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第 32 章
對方是三個人, 黑影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被來人捉住并反剪住雙手。
來人看清楚他的相貌，喝問：“你跑不了, 你是西頭茶攤的？”
“別問了，他就是。你砸我們玻璃幹什麽？嫉妒我們生意好氣急敗壞？”
對方竟使出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他們茶攤，顏丹紅這回沒放過他們，他們直接告到了工商局, 對方茶攤本來就在作死已經撐不下去，最終的處理結果是賠償、道歉、關店。
顏丹紅再來找顏若說茶攤的事情時意氣風發：“還真被你說着了，他們還真幹得出來破壞我們茶攤的事兒，多虧我安排了人盯着, 砸我們茶攤的玻璃, 正常人能幹出來這種事？”
知道老太太愛聽這些，顏丹紅也是特意來說給老太太聽，果然, 宋如惠邊聽邊問細節：“你們知道她們要搞破壞。”
“那可不, 被我們逮了個正着，多虧被我們逮着, 要不我們得吃啞巴虧，現在他們茶攤也倒閉關門啦。”顏丹紅眉飛色舞地把所有過程都說了一遍。
“顏若給出的主意？”宋如惠問。
“嗯，顏若別看只上到高一, 她從小就聰慧，這茶攤多虧了她出主意。”顏丹紅大方地誇自己侄女。
顏若也笑眯眯地聽着, 正經商戰她肯定不懂, 但她的大腦裏儲存後世諸如搶公章這類商戰, 對方既然非要整大姑他們這家茶攤，說不定就會有這類舉動, 她只是提醒顏丹紅，沒準對方還真的做出這樣的事兒。
顏丹紅喜笑顏開信心十足：“和平共處不樂意，非要把自己茶攤作死，這次算是一勞永逸，他們茶攤再也不會開了，以後這條街上就我們一家茶攤，再說經過這次競争，我們有了經驗，也有了信心，不怕正常競争的，也不怕來搗亂的。”
顏丹紅現在很慶幸把顏若從農村帶出來，她幫了顏若的忙，顏若也幫了她大忙，要不現在這個茶攤該被擠兌倒閉了。
法寶也在一旁聽着，抿着小嘴給顏若豎了下大拇指，甜寶根本就沒聽懂，看法寶誇獎舅媽，她這個小跟班也趕緊豎大拇指。
顏若摸摸倆娃的小腦袋，她現在養娃養出感覺來了，真心覺得他們可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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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秦文荷回家吃飯，順便來看酒鋪，顏若就帶着倆娃在酒鋪等她。
秦文荷給倆娃都帶了巧克力，平時顏若控制他們倆吃糖，拿到巧克力，甜寶代言說謝謝小姨，這回秦文荷在倆娃面前輕松刷了好感。
“知道你這兒生意好，沒想到人這麽多。”秦文荷把酒鋪各處都看了一遍，跟領導視察似的，“這酒鋪以前可沒幾個顧客，現在開得還真不錯。”
“好多人都這樣說，你可別誇了，我總聽人誇該驕傲了。”顏若說。
秦文荷笑道：“那你就驕傲吧，我哥福氣太好了，嫂子長得這麽俊俏，居然還會開店，估計最開始都沒想到，他賺了。”
顏若說：“有時候你說話挺誇張，不過我愛聽。”
秦文荷：“……”
從後院往櫃臺裏走，秦文荷一低頭，看到法寶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秦文荷驚喜道：“法寶實在誇小姨嗎，是因為小姨誇舅媽，你這個小家夥還真可愛。”
“你也得誇甜寶，甜寶等着呢。”顏若說。
畢竟倆娃要求平等待遇，怎麽能只誇一個。
秦文荷一轉頭，果然看到甜寶嘴裏含着巧克力，正眼巴巴地看着她。
趕緊揉揉她的小腦袋，秦文荷說：“甜寶也很可愛。”
得到小姨的誇獎，甜寶這才作罷。
“我給你留了兔子。”顏若說，她去廚房一趟，從鍋裏撈出一整只兔子，切好裝進飯盒，這只兔子要帶回家吃，邊切邊挑了塊腿肉讓秦文荷品嘗。
“嫂子你做得鹵兔肉可真好吃，又香又辣有嚼勁兒，一點都不肥。”秦文荷邊吃邊誇。
“肥油都熬出去了，不肥也不腥，顧客都誇呢，這可是酒鋪的招牌，吃晚飯的時候多吃點。”顏若說。
切完兔子肉顏若就帶着倆娃跟親文荷一塊兒回家。
今天晚飯依舊加菜，章嫂還在廚房忙活，秦文荷站在廚房邊上問是啥菜。
“我在炖羊肉呢，晚飯是羊肉汆面，老太太說你愛吃。”章嫂邊切面條邊說。
秦文荷說：“我是愛吃，能讓我媽惦記可真不容易。”
顏若進廚房把兔肉裝進盤子裏，給章嫂留了一些說：“明天邊傑也回家吧，我給他留的兔肉，明天帶回去嘗嘗。”
邊傑是章嫂的兒子，秦文荷的同校師弟。
章嫂樂呵呵地說：“你還惦記他幹嘛呀。”
在這家當保姆可真不錯，東家每個人都非常和氣，沒有一個人擺架子，都很好相處，讓她幹得很舒心，凡事就更盡心盡力。
而且工資從三十元漲到了四十，表現好的話還會漲。
秦文荷說：“邊傑特別腼腆，我讓他來家裏吃飯，他都不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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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審墨感覺今天過得不怎麽愉快。
下班後，一點時間都沒耽擱，馬上去車棚取車準備回家。
路上有人跟他開玩笑：“秦工又是下班就走，巴不得見到你嬌滴滴的小媳婦吧。”
對這種玩笑他已經熟視無睹，不過到車棚裏鄭工就在附近取車，等他開鎖把自行車推過來立刻湊過來推心置腹地說：“記住我跟你說的，伺候好你媳婦，你媳婦保準對你服服帖帖。”
秦審墨神情一滞，控制着盡量不讓自己的臉變紅變熱，高冷地說：“還以為你這個模範丈夫是洗衣做飯得來的，原來是伺候嫂子。”
鄭工打趣道：“看你還不好意思，跟你媳婦多來幾次……”
還沒等對方說完，秦審墨蹬上自行車一溜煙地跑了。
這還要說到這幾天他一直在考慮跟顏若的夫妻關系問題，他自己當然想不出答案，就想跟t前輩請教經驗。
剛好中午在食堂遇到鄭工，秦審墨就端着飯盒跟他們坐到同一桌，剛好，這桌的三個已婚男都家庭幸福，堪稱模範丈夫，秦審墨虛心跟他們請教夫妻關系怎麽才能和諧，問他們如何跟媳婦培養感情。
他想聽到的是前輩在日常生活中總結的經驗，開始的時候聊天還挺正常，可後來這幾個婚姻幸福的已婚男說的話開始失控。
“對，一定要在床上把媳婦伺候好，把媳婦睡舒服了，媳婦氣順就能好好操持家裏，一家人都能好過。”
“嘻嘻，媳婦爽自己更爽，跟媳婦一打架生氣我就把她扔床上一頓幹，媳婦就老實得跟綿羊似的。”
秦審墨還沒聽過這麽多虎狼之詞，他的表情就跟長了鏽似的，呆板了無生氣，他想聽的是這個嗎？他想聽床上那點事兒嗎，想聽正經的。
可三個前輩不放過他，問他跟顏若一宿幾次，是不是一宿兩次，一次半宿，他想象不出來跟顏若這樣那樣，臉燙的很，豁出老臉才能勉強把飯吃完。
這一路中午的尴尬經歷都在秦審墨腦中揮之不去，回到家，他感覺無法直面顏若。
偏偏顏若看他放好自行車，視線都沒離開過他，問道：“你的表情跟平時不一樣，有什麽事兒嗎？”
秦審墨不想與她對視，但顏若跟着他去了衛生間，站在門口看他洗臉，秦審墨突然覺得白天工友說過的話不能只有他自己聽見，得讓顏若知道！
只是，回過頭來看顏若那張俊俏的毫無邪念的臉，他忍住了，還是讓他自己聽那些話吧，顏若就不用聽了。
晚上躺在床上，秦審墨盡量控制幅度深深吸氣，他現在已經無法直視自己的思維，他在想要是他把顏若扔床上去，顏若會不會炸毛，他能不能把炸毛的顏若給捋順。
來自荷爾蒙的推動力量讓他躍躍欲試，但他輕易不敢嘗試。
不過，秦審墨想要春心蕩漾，但他還是沒能蕩起來。
上午十點多鐘，剛從車間出來，秦審墨就遇到來找他的主抓技術的杜副廠長。
“秦工，你還得出趟差去三線廠，這個廠生産的重卡故障率高，你去幫着解決一下。”杜廠長說。
秦審墨想都沒想就說：“他們廠的故障率問題，在E351車型籌備的時候我就有所耳聞，要想解決這個問題不如抓管理問題，我一個工程師又幹涉不了管理，我去一點用都沒有。再說我現在已婚，家裏兩個小孩，我得跟他們培養感情，你不如換人去。”
顏若說過，倆娃身邊有年輕男性會給他們帶來安全感，他深以為然，并且倆娃确實變化都挺大，他跟顏若都得再接再厲，他不想一出差就走一個月甚至更長時間。
杜廠長覺得頭疼，以前秦審墨工作積極主動，有任何工作都是沖在前面，從來不會以家庭當借口推卸工作，他懷疑秦審墨是不想離開新婚的嬌滴滴的漂亮媳婦。
夫妻倆的婚禮杜廠長也參加了，他實在想不出來一心撲在工作上的秦審墨會突然結婚，廠裏職工都打趣他說要是他們老媽也塞個那麽漂亮的媳婦給他們，他們也二話不說馬上結婚。
“你上次出差給三線廠留下的印象極好，這次他們兩地的機械工業局對接，三線廠請求你過去幫忙，機械工業局就通知到了廠裏，這是上頭讓你去，不是我安排的，你可以跟陳工一塊兒過去。”杜廠長從各個角度極力勸說。
秦審墨覺得這次任務非常有難度，說：“我們生産E351都沒那麽多故障，故障率高不是技術問題，是管理問題，要不你向機械工業局申請，給他們派個管理人員過去？”
杜廠長馬上拒絕：“人家廠怎麽會同意派人過去幹涉管理。”
“工程師就能幹涉管理？廠長覺得我過去能做什麽工作？”秦審墨反問。
杜廠長覺得棘手，想了好一會兒說：“這樣你過去就找出故障率高的原因，讓他們解決，至于他們願不願意解決是他們的事兒，咱們能跟局裏交差，我盡量去找局裏，讓當地機械工業局協助你的工作。”
秦審墨覺得也不是不可以，說：“可說好了，一定要讓當地工業局安排專人跟我一起工作，我會寫詳盡報告跟建議，至于改進實施肯定要當地管理部門施壓。”
杜廠長趕緊滿口答應：“行行行，那就這樣。”
說完出差的事兒，秦審墨也要提要求說：“我媳婦顏若的農轉非戶口指标啥時候批下來，杜廠長，你讓我去完成這麽棘手的任務，是不是得給我補償，先給我媳婦把戶口問題解決了。工會的李會長在我後面申請他小姨子的戶口名額，他小姨子為啥先農轉非，還是從外地調進京城的。”
他自己并不着急，但耽誤顏若的高中補習，他怕顏若着急。
杜廠長撓撓腦袋，心說你也知道那是李會長啊，人家是市裏安排的人空降到廠裏的，再說工會會長是副廠長級別，優先安排有情可原。
但秦審墨跟普通工程師也不一樣，他手裏有廠裏百分之十的股份呢，廠裏這些先進機器都是他家出錢從國外進口來的，誰叫他家有錢呢。
但杜廠長不想從這個角度闡述，只說：“李會長畢竟是市裏派來的，體諒一下。”
秦審墨可不想含糊過去，問道：“咱廠規定改了嗎，配偶才能解決戶口，小姨子也算是配偶？”
安排進廠轉正轉戶口一條龍，還是從外地調入，要是配偶還能理解，可那是小姨子！難道不算是以權謀私？
最好別讓他發現李某人跟他小姨子有作風問題！
杜廠長伸手揉眉心，這秦工大多數時候沉穩內斂，但有時候就跟刺頭一樣，就像現在這樣說話不得把李會長氣死，可誰叫他技術水平強呢，恃才傲物也可以理解。
“秦工，你就理解一下，你別急，你媳婦肯定能農轉非。”杜廠長苦笑着說。
秦審墨知道沒必要跟杜廠長糾纏這個問題，就說：“不解決我的家庭問題，光把棘手的幾乎完不成的任務交給我，我可以去做這項工作，但下一個戶口指标是不是得給我媳婦，十月底之前能不能解決？你總得給我個準話吧。”
杜廠長為了三線廠的任務順利完成，連忙答應：“好好，下一個戶口指标就給你媳婦，盡量在十月份之前吧，我盡力，肯定盡力。”
秦審墨點頭：“好，我去出差。”
本來秦審墨很放心他去出差，可他沒想到他剛走不久，顏若就搞了件大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