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熱情有餘定力不足
熱情有餘定力不足
寒假對于大學生情侶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相比李昊追求陳芸溪那段求而不得的時期，這些日仿佛變得更加難熬。以前雖然不能在一起，但是好歹能天天看見，現在在一起了，卻又因為過年而不得不暫時的分開。
在這種度日如年的折磨下，李昊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窩在房間裏給陳芸溪發消息。消息的內容一開始還挺正式的，有時是問問她家教的如何，有時是問問她今天吃的什麽，有時一天好幾十條短信，事無巨細，還有幾天，陳芸溪連李昊吃了幾碗飯都能知道。
可經歷陳芸溪未接電話電話事件後，李昊開始在言語上不斷撩撥她，要麽是想把她按在床上狠狠親她，要麽是想着月黑風高時換哪種姿勢最好，反正說來說去，就是一句：想你。陳芸溪剛開始還羞于和他這種直白的對話，後來習慣了，也會說些略帶情趣的言語。
戀愛中的男女在人群中是最不一樣的存在，李昊的心情忽好忽壞，有時還會對着手機屏幕傻傻的樂上半天。
表妹Iris奶聲奶氣的看着李昊，用熟練的英文跟他撒嬌：“小哥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啦？”
李昊喜歡小表妹可愛的樣子，只是小表妹年紀尚小，講的又是英文，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堆，李昊把她抱起來問表哥她說什麽的時候，表哥卻愣在那裏，他眼睛直往上漂，明顯是在考慮如何回答李昊的問題。
他是徐知行的大兒子，一出生時就已經和父母去了國外。在家中，父母雖然都說中文，但他處于能聽得懂中文，表達卻有點跟不上的狀态。而且他講中文語速有些慢，平卷舌分不太清，語序老是颠倒。
眼下，他聽完妹妹的話。大概是還在腦子裏調整自己的語序。倒是小表妹已經高高揚着腦袋，用磕磕絆絆的中文告訴李昊：“我大哥哥跟你一樣，老是沖着手機傻笑，我姐姐說他有女朋友啦。”
一席話，兩個大男生不約而同的幹笑了幾聲。
無聊的假日裏，唯一能讓李昊開懷的就是表哥從國外回來時，特意給他帶的幾本雜志：《發現》《史密森尼》《新科學家》《BBC焦點》。
他英語聽力不行，但是英文閱讀還好，他找出外公家書房裏的英文字典，翻閱着那些時下的最新消息。當有些俚語他看不太懂時，他就叫來了表哥，兩人在書房一邊聊天一邊翻閱着那些有趣新聞消息。
客廳裏，李淮德正逗着Iris，徐知行湊過來問他：“姐夫，昊昊是有女朋友了嗎？”
徐芷雅正好端着水果進來，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哼，你們爺倆真行，這麽大的事情，搞了半天我最後一個知道。說說吧，你們什麽意思？”
徐知行拍着沙發扶手說，“姐，孩子們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等合适了自然就帶回來了。”
徐芷雅靠着徐知行，剛想要說李昊不肯出國的事情，徐知行拍了拍姐姐的肩膀，“別着急，慢慢來，很多事情都要順理成章，太心急了反倒不好，你說是不是姐夫？”
李淮德看了看書房內的兒子，贊同徐知行說，“知行說得對，慢慢來吧。”
徐知行在國外定居多年，聽姐姐說李昊擔心自己英文不好，正打算給點實際的意見，李淮德笑着說，“李昊的女朋友英文很好，聽說還準備了過幾個月的大學生英語競賽，據說她口語也很不錯。”
徐知行推了推眼鏡，“哦？是嗎？那不錯呀，不如……”
李淮德打斷他接下來想說的話，“先相處相處，年輕人，熱情有餘定力不足，接觸一段時間，咱們看看再說吧。”
跟家人聊了許久，李昊已經有點坐不住了，他趁着大家閑談的功夫，一個人悄悄的溜了出去。
高薇薇的父親高奇，李昊的母親徐芷雅和于未然的父親都是兒時的夥伴，臨市原本就是三人的老家。三個孩子小時候也經常過來玩耍。
對于附近的一些店面，李昊還是有點熟悉的。
過年時本來就是親朋好友的聚會，每天除了吃吃喝喝的生活就是走親訪友的活動。在完成了必要的拜年後，李淮德終于同意讓他自己出去行動。
他閑來無事去了附近的一家拳館道場，想要去那裏散散心。
拳擊本來就不是什麽大衆運動，這家道場還是一個退役教練從一線城市回來後斥資開起來的。平時來的人都是相熟的人，李昊這張陌生的面孔出現在館裏很是乍眼。
他熱了熱身，對着沙袋一頓猛捶。上大學後，他已經很久都沒專門的鍛煉過身體了，想起那晚在巷子裏與那兩個陌生人的打鬥，要不是自己曾經練過幾天，恐怕不能那麽順利的将那兩人趕跑。
想到陳芸溪，他下定決心重新鍛煉起來。
猛然間，他又想起昨天和陸淵明在□□上聊天的內容。
陸淵明和陳芸溪去了喬洲店裏幫了忙，人家不僅給了紅包還送了兩箱子的禮物。
原本挺好的事情，陸淵明卻無意間的說起喬鲲拉着陳芸溪不讓她走。雖然陳芸溪後來跟陸淵明解釋說，喬鲲喬鵬沒有媽媽，他們年紀差不多大，他倆把她當成姐姐。可等聽到陸淵明說那個男孩還玩跟李昊那款相同的掌機，并且拉着陳芸溪教她一起玩游戲的時候，李昊漸漸坐不住了。他強裝鎮定，口口聲聲說自己知道，因為這個家教的工作還是自己親自給她找的。
下了□□後，李昊說不出來的哪裏感覺不舒服，晚上陳芸溪給他發消息的時候，言談間像只傲嬌的貓咪，說上一句，非得讓陳芸溪哄上他幾句，後來兩人覺得短信說不清楚，幹脆直接煲了一個小時的電話，電話裏，他變着法的讓陳芸溪主動說想自己。最後電話打到陳芸溪的手機都欠費了，李昊這才放下電話。
捶了幾下沙袋，他覺得還不解氣，雖然不知道氣誰，但是他就是生氣。
年節裏人本來就不多，館裏的兩個工作人員正在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看他一個人悶悶的，一個渾身腱子肉的男人叉腰站在他的面前，“哥們，玩會兒”
李昊收起雙拳，沖他挑眉，“走着。”
兩人站上擂臺，都戴好手套。對方很快擺出一個拳擊的格鬥式。李昊輕笑了一聲，沖他招了招手。
對方本來是想玩玩算了，反正總是無聊，沒想到李昊一副小瞧他的模樣。
健碩的男人一下刺拳迎面而來，速度很快，李昊雙拳擋面，身形微動，一個正蹬直接發力，對方完全沒料到他的思路，還沒改變方向下手接腿，已經被李昊蹬倒在地。
李昊趕緊上前扶起他，“沒事吧”
對方揉了揉下巴，“行啊，再來。”
李昊謙虛道，“好久沒練，有點收不住了。”
對方是拳館的教練，本以為李昊也就是個拳擊愛好者，哪裏想到他不按路數出牌，看這架勢，明顯是練過散打的。
雙方來了興趣，擺開架勢，準備再次開始。
來往幾個回合，雙方都大汗淋漓，那教練遞給李昊一瓶水，“哥們，看你年紀也不大，哪兒學的散打，不像是野路子來的？”
李昊将水一飲而盡，“初中時練過幾年，我叔叔是個警察，強身健體罷了。”
教練捏了捏他結實的胳膊，“看的出來，是練過。”
兩人正在讨論散打和拳擊的事情，大門嘩啦一聲打開，于未然和高薇薇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高薇薇先一步跑了過來，“就知道你在這兒呢。”她用手指想要擦掉李昊額頭的汗珠，李昊偏頭，閃過她的手指，“你別動手動腳的，陳芸溪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高薇薇氣哼哼的坐在擂臺邊上，“你就那麽怕她？”
李昊斜眼看她，“那不叫怕，那叫愛，就像于未然愛你一樣，你懂不懂啊，嗯？”
于未然笑着坐在他身邊，“還不錯啊，看你這樣，狀态還挺好。”
李昊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怎麽才過來，我自己在這兒都悶死了。實在沒事兒幹了才過來活動活動。”
于未然問：“你表哥不是也回來了嗎？他跟咱們差不多大吧？沒話說嗎？”
李昊：“還好吧，能聊一會兒，但是他在國外長大的，好多事情說不到一起去。幸好你們來了。對了，你們在這兒要待幾天？”
高薇薇搶答說：“你待幾天我就待幾天。”
李昊嗤笑一聲，“行了你薇薇，過段時間你就開學了，有空多陪陪于未然。等你回北京了，他又該想你了。”
高薇薇斜睨着于未然，“于未然。”
于未然轉頭看她：“怎麽了？”
“你能保證以後不許出去勾三搭四的了嗎？”
“我本來也沒有，我就是和他們出去玩的。”
“那也不行，我不喜歡你在酒吧和那些女生喝酒跳舞，他們都是什麽人啊，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玩玩也不行嗎？”
“李昊都不這樣。”
“你……他有病，我又沒病。”
“你說誰有病？”
“你說誰有病？”
兩人異口同聲，直直的盯着于未然。
于未然雙手抱拳，“好好，我錯了行不行，薇薇，我以後盡量不去還不行嗎？當然，同學聚會我能去吧？”
李昊讓開中間，讓兩人繼續對話，眼看着差不多了，他沖着高薇薇說：“薇薇，我想去給陳芸溪買個禮物，咱們一起去，你來幫我挑挑。”
春節的這幾天過去後，臨市的商場裏也總算熱鬧起來。
三個人在商場裏轉了幾圈，高薇薇看的李昊一個也沒看中。走到四樓的玩具櫃臺，李昊指着櫃臺裏的玩具，“你好，我想要那個兔子，對，就是那個粉色的。”
店員把一只耳朵上戴着蝴蝶結的粉色玩偶兔子拿了出來，李昊摸了摸兔子的軟毛，嘴邊露出一絲微笑：“我要這個，幫我包的漂亮點，謝謝。”
李昊去收銀臺結賬，高薇薇拉着于未然等在後面，她盯着他的背影，小聲的跟于未然說：“你說他是不是又想起來初中時候的那件事情了，要不他今天怎麽去了道館呢？”
于未然搖了搖頭，輕聲說：“那麽大的事情，擱誰不得記一輩子，以後別當他面提這件事情了。”
“我知道，我只是說說嘛。”
“哼，我看你就是還喜歡他。”
“我就是喜歡，怎麽了？你有意見？”
“有意見！”
“忍着。”
“忍不了，他都跟陳芸溪同居了，你還喜歡個屁啊？”
“真的嗎？”高薇薇眼底發紅，“他就那麽喜歡那個女的？”
“哼。”于未然抱着胳膊，也不哄她。
高薇薇扯着他胳膊，“你說話呀！”
于未然怒道：“我說什麽？話你也聽見了，人你也見過了，還在這兒不死心，你要我怎麽說？”
李昊拿着小票回來，交給櫃臺，拿了袋子，看着他倆又是一副鬥雞的樣子，“這是又怎麽了？我還有幾樣沒買呢，下樓。”
高薇薇跟在後面喊他，“樓下是女裝內衣。”
“沒錯，我就是去買內衣，你要不要一起過來啊？”
于未然解氣的跟着下了樓，路過高薇薇身邊時還嗤笑了一下：“聽見啦？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