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晚風②④
晚風②④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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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容易被年少時的遺憾困住。
她想。
顧時缊喜不喜歡她、愛不愛她, 這件事都放在以後再說。
她現在，只想圓滿自己年少時的遺憾，不管他們之間的關系最後會走向哪裏…
回憶起來的時候, 至少不會像如今這般難受。
姜吟看着他，腦海中閃過年少時的無數碎片，開心也好, 不開心也罷，現在都交由給他接手。
顧時缊也看着她遞來的花瓶。
他想将手上的滑雪板放在了一旁, 而後從她手上接過。
“好。”
顧時缊從她手上接走花瓶，答應了一聲後, 姜吟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有些淺薄。
她果然還是想。
想跟他真正地在一起。
想要得到他的欲望，在顧時缊接過花瓶的那一刻開始，徹底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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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吟。
将這個所謂的戲，變成真的吧，你從現在開始，要努力，讓他愛上你。
兩個人的手心, 都因為接觸了這個瓶子沾上了灰, 顧時缊拿近看了看，倏然問她。
“這是你以前最喜歡的那個花瓶吧。”
他認得, 也記得。
姜吟瞳孔微縮，随後點頭：“嗯, 以前喜歡, 放在這裏一直沒動過。”
“這麽喜歡，搬家的時候竟然沒帶走？”顧時缊随口道, “等我一下。”
他轉身去衛生間，準備幫她先把這個花瓶洗一下。
實在是有些髒了。
姜吟看着他轉身的背影, 斂眸喃喃回答：“是啊。”
沒帶走。
因為當初很喜歡，所以才覺得很讨厭。
當初沒有在裏面放上新的花束，就變得讨厭了。
顧時缊洗完花瓶回來，她還站在原地發呆，姜吟倏然感覺到有人抓住自己的手腕，将她的手拿起來。
冰冰涼涼、濕漉漉的感覺瞬間浸過來。
他拿了一張濕紙巾，給她認t真擦剛才沾上的灰塵。
“想要什麽花？”顧時缊問她，“紅玫瑰？”
她喜歡的。
“随便吧。”姜吟回答，“你想放什麽就放什麽，我不介意。”
顧時缊頓了頓，尾音勾着，又故意問：“真的？”
“幹嘛？”
“我上次送你那個，你生氣那麽久。”顧時缊輕嗤，“這次說不介意，是真的不會生氣的意思？”
“當然是真的，我現在又不是十七歲的小女孩兒了。”
姜吟說着，擡頭看顧時缊，對上他調侃又溫柔的目光，他裝作一副深思的模樣——
“現在不也是小女孩兒嗎？”
姜吟：“……”
“你這是在說我，現在還是很幼稚嗎？”
“沒有。”顧時缊說。
但她怎麽覺得，這人說話就是有點這個意思？但姜吟沒有再繼續跟他争論下去，而是等他幫她擦幹淨手後，拿起滑雪板一起下樓。
顧時缊先把東西放到車上，姜吟被爸媽多留了兩步。
江雪蘭拉着姜吟的手，語重心長：“小顧是個好孩子，雖說你們現在只是因為一些事情不得不結婚…但媽媽還是很看好他的哦。”
姜吟耳朵有些燙。
不太好意思。
“知道啦。”她說，“他人是挺靠譜的。”
姜先也在旁邊打助攻：“欸，真的，如果你們倆能長久發展，我跟你媽會更高興的！”
“說什麽呢。”姜吟應聲，“我們現在就是一些利益需要。”
顧時缊在父母眼中絕對是結婚的最佳人選。
雖說江雪蘭和姜先不是很愛催促，但偶爾也會提一下考慮結婚的事情。
現在她跟顧時缊結婚了，家裏放心得很。
姜吟也不想讓他們失望，只能怕自己失敗，于是提前敲警鐘。
她輕輕推着讓他們倆先進屋：“好了，你們也別抱太大希望啦，一切回到正軌以後，我們是要離婚的。”
如果那時候，她還沒有能讓顧時缊愛上自己的話。
這樣的婚姻存續，她可以騙自己一時，但是不能騙自己一世。
而且，如果他們真的培養不出來任何的感情，她既不能再耽誤自己，也不能再耽誤顧時缊了。
這話說完，江雪蘭和姜先兩個人都沒應聲，倒是臉上表情微微變化。
姜吟沒注意到，本打算繼續說點什麽。
但下一秒就聽到顧時缊的聲音在自己身後很近的地方響起。
“放好了，要走嗎？”
姜吟身形忽然一僵，心間咯噔一下。
完了。
不知道他是從哪一句開始聽的，他…聽到她說離婚的事情了嗎？
肯定聽到了。
可如果離婚，難過的又不是顧時缊。
是她自己！要在短暫的占有後，離開喜歡的人了！
幹嘛搞得像她對不起顧時缊一樣？
姜吟不出兩秒就調整好心态，跟爸媽說了拜拜，随後轉身：“好啦，那走吧。”
上車的路不過短短幾步，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卻讓這短暫的時間有些度日如年。
他們倆安靜地上車，又安靜地系好安全帶。
最後姜吟輕咳了一聲，想要緩解尴尬，只是誰也沒有先捅破那層窗戶紙。
顧時缊只是突然跟她說：“出去玩的時候注意安全。”
她拽了拽安全帶，像個被大家長叮囑的，剛犯過錯的小孩兒。
“知道了。”
簡單的對話之後，再一次陷入令人尴尬的沉默，車都開出去很長一段路。
終于有人沒能忍得住。
最後還是姜吟開口問了：“你剛才聽到了？”
明明都心知肚明。
“聽到了。”顧時缊的回答聽不出什麽态度，如她所料。
大概。
他也是認可的吧。
姜吟斂眸沉默，餘光掃到男人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點，他似乎也思考對這個問題思考了很久。
最後，顧時缊說。
“不過，我沒有離婚的打算，你現在暫時，也不是可以離婚的情況。”
意思是。
他們的關系，暫時不會改變。
顧時缊說完，姜吟竟然下意識地松了口氣，那她就有更多的時間…
但她卻沒注意到，顧時缊握着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用力，他側目，用餘光看了她。
後視鏡裏映照出顧時缊的眼神。
——他沒有打算讓她逃走。
“等你從澳洲回來，我有個活動，可能需要一起出席。”顧時缊又說，“有時間嗎？”
姜吟想都沒想就點了頭：“可以啊。”
果然，顧時缊也很需要這段婚姻，他還是很需要她一起去，幫他撐撐場面的嘛。
三兩句話，剛才那個尴尬的話題就過了。
姜吟轉頭看着他，笑：“你帶我去，會很有面子的。”
“嗯？”
“我這麽漂亮，當然很拿得出手啊。”
姜吟說着，還停頓片刻，緊接着推銷自己似的跟他說。
“對這種活動或者晚宴都很得心應手，從小就參加。”
“很懂事，還能幫你擋不必要的麻煩。”
“而且人家也知道我是姜家獨生女，千金大小姐，就算不賣你面子，肯定也要賣我一個面子的。”
只是說有些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懂事…什麽懂事？
她能不給顧時缊添麻煩就不錯了：）
但現在，她的确急于在顧時缊面前孔雀開屏，急于展示，告訴他。
除了自己，他也不會有更好的選擇了。
身旁的人忽然輕笑出聲，接連着笑了她好一會兒。
一直到紅綠燈路口，他們剛好被攔下，一個長時間的紅燈亮起。
顧時缊轉過來，湊近了一些問她：“所以，姜家大小姐的面子，怎麽給自己處理事情的時候不用？”
硬要說的話。
當初那件事，姜吟只需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就能夠處理。
姜家的産業雖然這些年來走了下坡路，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在行業內也還是令人忌憚的存在。
而且姜父的人緣實在是好。
這些“小事”，姜吟只要想用家裏的人脈和關系，處理起來簡直輕而易舉。
但姜吟卻選擇了另外一個處理方式。
——跟他結婚。
姜吟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看着顧時缊那探究的眼神，覺得自己的小心思差點就要露餡兒。
她自己怎麽能不知道呢。
當初，說是別無他法，說是朋友推波助瀾。
其實就是她對顧時缊有私心，她想要順水推舟，說服自己，也說服顧時缊。
但好像，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很好隐藏的事情。
她沒有別開頭，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如果逃避或者閃躲，就輸了。
于是她直勾勾地看着顧時缊，很強勢地反問他。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又要答應陪我出演這場鬧劇呢？你是這麽幼稚無聊的人嗎？”
某些答案仿佛已經被兩個人放在刀口。
但誰也沒有承認。
顧時缊看着她，喉結微滾，心間沒有比她平靜多少，可他還是壓住了那呼之欲出的真實。
-不夠。
-現在還不夠。
-還沒有到，可以告訴她的時候。
姜吟也在等待答案，猜了無數種回答。
甚至也猜，顧時缊會不會再反問她，會不會突然跟她說，其實他…
但顧時缊最終什麽都沒說。
只是俯身，湊過來，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充滿欲念氣息的吻。
明明只是吻了一下。
但很明顯，他含住她的唇瓣，就快要把她整個人都吞噬了。
顧時缊沒有用話語回答。
他只是親她。
姜吟就着這夜色看着他那要把自己拆之入腹的眼睛，忽然覺得——
男人，果然貪圖美色。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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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吟這個想法沒錯。
在回過老宅，聊了這一番話題以後。
他們上床的頻率明顯增加，顧時缊的動作越發自然，晚上躺上床，輕輕一撈。
只要把她人摟緊懷裏，就開始咬她。
幾天後，姜吟和小助理預定的航線可以起飛，她們出發去澳洲旅行。
離開前，姜吟的律師将合同返回給她。
告訴她沒有什麽問題，可以簽。
很明顯，芒星娛樂現在已經很清楚，姜吟不是他們可以随便招惹的人，不會再在最後解約的時候再動手腳。
這件事對芒星娛樂來說算是醜聞。
也是公關危機。
而且起因竟然是——
只是為了讓姜吟跟某男藝人炒作CP。
現在因小失大，他們不可能再在這種本身就很不利的局面裏給自己找事做。
至于楊曼麗。
現在自然沒什麽好日子過，CEO接手這件事後，把楊曼麗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叫她滾。
楊曼麗雖然也算是圈內比較出名的金牌經紀人，帶出不少人，但在這個事件以後，不說永遠，但至少段時間內是沒有人敢用她了。
她這人本身這兩年就有些心浮氣躁，總是想要手下藝人的效益最大化。
被她欺負過的藝人其實不少，只是大家都沒有什麽反抗的手段。
很多人在出道前t，其實都家境平平，被壓榨、也沒有人脈，畢竟有人脈的人早就登頂了，不需要被楊曼麗這樣的人帶。
當初姜吟是自己低調，才會歸到她的手上。
實際上，她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
楊曼麗當初覺得姜吟不聽話，只是骨頭硬，給她吃點苦頭就好了，沒想到她這狂妄的“警告”，最後葬送的是自己。
小助理自然也是被姜吟帶走，聘請她為自己的私人助理。
以後她去哪裏，小助理就去哪裏。
現在既然是事業空窗期，當然就一起出去享受世界。
“這還是我第一次坐私人飛機…”小助理跟在姜吟後面，“又長見識了，我還以為跟姐一起享受頭等艙，已經很爽了，沒想到還有更爽的。”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土鼈，小助理還專門上網搜了一下私人飛機的乘坐流程。
其實跟坐商務飛機的流程差別不大，只是所有需要自己去做的事情，都變成了“私人定制”。
有專門的私人飛機停機坪，有專車接送。
可以提前預定餐食，上車以後，想吃的什麽都有。
但快要上飛機的時候，小助理還是差點“驚掉下巴”，這怎麽跟她在網上看到的有點不一樣？
這飛機。
也太他媽豪華了吧！！！
而且，私人接送的車都是勞斯萊斯。
她轉頭看着姜吟，感嘆：“姐夫太有實力了吧…”
“還行吧。”姜吟說，“畢竟要養我。”
…
飛行時間很長。
但這是小助理坐過最輕松的一次飛機。
簡直就是在飛機上享受五星級酒店的服務，顧時缊甚至在飛機上裝了個豪華吧臺，酒品種類豐富。
機組人員還幫忙帶了句話。
“顧總說，他太太是個小酒鬼。”
姜吟對此不想回應太多，說：“這不是造謠嗎？”
落地前，她們在飛機上換好了秋冬裝，剛下飛機，姜吟準備給顧時缊報告一下。
她斂眸發信息。
讓小助理跟接應的人溝通。
-【到啦。】
她發過去以後，還配了一個比較可愛的表情包。
顧時缊那邊回複得也快：【嗯，玩夠了就早點回家。】
姜吟：……
我這才走多久，睡了一覺的功夫，還沒開始玩就叫她回家是不是有點過分？
她走之前，把手上的“爛攤子”全部扔給了顧時缊。
解約合同她簽了字，但還要走一點流程，姜吟借口說自己要出門旅游，沒有時間和精力，就把這件事丢到顧時缊頭上了。
讓這位新悅集團的總裁大人，在百忙之中，再抽空解決一下她的事情。
這麽早就叫她回家，是不是不想收拾她的爛攤子啦：）
報告結束，兩個人也沒有繼續往下聊，姜吟側目問小助理：“好了嗎？”
“好了。”小助理也在看手機，“姐，雖然有點不合時宜，感覺破壞氣氛…但是…”
姜吟心情還不錯，不覺得什麽人能破壞自己的好心情，颔首示意：“你說。”
小助理說：“陳俊澤也來澳洲了，IP在這裏。”
到時候又被偶遇說他們倆同IP…這巧合挺搞笑的，就是不知道他們那邊會不會用來想法做文章。
畢竟當初，陳俊澤自己跟過來。
都能說成是姜吟跟蹤他的行程，想要炒作CP。
其實陳俊澤已經不算是什麽威脅。
但她也理解小助理的心有餘悸。
畢竟最怕的，就是這些在暗處小手段不斷的人。
“是挺陰魂不散的。”她嗤笑道，“不過沒關系，我們什麽時候怕過他了？再說——”
姜吟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跟小助理說。
“我們是坐私人飛機來度假的，跟他能有什麽關系？”
那陳俊澤，能跟她比麽？
早就被秒了。
姜吟這麽一說，小助理那顆懸着的心忽然又放下，她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覺得不适合在開心的旅途中再聊這些晦氣話題。
只是她這人一向靠第六感。
總覺得跟陳俊澤在一個地方，一定會被瘟到。
…
這還是姜吟和顧時缊婚後，第一次，顧時缊留守在家，她出門來了。
平日裏顧時缊出差，姜吟沒有那麽強烈的感覺。
一輪到自己出門，竟然就不習慣起來。
就算顧時缊不在家，他也會把家裏的事情全部安排好，除了他人不在，別的基本上沒有太大差別。
但現在，自己在別的城市伫立。
突然想問——
顧時缊一個人在家的話，會幹些什麽呢？他會因為自己不在家，而不習慣嗎？
她是喜歡他，也希望他能喜歡自己。
但姜吟明白，有些事情，她不能急于求成。
更不能很快就在顧時缊面前露出馬腳。
于是她給顧時缊發去信息。
-【我放在陽臺上的花，你記得幫我澆水，松松土，不要給我種死了。】
-【我最近買了一些東西，會直接寄回家，你記得幫我簽字。】
偶爾想關心他。
但又藏起來。
姜吟覺得自己現在像個旅行青蛙，時不時給顧時缊發過去一些照片。
她跟小助理沒有直接去滑雪，而是先去悉尼逛了一圈。
姜吟記得，她高三的時候收到過很多來自悉尼的明信片，雖說全世界各地的她都收到過，但從悉尼某個地方寄出來的尤為多。
當時她就想。
那位喜歡給她寄明信片的老先生，大概在悉尼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吧。
她收到過悉尼的日出日落，也收到過悉尼的新年煙花，還收到過這裏的海景。
姜吟來到這些熟悉的地點，也在附近的書店買了很多明信片。
她準備給自己寄回家，再度給自己回信。
這種跨越時間的回信，總讓她覺得心情平靜又滿足。
書店的收銀員是亞洲人，是很熟悉的面孔，姜吟剛過去結賬，那人看了她兩眼，便用中文問道。
“你是中國人嗎？”
在陌生的語言環境中忽然聽到中文，她還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要切換語言系統：“yes。”
收銀員看着她笑了笑，看她買了很多明信片，又跟她搭話。
“來旅游？”
“嗯。”
“買這麽多明信片，是準備帶回國送給朋友嗎？”
姜吟搖頭，眼神給他示意外面的郵箱：“準備寄回國。”
在別人眼中這樣的行為或許怪異，明明只是來旅游，薄薄的明信片并不重，可以随身背回去，卻要用這麽繁瑣的方式寄回去。
時間長、費用高。
在路上可能還會有損壞。
收銀員聽到此回答，卻忽然笑了，跟她說起：“大概五年前，我也遇到過一個這樣的人，看起來跟你年紀差不多。”
他說着，姜吟的手機上收到顧時缊的回複。
她低着頭看，一心二用，便沒有将他的話再聽得清晰認真，有些左耳進右耳出。
收銀員也不惱，只是一邊結賬，一邊跟她念叨。
“個子很高、很帥的一個中國男生，好像是京北人。”
“他當時也買了很多明信片，要寄回國，還問我可以不可以幫他在背面代寫句子。”
“不過當時客人多，我也來不及，就拒絕了。”
“一共三十五澳。”
姜吟聽到價格，倏然擡頭準備刷卡結賬：“謝謝。”
她付完錢，才想起來剛才忘了回應對方的對話。
大概在遙遠的土地上碰到熟悉的同胞，總是忍不住多聊幾句，姜吟覺得不回答也太不禮貌。
于是微微一笑，說：“他應該也是個很有趣的人。”
實際上，她也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剛才根本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麽，零散的信息裏只記得了——
一個買了很多明信片寄回國的中國男生。
姜吟和小助理又去逛了會兒，她給小助理買了許多紀念品。
前面都沒怎麽逛，結果路過“幹糧店”時，小助理的注意力被吸引，對這種店毫無抵抗力。
不僅可以買做甜品的材料，還可以自己做浴球…
很多材料，都可以在這種店裏買到。
這就是一個巨大的DIY超市，只需要拿紙袋子裝自己想要的分量。
要做甜品的時候，甚至可以只買一個雞蛋。
對一個人突然想做什麽，超市常規包裝太多的人來說很友好。
更重要的是，小助理覺得這些東西太有趣了。
小助理進去，就是這個也想試試，那個也想試試，還跟旁邊的人搭話。
最後拉着姜吟選了好幾個做浴球的材料。
她看小助理玩得這麽興起，問她：“要不要把工具都給你備好？一會兒回酒店就做，晚上你就能用上了。”
小助理興奮地應着：“好呀！！”
姜吟看着她，笑出聲，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像在帶“孩子”，她給顧時缊打報告，說小助理特別可愛。
姜吟拍了幾張選材料的照片發給顧時缊，又點開表情包列表選了又選。
太賣萌太可愛的不行，要控制力度。
于是她翻看後t，決定用“文明小鳥芋圓”這個表情包，有些可愛，但又不過過于黏糊。
輕松，甚至有點沙雕。
——就這個，“泰可愛鳥”。
——發送！
姜吟發出去以後，恰好隊伍排到要結賬，便把手機又丢回手提包裏。
付款結束出門後，她感覺到手機震動。
應該是他回複的消息。
姜吟将手上小口袋全部遞給小助理，自己再次拿出手機看，發現顧時缊給她回了好個問號。
-【？】
姜吟微微皺眉，小聲喃喃自語：“怎麽了，是我發的表情包不可愛嗎…”
她這自言自語都還沒說完，目光落在自己發過去的表情包上。
——【在？看看鳥.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