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羅蘭他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沒有油水的飯菜,腸胃不适應再正常不過,好不容易避開客房外面警戒的軍人,四人蹲在了祠堂牆外隐蔽處。
看着高高的圍牆,四人一點都沒有露出為難的神情。
能被挑選跟随蒙泰元帥來華,不管是羅蘭幾個男性,還是莉娜,都是軍中的佼佼者。
一堵六七米高的圍牆根本就不算什麽。
“不能留下痕跡。”莉娜叮囑勞倫斯與霍普,他們之前就分工的了,勞倫斯與霍普進入祠堂內部檢查,她與羅蘭留在外面警戒。
勞倫斯聽到莉娜的話沉默了一秒,才說道:“一點痕跡都不留有點不可能。”
圍牆太高,他們必定是要利用工具進入,只要用了工具,多少都會留下一點痕跡,就算繩子的摩擦痕跡再輕微只要有心人看到,也能看出問題,只能說,他盡量留下少量的痕跡,卻不能杜絕。
莉娜與羅蘭同時皺起了眉頭,搖頭否定。
羅蘭小聲說道:“不行,一點痕跡都不能留,華國的軍人很厲害,周邊有那麽多軍人警戒,只要誰發現牆上有痕跡,一定能聯想到我們,這對于我們今後非常不利。”
“是的,就算我們沒有當場被抓,但只要他們懷疑,以後我們幹任何事情的難度都難上無數倍。”莉娜是深知華國軍人厲害的。
之前蒙泰元帥跟華方元帥交流時,兩國的軍人也有過幾場比試過。
他們并不比華國挑選出來的軍人優秀到哪裏去。
甚至不少時候是打成平手的。
要知道莉娜他們對于本國的軍事技能一直引以為豪,但在華國,簡單的交流比試中他們可沒贏幾場,這就說明華國軍人可能比表露出來的還要強。
“除非不翻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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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見三人都反對,拿出了解決辦法。
“翻牆必定要借助繩索工具,我看還是不翻牆的好。”莉娜說到這,才接着說道:“早上祭祀時我留意過,祠堂下方有下水道,你們從下水道進去。”
“我還以為你會說狗洞。”
羅蘭意外地看着莉娜,他沒想到莉娜觀察得那麽仔細。
露娜高傲地看了羅蘭一眼,回答道:“他們的狗洞我看了,太小,我們這樣的身型根本就鑽不進去,如果能,我是寧願鑽狗洞的。”
只要一想起昨天遇到的蟑螂,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就走下水道進去。”
勞倫斯仔細傾聽周圍十幾秒,沒有聽到異常後,趕緊領着人去了祠堂下水道出口的位置。
是一個隐藏在石板下的出口。
掀開石板,露出裏面的溝渠,這是整個謝家村排水系統的組成部分。
用水,雨水,都将從這樣的溝渠裏排出村外。
看着黑暗中黝黑溝渠旁的一個洞口,露娜眼裏閃過嫌棄,這樣的地方她是不會下去的,要是溝裏有蟲子,她估計得暈過去。
“我以為謝家村的下水道會很小,沒想到修得這麽高大,通行完全沒有問題。”
勞倫斯說完就準備下去。
“這種包含了整個村的排水系統非常怕堵,肯定要做得能讓人通行,不然要是堵了,整個謝家村都得被臭水淹。”羅蘭還是有經驗的,小聲解釋了一句。
“我們進去後你們就離遠一點,別讓人看出異常。”
勞倫斯臨下溝渠前忍不住叮囑了莉娜一句。
他對莉娜還算放心,但是對羅蘭實在是失去了信任,那家夥是智商時而在線,時而不在線,很容易辦壞事。
“嗯,小心點。”
莉娜接受了勞倫斯的重托。
“走。”
勞倫斯說完就跟霍普的身影消失在了下水道口,随着他們消失,莉娜與羅蘭合力把寬大的石板恢複原位,留心檢查沒問題後,才與羅蘭分開躲藏起來。
作為警戒人員,他們一定要隐藏好自身。
但謝家村祠堂的外面可沒有什麽能藏身的地方,光溜溜,連顆樹都沒有。
莉娜與羅蘭只能趴下身子趴伏在地上隐藏。
今天沒什麽月亮,很黑,就算沒有遮擋物,他們這樣一趴下,一眼看去也看不出。
趴在地上,羅蘭還算正常,只有露娜一臉的難受。
如果昨天沒有遇到蟑螂,她可能不會多想,但昨天蟑螂飛到身上時的那種感覺一直萦繞在她心頭,只要一想到蟑螂喜歡陰暗潮濕的環境,她就覺得地面不幹淨。
說不定爬過蟑螂,又或者她身子下正壓着某只蟑螂。
這樣一想,莉娜的頭皮陣陣發麻,身子也忍不住在地面緩慢移動起來。
這一動,雖然輕微,但衣服摩擦地面時還是會有悉悉索索的細微聲響。
這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非常明顯。
羅蘭離莉娜十米遠,從他趴在地上就看着莉娜在地面像拖地一樣挪動,頓時不滿起來,從身上摸出一塊小石子,對着莉娜就砸了過去。
為了在緊急時不驚動華方人員,他們提前準備了細小的石頭。
這樣用來在漆黑的夜晚提醒同伴再适合不過。
羅蘭的石頭落點非常準,直接砸在了莉娜的頭上。
腦袋被砸,莉娜心驚的同時也明白自己鬧出了動靜,不敢再動,只能老老實實趴着。
但難受一直追随着她,讓她的臉色非常難看,就差吐了。
不遠處,從莉娜幾人行動開始就一直跟随的張正軍與薛衛冬蹲在牆角的陰影部位沒有說話,但兩人還是用手勢進行了溝通。
見到勞倫斯與霍普鑽進下水道,兩人還是有點着急的。
雖然謝雲峥很自信沒有人能突破祠堂的防守,但親眼見到勞倫斯與霍普找到辦法進入,張正軍與薛衛冬多少還是有點擔心。
‘不用擔心,相信謝雲峥。’
薛衛冬更樂觀一點,他用手指在張正軍的背上寫字。
他們倆離莉娜與羅蘭不太遠,此時的他們不方便說話,任務中只能用手勢溝通,但這種複雜的語句手勢是溝通不了的,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表明。
夏天穿的衣服薄,薛衛冬一比劃,張正軍就懂了,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這種時候了,着急也沒有辦法,只能相信謝家村祠堂的深厚底蘊。
漆黑的夜裏,春心大動的蛐蛐與蝈蝈的叫聲在夜色裏交相呼應,顯得夜更安靜了。
這個時間點,謝家村的村民早早就上床休息了,根本就沒有人想到有人在打他們祠堂的主意,早早熄燈的衆人進入夢鄉,只有明白今天晚上不簡單的一些人還沒有睡。
謝雲峥與宋靜姝是睡了一覺在這夜深人靜時醒來。
醒來的兩人躺在床上緊貼着彼此。
今天夜晚跟昨天不一樣,昨天還有不錯的月光,今天卻是漆黑一片,這樣有利的夜色給夜裏需要活動的事物提供了便利。
“祠堂裏有什麽?”
宋靜姝輕輕打了個哈氣,然後問,她很好奇莉娜這幾人會遇到什麽。
“什麽都沒有,只有靈牌。”
謝雲峥側身摟住妻子的腰,盈盈一握的腰肢每次摟着都能讓他驚嘆,腰與胸的區別實在是太大,大到他都想用手細細寸量。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麽,別跟我打馬虎眼,我心理承受很強。”宋靜姝對謝雲峥的回答不滿意,伸手掐了掐對方腰上的軟肉。
結果不盡如人意。
她居然沒怎麽擰得起謝雲峥腰上的肉,這種情況只能說明謝雲峥的身材非常好,腰上沒有贅肉,只有硬邦邦的純肌肉。
“你真的想知道?”
謝雲峥感受着妻子柔軟的手在自己腰上胡鬧,呼吸熱了一分,但還是接話了。
“嗯,想知道。”宋靜姝是真的好奇謝家祠堂不用人守為什麽就能抵擋勞倫斯那些身手不錯的家夥。
“我說了你可不要覺得受不了。”
謝雲峥見妻子實在是好奇,幹脆抱緊了對方。
宋靜姝突然就頭皮發麻起來,“不會是養得什麽恐怖的東西吧?”她想起昨天飛到莉娜身上的那只蟑螂,昨天那個位置離祠堂好像并不遠,某種不可能的可能說不定就是可能。
“嗯。”謝雲峥點頭承認。
宋靜姝頭皮炸了,“你……你們養蟑螂?”渾身發麻的她連說話都結巴了。
“怎麽可能,蟑螂哪裏是人能養的,我們村恨不得把它們滅絕,靜姝,相信我,絕對不是蟑螂,而且,蟑螂那東西哪裏能守住祠堂。”謝雲峥見妻子猜錯,趕緊解釋與安撫。
“那是……什麽?”
宋靜姝覺得有點靈魂出竅的虛空感。
“老鼠。”謝雲峥說完就狠狠吻住了宋靜姝的嘴唇。
有了謝雲峥這意外的打岔,宋靜姝雖然接收到令人驚恐的信息,但卻還來不及害怕,因為謝雲峥這一吻,讓她手軟,腳軟,腰軟,沒顧及多想。
好半天,謝雲峥才微微喘息着放開宋靜姝的紅唇。
黑暗中,他沒法看清妻子現在是什麽神情,但他能猜到對方的紅唇肯定又紅又飽滿。
宋靜姝也胸膛起=伏地微微喘息着。
她沒法不喘息,她這具身子特別的敏感,謝雲峥一碰她,她渾身就如同過了電一樣充滿了異樣的感覺,歡愉中又有着淡淡的難受。
“靜姝。”
宋靜姝溫熱的呼吸都打在與她緊緊擁抱在一起的謝雲峥臉上,謝雲峥此時除了身體緊繃,還得極力控制本能,他也難受。
“別動。”宋靜姝感受到了謝雲峥的本能,臊紅着臉威脅。
“好,我不動。”謝雲峥知道此時不是最後的進攻的時候,宋靜姝讓他不動,他就真的一動不動,然後趕緊用話題分散彼此的注意力。
“祠堂的下水道裏養着些水老鼠,用藥物養的,吃習慣了投喂的食物,不會亂跑,但要是有外來物種進入它們的地盤,它們會群起攻之。”
宋靜姝在知道謝家祠堂下水道養的有老鼠的時候,渾身就開始發毛,這會聽謝雲峥細細一解釋,她頓時覺得這老鼠養得太好了。
水老鼠原本就生活在陰暗的水溝了,不管是現在,還是後世,就算最光鮮亮麗的超級豪華大城市也是沒法完全滅絕老鼠的。
這種情況下,如果能把這些老鼠轉為己用,确實是件好事。
“撲哧——”宋靜姝只沉默了幾秒,突然就噴笑出聲,她只要一想到莉娜幾人今天會在祠堂的下水道裏遇到什麽,就樂得肚子疼。
這莉娜還真是倒黴,到了謝家村,不是被蟑螂‘親吻’,就是與老鼠親密接觸,估計對方絕對能被逼瘋,而這還是他們自找的。
謝雲峥見宋靜姝心理上不再排斥,稍微放松對對方的擁抱,伸出一只手撫摸妻子的秀發,接着說道:“這些水老鼠不是特意養的,當初喂加了藥物的食物是為了誘捕,結果滅再多都沒法徹底滅絕。”
宋靜姝知道滅絕老鼠有多難,根據後世科學家的研究,就算是地球滅絕老鼠都不一定滅絕。
“祠堂下的水老鼠最開始死了很多,沒幾個身影,我們也就沒有管,慢慢的,它們的身影又多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對藥物有了依賴性,它們也不亂跑,就待在下水道裏,一兩個月給它們喂一次摻和了藥物的食物,就這麽被無心養了下來。”
謝雲峥說到這也挺無奈。
原本是要滅老鼠的,結果老鼠還幫忙守護起祠堂來。
“多嗎?”
宋靜姝的腦海裏閃過密密麻麻的小身影,打了個寒顫。
“不算多,好像就兩百多個。”謝雲峥說完又解釋了一句,“挺大個。”
宋靜姝一聽只有兩百多個老鼠松了一口氣,同時也好奇起來,“老鼠的繁殖能力非常強,這麽養着,數量怎麽沒有增加。”
“不知道,或許它們有着自己的等級世界,村裏的人喂食的時候數過,多年來數量不增不減,就那麽多,我們也就養了下來。”
“白得的勞力,不用白不用,不錯。”
宋靜姝能接受謝家村祠堂下養得有水老鼠的事。
謝雲峥親了親妻子的臉頰,又說道:“這些老鼠其實是有功與我們謝家村的。”
“嗯?”宋靜姝詫異了,身子也更挨近謝雲峥。
抱着主動貼近自己的軟玉溫香,謝雲峥既甜蜜又難受,努力忽視往下沖的血液,解釋道:“解放前,我們這裏也遭受戰争的。”
“難道……”
宋靜姝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是真的震驚了。
“嗯。”謝雲峥知道妻子猜到,接着說道:“我們謝家村雖然離城鎮有點距離,但因為地勢原因,每年産的糧食還不錯,這樣的地方,肯定會被看上。”
“嗯。”宋靜姝把頭靠在謝雲峥的肩膀上,用心聽。
“鬼=子占領了城鎮後,就沒打算放過我們謝家村,他們派來了隊伍,想在謝家村修建據點。”謝雲峥清冷的聲音中透着鐵血。
可見他對鬼=子到底有多厭惡。
宋靜姝聽得入迷,也緊張起來,雖然她沒有經歷過戰争,但後世卻有無數的文獻資料記載,她去過南京旅游,參觀過紀念館,沒有親眼見證鬼=子的罪行,但無數各自證據、照片、影像,都證明了鬼=子在我國犯下的滔天罪行,歷史不能被忘記,要謹記。
知道謝家村也遭遇過戰争,她的心緊了起來。
“鬼=子想占據謝家村,我們當然要反抗,身為謝家村人,每一個人都充滿了血性,我們拿起了刀,拿起了槍,正面對抗敵人,就算犧牲到最後一人也在所不惜。”
謝雲峥娓娓道來那一段悲怆的歷史。
聽着,聽着,宋靜姝的眼角濕潤了。
“當時死了很多人。”謝雲峥停頓了一秒才再次說道:“如果當初沒有死那麽多人,我們謝家村今天的人口還要多,繁盛時期,我們村有一千多人。”
宋靜姝主動抱緊了謝雲峥,她想讓對方停下述說,但她知道謝雲峥已經停不下來。
“我們死了很多人,鬼=子也死了很多人,他們叫了增援,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沒有增援,整個謝家村都會徹底消失。”
謝雲峥說到這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段歷史他經歷過,謝父也經歷過,所以他們一家在事情結束後選擇出國深造,目的就是報效國家,也是保護謝家村。
“雲峥。”
宋靜姝能感受到謝雲峥的情緒,主動親了親對方微涼的嘴唇。
“我沒事。”
面對妻子的安撫,謝雲峥摟緊了對方,接着說道:“就在敵人增援趕到,我方人員已經沒有幾人能站立時,祠堂下水道的那些老鼠來了,帶着無數子子孫孫來了,它們避開村民,沖向了敵人。”
“然後鬼=子是不是被趕跑了?”
宋靜姝算是理解謝雲峥口中這些水老鼠為什麽有功于謝家村。
“祠堂下水道裏的老鼠領頭,其他也不知道從哪來的老鼠就那麽沖向了敵人,它們用爪子,用嘴撕咬着敵人,如果是面對人,鬼=子們肯定不會退縮,也不會害怕,只會更兇殘,但他們面對的是一群老鼠,密密麻麻從四面八方趕來的老鼠。”
謝雲峥說到這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說道:“很多敵人被抓傷,咬傷,雖然敵人利用噴火器殺死了很多老鼠,但老鼠要是能被徹底殺完,它們就不是老鼠了。”
“所以敵人退了?”宋靜姝猜測。
“嗯,大量的抓傷讓他們恐懼又害怕,他們擔心謝家村有鼠=疫,趕緊跑了,之後也沒敢再來騷擾,這才讓謝家村挺了過來。”
謝雲峥對祠堂下面那些老鼠是感激的,當初要不是這些老鼠,他估計也沒命了。
“這事,為什麽沒有記載?”
宋靜姝記得後世可沒有這樣的記載,如果謝家村真出現如潮水一樣的老鼠,肯定會有記載的。
“當初來過我們謝家村的敵人全部死了,只要是被抓撓到的,都死了,謝家村的人口跟其他地方比,少,敵人為了不引起內部慌亂,那批死人被徹底燒了,知情人也都被滅口,應該只有內部高層才知道,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流傳出來。”
謝雲峥根據事實适當猜測。
“你怎麽知道那些人都死了?”宋靜姝詫異。
“我們的人跟了去,敵人還沒退到據點,就全部倒下,對外,他們說是中毒,從死狀看,确實也是中毒。”謝雲峥知道的事很多。
“那下水道那些老鼠不是帶得有毒素?”
宋靜姝驚了。
莉娜那群家夥就這麽鑽謝家祠堂的下水道,要是真被老鼠抓撓幾下,死了怎麽辦,這責任肯定就要扔到我們國家的頭上。
“沒有毒。”
謝雲峥說完,再次強調,“我跟父親檢查過,這些老鼠不管是體內還是體外都沒有毒,那批鬼子的死亡與老鼠無關,估計也正是因為這樣,敵人內部才沒有把我們謝家村定為鼠=疫之地。”
宋靜姝是絕對相信謝雲峥的話。
謝雲峥能成為絕對領域的佼佼者,檢查一個小小的老鼠是否帶毒素再簡單不過,但她不明白的是,當年那些鬼=子怎麽中毒死的。
然後她就這麽問了出來。
“哦,是父親下的。”謝雲峥冒出一句非常雲淡風輕的話,驚住了宋靜姝。
“父……父親下的毒?”宋靜姝話都說結巴了。
“對,我們村都要被滅村了,為了殺死敵人,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而且,我們聽說他們在我國東北用人體研究生化武器,殺死了很多平民百姓,我們只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謝雲峥一點都沒有覺得父親有錯。
要不是下毒,敵人不會退走後就不敢再來。
老鼠再多,都有辦法殺得它們不見蹤影,敵人害怕的是看不見的毒。
“父親是偉大的。”
作為後世而來的人,宋靜姝當然知道鬼=子的罪行到底有多駭人聽聞,也知道他們到底有多殘忍,那是一群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魔鬼!
“靜姝,所以別害怕,祠堂下的老鼠不會傷害我謝家村的人,它們輕易也不會露面。”謝雲峥抱緊了宋靜姝,他擔心妻子對謝家村産生畏懼。
說實話,要不是妻子執意問起,他其實是不會說的。
但妻子問了,他就不會有隐瞞。
“雲峥,聽你解釋完,我一點都不害怕了。”宋靜姝用力回抱謝雲峥,她只是為曾經的那段歷史痛心與悲哀,要不是國弱,怎麽會被這麽欺負。
“別擔心,我們的國家會越來越好。”
謝雲峥按照紀律沒有多說,但他知道妻子能聽懂自己的話。
“嗯,我相信國家越來越強盛,我也相信不會再有人敢任意欺負我們。”
宋靜姝眼裏充滿了自信與自傲,再過四年,我們國家的超級武器就會誕生,爆炸成功的那天,全世界所有國家都要對我國産生敬畏。
再也沒有人敢随意欺負我國。
哪怕再那之後我國會進入十年特殊時期,國際上也沒有哪個國家敢跟我國進入真正的戰争。
超級武器是絕對的震懾。
“睡吧,祠堂那邊有張正軍他們看着,不會出事,羅蘭那幾個家夥最多受點驚吓。”謝雲峥感覺時間不早,催促宋靜姝休息。
“我……我有點激動,睡不着。”
宋靜姝只要一想到莉娜這幾個家夥即将面臨什麽,她就又激動又興奮,恨不得親自跑去圍觀,但她也知道只能想想而已。
但不妨礙她暫時睡不着。
“睡不着?”謝雲峥的眼睛在黑暗中危險地眯了起來,這個時間點可是半夜,兩人說了那麽多話,再不睡覺,估計沒多久天就亮了。
“嗯,睡不着。”
宋靜姝還沒有察覺到危險,興奮地用手指戳了戳謝雲峥的胸膛,接着說道:“莉娜他們要是出事,今天是不是就不能回省城,我們也就不會着急回京城?”
“嗯。”
謝雲溪輕輕點頭。
“你們單位不是很忙嗎,怎麽會多浪費時間在這裏?”宋靜姝有點不解。
“對于我來說,在哪工作都一樣。”
謝雲峥把能說的都告訴妻子。
宋靜姝懂謝雲峥的意思了,想了想,問道:“是不是還有針對蒙泰他們的計劃?”不然就算謝雲峥的工作不會被影響,葉康時也沒有那麽多時間浪費。
葉康時身居高位,可以說是日理萬機,蒙泰有時間在謝家村耗,他可沒有。
謝雲峥思考了一下,把羅蘭要捐贈給謝家村糧食的事說了。
宋靜姝很聰明,聽完,立刻猜到謝雲峥他們不僅僅只是想要這批捐贈的糧食,而是想把幾艘貨船上的糧食全部包圓。
這年代的貨輪雖然沒有後世貨輪的吞吐量大,但也不容小觑。
幾艘貨輪上的糧食絕對不少,拿下來,對于我國即将到來的災情有很大幫助。
“所以你們打算拿捏蒙泰元帥這幾人,用以跟勞倫斯家族背後的y國做交易?”宋靜姝猜到了原因。
“不僅僅,我們要的更多。”
謝雲峥想起父親的仇,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吐的血,他算計得更越深。
宋靜姝知道謝雲峥身份不一樣,見對方沒有明說,就知道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也就沒有再問,而是躺在床上獨自興奮着。
雖然她不知道謝雲峥他們在盤算着什麽樣的計劃,但她就是開心。
由衷的開心。
“還是睡不着?”謝雲峥就躺在宋靜姝的身邊,對方什麽狀态就算不用眼睛看,他也能感受到。
“嗯,還是睡不着。”
宋靜姝老老實實點頭。
“看來是不夠累。”專業治療失眠的謝雲峥翻身壓住了宋靜姝,頭也低了下去,他在用實際行動耗費妻子的精力、體力。
這是謝雲峥第一次正面這麽壓着宋靜姝,剛剛還興奮無比的宋靜姝哪裏有空猜想莉娜的笑話,身子一軟,她腦子瞬間亂了。
宋靜姝迷醉于謝雲峥的吻,謝雲峥也沉迷其間。
夫妻二人之前有不少打鬧,但大部分都是點到為止。
最多就是深吻與擁抱、磨蹭。
今天不一樣,當他真正把妻子壓在身=下時,謝雲峥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洶湧。
他的手再也控制不住放了上去。
“唔——”宋靜姝嘤咛一聲,臉上立刻布滿了潮紅,全身也軟得像水一樣癱着,一雙胳膊緊緊攀着謝雲峥的脖頸。
妻子的鼓勵讓謝雲峥再也控制不住清冷。
原本就有兩幅面孔的他化身勇士,口手并用對妻子發動了進攻。
夜還長,既然睡不着,那就做點有意義的事。
夫妻二人并沒有做到最後,但今天的他們突破了以往,宋靜姝的小衣服被解開了,謝雲峥的唇落在了早就想過很多次的地方。
跟他想象中一樣,細膩得比羊脂白玉還潤,柔軟中帶着飽滿的彈性,形狀更是如水蜜桃一樣誘人,單單這樣的誘惑就讓他差點繳=械投降。
鬧騰了半個小時,宋靜姝眼角含着熱淚睡着了。
她被謝雲峥折騰得一點力氣都沒有,腦子裏哪裏還有空想其他,精疲力竭後,很自然就陷入了深度睡眠,至于外界,她有心無力。
宋靜姝睡着了,謝雲峥卻睡不着。
男人與女人不一樣,只要沒有真正得到,他的身體就還處于亢奮中。
感受着難受,謝雲峥掀開被子起身。
起身的他換了衣服,然後給妻子掖好被子才拉開了東屋的門。
老房子,就算聲音再小,開門時,門也會發出輕微的響聲,立刻驚動了劉肅。
劉肅值守在正房門外不遠處。
他是謝雲峥的貼身警衛員,不會因為外面有軍人警戒就放心睡覺,而是跟黃嘉平幾人輪流值守在謝雲峥的身邊。
聽到門響,劉肅的視線敏銳地看了過來。
看清是謝雲峥,他才現身,“雲峥同志。”
“我出來走走。”謝雲峥不可能說自己此時出門是因為身體狼狽,幹脆就随意找了個借口,反正他也準備在外面平複了身體再回房。
“雲峥同志,康時同志在石桌那邊。”
劉肅低聲彙報院子裏的情況。
謝雲峥一聽就知道葉康時在等待祠堂那邊的消息,走了過去。
今天夜色黑,在沒有點燈的情況下,視力很受影響,不過幸好謝雲峥在老宅住過不少年,閉着眼睛也清楚家裏的構造。
走慢一點,走到葉康時身邊并沒有問題。
謝家老宅離蒙泰他們住的客房與祠堂有一定距離,小聲說話外界是聽不到的,只要不點燈,就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謝雲峥走向葉康時,跟在葉康時身後的警衛員警覺起來。
劉肅這邊也趕緊出聲,這樣一來就不會出現誤會。
“雲峥同志,你也睡不着?”葉康時以為謝雲峥也是擔憂祠堂那邊的情況。
謝雲峥将錯就錯,回答道:“嗯,時間不早,我猜很快就出結果了。”
“那我們一起等等。”
葉康時并沒有問謝家村祠堂有什麽防守手段,這畢竟是謝家村自己的事,作為首長,他也是無權過問的,他只等待結果。
謝雲峥與葉康時一起坐了下來。
兩人并沒有交談,而是安靜地坐着,一人閉目養神,一人在腦海裏模拟計算自己的實驗,誰都沒有打擾誰,但又異常融洽。
謝家祠堂外,張正軍一直與薛衛冬眼都不眨地看着莉娜與羅蘭藏身的地方。
作為訓練有素的軍人,莉娜就算再擔心地面有蟑螂也控制住了身體的排斥本能,被羅蘭提醒後,她一邊忽視蟑螂對自己的影響,一邊留意着不遠處華方軍人的警戒。
華方軍人只警戒在客房外面,目的是保護蒙泰元帥一行人的安全。
莉娜他們是自由的,可以随意進出客房樓。
原本的保全力量在莉娜他們別有用心後就成了桎梏,他們此時留意的就是不能驚動兩棟客房樓外警戒的軍人,這些軍人身上可是背着槍的。
夜越來越深了,也更黑。
伸手不見五指,能聽到遠處蛙聲一片。
田裏栽種下了秧苗,青蛙也活躍起來,晚上是它們的天下,它們也要忙着繁衍生息,等到秋天,稻谷成熟時,長成的青蛙就遍地蹦跳。
‘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薛衛冬蹲得腳都麻了,忍不住在張正軍的背上把自己的疑問筆畫出來。
張正軍也不知道謝家祠堂的秘密,此時的他哪裏能回答。
下水道裏,勞倫斯與霍普進去後就一直很小心地前進着。
謝家村的下水道修得再寬,也不是特意修來給人走的。
勞倫斯兩人個子高,只能略微彎着腰前行,不過幸好是沒人的下水道,帶在身上的電筒終于派上了用場。
勞倫斯他們帶的手電筒跟華國生産的不一樣。
沒那麽笨重粗大,而是很小巧,光源很足,電量也很足。
随着手電筒的打開,勞倫斯兩人看清了下水道裏的情況。
可能近期沒有下雨,下水道的地面并沒有什麽積水,只是略微潮濕,這讓緩慢行走在裏面的兩人心情好一些,更讓他們滿意的時,居然沒什麽蟲子。
沒有蟲子就不會讓人那麽反胃,也說明謝家村的衛生确實好。
“幸好沒有蟑螂跟蟲子。”
霍普難得說了一句話。
“是啊,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保證完成任務。”勞倫斯也非常滿意這一點。
“這下水道有點長。”霍普走了好一會又說了一句。
“我們好像在繞圈。”勞倫斯不僅察覺到下水道長,還感知到好似走進了迷宮,随便一轉彎就是兩條道,不停的分道,不停的選擇。
“停下,好像有什麽聲音?”
走在前面的霍普突然停下腳步用心傾聽起來。
勞倫斯慢半拍停下腳步,然後他就聽到無數悉悉索索的細小聲音,好似什麽東西快速向他們跑來。
“快跑!”
顧不得看到真相,勞倫斯心中升起絕大危機感,話出口,立刻轉身準備跑,然後,他就全身僵硬在了原地,身後,四面八方有無數眼睛盯着他們。
他們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