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結發與君知,相要以終老
第16章 結發與君知,相要以終老
要是能那麽容易拿到,趙家還用等到現在嗎?
一直不說話的紀桑芙不得不提醒兩句。
“萬萬不可呀,沒有姐姐在,咱們也進不去六乾軒,再說咱們貿然進去,也不可能那麽輕易就拿到她的印章。”
此話有理,趙玉凝對藍氏道:“娘親,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見她們聽進去了,紀桑芙繼續道:“這個時候,咱們最好還是不要跟姐姐作對,只要取得她的歡心,說不定哪天她就帶咱們到六乾軒,到時等咱們了解一切運作後,再拿回來了也不遲。”
目前來說,這個做法似乎最是妥當,但是這得要多久?
趙玉凝嘟着嘴道:“那要多久呢?萬一那賤人一直不讓,那咱們豈不白費心神?”
這個還真不好說。
紀桑芙默了默,反問一句:“那小姑子有何高見?”
她要是有就不用煩了,趙玉凝跟藍氏對視一眼,得到對方的默許後,不情不願道:“那就按小嫂嫂說的做吧。”
适時,安嬷嬷将剛做好的燕窩呈上時,門外小厮的吼聲差點讓她把燕窩悉數灑于地上。
一名小厮跌跌撞撞跑進來,直接越過安嬷嬷,跪在地上道:
“回禀老夫人,大事不妙呀。”
“什麽大事不妙?”
本來拿不到六乾軒已令藍氏心中窩火,現在聽到小厮說話不吉利更火。
小厮被藍氏氣勢吓得縮了縮脖子,咽咽口水才道:“侯爺,他在花樓跟人打架,現在人被刑部扣押下來。”
“什麽?”藍氏臉色徒然大變,整個人登時站起,指着小厮,厲聲斥問“侯爺他究竟怎回事?”
小厮不敢有半句隐瞞,将趙玧成侍從報回來的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原來今晚趙玧成跟同僚去花樓喝花酒,喝得正高時,有個男人摟着花魁從他身邊經過,不知因何,他忽地撲向那個男人,将人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一身。
他打傷的人恰好是相爺的兒子,對方氣得直接将他告到刑部,讓人将他帶到牢中。
藍氏聽完,整個人站不住,要不是趙玉凝扶住她,她就要摔在地上。
“娘親,你小心點。”趙玉凝的聲音透着擔憂。
藍氏愣了好半晌,混濁的眼睛起了濃濃痛色,不停用手捶着胸口,“孽子,孽子呀!”
紀桑芙心中雖不痛快,但現時不是她斤斤計較的時候,于是上前也表現關懷一番,“婆婆,你千萬不能有事呀,現在咱們還得想辦法讓人把侯爺贖回來。”
這一晚,順昌侯府不得安寧,同時平陽王府也有人一刻沒有閑下來。
“傅爺,剛剛侯府的人已經讓人将順昌侯接回府,另外相爺那邊也同意銷案了。”
傅顯靜靜聽着順風的話,俊朗的臉龐諱莫如深,眸光只随着手指偶爾掀翻書紙的動作而有所變化,間中回應一聲。
等順風說完,傅顯才問:“刑部的人可有用刑?”
順風知道傅顯是要為秦當家出氣,自是不會疼着趙玧成,拱手回話:“回主子,估計順昌侯沒個五六天下不了床。”
傅顯聽此,臉色稍霁。
想起那晚,他看到秦淮素身上的傷,至今也未能釋懷。
沒想到趙玧成竟會下手如此之恨,女人手臂有一處傷口的皮肉已裂,幾可見骨。
每每思及此,傅顯神色一片冷冽,眸裏斂着的陰沉卷起一片駭人之色。
順風實在看不過去,心生不甘,嘀咕道:“傅爺心裏一直有秦當家,何不直接将人搶回來?”
下屬的不吐不快,惹來主子一記刀眼。
等人退出書房,傅顯從書桌右邊的抽屜,取出一個檀木盒,将盒子打開,裏頭躺着一支打造精美的鎏金鳳凰銜珠展翅發簪。
那是三年前,傅顯在江南命人打造的。
想着回京之後,告訴她“結發與君知,相要以終老”的心意。
沒想到,三年後一切竟是諷刺......
看着木盒裏的發簪在燈光下散着亂人眼眸的瑩光,傅顯心中抽痛,不自覺伸手拿起發簪于手中輕轉,盈盈金光流轉,似他心中一直藏起的情緒經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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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玧成也沒想到自己運氣那麽背。
不就是喝得有點多,怎麽就開始迷迷糊糊頭腦不清醒了呢?
想着自己揍的可是宰相獨子,他心中一陣懊惱。
要知道順昌侯府早已是徒有虛名,要不是三年前他将鎮西将軍的兵權奪于手中,估計現在還是個人人可忽視的閑人。
想着自己昨晚見着那新來的花魁,他想起那個已離開一天的女人,心中更是又羞又憤。
他就怎麽會錯把花魁認成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呢?
秦淮素,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若然你不是勾三搭四,不是跟傅顯暧昧不清,本侯又何至狼狽至此?
他正陰恻恻地想得入神,紀桑芙端着藥進來,看到他的眸光吓了一跳,當即垂下眼眸,将藥放在幾面,低聲道:“相公,該喝藥了。”
趙玧成心中悶氣難舒,見着紀桑芙低眉順眼,又一臉木然的樣子,心裏火氣更大。
一個未過門的妻子也開始敢給他甩臉色?
這一個兩個,還有點妻子的樣子嗎?
決定要施點下馬威,他直接把藥碗掃落在地,“木口木臉的,現在是不是連你也敢給我臉色了?”
果然是個負心漢。
喝花酒喝到上刑部的人,還好意思擺譜?
是誰跑來跑去将他贖回來的?又是誰不眠不休照顧他一晚上的?
現在好了,就開始裝大爺。
紀桑芙心中不屑又憤然,但她沒有底氣敢發作,于是默默收拾好瓷碎,換了副嘴臉,“相公,桑芙哪裏敢,桑芙心中時刻憂心着相公安危,已經一宿沒合眼了。現在相公無理怪罪,是要嫌棄桑芙嗎?”
說完,她提袖拭着臉上不存在的淚痕。
趙玧成聽此,心中才覺得舒服些,想到自己剛才行為着實有點過火,漸緩了臉色,拉過桑芙的手,圈在懷裏,哄着,“芙兒莫哭了,是為夫心情不好怪錯你了。”
那麽容易原諒,男人豈會放她在心上。
紀桑芙雖沒掙開越玧成懷抱,但也扭開臉故意不看趙玧成,“相公的心早已在花樓那,還怎會在乎芙兒這種無趣的婦人?”
趙玧成知道她還在介意自己去喝花酒的事,于是趕緊親了女人一口,信誓旦旦對她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對那花魁真的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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