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吉茗雲當然不至于背着白遠真把白橋帶去國外領證結婚。
可是他不會求人,喜歡的理直氣壯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用不着跪在誰面前卑微的求施舍。
把保镖用麻醉彈打暈了帶走白橋,不過是他在容忍之後,給白遠的一點回禮。
他不怪白遠的小人之心,可是白橋這個人,他要定了。
知道白遠的神通廣大,吉茗雲索性光明正大的帶着白橋,開車去郊區的溫泉度假村休息兩天。
“不是去結婚嗎?”白橋趴在駕駛座的靠背上,伸手拽着吉茗雲領口的一點衣服:“我身份證在身上,護照也拿了。國外不用戶口本吧?”
“去結婚。這幾天你都瘦了,先休息調養幾天,把嬌嬌掉下去的肉補回來再去。”吉茗雲看着夜色中的路面,一心二用的開車:“嬌嬌晚上想吃什麽?度假村的廚師是我從廣東請過來的粵菜大廚,手藝還不錯。”
“吃,”白橋心情好了很多,苦思冥想:“豆豉鲮魚油麥菜,清蒸石斑魚,生滾鮮蝦粥,冰火菠蘿油,還有,對,蒸鳳爪,深井燒鵝。”
吉茗雲忍不住笑:“能吃完嗎?”
“能!”白橋晃晃腦袋很得意:“我都好幾天沒吃好了,餓的能吃掉一頭牛!哦還有,吃完飯咱倆一塊兒吃雞-吧!”
吉茗雲一哆嗦,把着方向盤的手晃了晃,差點沒腦溢血:“你說絕地求生?”
“是吧。”白橋興沖沖的:“淩子才教我的,好難,不過挺好玩的,就是每次玩完我都覺得累,得好好躺一會兒才行。”
吉茗雲很頭疼,該怎麽告訴嬌嬌小朋友,雞和語氣感嘆詞吧不能擱在一塊兒說呢?
“嬌嬌。”
“嗯?”
“那個,你玩這個游戲叫絕地求生,以後別說吃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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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
“不好聽啊。你想啊,我們白橋長得跟個小王子似的,動不動就來句吃雞,哪有絕地求生那麽酷,又顯得專業?”
“是哦。那我以後不說了。”
“真乖。”
“哥哥,你還沒答應我,咱倆吃完飯一塊兒吃雞-吧?”
吉茗雲:“……”
到了溫泉度假村已經很晚了。
吉茗雲提前吩咐了後廚,是以兩個人在別墅安頓下來洗了把臉,送餐的服務生剛剛好按響了門鈴。
動筷子之前,白橋心有餘悸的不放心問了句:“我大哥不會一會兒又跑來敲門吧?”
“不會。”吉茗雲胸有成竹:“你大哥動作再快,起碼得三天吧。”
掰着手指頭算算,白橋高興了。三天正好,不多不少,他生白遠那點氣也消了。
“吃飯吃飯,餓死了。”
晚飯确實吃了不少,白橋攤着四肢只嚷着撐死了。
先是餓死,這會兒又是撐死。吉茗雲奇異的發覺,自己好像多少有點理解到白遠對白橋那種心情了。
“來,哥哥幫你揉,消消食。”
吉茗雲坐在落地窗邊的貴妃塌上,白橋直接躺到他腿上,一把撩起T恤,露出雪白的肚皮,憂心忡忡:“哥哥你說,我這麽貪吃,會不會變成個大胖子?”
“很有可能。”吉茗雲動作輕緩的揉着,努力不讓腦子想歪血液下行:“白胖的像個包子。”
白橋很憂慮:“那我要是很胖,你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
“喜歡。”吉茗雲伸手刮了他鼻梁一下,擡起的手指無意間勾到翻起的T恤下擺,撩起的衣襟過高,隐約露出少年粉嫩的兩點:“包子也很招人稀罕你不知道嗎?”
“你喜歡吃包子?”白橋嘿嘿的笑,滿足的閉上眼睛:“我做西點還可以,中式面點有點差,不過哥哥你放心,我會努力的。”
“我又不是要找個廚子。”鬼使神差的,吉茗雲擔心的事情跟白遠不謀而合了。小包子看起來很怕疼,又不懂那些床榻間的事兒,自己是不是該找兩盤什麽“科普教材”光碟給他看看?忍一時沒問題,他也尊重憐惜小包子,可是一輩子……吉茗雲激靈靈打個寒顫。
好幾天沒睡好的白橋被揉着肚皮揉睡着了,徹底忘記了自己的“吃雞”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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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天,兩個人在度假村玩的樂不思蜀。
都以為夏天不是泡溫泉的好時節,可是意料之外的,人又少環境又清幽,吃住都不錯,那種惬意簡直令人感慨天上人間不外乎如此。
吉茗雲是個最知情知趣的貼心情人,帶着小孩兒樣的白橋,到邊上馬場騎馬,竹林探幽挖筍子,山上尋泉眼,小溪裏搬石頭摸河蝦,把白橋喜的眉開眼笑,大呼好玩。
從來沒這麽跟人相處過,新鮮之餘,吉茗雲也覺得很舒服。
不用花心機計算,不用只考慮着欲望。寵着他顧着他,像愛人像兒子像玩伴。
也不是沒出一點小意外。
三十歲的男人跟二十歲的畢竟不一樣,開過葷的跟小處男又不一樣。何況這個小處男還不是一般的小處男,是挑逗的話都聽不懂又沒法直白去說的小家夥。
第三天早晨兩個人在一張大床上醒過來的時候,标榜自己睡姿很好的白橋同學整個性睡橫過來了。腳丫子搭在床沿,腦袋枕在吉茗雲小腹那裏,大概覺得不舒服,又蹭了蹭調整位置。
吉茗雲就是在這種狀況下先醒過來的。
視線所及之處,是個黑乎乎的發頂,沉甸甸的壓在自己肚臍之下,很微妙的地方。
吉茗雲沒敢大動,稍稍斜着撐起身體,于是看到了一副啼笑皆非的畫面。
白橋仰着頭還在熟睡,因此嘴巴是微微張開着的。有口水挂在少年的嘴角,亮晶晶的,估計肯定把吉茗雲睡褲弄濕了。關鍵是,角度問題,白小橋張着的嘴巴,剛好對着吉茗雲大清早發-情的那根巨物,其間也就隔着一兩厘米的距離,看過去令人忍俊不禁又臉紅心跳。
吉茗雲很龌龊的動了點陰暗的心思。他想把這副畫面拍下來留存。
這個節骨眼,白橋醒了。
慣例的撲在吉茗雲懷裏撒撒嬌說說話,醒透了的小家夥也不去洗漱,賴着吉茗雲聊天。
“哥哥,我發現我錯怪你了。有一天我早上醒了,不是很想小便,可是跟你這樣一樣,漲的難過,我就查百度了。才知道,那是晨勃,男人都會有的。”白橋講話露骨不懂含蓄,可又沒有絲毫的歧義,坦然的很,徒徒苦了聽的人。
“對不起啊,我哥沒跟我說過這些,我也不懂,鬧笑話了。”
不知羞的吉家老二興奮的跳了跳,有隐約吐口水的跡象。
“那怎麽辦?”吉茗雲揉了小孩軟軟的頭發問。
“啊,這個我沒查哎。”白橋苦惱了:“那我拿手機查一查?”
“不用。”吉茗雲否定之快,堪比百米沖刺:“以後有問題問我和你哥,不好意思問他的,你問我。別相信什麽度娘,很多騙人的不分真僞,小心上當。”
“哦,”白橋乖乖應允:“那哥哥你告訴我,晨勃該怎麽辦?”
自己挖的坑,哭着也得自己給填滿。吉茗雲咬牙:“沒事,去尿尿就好了。”
結果這天早上,吉先生足足在衛生間“尿”了快二十分鐘。
快中午的時候,吉茗雲接了個電話,心情極佳的拉着白橋在房間玩游戲。
被陰了一把的小白無知無覺,苦着臉讨價還價:“哥哥,可不可以就做二十個?仰卧起坐我很弱的,小時候一個都起不來。”
“不行,五十個。”吉茗雲絕不松口,笑眯眯的:“我幫你按着腳,數數。”
白遠被人帶着,敲了門聽到請進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令他想殺人的畫面。
白橋趴在吉茗雲大腿上哼哼唧唧的,聽聲音肯定是受委屈了。
而吉茗雲的右手正隔着T恤揉着白橋的後腰,一邊揉還一邊體貼的問:“好一點了嗎?還疼嗎?都怪我。早知道就喊停了。”
白橋沒看到他哥進來,帶着委屈的撒嬌:“疼死了。腰疼肚皮疼大腿也疼,嗯,大腿好像抽筋了……”
吉茗雲這才“驚訝的”看到臉色鐵青的白遠:“呦,白總來了?快請坐。失禮了,小橋腰疼,我這忙着,就不起來招呼你了。”
白遠雙手顫着,差點沒憋住罵人。
倒是趴着的白橋聽到他哥的名字,一骨碌從男人腿上爬起來,還因為動作太大,帶動着因為仰卧起坐而酸疼不已的腰腹一陣抽搐:“哎呦好疼……”
“小橋,你別亂動了。”白遠一介铮铮男兒打落牙齒往肚裏咽:“疼可千萬別動。”想哭是什麽鬼?
吉茗雲忍住爆笑的沖動,一本正經的示意帶路的服務生出去關上門:“白總,今天請你來,我跟小橋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咽下那句有話說有屁放,白遠握拳站着寧死不屈的樣子:“什麽事?”
“小橋你說吧。”吉茗雲不輕不重的幫他揉腰,結果白橋太舒服了,哼的特別銷魂。
“哥,我跟吉先生要出國結婚。”白橋覺得萬幸的是這會兒不用看着他哥的眼睛說話:“反正不管你答應還是不答應,我都要嫁給吉先生。”
我答應還是不答應,你都已經被人吃了。白遠那種老父親般的心情複雜的罄竹難書。想把白橋捆了回家,自己以後什麽事兒都不幹,就坐家裏看着他。可是不行。
“如果我不同意呢?”白遠垂死掙紮。
“那我就私奔。”白橋理直氣壯:“我馬上都二十了,我早成年了。哎呦哥哥你輕點,疼。下次再玩你就不能讓着我點嘛,一下子五——”
“好的。”吉茗雲打斷他的話,抓起他的手指親了親指尖:“不說這個了,咱們跟你哥說結婚的事兒呢。”
“哦對,結婚。”白橋給順利的拉了回來:“哥你最喜歡我了對不對?你答應我吧。”
“我……吉茗雲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