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第45章
第45章
江觀潮:你們漢代的皇帝什麽毛病
為何我一出門就會撞上微服私訪的皇帝
心裏如何想且不多說,面上的禮數萬要周全,他頓生急智,直将劉徹稱為老爺,見了個充滿恭敬而不過度的禮悄聲說: “陛下萬安。”再多的問候也不敢說,只能垂手于身兩側,頭頸微低,看劉徹有何指教。
劉徹看他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心癢癢得緊,恨不得上手摸一摸,倒不是說他真對江觀潮有甚非分之想,就是手賤,心裏也賤。鏟屎官美色惑人,逼得他想要以下犯上。
他人五人六地咳嗽: “江郎不必多禮,此番前往西市,我只帶衛青一人,不過是想與民同樂,共享集市之鬧嘛。”
江觀潮早發現劉徹是不是就喜歡與百姓生活零距離接觸一番,禮貌而不失恭敬地拍龍屁股: “陛下醉心政務,業精于勤,閑暇之時尚不忘百姓,與民同游,實乃國家之幸。”原諒他語言貧瘠,誇人都不換詞。
劉徹龍顏大悅,給拍得相當舒坦,末了還領江觀潮一起走,說他對市坊街巷不甚熟悉,只希望江郎能代為講解一番,江觀潮心裏媽賣批臉露難色: “實不相瞞,臣初至長安,先前尚未在市集間行走,便是較勁磨牙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說着還向衛青送去求助的眼神。
張骞與衛青交好,江觀潮與衛青交好,官僚社會本是人情社會,否則也不會出現官官相護的至理名言。
衛青也想賣江觀潮人情,只可惜他看似木讷不善言辭,心裏卻門清,可惜看陛下風雨來雨裏去興沖沖跑到西市難免就是為了江觀潮來的,便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此時救場,只能盡量縮小己身的存在感,當什麽都不知道罷了。
江觀潮無法只能苦着臉陪同劉徹走一路,中途遇見費烙,把四處撒歡的他捉過來了,兩人面面相觑,帶劉徹游九市,至于開始試圖買的水産皆被抛置腦後,倒是日理萬機的皇帝陛下沒忘,逛過一圈回到原點說: “江郎陪我游完一路,甚物件都未買,先頭見你在此逛,便買水産一包以資謝禮。”
後者自然是千恩萬謝地接過了,等回去後這包魚幹也不敢吃,聽費烙所說找個地方供着,他面上不說,心裏卻給老是同自己套近乎走心的劉徹狠狠打了個叉。
我不吃這套,我不想當寵臣,您老還是花時間在其他人身上吧。
……
衛青還算靠譜,回宮門後匆匆約見張骞,聖上又動北伐心思,倆心腹忙碌得緊,待月上枝頭,繁星璀璨,星羅密布,交相輝映,皆未出宮廷大門。二者有事商談,共乘一車,車輪滾滾碾碎黃土碎石,木頭與土石相撞發出嘎吱嘎吱的噪響,這點聲音遮蓋兩人夜話之語,車夫又兼事耳不聰的聾子,無人知曉所談之言語。
時已至春日,卻依舊夜露深重,寒風從馬車縫隙鑽入,吹在身上,張骞不由打冷顫,倒挂在枝桠上的蹠骨傳來嚎喪似的尖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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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被夜黑風高的環境所渲染,張骞壓低聲音說: “發生何事。”
衛青并未斟酌,把下午之事一并倒出,濃墨重彩地渲染了劉徹蹩腳的借口,以及十四五歲鮮衣怒馬少年郎似的熱情與迫切,他意味深長說: “此番架勢不像追逐賢臣,寤寐思服,輾轉反側,倒像是……”
話沒說完兩人皆已明了,一切盡在不言中。劉徹本人是有前科的,拿金彈珠射人的韓嫣屍骨早已寒涼,當年王太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其下獄,莫須有的名頭即便是非其友也看了齒寒。
韓嫣乃是弓高侯韓頹當的庶孫,又與陛下有同窗之誼,才華卓絕,又長袖善舞,是極會當官做人的世家子弟,這樣一人,說殺也就殺了,若皇帝真對江觀潮起了心思,太後會如何做得
“獅虎老矣,餘威猶在,今日不同往昔,陛下越發積威深重,又因田相一事,陛下與太後有離心之征兆,太後若知曉此事,反應不外乎有二,嫣者事不定會上演,逼人曲意逢迎卻未嘗不可。”
寥寥數語,竟已把思維發散到了如此地步,偏生得還無人覺得有甚不對。
劉徹:
江觀潮:
不,不是,我們沒有!
劉徹若知兩人是如何議論的,少不得要聲嘶力竭地辯駁:有前科不行嗎有前科就不能有純潔的主寵情誼嗎明明他只是為自己挑個水産品,順便與鏟屎官增進一下感情,怎麽會有這麽多事!
……
又過了些時日,第三批次玉米成功出爐,每次收獲後全都留種,不過一年有餘,玉米竟已成為能夠全國推廣的種植品了。
為保證存活率,此番推廣在兩地進行,一是長安周邊,二則是河東地區。河東領差事是的曹襄,據說是他自告奮勇,江觀潮估摸着少不得被平陽公主一頓好罵,但他已渾然成了不怕開水燙的死豬,再說也無濟于事了。
劉徹聽聞曹侯之子愛農事,高興還來不及,想直系親屬中多少有個接地氣的,給他封官還來不及更別說是阻止了。
至于長安周邊的試驗田,不出所料落在江觀潮頭上。
此事并非肥差,但凡與農業水利相關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不是南下逡巡數月就是土裏刨食,等回來時一身細皮嫩肉都要曬成鋼筋鐵骨,故就無人與江觀潮相争,倒是大司農下的幾名農官自請同去,學農業種植技術。
最近的田埂在長安郊外,便是其他官人想要來看也就是小半日腳程,騎馬更快。把鋪路的事情交給費烙之後,他就包袱款款,攜家帶口住在天邊上。說是攜家帶口,橘豬不見蹤影,他的口也就是養在考工室的驢子,本是給考工人起代步之用,給他三兩紮稻草喂的,跟江觀潮親近得緊,曹公大手一揮,把驢子批給他了。
城郊青山聳立,碧水環繞,溪水繞潺潺流淌,偶有鳥雀飛過,叽叽喳喳,田埂旁有片松林,清風拂面,只聽見獵獵松濤,碧波搖蕩,泉水淙淙,好不惬意。張骞本是帶着滿腔的憂思憤懑而來,看見此情此景,也不由放慢腳步,心情也随之變得惬意。
江觀潮恰巧騎驢遠至,腦後垂着滑稽的草帽,麻繩穿透兩邊洞眼,吊在脖子上,見張骞着寬袍廣袖,與此地格格不入,不由一巴掌響亮地拍在驢屁股上,讓這懶貨跑得更勤快點。
等到把人迎進茅屋,案前擺酒樽茶壺,不倫不類: “我這只有些小器皿,但酒是好酒,斟酌品其味便可,切莫介意酒具。”
張骞近日憂思頗重,極需酒水澆愁,與江觀潮推杯換盞幾輪,多餘的話一概不說,讓人以為他是專門找友人來喝酒的。
喝幾輪後,酒意上頭,連帶抖動的眉毛都醺醺然了,張骞才深吸一口氣嘆曰: “事以至此,不得不與賢弟一說。”
江觀潮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什麽”
張骞放出晴天霹靂,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時間,他想雖難以啓齒,卻不得不說:”陛下,陛下似對爾有意。”
江觀潮:
不是,這結論你們怎麽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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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豬日記:我不是我沒有你們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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