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冰釋前嫌
冰釋前嫌
驚喜來的太突然了,嚴訴用力搓了搓臉,走到沙發旁,不管不顧的俯身吻他。
衛鳴珂立刻就醒了,他猶豫了幾秒,伸手環住了嚴訴的肩膀。這個鼓勵的動作徹底敲碎了嚴訴的自控力,他越發狠厲的親吻着他,把他緊緊抱在自己的懷裏,汲取着他身上的清爽香氣,一寸寸的舔舐過去,像蜜蜂追逐花蜜般黏膩。
足膩歪了十幾分鐘,嚴訴勉強解了饞,又狠狠嘬了一下衛鳴珂的嘴唇,眼神渾濁充滿侵略意味的說:“去床上等我。”然後匆忙進了浴室。
衛鳴珂老老實實的坐起來,把被嚴訴扒拉到腰上的睡袍拉好,手腳麻利的關燈關電視,鑽進了嚴老板的被窩裏。
嚴訴洗好澡出來,一個餓虎撲食,困着他就開始上下其手。兩人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實在是太久沒做了,似乎只有用這種最原始的侵入交流,才能表達各自內心深處的渴求。只是關鍵時刻,嚴訴卻停了下來。
衛鳴珂的目光都已經渙散了,渴望的看着他,摩挲着吻他,嚴訴卻只安撫的回應着,把他抱緊了些:“明天一早還要拍戲,我怕你起不來。”嚴老板惋惜的嘆口氣,意猶未盡的說。
衛鳴珂魂都被他撩飛了,卡在這裏難受的不行,繼續曲着腿纏他,用舌尖輕舔着他的下巴。
嚴訴想給自己一刀子冷靜一下,鬼知道這種時候剎車他幾乎已經用盡了畢生的自制力,結果衛鳴珂難耐的蹭着他,在他耳邊小聲嘀咕:“我明天下午休息,你別......太用力就行。”
很好,嚴訴腦子裏的弦嘎嘣一聲斷成了好幾節,徹底解放了自己的天性。
衛鳴珂累極了,雙眼無神的盯着天花板喘氣,嚴訴一手攬着他,親昵的在他額角蹭了蹭。窗外隐約泛白,果然又折騰到了天亮。
“睡一會兒麽?還能歇半個小時。”嚴訴把他的手臂放進被子裏壓了壓。
“你困嗎?”衛鳴珂其實很累,他知道嚴訴也很累,可卻自虐似的撐着眼皮,不舍得閉上。
“我看着你睡。”嚴訴輕笑,嗓音透着疲倦的微啞,對這來之不易的獨處時刻的眷戀卻不允許他就此睡去。
“我們聊聊?”事後慵懶的氣氛最容易卸下心裏的防備,正是溝通的大好時機。
“聊什麽?”嚴訴輕笑:“知道你有多想我了,你剛剛已經表達的非常深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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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鳴珂羞憤的捂他的嘴,時光仿佛退回到了兩人在劇組的時候,肆無忌憚的相擁而眠,毫不避諱的相視而笑。
“前輩,你想過以後嗎?”衛鳴珂擡頭,看着嚴訴問。
嚴訴于是知道,該是解開心結的時候。兩人重歸于好不久,還沒能就之前的問題交心過,本能使他們抵擋不住再次靠近,但橫亘在兩人之間的矛盾并沒有消失,仿佛被上了膛的弓弩瞄準着,時刻有種如芒在背的危機感。
“想過,”嚴訴握住他一只手,放在唇邊印下一吻:“從以前到現在,想了很多。會想把我有的一切都給你,會想盡我所能帶你拿到屬于你的榮譽,十三,我愛你太深,才會總怕給你的太少。”
“我知道,因為我也一樣,”衛鳴珂注視着嚴訴的眼睛:“可是你在我心裏太完美了,只是站在你身旁,我都會覺得自慚形穢。”
嚴訴沒有打斷他,只是溫柔的摸着他的臉頰,無聲的鼓勵。
“我很向往旗鼓相當的感情,就像寇聆和答祿真那樣。可當我真的得到了,又開始誠惶誠恐,你站的太高,我怕自己爬的太慢。你如果停下來等我,我又會覺得挫敗,我想靠自己的努力獨當一面,這樣才能說服我的自尊心。”
衛鳴珂皺了皺鼻子,眼中有水光閃爍:“可能我太不成熟了,首映禮......我真的很抱歉,是我沒有處理好,我該提前告訴你我會去的,但我當時太慌亂了,不敢事先面對你的失望,所以才決定直接等首映結束了去堵你,我想至少面對面,你或許會......不舍得罵我。”
遲來的真相狠狠抽了嚴訴一巴掌。不成熟的又何止是衛鳴珂?原來他去了現場,原來他惴惴不安的等待了一個晚上,最終卻只等到了一扇封死的門。
為什麽要一時置氣拉黑他?為什麽冷靜下來後沒主動去問一問他?長達半年的相互猜忌和分離,就只因為放不下驕傲,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抱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嚴訴與他交頸相擁,感受着兩人脈搏的震動和相互觸碰,就好像心髒也貼在一起一樣:“我第一次處對象,沒有經驗,只會憑自己的喜好來,被拒絕了又放不下臉面妥協,是我太......幼稚。”
嚴訴說出最後的兩個字,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羞恥,他承認自己在衛鳴珂面前有點偶像包袱,以至于當面撕開自己沉穩理智的僞裝,就像人設崩塌一樣讓人臉燙。
衛鳴珂胡亂的搖頭:“這半年以來,我每一天都惴惴不安,很多東西來的太快了,我怕自己接不住,怕我又搞砸了,但比起這些,我最怕再也不能......不能見到你。”他抓緊嚴訴的睡衣,把頭抵在他的胸膛上,肩膀輕顫。
嚴訴的心軟成了泥,溫柔的輕撫他的背:“好了好了,都過去了,真當我是鐵石心腸?我哪裏舍得不見你?你看我這不是找上門兒了嗎?你就當我情窦初開不懂事,原諒我這一回?”
“前輩,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或許你覺得我不知好歹,我不自量力,但我真的,我想平等的愛你,所以才會想要先把你藏起來。”
“藏起來,做什麽?”嚴訴胸腔震顫,深深觸動。
“藏起來,保護好,等我足夠厲害了,就不怕別人搶走了。”衛鳴珂擡起頭,一滴淚珠滾落,滴在了嚴訴托着他臉龐的拇指上。
“十三,你真是......”嚴訴再不能自已,深深的吻了他。
旁人都說嚴老板傲氣,嚴訴現在卻覺得,衛鳴珂才是真的傲氣。守着自己的自尊心,不走捷徑,不攀附,不接受任何不平等的幫襯,像個孤勇者一樣,哪怕在旁人看來像個傻子,也要堅定的做一個筚路藍縷的英雄。
嚴訴知道他為什麽會選擇這個時候對自己敞開心扉了。衛鳴珂不會妥協,所以怕嚴訴又像之前那樣轉身,他或許認為嚴訴也和他一樣不想退讓,所以才找了一個不容易産生龃龉的時機。真是,怪不容易的。
嚴訴輕嘆了口氣,用力抱住了他:“我要是拒絕,你打算怎麽做?”
衛鳴珂在他懷裏甕聲甕氣:“好歹剛睡過,大不了我再纏着你,纏到你答應為止。”衛鳴珂說完,手試探性的向下握住,嚴訴倒吸了一口冷氣。
沒看出來這孩子心機這麽重呢!真是好計策,他要真這麽做了,溫柔鄉英雄冢,要什麽不行?嚴訴估摸着自己命都能給他。
衛鳴珂咬咬牙吻他:“你會不會覺得我矯情?”
“說實話,是很矯情。”嚴訴輕笑着貼了上去:“可誰讓我喜歡呢,還不得慣着你。”
“以後不會了,我現在比之前厲害一點點了,我會更努力,所以你等等我,行麽?”衛鳴珂眨了眨小鹿般的眼睛,睫毛水汪汪,浸透了嚴訴的心。
“行,命給你都行。”嚴訴寵溺的刮了下他的鼻子。
“你不是說首映禮給我準備了驚喜,現在還算數嗎?”衛鳴珂伸出一只手,揉了揉鼻子:“能不能偷偷給我?”
“你都說了是驚喜,過期不候,沒了!”雖然衛鳴珂已經向他坦誠了心裏的想法,嚴訴仍然覺得毫無原則的自己特別沒面子,假裝板起臉來。
“前輩,我看你才是真矯情。”衛鳴珂忍不住吐槽。他心結已解,純粹只是好奇而已。
“皮癢了是吧?你還敢倒打一耙?矯情怎麽了?那你也得受着!”嚴訴冷笑,順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衛鳴珂一抖,急忙讨饒,嚴訴手指纏繞着他柔軟的頭發,在他額頭上鄭重印下一吻,溫柔的說:“我習慣了決斷,以後有事會盡量和你商量,我會陪着你慢慢來,所以你不用太着急,不過我們約法三章,我有寵男朋友的權利,這一點上,你不能剝奪我的樂趣。當然,我會注意尺度。”
衛鳴珂感動極了,忙不疊的點頭。
“行吧,養成游戲也沒什麽不好。”嚴訴于是心滿意足的笑起來。
兩人徹底說開以後,更有了心意相通的親密感,嚴訴精神和□□上獲得了雙重滿足,雖然連續兩天沒怎麽睡覺,上午拍戲的時候狀态依然很好。衛鳴珂雖然由于某些原因行動上略感吃力,但大約也是心情好,應付起來還算游刃有餘。
戲剛一拍完嚴訴又要走了,再過幾天衛鳴珂那邊也快要殺青,下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衛鳴珂不顧阻撓跟着嚴訴去了機場,兩人在候機室裏緊緊擁抱,活像是馬上要隔着銀河相望的牛郎和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