喜悅地喝了一口冰芒芒,不太習慣,就放回袋子裏提着放溫。等時間來到兩小時後——下午六點整,節目停止錄制,大家可以去吃晚飯時,我摸摸杯身,發現差不多了,就續上第二口芒芒生打椰,而事故在這時上演——
“諸哥哥!”
“噗”一聲,我嘴裏那一口還沒回味的芒芒生打椰,我沒留意到的已經快走到我面前的白佐空,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白佐空又抿唇了,白佐空又閉眼了,周遭又靜止了,我又聽到有人“絲”地抽氣聲,而我的兜裏還有一張新的擦過手的微濕的紙巾。
事故重演,沒有變化。我還是第一反應掏出紙巾給白佐空擦臉,他還是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唯一有點不一樣的,就是白佐空等能睜眼後看了我一下,然後視線轉移到我手中的紙巾,最後再回到我臉上,微微張口,猶豫了幾秒,再度愠怒地開口:“你的紙巾真是,缺水就死。第二次了,第、二、次、了。”
我:......
原諒我此時此刻注意力被無關緊要的地方給吸引,有一說一,果然睫毛很長!近距離看特別清楚!手癢癢,想特寫拍下來,想碰一碰,會不會跟撸貓毛的感覺差不多?一個稀疏點,一個茂密點。
許是我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白佐空看,他蹙起眉,繼續開口:“你在看我哪?這位同事。”
我再度:......
“沒、沒看哪兒,我——”自行打斷,說不下去了,頗有些無話可說,看樣子道歉也使不上用處。我現在要是表示我被倒黴神附身了,會信嗎?QAQ
18.
“諸哥哥,你、你還好嗎?”李夢有點心虛的聲音打破了尴尬沉默的氛圍。
啊!救世主!我立馬側身看向她,眼睛飛快眨動,示意對方快點再說些什麽。還好李夢很上道:“啊,抱歉,這歸根到底要怪我突然大叫一聲,吓到哥哥了,還連累到你,抱歉啊抱歉。”
正當幹妹準備掏出幹淨的紙巾給白佐空時,白佐空的助理出現,一副疾跑過來的模樣,從随身小包裏拎出一包包裝外寫着“嬰兒手口濕巾”六個大字的濕巾遞給白佐空。
我隐約覺得哪裏怪怪的,就聽見白佐空說:“小趙,你可以抽一張遞給我,而不是一整包遞給我。”
“噗呲”,我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後在邊上三人齊齊看過來的視線中捂住自己的嘴——“我沒笑。”
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四處亂轉,時不時瞥白佐空,觀察他的表情,不得不說,哈哈哈哈,白佐空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着實有趣!
“哦、哦!”小趙手腳麻利地抽出一張濕巾,遞過去,“白哥,孫姐到了。”
孫姐?誰啊?我疑惑。白佐空聽助理說完後點了點頭,對小趙道了聲“知道了,現在走”,然後擡眸望我一眼,“飲料和口香糖給你了,剛剛的事,回說。”
背影逐漸消失在遠處,我撓撓後腦勺,不解。這意思是啥?回說指的是回頭再說?那是生氣想要找我要個說法,還是沒事我親自道個歉就行?啊啊,這家夥真是的,有啥直說不好嗎?妹妹說粉絲稱呼白佐空是個直言boy,我咋感覺沒呢,對個話還要我猜心思。
“諸哥哥,你——”
“別叫我諸哥哥,夢夢,這特別像在叫我豬哥哥,”我打斷幹妹的話,屬實是聽到“諸哥哥”這三個字,就渾身不舒服,“反正你是家裏獨生,幹哥也是哥,直接叫我哥哥就行。”
“小時候不是哥哥你說的叫哥哥好像giegie嗎?還要我不要這麽叫。”
“哎呀,小時候是小時候,現在只要是字正腔圓地叫哥哥,就不覺得了。不過,我想想,直接叫哥也可以。”我考慮了考慮,還是覺得單字哥比較穩妥。
要是被室友們聽到叫哥哥,百分百又起哄搞怪,哥哥giegie地瞎叫一通。
“好吧,哥,我剛剛聽到空仔說,飲料和口香糖給你了,是啥意思啊?”李夢好奇問。
“哦,就字面意思。他請我喝芒芒生打椰,還給我買了一瓶芒果味的口香糖。”上午社死的情況還是不适合廣泛傳播,尤其是我身邊的人。
“他為啥要請你啊?你和他認識?!那哥你能不能幫我要個to簽?我請你喝一個月的奶茶!”
“Nope,沒為啥,不認識,不能,我只喝芒芒生打椰。”我拒絕道,哼,要我一個黑粉親自去要簽名,想得美呢。今天要不是倒黴催的,我都不想跟白佐空有接觸。早上的事情,已經不是人為能控制發生的了。哦,還有剛過不久的。
或許下次還是保持十米以上的距離好了:(
19.
【晚上606寝室】
節目今晚還會錄制,但我的實習時間就只到下午六點,真好,還好托關系了,不然今晚還見到白佐空,我都能用腳趾摳出一座簡易版妙妙屋。
“咦,回來啦,一號,怎麽樣啊?在節目組裏實習的感覺如何?你有沒有見到張雨萱?本人跟粉絲拍的現場照片相比,長得一樣不?”四號床從床簾裏探出個腦瓜子,眼睛發亮,盯着我急切地問。
“不怎樣,不如何,見到了,一樣。”我興致缺缺地回他,拉出椅子坐下來收拾我背包裏的東西。
“喲,昨天還興高采烈的,嚷嚷着要實習了好快樂,今天就霜打茄子——焉了,我猜猜,遇到不開心的事了,是吧?”二號床原本在底下戴着耳機打游戲,這會兒摘下來開始八卦我。
“你這不是廢話?我都焉了,那肯定就是不開心咯。哎,今天有點運勢不佳,倒黴的呀!”我掏了掏變得空癟癟的背包,拎出下午白佐空送我的口香糖放到桌面,嘴巴不停:“你們知道我遇到誰了嗎?一個你們絕對想不到的人。”
“誰?”除了二號和四號,又多了一道聲音,三號床從廁所出來,微彎的腿走得有點踟蹰。
“你又蹲廁所蹲久了?”我随意問道。
三號一把坐到椅子上,抖抖腿、捏捏腿肚子,順便不忘催我:“嗯嗯,你快說快說,你遇到誰了?今天咋倒黴了?”
我将書包随便塞進一個空的抽屜,轉過身一把撐趴在椅子背上,徐徐道:“無獎競答,我讨厭的男明星是誰?提示,三字。”
“何以此!”“白佐空”“何以此?”三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我點點頭又搖搖頭,假裝遺憾道:“真沒想到同寝四年,最了解我的還是三號床,不過你們倆怎麽回事,咋想到何以此的?”
二號也轉身學我,把手放到椅子背上,一副湊熱鬧的樣子:“這不是你說的?”
他咳了咳,手抵在喉嚨處開口:“‘哎呀,這何以此怎麽搞的?拍個VLOG邀請白佐空,還回評論說視頻裏兩個人鬧着玩的,叫粉絲別亂腦補!’你前幾天不是這麽說的嗎?一臉氣憤,像半路咬出個程咬金擋了你的財路似的。”
我:......(不是,就這麽一句話,就這樣當我是讨厭了?很牽強的好伐?!)
“去去去!我就是這麽講而已,有明确說‘我不喜歡何以此’這七個字嗎?亂下定義,還有,不會比喻別比喻,什麽程咬金,什麽擋財路的。淨亂說!”
“不單是那一次,還有更久之前,你說何以此不勤奮,跟團裏成員拉不開差距,還說何以此瞎摻和,礙你事,還有——”
“Stop!”我打斷四號的話,“就這樣?這能說明我讨厭他麽?!”
“這還不算讨厭嗎?”“這還不算讨厭麽?”兩位異口同聲,就一點不一樣了。
“你都說人家哪哪不行,哪兒哪兒不好,要是不讨厭,那你可真是,閑的。”二號賤兮兮地怼我,還配上一副誇張的嫌棄表情。
啧,手癢癢,想揍人。
“我是不是閑的,我不知道,但你需不需要回爐重造閱讀理解,我很、知、道。”我反手去背後的桌上抽一張草稿紙,揉成一團朝二號丢過去。
”好了好了,都聽我說,”三號單手接住紙團,朝垃圾桶做了個定點投籃的姿勢,“咻”地一下,紙團進桶裏。奇怪,三號是什麽時候跑到二號這兒來的?
“你倆都猜錯了,一號說的是白佐空,板上釘釘的事了!”三號雙手叉胸,倚靠在兩床之間的扶梯上,老生在在地說。
“你咋知道?”四號搶問。
三號擡頭瞥了一眼在床上的四號,回:“你們還記得大一校級籃球賽的時候嗎?中場休息的時候,一號一把将吸管插進飲料杯裏時,嘴裏念叨了一句‘白佐空這狗東西,真讨厭’,一號那時表情兇兇的,手上還很用力,我在他旁邊都有點怕怕的,好像他自己被對方綠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