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兔子被咬
兔子被咬
忽然讓傅川陪想起上了幼兒園大班,隋阿姨決定培養隋清璇一個人睡覺,任他哭鬧全沒用後。
第二天上學“委屈包”經常和他講昨晚又做了什麽噩夢,長成什麽樣可怕的怪獸追着他跑,吓醒後身邊沒人哄他。
後來他心一軟,主動提出打雷天“委屈包”可以去他家睡。
結果居然發展到,隋清璇每天放學看到晴天就不開心,還問他媽媽什麽時候下雨,怎麽還不下雨。
大家全一頭霧水,聽不懂這孩子在說什麽,以為他喜歡踩水坑玩,只有傅川陪看着他滿眼期待望天求雨時,無奈地嘆了口氣。
……
“好,睡吧。我會一直在旁邊。”
隋清璇得到他的承諾,找個舒服的姿勢,滿意道:“那晚安。”
不多時,身邊人呼吸變得規律,踢踢被壓住的被子,睡着了。
天亮起不久,寝室來電後。
傅川陪聞到什麽,揪着被子捂住胸口,緊蹙着眉睜眼盯住枕邊人。
他身上帶着別人的信息素,還不止一種。
陰沉的眼神只保留了幾秒,隋清璇像感受到什麽,不安地蜷縮着,往他這側湊了湊。
傅川陪立即閉上眼,不敢多看他一眼。
略微釋放些信息素,将其它驅趕走後,傅川陪腦中混沌一片,狀态不僅沒改善,想到他還會沾上別人的信息素,這不過是徒勞後,有個可怕的念頭一直在他腦中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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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一趟,安老師找我。”傅川陪快速起身,啞聲說完,來不及顧隋清璇聽沒聽清,沖進了衛生間。
用水撲了幾遍臉,消去些煩熱後,看到鏡中無力控制的陰沉表情,才慶幸完從未讓隋清璇發現,又浮現了太多不安。
……
上午第一節課下課,去食堂的路上,隋清璇不時地看兩眼手機,再按滅。
“等誰消息呢,這麽着急?”李揚看看他空空的鎖屏消息提醒界面,好奇地問道,“大魔頭課坐第一排你都敢玩手機,真是藝高人膽大,我隋哥越來越可以了!”
“被她抓是你的宿命,因為你實在蠢得過分。”隋清璇點開對話框,從出門到現在,傅川陪沒有回他一條。
“果然,世界就是欺負老實人,上次她看我一眼,嗖啪還在進行游戲的手機直接掉下去了。她還說這次的月末作業讓我親自給她送去,那哪是送作業啊,那分明就是去給她送命啊~”
“人固有一死,可我不想明天就死啊!”
“等一下,你是說明天交月末作業?”隋清璇懵了瞬,看了下日期,轉身逆着人群往回跑,“我要回寝室照顧傅川陪,你去吃吧。”
“哦,要是缺抑制劑和營養劑和我說啊。”
李揚不解地撓撓頭,頂alpha易感期也太迷了吧,一個月有可能好幾次,還需要beta照顧?
匆忙跑回去的隋清璇可不會有這種“睿智”的疑問,他根本不知道alpha易感期正常該是什麽樣。
他起來後傅川陪便躺在另一張床上,一直到他出門,也沒說一句話。
肯定是易感期到了,擠出人群後,隋清璇拿出百米沖刺的架勢飛回了寝室。
門打開,屋內并沒有傅川陪的身影,除了隋清璇的喊聲,桌上三臺信息素驅散器“嗡嗡”地運轉聲十分刺耳。
隋清璇看了眼上面顯示的深紅色程度,吓了一跳。
以往傅川陪易感期時,信息素驅散器顏色程度從未超過淺紅色,這次……
“傅川陪,傅川陪你怎麽樣了?”
因為驅散器,隋清璇知道傅川陪肯定在衛生間內,轉動把手打不開門,他用力地敲着,“你先把門打開,我送你去醫務室?或者我把抑制劑給你。”
衛生間內的水流聲停了瞬,傅川陪用極為沙啞的聲音說了什麽,接着變為更加猛烈的水聲。
“傅川陪你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回來!”
隋清璇沒聽清他說什麽,只知道他的狀況比想象中還要嚴重,跑到桌前,拉開抽屜拆家一樣翻着衛生間鑰匙。
沒遇到需要強行打開衛生間門鎖的習慣,他完全不記得鑰匙在哪裏,屋裏還有沒有這把鑰匙。
此時衛生間內試圖用冷水減少易感期躁動的傅川陪,由于聽不到了隋清璇的聲響,從內心深處升起了股被抛棄的酸澀感.
偶爾回籠的理智和複雜地情緒對抗着,他握臺邊的手青筋暴起,涼水打在身上也染上了熱度。
“找到了!”隋清璇握着一把單一的放置在角落的鑰匙,重新回到衛生間門口。
插進去轉動的那刻,傅川陪的怒吼吓地他松了手。
“出去,離我遠點!”
手腕搭在上面壓開個小縫,鋪天蓋地濃郁的信息素從衛生間湧出來,幾臺驅散器超負荷工作,同時發出警報的滴滴聲。
屏幕上提示,“當前alpha信息素失控,請按下求救按鈕,否則您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機械的女播音聲一遍遍響着,隋清璇側頭看過去,“失控的alpha”“會有生命危險”……這些真的會是傅川陪嗎?
木然地看着求救按鈕,腦袋被滴滴聲和播音聲吵得同漿糊般,不知在想什麽。
直到衛生間內有東西掉落的聲音,隋清璇猛地回神,推門進去。
隋清璇還沒走近,只見傅川陪穿着濕透的深色睡衣,蹲在地上撿着什麽。
“你的東西讓我摔壞了,對不起.”等隋清璇來到他身邊,低頭道。
乳白色的護膚品混着絲絲鮮血散落在地上,有些玻璃碎片好像還被傅川陪握在手上。
隋清璇抓住他的手腕,用紙清走玻璃碎片,大大小小的傷口看的他眉頭越皺越緊,“摔壞了買新的就好,你撿它幹什麽,手不疼嗎?”
“我以為可以把它重新拼起來。”
傅川陪的回答讓隋清璇腦中閃過什麽,這句話似乎他也說過,但又什麽也想不起來。
“拼不起來了,不要它了,先起來,我送你去醫院。”隋清璇起身拽着他,溫度滾燙的像才從爐裏夾出的鐵塊。
傅川陪雖站起來了,卻任由他拉着,一動不動,垂着頭。
“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隋清璇摸着手機,傅川陪現在的樣子帶他去醫院太難了,直接給醫院打電話吧。
傅川陪等到他的問話,擡起頭用微紅的眼睛盯着他,啞聲問道:“為什麽不要它了?”
“啊?”傅川陪的問題跳躍的讓隋清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小學閱讀理解一樣道,“因為它被你摔壞了,不能再用了。”
“它摔壞了不能用被扔掉了,那我信息素失控是不是也要被扔掉了?”
“你在說什麽啊,你和它能一樣嗎?帶你去醫院治療,治好馬上回來了。”隋清璇怕他誤會,趕緊解釋着。
易感期的傅川陪沒聽懂他的反問,理解成了他們是一樣的,會被扔掉,松開隋清璇的手,回到角落靠在牆上。
“不去,會把我關起來,你走吧。”
“關起來?”隋清璇看到他對去醫院治療如此抵觸,想到昨晚看到的寝室內帶有鐵鏈床
的平複室,為難地咬了下唇,“每次都會關你們嗎?”
沒聽到回答,再看過去時,發現傅川陪兩手抓着地上的碎片,血跡越來越多。
“怎麽又開始撿它們?”隋清璇有些生氣地掰着他的手。
“疼痛可以讓失控的alpha恢複理智。”傅川陪也确如他所說,冷靜了許多。
隋清璇又急又氣,看着他臉色越來越差,深吸了口氣,“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還有沒有其他方法?打抑制劑呢?”
隋清璇才要回去找抑制劑,手腕被傅川陪攥住,血滴到了他的手上。
“沒用,最近太頻繁了。”
隋清璇看着血跡,腦袋一懵道,“我幫你給程佳瑩打電話吧。”
“你是要其他omega來撫慰我的易感期?”傅川陪說出這句話時,委屈與震驚感讓隋清璇無比後悔剛剛說出口的話。
“我……”隋清璇受不住傅川陪傷心,更不要說始作俑者還是他自己,“可是除了去醫院和找你喜歡的omega也沒別的辦法了啊。”
傅川陪倚着牆站起來,充滿侵略意味的視線打在隋清璇身上,對上他眼睛時,收斂了些,“如果我說有呢?”
“你說,我馬上去做,或者我打電話叫李揚來幫忙也行的。”隋清璇點點頭,認真地像是上戰場聽從将士指揮的小兵。
不是要其他omega來撫慰他,就是要找其他alpha幫忙,讓傅川陪不悅極了。
“不用麻煩別人。”
傅川陪微微低下頭,緊盯着他邁步過去,手上和衣物上還沾着血跡,同才結束戰鬥的猛獸,摸了摸他脖後退化的腺體,勾勾唇角道,“你可以幫我解決。”
“我?”隋清璇有些不适地偏了下身體,疑惑地問道,“我是beta怎麽幫你啊?”
傅川陪用手指擡起他的下巴,血珠滴在他的唇上,指腹摩挲着暈開,将唇染得更為誘人。
“沒關系,我教你。”傅川陪喉結上下滾動,看着他懵住的眼神,裏面除了疑惑無一絲害怕,忍着吻上去的欲望,湊到了他脖頸處。
“疼的話可以咬我的手指,抱歉,我會溫柔些。”
傅川陪的手指在他的腺體周圍打轉了幾圈,溫柔地安撫懷中“獵物”的情緒,可同時另一只手掌按在他的腰部,防止他後退一分。
隋清璇被他燙的難受,無法後退便往前挪了挪,躲開他的臂膀,猶豫了下,問道:“你是要咬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