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晚風⑨
晚風⑨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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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彌散着令人無法忽視的熱烈氣息。
姜吟當然知道顧時缊話裏的意思, 絕對不再是“接吻”那麽簡單。
顧時缊的預料沒錯。
此時此景，她的內心和感受，都讓她無法拒絕。
大口的呼吸, 胸口上下起伏，令人喘不過氣的暧昧漸漸逼近。
姜吟伸手抓住他的衣衫，帶着情緒的命令語氣。
“做好點知道嗎？不然沒下次了！”
顧時缊只是“嗯”了一聲, 動作大于解釋說明，他咬着她的耳朵, 順着耳後的位置一路向下親吻。
跟顧時缊接吻是一件很解壓的事情。
因為他那富有攻擊性的侵占意識，會将她所有不安的情緒蠶食。
但被他這樣輕吻, 卻像是羽毛的尖端落在肌膚上，又癢又麻。
與她預想中的感覺不一樣。
顧時缊明顯放慢節奏，精心細致，咬住她的耳朵，而後漸漸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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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溫度停留在她頸間的時間最長，灼熱的呼吸順着往後落，往下鑽。
姜吟被這陣癢意撓得些許不安, 蜷縮了一下身子, 将腿往上收。
顧時缊明明埋在她的頸間，卻又精準地在第一時間用手握住了她想動彈的腿。
不同的力道、不同的溫度、不同的感受。
她的頸間還是充盈着癢, 顧時缊張嘴含咬着她的頸，姜吟偶爾還感覺到, 他的舌尖在上面游走。
可下方的力道卻不輕。
他死死地握住她, 不讓她動彈，單手一抓, 就能禁锢住她的位置，讓她只能在這方寸地方移動。
像逃不開的牢籠。
被兩種不同的感覺席卷全身, 姜吟覺得自己仿佛t置身于冰火交疊之地。
被鎖鏈困住的步伐和撓人心神的酥意重疊。
她唯一能動的，就是自己的手，但也只能伸手抓住他的衣衫，不斷收緊。
顧時缊親了太久。
姜吟轉動脖頸，想要避開一些，卻又被他的另一只手侵占。
顧時缊單手勾着她的脖頸，将她往自己這邊帶了帶。
摁住她，再咬住她。
姜吟連縮脖子的空間都沒有，只感覺到他的牙齒觸在自己最脆弱的皮膚之上。
她想起狼群的信息素。
就是這樣被咬住嘗味道。
顧時缊實在是咬住她太久，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麽味道。
兩處都感覺到他手掌傳來的不可抗拒的力量，但吻依舊保持着輕盈。
他只是将獵物捆起來，但沒有對獵物動刀子，而是在欣賞、品嘗。
姜吟整個人的呼吸都跟随着變得急促起來，才終于感覺到他換了動作。
顧時缊稍微側身，換了個更好掌控她的姿勢，手還是捏着她。
要在她身上留下印記才肯罷休。
他很愛咬她。
每一處都要用牙咬。
顧時缊的動作忽然停滞，姜吟被斷掉的節奏擾亂心神，垂眸睨了他一眼。
看不清他人。
只知道有一道熟悉的身形，伏在自己整個人上方，身影起伏。
顧時缊擡起頭來，摁住她的唇，呢喃了句：“你也有一顆痣很漂亮。”
姜吟反應了半晌。
才想起來自己哪一處有痣。
接吻的時候感覺沒有那麽清晰。
人的口腔中的皮膚好像沒有那麽多感官因子，但別處更為明顯，以至于這個時刻。
姜吟才意識到——
他的舌很靈活。
她被這席卷而來的感覺沖得頭皮發麻。
被人一點點拆之入腹的感覺很難形容，有着爬上山頂之前的難耐，但也有登頂之後的暢快。
好幾次伸手撓他的背，抓他的手臂，咬着自己的嘴唇搖頭，零零散散的話語難以聚成一句完整的話。
連叫他名字都要分兩次。
“顧…”
“顧時缊！”
別鬧了，別欺負她了，她受不了這個。
顧時缊垂眸看着她，眼神漆黑如黑夜，吞噬着一切，蠶食她的聲音。
他伸手抵住她的唇，兩只手指塞進她的口中。
姜吟似乎看見他眯了下眼，最後悶聲發笑：“這種氛圍下，不能叫點別的嗎？”
叫全名似乎有些不應景，不夠親密，略顯生疏。
被他抵住口腔幾秒，姜吟嗚咽幾聲，随後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顧時缊似乎感覺不到疼，她越是咬住他，他就越是往裏塞。
等到姜吟懶得跟他玩，放棄掙紮，他才将手指從她口中抽出來。
“那要叫什麽，老公嗎？”姜吟憤憤然，睨了他一眼。
“可以。”顧時缊應着，卻也不忘停下自己的動作，手往下移。
他頓了頓。
“你要叫別的，也可以。”顧時缊垂眼道，“小時候，不是喜歡叫我時缊哥哥嗎？”
姜吟：……
小時候叫哥哥，是真的哥哥。
現在叫哥哥，總有一種偷情的背德感，比“老公”這個稱呼還要暧昧。
“不要。”姜吟嘀咕，“還不如老公呢。”
顧時缊“嗯”了一聲，沒再說話，只是低頭繼續吻她。
姜吟想起剛才他的動作，不解。
她仰起頭。
“幹嘛要把手指塞進來…髒死了。”她沒忍住提問。
“用得上。”顧時缊回答她，“或者說，再沾點別的水嗎？”
“什麽…”
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姜吟的話就又吞咽了下去。
顧時缊的動作如此輕易、突然。
只有她的聲音忽然啞住，脊椎骨忽然一陣電流襲來，貫穿全身。
從這一刻開始，好像腦子就變得混沌，難以找到能夠清醒過來的空隙。
整個人都被他徹底掌控。
但顧時缊進行的步驟繁瑣，她明明已經感覺到他的反應，卻還是沒有急功近利。
在最難以忍耐的時刻，顧時缊卻依舊能夠将自己最深處、最迫切的想法壓下來。
姜吟抓住他的手臂，感覺到他手臂上的青筋在凸起、跟随着脈搏跳動。
也能感覺到，他輕顫着的身體，依舊還在壓抑某種情緒。
“可以了，你行麽？”姜吟的話語裏甚至是挑釁。
可激将法對顧時缊也沒有任何作用，他雖說算不上在運籌帷幄，但耐心極強。
“別急。”顧時缊告訴她，“我說了，會讓你舒服。”
姜吟：“……”
現在，她也挺享受的。
什麽都沒做，在當枕頭公主。
顧時缊匆忙掃過姜吟當下不解的表情，又低頭吻她，在哄她。
姜吟難得聽見他如此溫柔的聲音，在對她說。
“現在，會不舒服。”
姜吟不解，卻沒有再提出異議，任由這顧時缊繼續往下做。
她只是腦子混沌，像是被泡在溫水中已經麻木的一只魚，被他輕盈的動作撫平了心緒。
正當姜吟不再覺得有動作需要留心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腰被人抓住。
顧時缊不知何時，已經在床下。
他站在床邊，抓着她的腰把她整個人往下一拉，半個身子被他拽出去。
姜吟迷茫中下意識擡頭，撐起上半身去看他，卻看到顧時缊在床邊跪了下來。
顧時缊跪在中間，忽然湊近，柔軟的頭發觸着她的皮膚。
原來顧時缊的頭發是這麽軟乎的感覺，像羽毛，癢癢的，她伸手抓着他的頭發，不算用力。
但姜吟的心情卻在一種羞恥又舒暢的心情中搖擺，在此刻，複雜的情緒交織。
她不知如何回應，只是眼睛不知道為何熱了。
不是感動，也不是難過。
是一種很莫名的，想要落淚的感覺。
明明沒有人掐着她的脖子，呼吸卻一滞，斷斷續續，從胃部翻湧起來的酸意往上湧。
在嗓間變成一種高溫，燃燒她的脖頸，燃燒她的耳根。
也灼着她整個人。
不自覺地，還是叫了他。
“時缊哥哥…”
“停一下。”
顧時缊自然不會聽她的說辭，只做好自己答應她的事情，許久後擡頭。
跟她的狼狽相比，他好像比較鎮定，只有輕顫的眼睫暴露着他亂掉的分寸。
“小公主，舒服了麽。”
姜吟沒有回答。
顧時缊有自己的節奏把握，她回不回答，好像都不影響。
這次結束以後，他才終于起身，翻身而上，在她整個人都已經軟乎成一團的時候。
顧時缊輕輕撫摸她的眼睛幾次，讓她閉眼又睜開眼，姜吟看到他在笑。
奇怪。
明明是他在掌控她，為何他看起來，比她還要緊張幾分？
只是姜吟現在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分析顧時缊的想法，她只是感受到。
感受到他的溫度和觸碰，感受到兩個人密不可分的親昵。
聽着顧時缊在哄她的聲音。
原來，她可以跟顧時缊擁有這麽親密的關系，靠近到這樣的距離。
顧時缊的确不食言，從小就是如此。
所以開場之前，他的承諾一定會做到，現在也是，一邊低頭吻她，一邊又能抽離開，跟她說話。
溫柔中夾雜着控制欲，明明是悉心引導，卻又像是一種命令掌控。
他輕輕咬了咬她的唇，而後又告訴她。
“放松。”
“看着我。”
