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兔子生病、事情敗露
兔子生病、事情敗露
漸漸地,眼前的一切開始旋轉。
隋清璇閉上眼,靠着牆蹲下,腦海中響起争吵聲,車子行駛而過的轟鳴聲……
在漆黑中,他循着争吵聲走過去,越來越近,近到他馬上要聽清争吵的內容時,肩膀被人按住了。
“怎麽待在這?”
睜眼,傅川陪站在他面前,拽他起來,氣息不穩地問道。
一直到出了藝術樓,隋清璇才從模糊的片段中抽回思緒。
偏頭,看向身邊人道:“剛才我的腦海裏有人在争吵,黑漆漆的,看不清,也聽不清。”
隋清璇感覺扶在他胳膊上的手突然緊了緊,然後聽到傅川陪低聲道:“以後下晚課記得給我打電話。”
“我又不是小孩子,可能今天上了一天課,頭太暈出現幻覺了。”隋清璇笑了下,腦袋還是暈暈的。
洗漱完,躺在床上,覺得渾身無力,很快睡着了。
傅川陪把濕衣服搭好,擦幹手給他掖被子時,發現他臉頰帶着不正常的紅暈,一摸,發燒了。
給他貼上退熱貼,翻找藥物時,聽到床上人說了句什麽。
走過去,床上人不安分地踢了幾下被子。
過了熄燈時間,傅川陪打開桌上的臺燈,想叫醒他起來吃藥。
手才伸過去,床上人驚醒,撲進了他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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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清璇雙手交疊,緊摟着他的脖頸,腦袋墊在他的肩膀上,急促地喘着氣。
過了幾秒,傅川陪在他後背上輕拍了幾下,“做噩夢了?你發燒了,先起來把藥吃了。”
聞言,隋清璇像是不願意從他懷裏出來,摟着他的力氣加大了些,在他身上蹭了蹭,蹭掉了大半的退燒貼。
無奈,傅川陪順着他坐下,攬着他的腰,将他在懷裏換了個姿勢,揭下退燒貼,用紙巾擦了擦他額頭的汗。
“不難受嗎,喝點水?”
杯子遞到他臉邊,将他的手從自己的脖頸上拿下來。
隋清璇背靠着他的胸口,像團軟乎乎的小兔子,腦袋一歪,枕在他的胳膊上,接過水,連喝了好幾口。
然後接過藥片和膠囊,乖乖吃下。
杯子裏的水空了,傅川陪向後挪了下,收回了胳膊,站到地上的剎那,身上又挂上個小人。
“要去哪?”隋清璇的聲音悶悶的,呼出的熱氣隔着睡衣,噴灑在傅川陪的肌膚上。
“去給你倒水,還渴不渴?”
隋清璇在他身上蹭蹭,搖頭回答,忽然問他:“沉不沉?”
傅川陪反應了下,才明白他問的是什麽,“不沉,再重些也能抱動。”
抱了會兒,不知為何,隋清璇倏地松開手,鑽回了被窩。
因他的舉動,傅川陪的神情冷了瞬,放下杯子,找出了新的退熱貼。
看着裹着被子,背對着他的人,傅川陪坐在床沿,開口道:“過來,貼上退熱貼再睡。”
隋清璇并沒有立刻轉過來,而是拿被子蒙住小半張臉,用燒的眼尾略紅的眼睛望着他,“你回去睡覺吧,感冒了會傳染給你。”
傅川陪聽着他的話,嘴角一勾,眸中的冷意消散了些,“怕什麽,小時候不是哭鬧着要我陪你?”
-小學時,班裏流感肆虐。
隋清璇身體弱,很快被傳染,燒的臉頰紅彤彤的,眼睛都不想睜開。
在床上躺着,吃難吃的藥片,連看電視的精神也沒有,無聊極了。
每次吃完藥,他都會啞着嗓子,問:“媽媽,我什麽時候能好啊,傅川陪怎麽還不來看我?”
隋媽媽看着他生病的可憐模樣,心疼極了,哄着他說快了。
敷衍幾次後,隋清璇不高興了,靠在床邊,嘴巴一癟,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委屈地哭了起來。
他小聲的哭着,等隋媽媽發現時,眼睛已經被他揉腫了。
實在沒辦法,撥通了傅川陪媽媽的電話。
傅川陪推門來看他時,就看見他像紅眼睛的小兔子,窩在床邊掉着眼淚。
-走近後,被小兔子撲了個滿懷,在他耳邊控訴他不講義氣,不來看他。
“那、那還不是你主動來的?我又沒威脅你。”貼上退熱貼後,隋清璇只餘雙黑亮亮的眼睛露在外面,弱弱地反駁他。
傅川陪關掉臺燈,掀開被子,卧在他身側,黑暗中,他道:“嗯,我自願的。”
隋清璇不再堅持,任他睡在旁邊,不一會兒,進入了夢鄉。
翻身時,碰到了傅川陪的身體,比他的體溫低,很舒服。
下意識向他的方向挪了挪。
确認他熟睡後,傅川陪用指腹摩挲了下他的臉頰,覆上輕吻。
-
早上九點多,汪烨回來取第二節課的書,一進宿舍,聞到陌生alpha信息素的味道,差點沒嘔出來。
捏着鼻子,視線一掃,看到一張床上躺着的兩個人。
傅川陪注意到他,起身下床,和他對望。
“以後我再回寝室,是不是應該敲門再進啊?”同為alpha,汪烨真的很嫌棄傅川陪信息素的味道。
拿起書本聞了聞,嫌棄地啧了聲,順手打開信息素淨化器。
淨化器提示音一響,隋清璇從被窩裏探出腦袋,還沒清醒便緊張地看向傅川陪,“是易感期又到了嗎?”
“沒有,繼續睡吧。”傅川陪語氣輕柔地回道。
聽着隋清璇的話,汪烨的視線在他兩個身上轉了幾個來回。
覺得他倆這朋友處的真奇怪,不過他懶得管別人的事,重新聞了聞身上沒染上傅川陪信息素後,推門離開了。
他走後,傅川陪給他發了條消息。
【抱歉,忘記你搬回來的事了。以後會注意】
喝了口桌上的水,躺回床上,聽着信息素淨化器的嗡嗡聲,掀開抑制貼的一角,看着身邊人的睡顏。
汪烨取完課本,從窗戶望下去,看到李揚坐在樓下的小椅子上,靠着牆打瞌睡,加快了腳步。
走到他面前,看他睡的很香,生出了戲耍他的念頭。
欲開口,看着他有一縷翹起的頭發随風晃着,手癢地想把它壓下來。
到半空,放下了,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睡,遲到了就罰你寫檢讨?”
一聽要寫檢讨,李揚猛地跳起來,看清面前人後,悄悄翻了個白眼。
“你是什麽,是汪扒皮嗎?我陪你上課,自己遲到了還要罰我寫檢讨?”
汪烨随意地挑了下眉,反問他:“不可以嗎?”
李揚伸手指點了他幾下,正想在心裏偷偷罵他,下一秒變了臉色。
“你身上什麽味道?你和我分開後都去見誰了?”
汪烨突然被他抓住胳膊,怔了下。
路上都是趕去上課的同學,看到他們倆,紛紛投去八卦的目光。
縱使汪烨再大大咧咧,和另一個alpha三番兩次被人八卦,還是很難看淡。
他掙開李揚的手,沒了方才戲弄他的嚣張姿态,壓低聲音道:“想問什麽可以小點聲問,也不用抓着我胳膊。”
想到什麽,汪烨目光閃爍了下,又道:“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很尴尬,很像……”
李揚才沒心思管他說的什麽像什麽,不讓抓胳膊,那就抓手腕。
抓住汪烨的手腕,湊近他的領口,像小狗一樣嗅了嗅。
雖然味道很淡,但足以确認和隋清璇身上是同一個人的信息素。
汪烨被他的動作鬧了個臉紅,一時竟忘了推開,身體僵直着,任由他在身上聞來聞去。
确認後,李揚松開了他的手腕,退後一步,做了個幹嘔的表情。
“嘔!真難聞。”
“你說誰的信息素難聞呢?!”汪烨拽起他,質問道。
誰也不想被別人說信息素難聞,這是尊嚴問題,李揚能理解。
假笑了下,拍了拍他的領口,“別生氣,別生氣,生氣長皺紋。”
見汪烨臉色緩和了些,他立刻補刀道:“我是說你倆的信息素都難聞。”
碰巧兩人走到了一個角落,汪烨怒氣一起,把他按到牆角,湊過去硬讓他聞,“好好聞清楚了,到底是誰的信息素難聞。”
“我的信息素可是好聞的竹木香,傅川陪的信息素才難聞!”
李揚本來捂臉掙紮着,才不想再聞一遍其他alpha難聞的信息素。
聽到他的話語,停下了掙紮。
愣了幾秒後,滿臉不可置信地問他:“你說誰?你是說你身上另一種信息素是傅川陪的?”
“對啊,不就薄荷微帶着點什麽別的?”汪烨狐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反應為什麽這麽大。
李揚咽了下口水,又問他:“你能确定身上的信息素是傅川陪學長的?”
汪烨屈指彈了下他腦門,“一個問題來回問八百遍,上課去了。”
“反應那麽大,怎麽,以前沒聞過alpha信息素?”邊走,汪烨邊問他。
李揚反應木木的,陪着他上了一節課,腦袋裏卻像是發了洪水,認知觀都要崩塌了。
他罵過那麽多次的王八蛋,可以是任何人,但怎麽可能是傅川陪呢?
怎麽可以是傅川陪呢?
接到李揚電話時,隋清璇剛喝了些粥,準備再睡一覺。
“我在寝室,你要來找我?”
電話另一頭的人說了句,“開門”。
然後,宿舍門被敲響了。
隋清璇拖着發軟的雙腿走到門前,開門後,看到李揚罕見生氣的表情,心下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